人类历史是一部从野蛮迈向文明的历史，在其漫长的实践进程中也不断塑造着人类文明新形态。马克思、恩格斯立足工业革命的时代背景，深刻揭露了以资本逻辑为主导的文明形态的弊端及其发展局限，揭示了资本主义文明的狭隘性，描绘了未来社会的美好文明景象，认为共产主义社会能够孕育“人类文明新类型”或“人类新文明类型”。列宁沿着马克思的道路不断开掘“人类新型文明的可能道路”，践行着马克思和恩格斯关于未来社会的设想。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的巨大成功直接标示了中国共产党领导中国人民“创造了人类文明新形态”，深刻“改变了世界发展的趋势和格局”。社会主义的理论设想和实践经验已充分确证这一事实：沿着社会主义道路前进必然迈入人类文明的新形态，人类文明新形态的稳步推进也必然要走社会主义道路。
一、社会主义的基本规定：人类文明新形态的科学依据
马克思在《政治经济学批判（1857—1858年手稿）》中将人类社会发展划分为三大阶段，认为人类社会历经“人的依赖关系”和“物的依赖性关系”两大社会形式，将逐渐走向“建立在个人全面发展和他们共同的、社会的生产能力成为从属于他们的社会财富这一基础上的自由个性”的社会形式。以自由个性为特征的社会形式是更为理想和高级的社会形式，也是人类孜孜以求的新的人类文明形态。在马克思对人类社会的理性展望中，人类文明将“在协作和对土地及靠劳动本身生产的生产资料的共同占有的基础上”得以稳步推进，未来的社会主义和共产主义必将开启人类文明的新形态。按照马克思的相关论述，人类只有“进入‘社会主义’的‘整全’视域和状态”，才有可能将文明推至一个全新的高度。社会主义的理论探索和实践推进在人类文明新形态中互相成就，二者统一于人类社会历史发展进程之中。马克思主义关于社会主义的系列规定既是我们推进社会历史发展的基本遵循，也是人类文明新形态科学真理性的表征或依据所在。
一是社会主义的本质规定为人类文明新形态指明方向。“社会主义的本质，是解放生产力，发展生产力，消灭剥削，消除两极分化，最终达到共同富裕。”生产力对于社会发展而言始终发挥着决定性的推动作用，物质资料的生产方式决定社会的、政治的、文化的生产与生活，“历史过程中的决定性因素归根到底是现实生活的生产和再生产”。社会主义作为一种崭新的、进步的社会形态，内在要求生产力水平达到一个全新高度，以此创造丰富的物质产品及相关资料。社会主义的这一本质规定为人类文明新形态的发展方向提供了理论与实践遵循。从社会主义致力于解放和发展生产力的内在规定出发，人类文明新形态首先应当聚焦于生产力的提升，以消除阶级对立与阶级矛盾为目标，扬弃形形色色阻碍生产力发展的束缚，为生产力的发展创造良好而充分的条件。因此，以社会主义为基调的人类文明新形态必须扬弃“生产力的资产阶级利用形式”，主张“由社会全体成员组成的共同联合体来共同地和有计划地利用生产力”，进而“把生产发展到能够满足所有人的需要的规模”。对此，马克思曾指出：“生产力的增长再也不能被占有他人的剩余劳动所束缚了，工人群众自己应当占有自己的剩余劳动。当他们已经这样做的时候——这样一来，可以自由支配的时间就不再是对立的存在物了——，那时，一方面，社会的个人的需要将成为必要劳动时间的尺度，另一方面，社会生产力的发展将如此迅速，以致尽管生产将以所有的人富裕为目的，所有的人的可以自由支配的时间还是会增加。因为真正的财富就是所有个人的发达的生产力。”社会主义强调解放和发展生产力，旨在实现全体人民共同富裕，“拨正或扭转生产力发展所导致的贫富差距乃至两极分化的极端局面”并“力图改善社会发展所带来的非正义后果”。就此而论，由社会主义引导的人类文明新形态是在实践中不断推进生产力发展并有效化解社会两极分化的文明形态。
二是社会主义的制度规定为人类文明新形态的构建提供体制机制保障。社会主义作为一种社会形态，必然具备一套相应的制度体系并由此获得一种特殊的制度性内涵，这种内涵能够在生产力相对落后的社会主义国家中发挥生产关系和上层建筑的反作用。社会主义的制度体系为人类文明新形态提供了坚实的制度基础。“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是一个严密完整的科学制度体系，起四梁八柱作用的是根本制度、基本制度、重要制度”，在人类文明新形态的建构过程中，“涉及方向性问题，必须以这些制度为准星”。
所谓根本制度，“就是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中起顶层决定性、全域覆盖性、全局指导性作用的制度”，包括党的领导制度、马克思主义在意识形态领域指导地位的制度和人民代表大会制度等。首先，社会主义事业的发展必须坚持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中国共产党的领导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最本质的特征”，中国共产党在社会主义革命、建设和改革的过程中始终发挥着统揽全局、协调各方的作用。中国共产党是无产阶级利益的忠实代表，是先进生产力和先进文化的代表，始终将推翻私有制和谋求人类解放作为自身的重要任务，这也正是人类文明新形态得以建构的关键所在。推进人类文明新形态必须坚持中国共产党的领导，积极贯彻落实中共中央制定的路线方针政策以保证社会按照文明且正确的方向发展，“否则就会偏离航向、丧失灵魂，甚至犯颠覆性错误”。其次，社会主义事业的推进需要旗帜鲜明地坚持马克思主义在意识形态领域指导地位的根本制度。“中国化时代化的马克思主义行”是基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奋斗史而总结出的科学结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建设始终坚持马克思主义的指导地位，沿着马克思所指明的道路前进，依照马克思主义的方法论来分析、化解社会发展过程中的诸多难题，因此创造了一个又一个奇迹。马克思主义为人类迈进新的文明形态提供了思想保障和方法论支撑，是构建人类文明新形态的重要思想资源。最后，在推进社会主义事业的过程中还要坚持人民代表大会制度，彻底实现将国家的一切权力都归属于人民。“人民民主是社会主义的生命，是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的应有之义。”人民代表大会制度是实现人民参与国家管理和社会事务的有效路径，是真正实现人民当家作主的重要制度保障。民主、自由、平等和正义等不仅是人类不断求索的目标，还是人类文明新形态的题中应有之义。人类文明新形态必然要充分体现人民在社会发展过程中的创造性作用，必然要求人民充分享有全过程的民主。人民能够当家作主并充分发挥创造“合力”，是人类得以迈向更高级文明形态的关键。
所谓基本制度，“就是通过贯彻和体现国家政治生活、经济生活的基本原则、对国家经济社会发展等发挥重大影响的制度”，包括基本经济制度、基本政治制度等。中国的基本经济制度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的重要支柱”和“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的根基”。由于中国长期处于社会主义初级阶段，基本国情和发展中国家的国际地位未变，社会主义建设必须立足这一最大的实际来进行相应的制度设计。经过不断探索，我们形成了以公有制为主体、多种所有制经济共同发展的基本经济制度，形成按劳分配为主体、多种分配方式并存的分配制度，完善了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这些基本经济制度是基于现实作出的科学安排和理性选择，它们服务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并有效提升了经济发展水平，为构建和推进人类文明新形态奠定了坚实的经济基础。中国的基本政治制度主要包括中国共产党领导的多党合作和政治协商制度、民族区域自治制度和基层群众自治制度等。中国共产党是社会主义革命、建设和改革的领导中坚和执政党。在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下，各民主党派、人民团体、各民族和社会各界代表充分发挥参政议政的作用，在涉及事关国计民生重大问题和国家的大政方针问题时候积极建言献策。鉴于多元而复杂的民族分布格局，中国实行民族区域自治制度，各少数民族在其聚居区设置自治机关并行使自治权，自治区、自治州/盟和自治县/旗等各行其职。这加强了各个民族之间的交流与融合，56个民族在此基础上走向了一个“包容性更强、凝聚力更大的命运共同体”。在基层，我们让广大人民群众直接参与社会公共事务和公益事业、充分行使宪法和法律赋予的基本权利，切实增加了广大人民群众的参与感。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基本政治制度从执政与参政、党和人民等多重维度对社会政治问题进行了积极求索，充分调动了各方的积极性和主动性，是政治文明及其形态的具体表现。这些基本政治制度既具有显著的社会主义底色，又带有鲜明的中国特色，充分体现了中国共产党人坚持原则性和灵活性相统一的辩证智慧。这些基本政治制度的贯彻和落实不仅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创造伟大奇迹提供了体制机制及政治保障，还将各民主党派、人民团体、各民族和基层力量汇聚起来共同推进人类文明新形态的创造。
所谓重要制度，“就是由根本制度和基本制度派生而来的、国家治理各领域各方面各环节的具体的主体性制度”。重要制度以根本制度和基本制度为参照，是根本制度和基本制度的具体化，因而更加全面并具有实操性。党和国家的系列文件中统筹规定了覆盖政治、经济、文化、社会和生态领域的一系列重要制度，包括“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法治体系、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行政体制、繁荣发展社会主义先进文化的制度、统筹城乡的民生保障制度、共建共治共享的社会治理制度、生态文明制度体系、独立自主的和平外交政策等”。这些重要制度会随着实践的变化而不断调整具体表述和规定，是保证社会主义优越性得以落地的关键所在，并在具体领域和具体操作过程中为人类文明新形态的不断推进保驾护航，也是人类文明新形态得以在各个方面全面展开的基本保障。
三是社会主义的历史性规定为正确理解人类文明新形态提供基本思路。在马克思看来，人类社会必将经由资本主义阶段而朝向人自由全面发展的共产主义社会阶段，必将从必然王国走向自由王国。在《哥达纲领批判》中，马克思明确阐释了共产主义在不同发展阶段的表现和特征，这为理解当前社会主义社会的历史定位提供了理论基础。马克思指出，刚刚从资本主义中脱胎而出的共产主义（第一阶段）由于在经济、文化等各个层面仍然带有资本主义的痕迹，分配制度只能按照商品等价交换的原则进行，即“每一个生产者，在作了各项扣除以后，从社会领回的，正好是他给予社会的”。当前我们所处的社会主义发展阶段正是马克思所言的共产主义第一阶段，是朝向共产主义的一个历史性阶段，其最终必然迈向真正的共产主义。随着社会生产力的高度发展，社会财富的极大丰富和人自身的全面发展，共产主义也将迎来高级阶段，此时的“社会才能在自己的旗帜上写上：各尽所能，按需分配”。因此，社会主义及其造就的人类文明新形态是“人类解放这一终极目标本身的过程性完成，是对人类解放的阶段性奠基”。人类社会的发展永无无止境，与之相应的人类文明形态亦是如此。伴随着社会主义事业的蓬勃开展，人类也必将开辟更为文明的社会形式。
二、社会主义的价值追求：人类文明新形态的道义依据
社会主义承载着人类文明的价值追求，这种价值追求基于集体主义的认知而塑造出共同生产、成果共享、团结友爱以及和谐生活的生产生活方式，包含互助、合作、共富、普惠、包容与公平等主张的价值选择。这些价值追求与选择充分彰显了社会主义的人民立场，是人类文明新形态的道义依据所在。
在资本主义社会中，资本作为“普照的光”统摄一切，资本逻辑已然成为社会的主导性原则。在马克思看来，资本不仅仅是它所表现出来的物质实体，其本质上是“一种以物为中介的人和人之间的社会关系”，即劳动和资本的复杂性社交关系，或者说是“死劳动”对于“活劳动”的剥削关系。在具体的经济生活中，这种剥削关系被披上“文明”的外衣。由于“劳动产品和劳动本身的分离，客观劳动条件和主观劳动力的分离”，自由却一无所有的劳动者维持生计的唯一办法就是将自己唯一拥有的劳动能力当作商品抛售出去。与此同时，货币或生产资料的拥有者也恰需要这种劳动能力，二者才能在劳动力市场上进行交易。这种交易的双方是“在法律上平等的人”，交易的结果则是货币拥有者获得劳动力的使用价值，使之为自己服务，劳动者作为劳动力的拥有者获得了维系其基本生活等所需的工资。资本主义生产方式将社会简单粗暴地划分为两大直接对立的阶级，一极是人数众多而无权无势的工人，另一极则是人数不多却不劳而获的资本家。随着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的推进，工人从形式和内容上纷纷从属于资本，工人和资本家的鸿沟也随着资本积累的加剧而不断拉大、拓深。由于“生产剩余价值或赚钱，是这个生产方式的绝对规律”，资本所塑造的文明就在于保证能够最大化地攫取剩余价值，资本家因此赚得盆满钵满，贫困、奴役、退化和麻木成为工人生活的常态。这种资本的私利文明奠基于一个阶级对另一个阶级的剥削之上，是“建立在劳动奴役制上的罪恶的文明”，是在文明的外衣掩盖之下的“精巧的剥夺手段”和实施“过度劳动的文明暴行”，是一种狭隘的文明类型。
社会主义内蕴的不是虚假的文明，而是具有实质意义的文明，因为社会主义代表一种真正的普遍性的价值追求并力求将其惠及全体人民。“生气勃勃的创造性的社会主义是由人民群众自己创立的”，人民至上取代资本至上、人民权力替代资本权力、集体主义取代个人主义，是社会主义能够开掘出人类文明新形态的关键所在。历史和实践已经表明，以人民为中心始终是社会主义运动的根本遵循，也是人类文明新形态所占据的道义制高点。
其一，社会主义始终服务于人类解放的时代主题和历史任务。在马克思的理论框架和实践求索历程中，人类解放始终是其孜孜以求的最高目标。“马克思的全部理论工作构成了一种以人类的实践方式为现实基础来说明社会的历史分裂与历史生成，以及扬弃这些分裂关系，使人类获得全面解放的革命的、批判的学说。”社会主义革命和共产主义运动围绕人类解放这一主题展开，而人类解放作为一个总体性的复杂性实践，是站在整个人类社会的高度、环视全体人类、着眼于无产阶级，帮助无产阶级从各种形形色色束缚中脱困而出并使其获得全面而自由发展的运动。人类解放这一宏大历史任务是马克思辩证审视人类现实状况和社会发展路向得出的必然结论，也是人类文明新形态的价值选择和应有的道义担当。
其二，社会主义是“为绝大多数人谋利益的独立的运动”。在《共产党宣言》中，马克思和恩格斯回应了共产党人与其他无产阶级政党之间不同的地方：一是“在无产者不同的民族的斗争中，共产党人强调和坚持整个无产阶级共同的不分民族的利益”；二是“在无产阶级和资产阶级的斗争所经历的各个发展阶段上，共产党人始终代表整个运动的利益”。为广大人民群众谋福利是社会主义和共产主义运动的价值追求，也是马克思主义政党区别于其他党派的重要标志。在整个人类社会发展史上，在马克思之前的资产阶级经济学家和哲学家聚焦于“市民社会”展开维护现实的学术工作，他们虽然也对一些现实问题有所触碰，但并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马克思独辟蹊径地走出了一条截然不同的道路，他以“人类社会或社会的人类”为立脚点，通过对广大工人阶级生存境况的体察，科学揭示了工人阶级“自己本身的存在的秘密”，宣告了现存制度必将解体的历史命运。马克思的目标不在于维护现实，而是在批判现实的基础上完成“改变世界”的工作。以马克思主义为指导，中国共产党人始终坚守为人民造福的社会主义目标，在社会主义革命、建设和改革的过程中始终“代表最广大人民根本利益，与人民休戚与共、生死相依，没有任何自己特殊的利益，从来不代表任何利益集团、任何权势团体、任何特权阶层的利益”。作为一项历史性活动，社会主义运动就是“群众的活动”，随着这项活动的深入，“必将是群众队伍的扩大”。为广大人民群众谋福利的社会主义运动同样也代表着人类文明新形态的基本价值诉求，表征着人类文明新形态的发展路向。
其三，社会主义能够始终“坚持人民主体地位，充分体现人民意志、保障人民权益、激发人民创造活力”。以资本逻辑为中心的社会必然将资本推送至主体的高位，资本被赋予人格化特质而充分施展自身的“魔法”和“妖术”，由此广大人民群众的主体地位与创造作用必然被忽视，在资本家眼中只有一样东西——“生意经”。社会主义则全然不同，它是依靠人民而不断推进的实践运动。社会主义理论与实践已揭示这样的道理：人民群众是历史的创造者，人民是国家的主人，人民的自由而全面发展与社会形态的文明更替同步互促、相互协进。一方面，人民是实践的主体。马克思认为，主体既不是想象中的抽象存在，也不是离群索居式的单个存在，而是“现实的人”及其活动。社会主义运动的主体是广大无产阶级及其同盟，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实践表明，工人、农民、知识分子和其他社会主义劳动者、社会主义建设者、拥护社会主义的爱国者、拥护祖国统一和致力于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爱国者在内的全体中华儿女戮力同心创造了经济快速发展和社会长期稳定的历史奇迹。另一方面，人民是认识的主体。认识源于实践，认识的主体必然是从事实践活动的人。在参与实践的过程中，人直面认识对象，发现其中的本质及其规律，继而完成对事物的认知。对社会主义发展规律的认知正是源于广大人民群众的社会主义实践，人民在实践探索中不断推动诸多社会主义建设方案的形成与完善。在社会主义建设过程中和人类文明新形态的推进过程中，必须充分凸显人民的主体地位，既要注重知民情、解民忧、纾民怨以及暖民心，也要让人民群众的获得感得到满足，方能充分调动人民群众积极性、主动性和创造性。
其四，社会主义以满足“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促成人的自由而全面发展为目标。在资本主义社会，“美好生活”只是单向供给给资本家的奢侈品，广大人民群众与之无缘。广大人民群众处于一种异化的生活场景中，生活资料的匮乏、生活内容的枯燥、生活过程的艰辛和生活关系的冷漠是无产阶级生活的常态。社会主义孕育的人类文明形态旨在积极扬弃资本主义文明导致的生活异化状态，号召广大人民群众为了真正的美好生活而奋斗。伴随经济社会的飞速发展，人民的生活水平和生活质量都得到相应提高。在此基础上，人民“不仅对物质文化生活提出了更高要求，而且在民主、法治、公平、正义、安全、环境等方面的要求日益增长”。因此，新时代对社会主义建设的探索始终立足于满足人民群众对美好生活的需求，通过协调区域发展、推进共同富裕等重大举措解决现实发展中的不平衡不充分问题，在具体实践中践行党的初心和使命。
“时代是出卷人，我们是答卷人，人民是阅卷人。”社会主义事业是响应时代发展潮流的人间正道，它的稳步推进和人类文明迈向新的台阶需要广大人民群众通力协作提供集体智慧和力量，以书写人类文明发展史上的新篇章。
三、人类文明新形态的发展：历史必然性与价值理念的统一
按照唯物史观的分析思路，人类社会从野蛮走向文明是人类历史发展的必然趋势。人类文明新形态的推进既符合人类社会发展规律，又符合中国共产党的执政规律和社会主义的发展规律。“人类文明新形态是占领了真理和道义制高点的文明”，它在理论和实践的交互中实现历史必然性和价值理念的有机统一。
一方面，人类文明新形态充分彰显出“我们坚定站在历史正确的一边”。审视资本主义发展史，从资本的原始积累到资本的再生产过程，无不透露着这种文明的血腥一面。资本主义生产方式虽然不再经常以直接的暴力方式（如直接的劫掠、征服、杀戮和奴役等）来达到自身的目的，但它以“经济关系的无声的强制”完成对工人的统治。这种非直接暴力的经济强制将弱势群体与落后国家和地区牢牢钉在资本逻辑之中。资本以此铸就了覆盖全球的剥削之网，战争、殖民和掠夺成为资本主义国家走向现代化的必经之路，这种“损人利己、充满血腥罪恶的老路给广大发展中国家人民带来深重苦难”。不仅如此，资本逻辑宰制之下的生态环境、国际安全局势等也受到严重挑战。因此，“从实质上来讲，西方的文明发展道路就是西方国家压榨发展中国家，用广大发展中国家的廉价资源支撑西方国家发展的不平等道路”。以社会主义为基调的人类文明新形态是直接扬弃资本逻辑、致力于维护真正普遍意义上人的生存发展利益的新型文明。社会主义的探索与建设直面人类社会发展的基本矛盾和问题，从生产力和生产关系的辩证运动中推进人类文明新形态，顺应和把握了历史发展的必然趋势。人类文明新形态需要以一定的物质条件为基础，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建设始终以经济建设为中心，在实践中不断探索解放和发展生产力的最佳方案。目前，中国经济总量稳居世界第二位、谷物总产量稳居世界首位、制造业规模和外汇储备居世界第一位、全社会研发经费支出居世界第二位，为人类文明新形态的推进奠定了坚实的经济基础。人类文明新形态在处理国际事务的时候始终坚持“共商共建共享的全球治理观”，坚持“全球事务由各国人民商量着办”的原则，号召世界人民“共同努力把人类前途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由此而言，人类文明新形态是尊重历史发展规律和全球治理规律的结果，既是历史的运动趋势，也是人民的必然选择。
另一方面，人类文明新形态体现出中国“站在人类文明进步的一边”。人类文明新形态承载着为中国人民谋幸福、为中华民族谋复兴、为世界谋大同的时代重任，它的出场直接标示着人类文明达到一个全新的高度。就经济领域而言，中国始终从生产力和生产关系两个层面统筹经济建设的大局，统筹好自立自强和对外开放的关系、公有制和其他所有制的关系，实现了经济快速发展的历史奇迹，踏上了经济高质量发展的文明道路。就政治领域而言，中国在中国共产党的统一领导下有条不紊地推进人民代表大会制度等一系列政治制度，贯彻实施全过程人民民主，有效地推动了政治的民主化、科学化、规范化、公开化和法治化，进而开启了政治文明的新篇章。就文化领域而言，中国始终坚持马克思主义在意识形态领域的指导地位，在发扬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和吸收外来优秀文化中展开科学文化教育及思想道德建设。广大人民群众的思想道德修养、科学文化素质和民主法治观念得到了显著提升，精神面貌焕然一新。就社会领域而言，人与人之间的社会关系在社会主义建设过程中得到加强，人与人之间的交互关系得到充分展开和本真体现，原本存在的剥削、压迫、依附关系纷纷退出历史舞台，社会关系以和谐的状态稳步发展。就生态领域而言，中国在尊重自然规律的基础上尤为重视人类利用、改造自然的能力，逐渐认识到人和自然是一个不可分割的“生命共同体”，从发展方式和生活方式这一根本性问题入手制定一系列恢复生态和保护环境的规章制度，生态文明的理念在社会主义实践中得到充分施展。
人类文明新形态不是一种单一的文明格局，而是囊括经济、政治、文化、社会和生态于一体的复杂的、总体性的文明序列。人类文明新形态能够有效消解“人与自然、人与社会、人与人之间的对立，超越了自然中心主义与人类中心主义的二元对立，实现了对以往人类文明形态的辩证否定和积极扬弃，是合规律性与合目的性的有机统一”。人类文明新形态承载了全新的价值理念、价值追求和时代风貌，扬弃了资本逻辑主导的私利性，是真正朝向人的自由而全面发展的文明形态。作为人类社会朝向共产主义发展的重要文明形态，人类文明新形态必然伴随实践的深入和时间的推进而不断丰富自身的内涵与内容。随着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的不断完善，世界范围内的社会主义运动也将迎来一个全新的局面。在世界人民的广泛推动下，人类文明新形态的新境界也将不断开辟。
（作者单位：浙江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
网络编辑：同心
来源：《当代世界与社会主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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