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社会的历史发展表明,人类现代化推进、文明的发展离不开先进思想的指引。当前,人类社会面临种种挑战和困境,人类社会现代化进程又一次来到历史的十字路口。与此同时,国际社会求稳定、谋发展以及对公平正义的呼声更加强烈。2023年3月15日,习近平在中国共产党与世界政党高层对话会上的主旨讲话中明确提出了“现代化之问”的中国方案和全球文明倡议。政党既是人类现代化和近代政治文明发展的产物,也是人类现代化的引领者和推动者,政党要锚定正确的前进方向,强化自身的责任意识,积极担负引领和推动现代化、促进全球文明交流互鉴的责任。对此,习近平也多次呼吁政党要担负起推动现代化的各种责任。那么如何认识“现代化之问”的中国方案和全球文明倡议的具体内容及其内在联系?如何认识在现代化进程中政党担负责任的实践要求?思考和分析上述问题对于我们认识人类现代化建设规律、提升政党推动人类现代化和人类文明进步的主体自觉都具有重要的意义。
一、回答“现代化之问”:为推动人类现代化贡献中国方案
当前,世界正处于百年未有之大变局,国际形势和国际关系错综复杂,国际社会和全球治理面临一系列问题,突出表现为:一是价值观冲突。以美国为代表的西方资本主义国家动辄打着“民主”“自由”的旗号干涉他国内政,煽动意识形态隔阂与对立,企图按照美国的价值观和政治制度塑造其他国家和世界秩序,使“文明的冲突”因“民主”正成为现实。二是地缘政治冲突加剧。如当前持续发酵的俄乌冲突,俄乌冲突不仅会直接引发人道主义危机,而且还引发全球能源和粮食供需失衡,导致国际大宗商品价格大幅上涨,世界经济发展面临一系列不确定因素。三是全球范围贫富差距日益拉大。根据托马斯·皮凯蒂发布的《2022年世界不平等报告》,“从1995年到2021年,全球最富有的1%人口获取了38%的增量财富,而底层50%只获取了2%”。面对“人类社会现代化向何处去”的时代命题,各国政党亟须作出思考和回答。正基于此,2023年3月15日,习近平在中国共产党与世界政党高层对话会上的主旨讲话中明确提出政党引领和推动现代化的五点主张,这五点主张既是基于中国式现代化建设的经验总结,也是中国共产党人对“现代化之问”的系统回应。
第一,坚守人民至上理念,突出现代化方向的人民性。任何政党都有其鲜明的政治属性,中国共产党最根本的政治属性和最强大的政治基因就是人民性。党自成立之日就确立了自己的政党立场。一百年来,党在推进中国式现代化过程中始终坚持人民至上的理念,坚持现代化方向的人民性。毛泽东指出:“共产党就是要奋斗,就是要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邓小平强调,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必须把经济的发展使人民生活得到的改善反映出来。人民生活要有相当增长,人民才能满意”。习近平强调:“现代化道路最终能否走得通、行得稳,关键要看是否坚持以人民为中心。”在实践中,中国共产党始终注重将人民至上理念贯穿于党领导和推动现代化建设的全过程,始终注重尊重群众首创精神、虚心听取群众意见、关心群众生活。党的十八大以来,为了打赢脱贫攻坚战,中国共产党人坚持精准扶贫、精准脱贫,层层签订脱贫攻坚责任书,如期完成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目标,书写了人类反贫困史上的中国奇迹。既基于中国式现代化建设的实践经验,也基于坚持人类现代化的正确方向,习近平强调,各国在推进现代化进程中,“政党要锚定人民对美好生活的向往”。
第二,秉持独立自主原则,探索现代化道路的多样性。独立自主是中国共产党人将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同中国具体实际相结合得出的一个创造性结论。早在1930年5月,毛泽东在《反对本本主义》就指出:“中国革命斗争的胜利要靠中国同志了解中国情况。”新中国成立之后,中国共产党依据自身国情,独立自主探索出社会主义改造道路,通过“三大改造”,在中国建立了社会主义制度。社会主义制度建立之后,毛泽东明确提出以苏为鉴,对社会主义建设道路进行了初步思考和探索。改革开放以来,中国共产党坚持独立自主和对外开放相统一,始终依据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的基本国情推进改革和发展。中国式现代化建设的实践表明,各国都有自己的历史、文化传统和具体国情,一个国家的现代化道路必须建立在契合本国国情的基础之上,各国都应尊重他国探索现代化道路的自主权。
第三,树立守正创新意识,保持现代化进程的持续性。中国式现代化是一项伟大而艰巨的事业,需要将守正与创新结合起来。守正就是要保持战略定力,坚持科学社会主义的基本原则;创新就是依据在现代化建设中出现的新情况新问题,大胆解放思想,勇于破解难题。守正与创新相辅相成,体现了继承与发展、原则性与创造性的辩证统一。坚持守正与创新的辩证统一,以守正为创新凝心铸魂,以创新为守正注入活力,保证中国式现代化行稳致远。同样,各个国家都有本国的国情,在推进现代化进程中都会面临各种新情况新问题,正基于此,习近平指出:“政党要敢于担当、勇于作为,冲破思想观念束缚,破除体制机制弊端,探索优化方法路径,不断实现理论和实践上的创新突破。”
第四,弘扬立己达人精神,增强现代化成果的普惠性。立己达人出自《论语·雍也》,原文为“己欲立而立人,己欲达而达人”,意思是自己想成功首先要让别人成功,自己想被人理解首先要理解别人。“立己达人”重在“立己”,贵于“达人”。中国共产党是马克思主义政党,党在带领本国人民探索现代化道路过程中,始终做全球发展的贡献者,坚持发展自己、兼济天下,不仅努力实现本国的发展,而且寻求世界各国共同繁荣,通过自身发展给世界创造更多机遇,也在推动全球共同发展中实现自身更大进步。在推进人类现代化进程中弘扬立己达人精神,要求推动各国合作发展、共同发展,努力让现代化成果更多更公平惠及各国人民。
第五,保持奋发有为姿态,确保现代化领导的坚定性。奋斗是一种积极进取的精神力量,是中国共产党人的精神底色。中国共产党在引领和推动中国式现代化过程中始终注重保持全党奋发有为的精神状态,攻克了一个又一个看似不可攻克的难关,不断为中国现代化建设事业注入强大精神力量。各个国家的现代化建设也不可能一帆风顺,政党要担负起现代化国家建设的责任就需要保持奋发有为的精神状态。为此,习近平呼吁“政党要把自身建设和国家现代化建设紧密结合起来,踔厉奋发,勇毅笃行,超越自我”。
上述五个方面的内容是密切联系、相互支撑的有机整体,其中,坚守人民至上是价值理念;坚持独立自主是前提条件;坚持守正创新和保持奋发有为是重要动力和实践要求;弘扬立己达人精神,增强现代化成果的普惠性是目标追求。作为世界上党员数量最多、执政时间最长之一的政党,作为马克思主义使命型政党,中国共产党始终秉持为全人类作出更大贡献的精神追求和自觉实践。习近平提出的“现代化之问”的中国方案深刻体现了中国共产党人胸怀天下的情怀,彰显了中国共产党直面人类共同挑战的政治勇气,大大推动各国政党对现代化建设规律的认识。
二、提出全球文明倡议:为推动全球文明交流互鉴贡献中国智慧
人类现代化进程与文明的历程并驾齐驱。“人类追求不断发展进步的历史,实质上就是人类追求幸福生活、实现文明形态变革、建构先进文明价值体系、推动文明逻辑演进的历史”。在人类历史上,西方国家曾是现代化的开拓者和引领者,创造了人类历史的奇迹,大大加快人类文明发展的步伐,但我们必须看到,资本主义文明本身建立在资本主义制度基础之上,是以资本为中心的文明形态。资本全球化既推动了资本主义文明的全球扩张,也推动了资本主义生产关系在全球的拓展和延伸,建立了资本主义主导的全球秩序和国际交往规则,然而,资本主义主导的全球秩序带有明显非正义性,不可避免地导致一系列国际冲突。“进入21世纪,以西方文明为底色的人类文明正面临危机”。面对当今世界多重挑战、危机交织叠加以及冷战思维阴魂不散等一系列问题,为了进一步推动人类社会现代化进程,促进全球文明的交流互鉴,习近平明确提出以“四个共同倡导”为主要内容的全球文明倡议。
第一,共同倡导尊重世界文明多样性。自从人类脱离茹毛饮血的时代,不同人类群体之间从未停止过发明、创新、实践经验和知识的交流。世界文明的多样性是客观存在的,是世界存在的本质特征。不同的文明使世界更加丰富多彩,各种文明都以自己的方式为人类文明进步作出积极贡献。尊重和承认世界文明的多样性,是实现各国和平相处的基本前提;反之,一味强求一律,文明发展必然缺失动力,文明自身的吸引力也会大大弱化。然而,长时期以来,以美国为代表的西方国家在对外交往中鼓吹“文明优越论”或“文明中心论”,企图以自己的所谓“优秀文明”取代其他国家的所谓“落后文明”,这也是导致当前世界“文明冲突”的重要原因。承认文明多样性并予以尊重,是世界文明交流互鉴的基础,要求各国秉持相互尊重的理念,摒弃“唯我独尊”错误心态,加深对自身文明和其他文明差异性的认知,弘扬平等、互鉴、对话、包容的文明观。
第二,共同倡导弘扬全人类共同价值。在全球化时代,各国之间联系日益紧密,客观存在共同利益,必然要求共同价值。共同价值与西方普世价值有着本质的区别。普世价值将西方自由、民主、人权看作放之四海而皆准的真理,利用自由、民主、人权等概念,布设价值观和意识形态“迷魂阵”,推销西方的所谓“民主国家体系”和“自由体制”,打着民主旗号大肆干涉别国内政,甚至策动政权更迭、扶持亲美政府,其结果是既阻断了这些国家正常的发展进程,也造成一系列国际冲突和动荡,严重阻碍了发展中国家迈向现代化的步伐。“普世价值”具有明确的政治目的,其实质是将某一文明(尤其是西方文明)中生长出来的价值外加于另一文明之上。共同价值形成的基础是全人类共同、普遍的生产生活实践,无论在具体内容上,还是在实现机制上,都与普世价值有着根本的区别。首先,就具体的内容来说,共同价值的内容是“和平、发展、公平、正义、民主、自由”。这六大要素是依次递进的统一体,其中,和平、发展是人类社会生存发展的前提和基础;公平、正义是当前全球发展迫切需要解决的问题;民主、自由是现代政治文明的重要内容,是人类不懈追求的政治理想。共同价值将公平、正义、民主、自由建立在和平、发展的基础之上,更契合各国发展实际,是对各国人民普遍期待、共同愿景的高度凝练和客观反映。其次,就实践机制来说,共同价值主张在文明多样性的基础上寻找共同性,在多元文明交流互鉴、共生共存的过程中携手创造共同性,“不将自己的价值观和模式强加于人,不搞意识形态对抗”。这与普世价值鼓吹的“西方中心主义”“文明优劣论”“制度对抗论”等有着本质的区别。总之,全人类共同价值直面人类普遍性问题,着眼于人类的共同利益,倡导弘扬全人类共同价值有利于凝聚各国思想共识,摒弃意识形态偏见,为推动人类文明的交流互鉴提供价值指引。
第三,共同倡导重视文明传承和创新。在人类文明发展道路上,人类从未停止文明的传承与创新,这也是人类不断提升自己整体文明水平的内在要求。在我国,中国共产党在带领人民探索现代化道路过程中始终尊重文化发展规律,坚持辩证取舍,坚持古为今用、推陈出新,对中华优秀传统文化进行创造性转化、创新性发展。比如,我国长期奉行的“和平共处五项原则”就是基于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中“和而不同”“以和为贵”等思想提出的。再比如,习近平提出的人类命运共同体思想也是对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中的“协和万邦”“亲仁善邻”“天下一家”等思想的传承和发展。当前,世界上有超过200个国家和地区、超过2500个民族,如此多的文明都扎根于自己的生存土壤。新时代的文明交流互鉴要求各国顺应人类文明发展的内在要求,“充分挖掘各国历史文化的时代价值,推动各国优秀传统文化在现代化进程中实现创造性转化、创新性发展”。
第四,共同倡导加强国际人文交流合作。文明因交流而互鉴,因互鉴而发展。国际人文交流既是世界和平与合作的压舱石,也是人类文明不断前进的必然要求。就国际关系来说,国际人文交流是增进各国人民友谊的“播种机”,通过推进不同文明之间的交流对话,有利于增进国与国之间理解与信任。应该看到,长期以来,以美国为代表的西方国家在对外交往中奉行你输我赢的零和博弈思维,用非此即彼的标准对待国际社会,其结果不仅严重损害国际间的交流合作,也加剧了国际政治的对抗性。对此,习近平强调,国际交往“要摒弃零和游戏、你输我赢的旧思维,树立双赢、共赢的新理念”。在推动人类现代化进程中,对于不同文明,各国都应秉持海纳百川、有容乃大的精神,坚持求同存异、和而不同,“探讨构建全球文明对话合作网络,丰富交流内容,拓展合作渠道,促进各国人民相知相亲”。
全球文明倡议是中国在提出全球发展倡议、全球安全倡议之后,向世界发出的又一重大呼吁。全球文明倡议的主旨在于推动全球文明的交流互鉴,其包括的“四个共同倡导”内容分别从不同维度回答推动全球文明交流互鉴的具体要求,其中,尊重世界文明多样性是前提和基础;共同价值是价值引领;文明传承和创新是内容要求;加强国际人文交流合作是实现途径。四个方面内容是一个有机联系的整体,分别回答了“为什么需要交流互鉴”“为什么能够交流互鉴”“交流互鉴什么内容”“如何实现交流互鉴”。
三、政党责任与担当:提升政党推动现代化与全球文明的主体自觉
在政党政治时代,政党既是现代国家政治制度的重要组成部分和权力运行的实际操作者,也是人类现代化和政治文明发展的产物,还是推动人类现代化和全球文明的关键力量。进一步说,在人类现代化进程中,现代政治文明建设乃至人类文明的发展必然要以政党为中枢、由政党来组织推动。“在政党政治时代,相对于具体的社会形态文明和整个人类文明来说,政党文明是这个‘文明链’或文明体系中的基础环节”。政党文明直接制约甚至决定着现代政治文明建设、人类文明的发展走向、建设成效等,可以说有什么样的政党文明就有什么样的社会文明形态。
在中国,近代中国国情决定,中国现代化国家建设不仅要有政治革命,而且还必须进行彻底的社会革命。中国革命要取得胜利必须有科学的理论指导、正确的方向引领、强有力政党的领导,要求建立崭新的、具有自我革命精神的政党带领人民完成国家独立、民族解放和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历史任务。“在强大政党建设与现代化国家建设的价值关系中,强大政党建设具有历史主动性,发挥关键性作用”。中国共产党是按照马克思主义建党原则建立起来的政党,党坚持人民至上的价值理念,以民主集中制为自己的组织原则,党的初心使命就是为人民谋幸福、为民族谋复兴。党成立之后,始终自觉践行初心使命,以自我革命推动社会革命,带领人民艰苦奋斗,创造了“四个伟大成就”,实现了中国人民从站起来到富起来再到强起来的伟大转变。总的来说,党对中国式现代化的引领和推动主要体现在以下五个方面:一是政治创造。党在引领和推动中国现代化建设过程中,始终注重以清醒的历史自觉、坚定的历史自信、强烈的责任担当来科学地设定党在不同阶段的目标任务,制定现代化的战略规划、战略步骤等。二是制度创设和体系完善。在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党在局部执政过程中就对适合中国国情的经济、政治、文化和社会制度进行了一定的探索。新中国成立之后,党带领人民在中国建立了社会主义制度,并在之后的社会主义建设实践中,为完善社会主义制度进行持续努力,形成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体系。三是组织支撑。严密的组织体系和重视组织建设是中国共产党发挥独特组织优势的关键。党自成立以来,始终注重建立健全党的组织体系,通过完善的组织体系有效整合社会力量,构筑实现党的领导、推进现代化建设坚强的战斗堡垒。四是精神动力支撑。精神是一个民族赖以长久生存的灵魂。党在百年奋斗中形成的伟大精神谱系不仅为立党兴党强党提供丰厚滋养,也塑造了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精神支柱,为中国革命、建设、改革和新时代现代化事业提供强大的精神动力。五是人才保障。中国共产党是工人阶级先进性政党,一百年来,党一方面通过自身组织将社会先进分子吸收到党内;另一方面,坚持党管人才原则,引导广大人才爱党报国,不断完善党管人才的领导体制和工作格局,为中国现代化事业推进提供人才支持,等等。
总之,中国共产党始终自觉担负起引领和推动中国现代化的责任和使命,政治创造、制度创设、要素支撑(包括组织支撑、精神动力支撑、人才支撑等)始终贯穿于党引领和推动中国现代化的全过程。“如果没有中国共产党坚定执着的现代化理想、不断完善的现代化规划、愈益合理的现代化方案、一以贯之的现代化努力,中国式现代化的探索既不可能展开,又不可能最终形成”。一百年来,中国共产党不仅团结带领中国人民走出了中国式现代化道路,也创造了人类文明新形态,形成了人类现代文明发展的新样式。
对于不同类型的政党而言,其价值追求和其在国家政治生活中的地位、功能等都有着显著的差异,但都应该以合乎伦理的精神承担起自己引领和推动本国现代化国家建设的责任。“虽然不同的政党在阶级背景、理论方针、组织能力等方面各不相同,但是评价一个政党是否是真正意义上的责任政党,其标准是一致的,即取决于对谁负责、负什么责以及如何负责”。政党责任包括政党对民众利益需求、国家发展、社会进步等方面的责任,尤其对于执政党而言,其执政地位决定其应将公共利益作为活动的价值导向,满足人民利益诉求,主动顺应世界历史发展的大潮流。应该看到,尽管资产阶级政党在推动人类文明发展中起到过非常重要的作用,但资产阶级政党的政治属性及其赖以生存的资本主义社会制度决定,它不可能担负起推动人类文明继续向前发展的责任。近年来,以美国为代表的资本主义国家中的政党政治运作就充分暴露出资产阶级政党的内在缺陷,主要表现为:一是金钱政治使得资产阶级政党越来越受资本所左右,民众虽有投票权,但无法对政治产生实际影响,政治“富人游戏”本色日益显现。二是政治极化加剧。以美国为例,近年来两党内斗轮番升级,政党利益、集团利益被置于国家利益之上,相互攻击和指责愈演愈烈,无休止的党争严重耗费社会成本,使公共政策出台愈发困难、降低决策效率。三是资产阶级政党将获得和维系自己的执政地位作为一切活动目标,不可避免地造成政策短视、政策频繁变更等问题。新时代人类现代化和人类文明的发展呼唤责任政党,要求各国政党自觉担负起现代化建设职责,顺应人民期待,把握人类进步大势,尤其对于后发现代化国家来说,在推动国家的现代化过程中普遍面临社会快速变革、社会风险叠加等问题,进一步凸显了政党责任和担当对于现代化建设的重大意义,要求政党树立自觉的责任意识和使命意识。正因为如此,习近平多次强调政党责任问题。2021年7月6日,习近平在中国共产党与世界政党领导人峰会上的主旨讲话中明确阐述政党需要承担责任的内容,包括担负起引领方向的责任、凝聚共识的责任、促进发展的责任、加强合作的责任、完善治理的责任。2023年3月15日,习近平在中国共产党与世界政党高层对话会上的主旨讲话中进一步强调了政党推动全球文明交流对话,促进国际合作的责任,强调要“以建立新型政党关系助力构建新型国际关系”。
总之,在现代政治体系中,政党是国家现代化和社会文明的引领者和推动者。大时代需要大格局,大格局呼唤大胸怀。人类现代化正处于十字路口,政党应本着对人民、对人类前途命运高度负责的态度,主动承担起引领现代化发展方向、满足人民利益诉求、促进现代化国家建设、加强国际合作等方面责任,不断提升责任自觉、主体自觉,尤其要以宽广胸怀理解不同文明的价值,加强党际对话和互动,以政党外交的柔性功能拓展国家交往渠道,以自身行动促进全球文明的交流互鉴,携手应对全球性风险和挑战,积极推动完善全球治理。
四、总结与思考
现代化最早是由西方启动、发展的。长期以来,西方国家因其率先实现工业文明,因而在现代化的发展模式、经济制度等方面作出系统化的理论构建,塑造了西方模式是现代化唯一路径的话语体系。它们认为,人类在走向现代化的过程中只有先来后到、速度快慢,并无道路不同。美国更是利用其经济上取得的优势,以现代化路径的唯一性对其他国家进行思想渗透,诱导它们放弃自身的发展模式。在人类现代化的历史进程中,西方国家虽然作出了多方面的贡献,创造许多灿烂的文明,但我们应该看到,由于西方现代化是在强大的资本逻辑驱动下发展起来的,这就决定资本主义文明必然存在一系列不可克服的矛盾。此外,资本主义国家对外扩张和意识形态输出也是造成当前世界冲突和动荡的重要原因。总之,资本主义的现代化道路不是唯一的现代化道路,资本主义文明也绝不是人类文明发展的“普世”形态。
中国式现代化道路是中国共产党带领中国人民结合自身实际、依据独立自主的原则探索出来的,中国式现代化道路既传承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又借鉴世界一切优秀文明成果。“中国式现代化道路打破了发展中国家对资本主义现代化道路的依赖,克服了资本主义现代化的固有弊端”。习近平在中国共产党与世界政党高层对话会上提出的“现代化之问”的中国方案,既基于中国式现代化建设的实践经验,也是中国共产党人对推进人类现代化的新思考、新认识,指明了现代化建设应该坚持的价值理念(人民至上)、前提条件(独立自主)、重要动力和实践要求(守正创新、奋发有为),以及现代化建设目标追求(增强现代化成果的普惠性),反映中国共产党人对现代化建设规律认识的深化,对世界的责任担当和情怀,为后发现代化国家探索本国的现代化道路提供了全新的选择。
世界大变局呼唤人类文明的重建。中国式现代化及其展现的新文明形态是以中国共产党政党文明的发展为基础和底色的,并以政党文明为引领和推动的。习近平提出全球文明倡议既着眼于解决当今世界面临的现实问题,又是以中国式现代化的文明意蕴为基础和支撑的。全球文明倡议有效克服了资本主义文明中零和博弈思维、文明优越论、西方文明中心论等傲慢与偏见,在价值引领和实践机制等方面都实现了对资本主义文明的超越。全球文明倡议中的“四个共同倡导”是逻辑清晰的有机整体,体现了中华民族“天下一家”“协和万邦”的文化传统,以及中国共产党为破解世界现实难题的深邃思考,为推动世界文明的交流互鉴、推动人类文明进步提供价值指引、贡献中国智慧。
在“人类现代化”“全球文明”“政党”等三者关系中,政党是核心和统领,政党的思想主张和行为实践贯穿于人类现代化建设和全球文明发展的全过程。中国式现代化就是在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下开创的,党不仅带领人民开创了中国式现代化道路,也创造了人类文明新形态。当前,人类现代化正处于十字路口,政党需要克服资产阶级政党将党派私利凌驾于国家、民族利益之上的缺陷,自觉承担起推动本国现代化的责任,尤其对于后发现代化国家来说,在迈向现代化的进程中需要带领本国人民探索现代化发展的正确道路,积极处理国家在转型发展中遇到的各种问题,统筹协调各方力量,有效应对在现代化进程中的重大风险挑战,以政党合作推动国际合作,以政党文明促进人类文明发展。
文章来源：《理论探讨》2023年第3期
网络编辑：静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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