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近平总书记指出，调查研究不仅是一种工作方法，而且是关系党和人民事业得失成败的大问题。调查研究是我们党的传家宝，百余年来，中国共产党利用调查研究取得革命建设中的一个又一个胜利，不断推进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时代化。当前，我们正处于以中国式现代化全面推进强国建设、民族复兴伟业的关键时期，探索中国共产党调查研究的认识论本质，解析调查研究过程，研究调查研究特征，有利于深刻把握调查研究规律，全面贯彻党的二十届三中全会精神，全力推动改革向广度和深度发展。
调查研究的本质
中国共产党开展调查研究的目的是制定符合革命建设需求的战略、策略、政策等，这其中既蕴含着制定者目标、需求、意图等价值导向，又包含了对事物现状、特征、本质等规律的认识。当开展的调查研究在价值导向与规律认识上相统一时，就能对事物进行改变，如果不统一，调查研究要么成为调查者的空想，要么由于缺乏明确方向而无序开展。
中国共产党调查研究中的价值导向具有目标性、革命性以及人民性，所有调查研究始终指向革命建设中特定问题的解决或社会目标的实现，不仅了解现实，更要揭示矛盾，并且必须以人民为中心，关注人民的需求、利益、诉求，而非抽象的理论空谈。针对制约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全面进步的主要矛盾，习近平总书记领导全党扎实开展调查研究，从改革开放到扶贫开发、区域协同发展、老工业基地振兴、民族地区共治共享等，无一不是为解决“各区域各方面发展不够平衡”和“一些地方、一些领域、一些方面还有发展不足的问题”。这就是中国共产党一以贯之的愿望和目的以及中国共产党调查研究的价值导向。中国共产党调查研究中的规律认识具有客观性、系统性和发展性，既要通过科学调查方法来揭示事物的本质联系和内在规律，又要从现象到本质、从局部到整体，把握复杂社会现象的多维结构与动态演变规律，还要将客观事物置于具体历史条件下以发展的视角进行审视，避免将抽象规律绝对化。从中国共产党开展调查研究以来，已形成很多行之有效的调查研究方法，如典型调查、走访调查、蹲点调查、开调查会等。随着经济社会的发展，依据调查任务、要求与目标的变化不断完善调查研究方法，对事物的形式与特点以更加客观、系统、发展的观点去了解，进而把握事物的本质与规律，形成正确的认识，产生正确的方针、路线与策略。
价值导向与规律认识融合的过程，也是马克思主义认识论发生的过程。毛泽东同志在《实践论》中阐述认识的过程时曾将外来考察团的价值导向“如果他们对于团结救国也是真实的话”与规律性认识“抗日民族统一战线是能够成功的”相联系，表达了调查者不具备团结救国的愿望、需求、目标，就难以得出“抗日民族统一战线能够成功”这个结论，即没有正确的价值导向就不能获得理性认识，当然也不能作出正确的理论、计划、方案等。
调查研究的过程
马克思曾说：“研究必须充分地占有材料，分析它的各种发展形式，探寻这些形式的内在联系。”这句话从马克思主义认识论来看，说明了调查研究过程包括两个步骤。一是以收集材料为起点，即从客观实际加以认识，分析事物发展形式，由感性认识上升到理性认识，从具体上升到抽象。二是以思维重构探索事物本质、规律，形成总体理解和系统认识，规划、设计出改造社会的政策、方针、策略等，转换为抽象认识的具体化。
从具体到抽象的过程。充分地占有材料，通过感官直接感知事物的表象和外部联系，对事物的样貌尽可能做全方位的认识。比如，大革命失败后，中国共产党来到井冈山，首先要解决的就是如何发动农民的问题。太平天国运动和孙中山领导的辛亥革命都想解决农民的土地问题，但都没有真正解决，世界无产阶级革命史上也没有这样的先例，因此，中国共产党只能自己探索这条革命新路。毛泽东同志在1928—1933年6年左右时间，通过实地调查、召开座谈会、听取汇报、会议讨论等形式集中开展了11次农村调查，除了租率、田赋、租佃关系外，还包括人口、土地、经济状况、卫生状况、文化教育等项目，以此来了解中国农民、中国农村和农村阶级。中国共产党通过观察、体验和实践，对中国农村和农民的现状，对农村各类阶级关系以及他们的经济地位、政治态度情况，对党的有关土地政策落实情况及存在问题，都有了清晰、透彻的了解。
从抽象到理想具体的过程。经过分析发展形式、归纳概括的思维重构过程，将改造世界的原理与拟改造世界的理性认识结合起来，生成改造政策、策略等，即从抽象理性发展到具体理性。马克思曾指出，具体之所以具体，因为它是许多规定的综合，因而是多样性的统一。因此，它在思维中表现为综合的过程，表现为结果，而不是表现为起点，它是现实中的起点，因而也是直观和表象的起点。这个阶段，并不是简单回到感性具体，而是在更高层次上把握事物的本质和内在规律，从而达到“许多规定的综合”“多样性的统一”。比如，通过《寻乌调查》在“抽多补少”基础上增加“抽肥补瘦”的分配原则，找到了解决富农问题的办法；在《木口村调查》了解富农小地主的革命积极性及根据地肃反过程中是否存在扩大化倾向等，中国共产党在调查中分析农村各阶级、各阶层及其生活概况，逐步厘清各阶级的区别，将中国农村整体的社会状况、农民运动相关策略与革命政党对革命性质、总体目标的认知紧密联系在一起，因此，制定出更加适合中国革命实际的路线、方针和政策。规划、设计改造世界方案的过程就是将抽象的理论和规律应用于具体实践的过程，也是理性认识的具体化过程。
调查研究的特征
中国共产党调查研究既有客观性、动态性，又有目的性和时效性。第一，客观性。这是马克思主义调查研究最基本的特点。虽然调查研究是主观作用于客观的认识活动，调查者具有主观性，并且最终实现调查研究目标的程度也主要取决于调查者价值导向和方法技巧，但调查研究始终要以客观现实为基础去认识社会现象，所以也必须要求调查研究不可随意改变，这就奠定了调查研究的客观性特点。第二，动态性。调查研究系统不是固定不变的而是“始终坚持”和“不断加强”的，一是调查内容不断变化，原有任务完成，新的任务又会出现；二是调查者在不断地新老交替以及岗位变化，老干部的调查研究经验可以借鉴，但不能代替新干部的调查研究；三是客观事物不断变化，新矛盾不断出现，要求调查研究方法必须不断调整、完善与更新。第三，目的性。调查研究是为了实现调查目的、任务不可或缺的条件和表现形式，它总是在同某特定的认识和实践的目的相联系而产生、存在，离开目的的调查研究就会随之失去存在的依据和必要性。也就是说，调查研究要为一定的任务目标服务，采用何种方法的选择取决于目标任务的要求。在相同的条件下，选用这种而不是那种方法，表明方法的目的性通过使用它的调查者的自觉性而体现出来。第四，时效性，调查研究一般都具有边际效益。
（作者系南京晓庄学院环境科学学院党委书记）
网络编辑：同心
来源：中国社会科学网-中国社会科学报2025-03-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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