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一成：唯物史观视域：对当代资本关系的深层剖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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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当代西方左翼学术界的资本主义批判理论中, 马克思的历史唯物主义方法论似乎已成为不合时宜的文化“古董”。诚然, 面对当代资本主义社会诸多新变化, 任何教条主义式的感叹都是徒劳无益的。然而, 简单否定历史唯物主义方法论的当代价值, 其谬大矣。南京大学教授唐正东撰写的新著《当代资本主义新变化的批判性解读》 (经济科学出版社2016年版) 无疑是当代资本主义批判理论研究的一部力作, 它紧扣“资本关系”、“新变化”与“批判”三个关键词, 在批判性分析西方左派学者理论得失的同时, 从历史唯物主义方法论的视角批判性地剖析了当代资本关系新变化的各个层面, 为我们提供了一幅当代资本关系的“全景透视图”。具体来看, 该书有如下几个理论亮点与创新之处:TCG品论天涯网

第一, 坚持从抽象上升到具体的科学方法论原则, 通过层层剥离, 揭示当代资本关系的本质内涵。全书主体部分共分为六章, 以历史发生学的思路展现了一条清晰的逻辑线索:前两章阐述“劳动过程”与“生产关系”这两个基础性领域, 其后各章以此为依托, 展开了对消费过程、意识形态、全球化与空间化、资本主义危机等具体领域的论述。基于对当代资本关系之本质内涵的揭示, 作者立足于当代视野, 进一步剖析了在当代资本主义社会新情况下资本关系更为诡诈与复杂的形式。以当代资本主义的生产关系为例, 尽管我们承认生产的社会化与生产资料的私人占有制之间的矛盾, 即资本主义社会的基本矛盾依旧存在, 但如果不深入研究资本主义生产关系在不同阶段所呈现出的不同表现, 就难以对其展开历史唯物主义批判。应当说, 这是作者所体现出的理论勇气与责任担当。TCG品论天涯网

第二, 强调以历史辩证法视角总体审视当代资本主义社会新变化的各个方面。由劳动过程的改变和生产技术方式的转型所引发的多方位效应体现在诸多领域, 作者着重分析了其中最为典型的六个方面:劳动过程、生产关系、消费活动、意识形态、全球化与空间化、资本主义危机。这体现了作者敏锐的理论嗅觉与深刻的方法论思考。如果只是站在经验层面来理解当代资本主义在各个领域的变化, 那么, 我们很有可能只是攫取了某些要素来描述其直观表象, 而无法发现其中所蕴含的内在矛盾与深层危机。进而言之, 即使把当代资本主义社会的新变化看作是客观社会历史过程的结果, 看作是某种政治权力建构的产物, 也并非意味着我们能洞穿当代资本关系的本质内涵。实际上, 只有把上述历史过程的结果与权力建构的产物放回到其本身所处的社会历史过程之中, 才能在内在矛盾运动的层面上揭示其真实的形成过程、现实的表现形式与未来的发展路径。TCG品论天涯网

第三, 注重辨别当代西方左派学者的方法论思路, 在充分吸收其积极成果的基础上, 强调基于唯物史观的内在矛盾性批判思路。该书指出了当代西方学者在解读资本主义社会新变化时的两大特征:经验主义与乌托邦主义。在作者看来, 这两个特征其实是相互贯通的, 当理论解读能力停留于经验主义层面时, 对未来解放路径的思考难免会显露出乌托邦主义的幻想特征。尽管他们的确提出了诸多的斗争理由与替代性方案, 但其反抗逻辑基本上就是经验事实层面的矛盾叠加外加主体意识维度的政治斗争。正如作者所指出的, 对于身处21世纪的我们而言, 真正坚持经典作家的理论遗产, 不在于纠缠他们在特定历史条件下所提出的某些具体观点, 而应强调以唯物史观的内在矛盾性批判思路来洞察当代资本主义社会的新变化, 从社会历史过程本身出发来建构当代资本主义批判理论。TCG品论天涯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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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单位：南京大学哲学系）TCG品论天涯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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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络编辑：张剑TCG品论天涯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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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河北学刊》 2017年第2期TCG品论天涯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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