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近平总书记指出：“促进共同富裕，最艰巨最繁重的任务仍然在农村。”实现乡村共同富裕是实现全体人民共同富裕的关键一步。近年来，学界围绕乡村共同富裕进行了广泛而深入的研究，并取得了丰富的成果。但是，既有研究成果中关于乡村共同富裕实践路径的探讨，主要是从发展新型农村集体经济、加强数字乡村建设、推动农业技术进步、优化农村基本公共服务等“物”的角度、“外因”层面出发，而缺乏从“人”的角度、“内因”层面即农民这一视角出发的研究成果。事实上，一方面，从理论维度来看，内因是事物发展的根本动力，人是实现共同富裕的主体性、决定性因素，促进共同富裕与促进人的全面发展是辩证统一的，因此，研究和解决乡村共同富裕问题，必须关注农民全面发展、农民现代化；另一方面，从实践维度来看，唯有以农民现代化促进乡村共同富裕，才能从根本上提高农民收入、改善农民生活、实现乡村共同富裕。因此，以农民现代化促进乡村共同富裕，才是实现乡村共同富裕的长久之计。
一、农民现代化促进乡村共同富裕的内在逻辑
农民现代化是农民的生产、生活、观念、素质、能力等适应甚至超过现代经济社会的发展要求，从而呈现出来的农民全面、协调发展的状态与过程，它涉及农民生产方式现代化、生活方式现代化、思想观念现代化、素质能力现代化等多方面的内容。以农民现代化促进乡村共同富裕，首先必须搞清楚其内在逻辑，即为什么“要”、为什么“能”以农民现代化促进乡村共同富裕。习近平指出，“促进共同富裕与促进人的全面发展是高度统一的”,因此，促进农民现代化与促进乡村共同富裕也是高度统一的，这正是以农民现代化促进乡村共同富裕的内在逻辑。具体而言，农民现代化与乡村共同富裕的辩证统一性主要体现在以下四个方面。
1.目标指向的聚同性
实现人的自由全面发展是马克思主义的终极价值追求。马克思、恩格斯通过对资本主义生产方式无法调和的内在矛盾的深刻剖析，不仅阐明了资本主义必然灭亡、社会主义必然胜利的人类社会发展趋势，而且指明了未来社会的发展目标是实现人的自由全面发展。中国共产党作为以马克思主义为指导的无产阶级政党，始终坚持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根本宗旨，在推动社会进步的过程中一直致力于实现人的全面发展。毛泽东提出要实现人在“德育、智育、体育”三方面的全面发展，邓小平指出要培育有理想、有道德、有文化、有纪律的“四有”新人，江泽民将“促进人的全面发展”看作是“建设社会主义新社会的本质要求”，胡锦涛强调“以人为本”要“以实现人的全面发展为目标”，习近平明确作出“现代化的最终目标是实现人自由而全面的发展”的科学论断。可以说，中国共产党一切行动的最终目的都是为了实现人的全面发展。
具体到农业农村领域，不论是促进农民现代化，还是促进乡村共同富裕，其目的都是为了农民的全面发展。实现农民的全面发展是一个长期的过程，它在不同的历史阶段有不同的具体体现。农民现代化是农民全面发展在我国推进中国式现代化这一阶段的当代体现和具体实践。中国式现代化包含农业农村现代化，而农业农村现代化又内蕴着农民现代化。促进农民现代化是一个通过使农民的生产、生活、观念、素质、能力等不断适应现代社会的发展要求，从而达到农民全面发展的过程。
就乡村共同富裕而言，其目标也是为了农民的全面发展。资本主义社会在生产力方面创造了大量的社会财富，却由于生产资料私有制的弊端，未能促进人的全面发展，反而带来的是人的物化、异化、贫困化等。正如马克思曾指出，人的生命被物化为“愚钝的物质力量”,一边是财富的积累，一边是工人贫困的积累。相比之下，在社会主义社会中，由于实行的是生产资料社会主义公有制，因而人的发展不仅是社会财富增长的手段，也是其目的。社会财富的丰富是以满足全体社会成员的需要为目的，通过社会化生产，不仅能使人有富足充裕的物质生活，而且能使人的体力和智力获得充分自由的发展。同样地，促进乡村共同富裕，不仅以农民为实践主体，也以农民为价值主体，其目的是实现农民的全面发展和福祉增进。正如习近平指出，“必须把促进全体人民共同富裕作为为人民谋幸福的着力点”,农民生活富裕是乡村振兴的“根本”。
2.基本意涵的相通性
马克思曾指出，“富有的人同时就是需要有人的生命表现的完整性的人”,从这种意义上来讲，“富有的人”是有丰富需要的全面发展的人。此外，他还曾指出，“人的生产力的发展即财富的发展”。可见，促进共同富裕与促进人的全面发展具有同一性。同样地，农民现代化和乡村共同富裕也具有同构性，它们的基本意涵是相通的，都涉及物质和精神两个维度。
就农民现代化而言，它涉及农民物质层面的现代化和农民精神层面的现代化两大方面。习近平曾指出：“人，本质上就是文化的人……是能动的、全面的人”。人作为一种总体性的存在，兼具物质和精神双重属性。因此，人的发展是人的物质和精神两个方面的协调发展，农民现代化也是农民物质层面的现代化和精神层面的现代化的共同进步。其中，农民物质层面的现代化主要包括农民生产方式现代化和农民生活方式现代化，农民精神层面的现代化主要包括农民思想观念现代化和农民素质能力现代化1.目标指向的聚同性
实现人的自由全面发展是马克思主义的终极价值追求。马克思、恩格斯通过对资本主义生产方式无法调和的内在矛盾的深刻剖析，不仅阐明了资本主义必然灭亡、社会主义必然胜利的人类社会发展趋势，而且指明了未来社会的发展目标是实现人的自由全面发展。中国共产党作为以马克思主义为指导的无产阶级政党，始终坚持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根本宗旨，在推动社会进步的过程中一直致力于实现人的全面发展。毛泽东提出要实现人在“德育、智育、体育”三方面的全面发展，邓小平指出要培育有理想、有道德、有文化、有纪律的“四有”新人，江泽民将“促进人的全面发展”看作是“建设社会主义新社会的本质要求”，胡锦涛强调“以人为本”要“以实现人的全面发展为目标”，习近平明确作出“现代化的最终目标是实现人自由而全面的发展”的科学论断。可以说，中国共产党一切行动的最终目的都是为了实现人的全面发展。
具体到农业农村领域，不论是促进农民现代化，还是促进乡村共同富裕，其目的都是为了农民的全面发展。实现农民的全面发展是一个长期的过程，它在不同的历史阶段有不同的具体体现。农民现代化是农民全面发展在我国推进中国式现代化这一阶段的当代体现和具体实践。中国式现代化包含农业农村现代化，而农业农村现代化又内蕴着农民现代化。促进农民现代化是一个通过使农民的生产、生活、观念、素质、能力等不断适应现代社会的发展要求，从而达到农民全面发展的过程。
就乡村共同富裕而言，其目标也是为了农民的全面发展。资本主义社会在生产力方面创造了大量的社会财富，却由于生产资料私有制的弊端，未能促进人的全面发展，反而带来的是人的物化、异化、贫困化等。正如马克思曾指出，人的生命被物化为“愚钝的物质力量”,一边是财富的积累，一边是工人贫困的积累。相比之下，在社会主义社会中，由于实行的是生产资料社会主义公有制，因而人的发展不仅是社会财富增长的手段，也是其目的。社会财富的丰富是以满足全体社会成员的需要为目的，通过社会化生产，不仅能使人有富足充裕的物质生活，而且能使人的体力和智力获得充分自由的发展。同样地，促进乡村共同富裕，不仅以农民为实践主体，也以农民为价值主体，其目的是实现农民的全面发展和福祉增进。正如习近平指出，“必须把促进全体人民共同富裕作为为人民谋幸福的着力点”,农民生活富裕是乡村振兴的“根本”。
2.基本意涵的相通性
马克思曾指出，“富有的人同时就是需要有人的生命表现的完整性的人”,从这种意义上来讲，“富有的人”是有丰富需要的全面发展的人。此外，他还曾指出，“人的生产力的发展即财富的发展”。可见，促进共同富裕与促进人的全面发展具有同一性。同样地，农民现代化和乡村共同富裕也具有同构性，它们的基本意涵是相通的，都涉及物质和精神两个维度。
就农民现代化而言，它涉及农民物质层面的现代化和农民精神层面的现代化两大方面。习近平曾指出：“人，本质上就是文化的人……是能动的、全面的人”。人作为一种总体性的存在，兼具物质和精神双重属性。因此，人的发展是人的物质和精神两个方面的协调发展，农民现代化也是农民物质层面的现代化和精神层面的现代化的共同进步。其中，农民物质层面的现代化主要包括农民生产方式现代化和农民生活方式现代化，农民精神层面的现代化主要包括农民思想观念现代化和农民素质能力现代化。
就乡村共同富裕而言，它同样涉及物质富裕和精神富裕两方面。习近平指出，“共同富裕……是人民群众物质生活和精神生活都富裕”“物质富足、精神富有是社会主义现代化的根本要求”。针对乡村振兴，习近平强调要实现乡村的“全面”振兴，“既富口袋也富脑袋”“既要塑形，也要铸魂”。事实上，在我国已经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背景下，促进乡村共同富裕不仅需要关注农民物质层面需要的满足，更需要关注农民精神层面需要的满足，即需要注重提升农民的获得感、幸福感、安全感等，让广大农民在更高的精神追求中充分发挥才能，使农民的发展更有保障、更加充实、更为主动。
3.实现条件的共通性
农民现代化和乡村共同富裕不仅在目标指向、基本意涵上具有一致性，而且在实现条件上具有共通性。主要体现在以下几点。
从宏观层面即国家层面来看，一方面，二者都需要整个国家现代化的强力支持。社会性是人的本质属性，人的发展离不开社会，农民现代化离不开整个国家现代化这一坚强后盾。同样地，乡村作为国家的一部分，其共同富裕的实现也离不开国家这一整体的功能状态的有效发挥。另一方面，二者都需要国家的制度保障和政策支持。整个国家现代化程度的提高，只是为农民现代化和乡村共同富裕提供了“可能性”，而这种“可能性”能否转化为“现实性”，关键还要看在资源有限的情况下，国家在制度和政策层面对农民和乡村给予了多大程度的保障和支持，是否建立健全了城乡融合体制机制和政策体系，是否能为农民的发展和乡村的发展提供充足而优质的要素等。
从中观层面即乡村层面来看，一方面，二者都需要乡村经济的高质量发展。习近平指出，要“在高质量发展中促进共同富裕……促进人的全面发展”。只有乡村经济实现了高质量发展，乡村共同富裕和农民现代化才有坚实的物质基础。另一方面，二者都需要乡村精神文明建设的大力推进，尤其是乡村教育的现代化。恩格斯曾指出，“文化上的每一个进步，都是迈向自由的一步”。因此，乡村文化发展的程度、乡村精神文明建设的状况，对农民现代化有着重要的影响。其中，教育作为“对人的现代性起决定性影响的因素”和“最有力的因素”,对农民现代化更是有着深刻的影响。同样，乡村共同富裕的重要内涵之一是精神共富，它也需要乡村精神文明建设的直接推动。
从微观层面即农民层面来看，一方面，二者都需要农民个体充分发挥主观能动性。农民现代化是内外因共同作用的结果，其中，农民自身是内在动力。同样，实现乡村共同富裕，除了需要各种客观条件外，也离不开农民主体性的发挥。另一方面，二者都需要农民的组织化，单个农民实力有限，仅靠自身力量无法实现现代化，还需要依托组织的力量。美国著名的人的现代化问题研究专家英格尔斯曾指出，合作社在促成农民现代化上是“一所很有影响力的学校”。同样地，乡村共同富裕也离不开农民组织化。只有广大农民组织起来，才能促进农业的标准化生产、规模化经营等，进而提高农业的综合收益，促进乡村的共同富裕。
4.实践过程的互促性
马克思、恩格斯指出，社会生产包括物质资料的生产和人类自身的生产，两种生产互为条件。人类自身的生产为物质资料的生产提供主体条件，人是“财富的生产者”，“人本身是他自己的物质生产的基础”。同时，物质资料的生产为人类自身的生产提供物质条件，因为个人只能“在现有的生产力所决定和所容许的范围之内取得自由”。江泽民也曾指出：“人越全面发展，社会的物质文化财富就会创造得越多，……而物质文化条件越充分，又越能推进人的全面发展。”可见，促进共同富裕与促进人的全面发展具有耦合性关联。同样，农民现代化与乡村共同富裕在实践过程中也具有深刻的互促性。
一方面，农民现代化为乡村共同富裕提供主体和动力。乡村共同富裕是主客体双向互动、合力作用的结果，广大农民是其主体和关键。只有不断地提升农民的现代化程度，才能渐进性地推动乡村共同富裕实现由表及里的全面提升。具体而言，一是农民生产方式现代化会推动乡村生产力水平的跃迁，从而直接促进乡村在物质层面的共同富裕，并为乡村精神层面的共同富裕奠定坚实的物质基础；二是农民生活方式现代化意味着农民生活质量的提升，尤其是城乡居民在生活质量上的差距日益缩小，由此会提升乡村共同富裕的成效；三是农民思想观念现代化可以促进乡村在物质和精神两个层面的共同富裕，不仅农民对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普遍认同，能够促进村风、民风的整体转变，而且农民市场意识、法治意识等现代意识的形塑，能够促进乡村社会文明程度的整体提升和乡村产业的高质量发展等；四是农民素质能力现代化不仅能够加速科学技术在乡村产业中的运用，带动全要素生产率的提升，进而促进乡村在物质层面的共同富裕，而且能够促进乡村在精神层面的共同富裕。正如马克思指出，“我们的能力是我们唯一的原始财富”。
另一方面，乡村共同富裕为农民现代化提供条件和空间。具体而言，一是乡村共同富裕为农民现代化提供物质条件。乡村共同富裕首先表现在乡村物质财富的丰富上，这能为农民现代化提供充足的财力、物力保障。二是乡村共同富裕为农民现代化提供精神动力。新时代的乡村共同富裕更加强调共建共享，意味着乡村发展成果会更多更公平惠及全体农民，这种“前景激励”会极大地激发广大农民发展的内生动力。三是乡村共同富裕为农民现代化提供广阔的社会空间。新时代我国致力于建设的共同富裕社会，是一个着眼于满足人民群众多样化、多层次美好生活需要和各领域协调发展、公平有序的有机体。因此，新时代的乡村共同富裕也将为农民现代化创设更加优质的社会环境和更为广阔的社会空间。
二、农民现代化促进乡村共同富裕的现实困境
矛盾是事物发展的动力。要以农民现代化促进乡村共同富裕，必须坚持问题导向。为此，要明晰当前以农民现代化促进乡村共同富裕所面临的矛盾和现实困境，即对当前我国农民现代化的实然状态进行审视，着重找出其卡点瓶颈。
1.生产方式变革迟滞：农民生产方式现代化转型不充分
马克思主义认为，实践是人的存在方式，而生产实践是人类最基本的实践活动。因此，生产是人类最基本的存在方式，农民生产方式现代化是农民现代化最基本的内容，也是影响乡村共同富裕最重要的因素。然而，当前我国农民生产方式现代化转型迟滞，跟不上农业科技革命和产业变革的步伐，由此掣肘着乡村共同富裕的进程。具体体现在以下三个方面。
第一，农民生产的科技化程度不高。当前，“以生物技术和信息技术为特征的新一轮农业科技革命正在孕育大的突破”,尤其是信息技术正以指数级的速度进化升级，它通过与传统农业的深度融合，正在对农业生产方式产生着革命性的影响。然而，当前我国农民生产的科技化程度不高，小农户的农业生产技术仍相对落后，对播种无人机、智慧灌溉系统等智能化农业装备设施以及生物病虫害防治、生物肥料等前沿农业生物技术的应用不足。据统计，2022年我国农业科技进步贡献率仅为62.4%,与世界农业强国差距较大，美国早在2002年已近70%,其中，在农业数智化方面，美国已实现数字技术在农业全产业链的应用，而我国农业数字技术在消费等环节应用较多，在生产等环节应用有限，2021年我国农业生产信息化率仅为25.4%。农民生产的科技化程度不高，直接制约着乡村共同富裕尤其是物质层面共同富裕的实现进程。
第二，农民生产的绿色化程度不高。推进农业绿色发展是建设农业强国、实现农业现代化的应有之义。在我国资源环境约束趋紧的情况下，推进农业发展的绿色转型势在必行、迫在眉睫。然而，当前我国农民生产的绿色化程度依然不高，这主要体现为：资源利用集约化程度不高，以用水为例，2023年我国农田灌溉水有效利用系数仅为0.576,而世界先进水平为0.7~0.8;化肥、农药、农膜等投入品的使用仍需减量；畜禽粪污、农作物秸秆等废弃物的资源化利用率有待提高。农民的生产尚未实现全面绿色转型，这使得农民在农业生产过程中投入多、收益低，阻滞乡村共同富裕的步伐。
第三，农民生产的市场化程度不高。市场化是农业现代化的灵魂，然而，当前我国农民生产的市场化程度不高。部分农民在从事农业生产的过程中，无法及时地获取到各类市场信息，无法科学准确地把握瞬息万变的市场行情，无法根据市场形势的变化作出正确的生产决策，导致所生产的农产品难以与市场需求形成有效对接。此外，农民生产的市场化程度不高还表现在农业与其他产业的融合化不够，农业产业链不完整。就第一、第二产业的融合而言，2020年我国农产品加工业与农业总产值比为2.3:1,远低于发达国家3.5:1的水平；就第一、第三产业的融合而言，农业与旅游业的融合较多，与其他产业的融合欠缺，而且农旅融合存在同质化等问题。农民生产的市场化程度不高，导致农民难以在复杂多变的市场中获得可观的收益和长足的发展，直接阻碍着乡村物质共富的最终实现。
2.生活仍需改善：农民生活质量有待提高
马克思、恩格斯曾指出，个人怎样表现自己的生活，他们自己也就是怎样的。因此，农民生活方式现代化是农民现代化的重要表现，事实上它也是乡村共同富裕的鲜明特征。当前我国农民生活方式现代化程度依然不高、农民生活质量仍待提高，具体体现在以下两个方面。
一方面，农民收入水平和消费水平仍待提升。“在生产力发展基础上的高品质生活方式可以从人民收入水平及相应的消费支出水平的增长、消费升级、公共消费和人居环境来进行评价。”就收入水平而言，我国农民收入水平有待提高，数据显示，2023年我国农村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为21691元，而同期城镇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为51821元，农村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不足城镇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的二分之一。同时，我国农民内部不同群体之间的收入差距有待收窄，2017年我国农村低收入组家庭人均可支配收入与高收入组家庭人均可支配收入的差距为27997元，2023年二者差距达到44872元。就消费水平而言，我国农民消费支出水平有待增长，数据显示，2023年我国农村居民人均消费支出为18175元，而城镇居民人均消费支出达到32994元。同时，我国农民消费层次有待升级、消费结构有待优化，据测算，2023年我国农村居民恩格尔系数为32.4%,而城镇居民恩格尔系数为28.8%。上述数据说明，相对城镇居民，我国农民的收入水平和消费水平都有待提升，实现共同富裕的目标任重道远。
另一方面，农民生活条件仍待改善。相对城镇，我国农村基于农民生活的基础设施建设还很不足：比如，在网络设施方面，5G网络尚未实现在我国乡村地区的全覆盖；在医疗服务方面，农村医疗卫生机构软件和硬件均有待提升，从卫生技术人员中具有本科及以上学历的人员占比来看，全国平均水平为44.2%,而乡镇卫生院仅为24%；在养老服务方面，截至2024年底，即使是在经济发达的广东省，农村地区社区养老服务机构和设施覆盖率也仅为71%,离实现全覆盖尚有距离；在文化服务方面，农村居民缺乏充足而优质的文化活动场所、设施等，根据第三次全国农业普查数据测算，58.7%的村没有农民业余文化组织，40.8%的村没有体育健身场所；在人居环境方面，2023年我国建制镇、乡污水处理率分别仅为67.71%和33.37%,其生活垃圾无害化处理率分别为86.06%和74.41%。上述问题的存在，使得农民难以实现生活方式的智能化、绿色化，影响乡村共同富裕的实现。
3.观念亟待转变：农民思想观念离现代化的要求仍有差距
马克思指出，人是“有意识的存在物”,精神性是人的重要属性之一。因此，农民思想观念现代化是农民现代化的重要内容，也是影响乡村共同富裕尤其是精神层面共同富裕的关键因素。当前我国农民思想观念离现代化的要求尚有差距，由此牵绊着乡村共同富裕的步伐。具体体现在以下两个方面。
一方面，社会主义的价值理念、道德观念在部分农民的思想中有所淡化和弱化。农民思想观念现代化首先要求农民要形成社会主义的价值理念、道德观念，这是农民跟上现代社会发展步伐必须具备的基本素养。目前，我国农民虽已普遍树立起社会主义的价值理念、道德观念，但封建残余思想、迷信思想和生活陋习等仍然存在，尤其是随着市场经济的飞速发展、社会利益格局的深刻调整，拜金主义、享乐主义、极端个人主义等不良思想向农村的传播和渗透，部分农民的价值判断标准出现了“功利化”的倾向，注重个人利益而忽视集体利益，以钱、权为尊等，这些思想观念上存在的问题，阻碍了农民向现代化迈进的步伐，使其无法满足社会发展和精神共同富裕的要求。
另一方面，一些现代意识未能在农民头脑中完全形成。促进农民思想观念现代化，不仅要求农民具有正确的价值理念、道德观念等，还要求农民具备较强的现代意识。目前部分农民的现代意识依然不强，主要表现在以下几个方面：农民的市场意识不足，一些农民在作出生产经营决策时，充分考虑了个人生产经验、习惯以及农作物的产量等因素，但对市场供求关系缺乏足够的关注；农民的法治意识、规则意识不足，一些农民重人情、习惯，不重法规、制度和契约；农民的创新意识、开放意识不足，一些农民思想观念仍较保守，“崇尚并依附权威，缺少独立思考的精神”,不易接受新事物等；农民的健康意识不足，一些农民对如何保持健康并不关注，也缺乏控油、控盐、控糖的意识和主动体检的意识；农民的生态环保意识不足，少数农民未能充分认识到生态环境保护的重要性，仍存在乱扔垃圾、焚烧秸秆等现象。上述情况反映出农民思想观念变革滞后，难以适应现代社会的发展要求，由此也会阻碍乡村共同富裕的实现。
4.素质能力不高：农民科学文化素质与职业技能短板突出
人的素质是人从事活动所需要的道德、知识、身体、心理等条件，人的能力是“人从事或完成一定活动的本领”,二者相互关联，共同影响着人在现代社会中的适应性和发展潜力。因此，农民素质能力现代化是农民现代化的重要内容，深刻影响着乡村共同富裕的进程。当前我国农民素质能力现代化程度不高，突出表现在农民科学文化素质与职业技能短板突出，由此延缓着乡村共同富裕的进度。具体体现在以下两个方面。
一方面，农民科学文化素质整体偏低。人的素质是一个集合体，其中，科学文化素质是人必备的核心素质。2023年我国农村具备科学素质的居民比例仅为9.16%,与城镇居民17.25%的水平相比差距明显。农民在防灾减灾、耕地保护、绿色生产等生产知识和卫生保健等生活知识方面的储备相对不足。部分农民仍然是“科盲”，不会使用智能手机、电脑等，或者对其的使用主要停留在聊天、购物、观看视频等简单操作上，并不会运用其制作发布农产品宣传视频、经营网店、快速准确检索所需信息等。与此同时，农民文化素质整体偏低。根据相关数据测算，2022年我国农村居民家庭户主文化程度为高中及以上的比例仅为13.7%,即使是高素质农民，2022年仅有21.95%的人拥有大专及以上文化程度。在科学技术日新月异、知识迭代更新加速的背景下，农民科学文化素质偏低，使得农民难以跟上现代社会的发展步伐，由此多维度、深层次地影响着乡村共同富裕的进程。
另一方面，农民职业技能水平有待提高。当前，我国农业新质生产力正在催生，农村产业加速升级，农村新产业、新业态等不断涌现。目前我国农民职业技能水平整体不高，主要表现在以下几个方面：在农业生产方面，部分农民缺乏专业的生产技能，尤其是缺乏对于先进农业生产技术的运用能力。第三次全国农业普查数据显示，全国仅有11%的农业生产经营人员受过农业专业技术培训。即使是高素质农民群体，根据相关数据测算，2022年也仅有约一半的人获得了农民技术人员职称。在产品销售方面，在现代信息技术飞速发展、线上销售比重上升的背景下，农民通过网络销售产品的能力不足。在经营管理方面，农民在产业规划、人际沟通、组织协调、财务管理等方面的能力亟待提升。上述问题的存在，不仅使得农民难以适应现代农业发展的趋势，而且使得农民难以适应农村一二三产业融合发展的需要，由此直接制约着农村生产力水平的提升，阻滞着乡村物质共富的实现。
三、农民现代化促进乡村共同富裕的实践路径
坚持问题导向不仅要善于发现问题、科学分析问题，更要敢于触及问题、有效解决问题。以农民现代化促进乡村共同富裕，必须有针对性地采取措施着力破解上述主要矛盾，以此为抓手和突破口带动农民现代化整体水平的提升，进而助力我国乡村共同富裕的实现。
1.以农业技术革新与组织化为抓手，推进农民生产方式现代化
马克思、恩格斯曾指出：“个人是什么样的，这取决于他们进行生产的物质条件。”农民生产方式的现代化对农民其他方面的现代化具有决定性的意义，离开了农民生产方式的现代化，农民其他方面的现代化都无从谈起。针对当前我国农民生产方式现代化程度不高这一突出问题，应着重从推进农业技术革新和农业组织化两方面发力。
一方面，推进农业技术革新，以生产力的变革促进农民生产方式现代化。马克思主义指出，生产方式是生产力和生产关系的有机统一，其中生产力是居支配地位、起决定作用的方面。因此，推进农民生产方式的现代化转型，首先应从生产力层面入手，尤其是要充分发挥科学技术作为第一生产力的作用。鉴于我国农业农村领域的技术水平总体仍处于“少数领跑、多数并跑和跟跑”的阶段，下一步应加强农业科技研发。重点要加强大数据、人工智能等智慧农业关键核心技术的研发，提高农民生产的数智化程度；加强测土配方施肥、生物病虫害防治等农业绿色发展相关技术研发，提高农民生产的绿色化程度；加强农业信息决策系统、农产品深加工等方面的技术研发，提高农民生产的市场化、融合化程度。此外，要做好技术推广工作，以促进先进技术在农业生产中的应用。向农民深入宣传新技术的优越性、组织农民到现代化的农业产区参观考察，提高农民运用新技术的意愿和积极性；向农民提供资金支持和经济担保，为农民运用新技术创设条件；加强对农民的技术培训，提高农民运用新技术的能力。
另一方面，推进农业组织化，以生产关系的变革促进农民生产方式现代化。推进农民生产方式的现代化转型，除了从生产力层面着手，还需从生产关系层面着手，即以组织化促动。相较于个体农民，农民合作组织因其生产经营规模大、土地集约化管理、资金实力雄厚等，在促进农民生产方式现代化方面具有显著优势：一能够带领农民使用数字技术等先进技术开展生产，提高农民生产的科技化程度；二能够引导农民统一运用绿色技术、集体采购环保农资、共建农业废弃物处理中心等，提高农民生产的绿色化程度；三能够根据市场供需关系作出科学的生产决策，并且能更好地与其他产业融合发展，提高农民生产的市场化、融合化程度。为此，要培育并发展壮大一批农民合作经济组织，既要促进农民合作经济组织向规模化方向发展，比如组建农民专业合作社联合社，又要促进农民合作经济组织向综合化方向发展，比如发展供销合作社，从而确保其能有力地带动广大农民实现生产方式的现代化转型。此外，还要采取“订单收购＋分红”等多种方式，使农民合作经济组织与广大农民构建起紧密的利益联结关系，从而确保其能切实地带动广大农民实现生产方式的现代化升级。
2.以提高农民收入水平与生活条件为抓手，推进农民生活方式现代化
农民生活方式现代化与农民生产方式现代化一起，共同构成农民现代化的客观基础，其不仅影响着农民思想观念现代化和农民素质现代化的实现，也影响着乡村共同富裕的实现。针对当前我国农民生活质量仍然不高这一问题，应重点在提高农民收入水平与改善农民生活条件两方面下功夫。
一方面，促进乡村产业振兴，提高农民收入水平。提高农民的生活质量，关键在于促进农民增收。考虑到目前经营性收入仍是农民收入的主要来源，为此要通过促进乡村产业高质量发展进一步增加农民的经营性收入。要促进农村一二三产业融合发展，可顺应人们消费需求向多样化、高阶化发展的趋势，发展保健食品、减脂食品等功能食品以及休闲食品等各类食品加工产业，也可推动农业与教育、康养等产业的融合，从而通过延伸农业产业链来延长其价值链，使农民分享到其他环节和产业的增值收益，进而提高农民收入水平。同时，要发展壮大新型农村集体经济，聘请一批专家，结合产业市场行情和本地资源优势等，科学确定当地可重点发展的特色优势产业，比如特色农产品加工业、传统手工艺品制造业、文旅产业、物流服务业等，在此基础上围绕特色优势产业大力发展村集体经济，从而促进广大农民共同富裕。
另一方面，改善农村基础设施、公共服务、人居环境，提高农民生活条件。习近平指出，“要瞄准‘农村基本具备现代生活条件’的目标”“提高乡村基础设施完备度、公共服务便利度、人居环境舒适度，让农民就地过上现代文明生活”。具体而言，在基础设施方面，重点是加强网络基础设施建设，逐步实现5G网络行政村全覆盖；在医疗服务方面，可以通过给予编制、发放补贴等优惠政策，引导高等院校医学毕业生到农村地区从事医疗卫生事业，还可以通过构建城市医院对口帮扶机制、发展“远程医疗”等，促进城市优质医疗服务资源向农村延伸；在养老服务方面，加大对农村养老机构建设的资金支持力度，确保农村一定范围内拥有一个规范的养老机构；在文化服务方面，加强农村公共图书馆、休闲活动广场等文化场馆的建设和维护，开展“文化精品进乡村”活动，使城乡居民共享优质文化资源；在人居环境方面，进一步推进厕所革命，推动农村无害化卫生厕所全面普及，推进生活垃圾和生活污水无害化处理，实现行政村全覆盖。
3.以加强农村思想道德建设为抓手，推进农民思想观念现代化
农民思想观念现代化是农民现代化的灵魂和内在支撑，也是影响乡村共同富裕的一个关键因素。针对当前我国农民思想观念现代化程度不高这一突出问题，应大力加强农村思想道德建设。
第一，在内容上，既要引导农民践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又要引导农民树立现代观念意识。毛泽东曾提出，要培养造就大批能够适应中国新形势需要的“新人”，其首要的是“红”即政治方向正确；邓小平曾提出要培育“四有”新人，其首先是“有理想”；习近平提出要培养时代新人，其重中之重是“以坚定的理想信念筑牢精神之基”。可见，不论在哪一个历史时期，“新人”首先都必须具有坚定的理想信念、价值观念。因此，当前要促进农民思想观念的现代化，首要的是引导农民践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同时，还要引导农民解放思想，树立市场意识、法治意识等现代观念意识。正如邓小平曾说，只有思想解放了，才能在正确思想的指导下解决过去遗留的问题以及一些新问题。特别要注重培养农民的自主学习、终身学习意识，这是农民走向现代化的关键。可结合社会发展趋势和身边典型事例开展宣讲思想工作，使农民充分认识到学习的重要性，也可定期评选“学习之星”，给予其奖励、表彰，以激发农民的学习热情。
第二，在形式上，积极开展丰富多彩的群众性文化活动，在无形中对农民进行思想引领。思想政治教育包括显性和隐性两种方式，相比于理论宣讲、报栏宣传等显性教育的方式，隐性教育的方式往往更容易被受教育者所接受，并且能在潜移默化中对受教育者产生更加深远持久的影响。事实上，有调查显示，在农民看来，对他们进行思想道德教育最有效的方式是开展文化活动。因此，促进农民思想观念的现代化，在加强农村思想道德建设的过程中应将更多的精力放在开展各类文化活动上。在活动形式上可以选择电影放映、戏剧演出等受农民欢迎的一些文化下乡活动形式，也可以鼓励农民自编自演一些融入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融入现代观念意识的文艺节目，比如歌舞、快板、小品等。
第三，在空间上，加快建设新时代文明实践中心，为各类文化活动的开展提供固定而充足的公共空间，保证文化活动得以持续顺利开展。可加快整合乡村现有的公共文化服务阵地资源，打通乡镇文化站、农家书屋、戏台、活动广场等，从而搭建乡村公共文化服务平台，为电影放映、文艺演出等创设空间，使各类文化活动不再因场地限制而难以开展。在平台、空间的布局和打造方面，应注重本土化、通俗化和时代化，充分挖掘和展示具有地方特色的名人轶事、生活趣事等，借助它们广泛宣扬新时代文明新风尚，从而引导农民转变思想。
4.以推动乡村教育现代化为抓手，推进农民素质能力现代化
农民素质能力现代化是农民现代化的外在显现和集中体现，是农民现代化的又一核心要素，也是影响乡村共同富裕的又一关键因素。针对当前我国农民科学文化素质与职业技能短板突出这一问题，必须积极推动乡村教育的现代化。教育是提高人的素质能力的最直接、最有效的途径，当然，这里的教育不限于在校教育，还包括对农民的技能培训。具体而言，应着重做好以下几方面的工作。
第一，推动农民教育的立法工作。纵观世界上的农业强国，其中许多国家在农民教育方面都有专门的法律，比如韩国出台了《农渔民后继者育成基金法》，由此保证了农民教育的有序开展、有效推进。目前，我国关于农民教育的法律规定主要是散见在《农业法》《教育法》等其他相关的法律之中，而且多为一些笼统性的规定，尚没有一部专门的、详尽的关于农民教育的法律法规，鉴于此，我国有必要借鉴他国经验，加快推动农民教育的立法工作，从管理机制、经费投入、责任分工等多个方面对农民教育的开展予以具体而明确的规定。
第二，加大乡村教育的财政投入。乡村教育的现代化离不开充足的经费保障，为此，各级财政要进一步提高教育经费在一般公共预算支出中所占的比重，尤其要在加强乡村学校信息化基础设施建设、提高乡村教师福利待遇、开展乡村教师知识与技能培训等方面加大资金投入力度。在此过程中，有关部门还应强化对乡村教育财政经费使用情况的监管，避免出现经费挪用等行为，从而为乡村教育的发展提供坚实的财政保障。
第三，提高乡村教育的师资水平。乡村教育现代化的实现，必须有一流的师资队伍。为此，在正规教育方面，可由省级财政划拨专门的资金，为乡村教师提供安家费、生活补助等，吸引优秀大学生赴乡村任教，充实乡村教师队伍。本着“教育者先受教育”的原则，可通过继续实施“国培计划”、鼓励乡村教师在职攻读研究生等，提高现有乡村教师的教学水平。在非正规教育方面，应广泛招揽社会各方面的专家学者、技术骨干、致富能人等担任讲师，尤其是从农民队伍中选出一批爱农业、懂技术、善经营、会教学的农村“能人”担任讲师，由他们向农民传授科学知识和生产经营技能。
第四，改革乡村教育的课程体系。要注重教学内容的全面性，既要向农民传授化学、生物等一般的科学文化知识，也要向农民传授学习方法、技巧等，提升农民的学习能力；既要向农民传授与农业生产经营相关的科学知识和技能，比如植物保护、农机保养、农产品销售等方面的知识和技能，也要向农民传授一些现代生活方面的科学知识，比如保健知识等。同时，要注重教学内容的时代性，既要顺应信息化时代的发展趋势，向农民传授一些信息技术的知识和技能，比如文档编辑、邮件收发、信息检索、视频制作发布、网络销售等方面的知识和技能，也要顺应农业技术创新和产业变革的趋势，向农民传递一些前沿的农业生产技术，比如新设备的使用方法、新品种的种植技艺等。
四、结语
实现全体人民共同富裕，是中国式现代化的本质要求。从我国的国情来看，促进共同富裕，最艰巨最繁重的任务在农村，实现乡村共同富裕是实现全体人民共同富裕最为关键的一步。不论是从马克思主义的基本观点来看，还是从社会主义的本质要求来看，促进共同富裕与促进人的全面发展都是高度统一的，因此，研究和解决乡村共同富裕问题，不能不关注农民全面发展问题、农民现代化问题。唯有从“人”的角度、“内因”层面即农民这一视角出发对乡村共同富裕问题进行深层次的探讨，唯有以农民现代化促进乡村共同富裕，才能从根本上缩小城乡发展差距、实现乡村共同富裕。然而，当前我国农民生产方式现代化转型不充分、农民生活质量有待进一步提升、农民思想观念离现代化的要求仍有差距、农民科学文化素质与职业技能短板突出，这些集中体现为我国农民现代化程度不高，由此导致推动乡村共同富裕的人力资本缺乏、内生动力不足。未来要以农民现代化促进乡村共同富裕，必须推进农业技术革新与组织化、提高农民收入水平与生活条件、加强农村思想道德建设、推动乡村教育现代化，以便扫除农民在生产方式现代化、生活方式现代化、思想观念现代化、素质能力现代化四个方面面临的卡点瓶颈。
当然，为了提升农民现代化的整体水平，从而更好地促进乡村共同富裕，还需要采取以下两项关键措施：一方面，要坚持党的领导。农民现代化是一项复杂的系统工程，推动农民现代化必须发挥党总揽全局、协调各方的领导核心作用。另一方面，要发挥制度优势。农民现代化是只有在社会主义制度条件下才能实现的人类美好愿景，推动农民现代化必须充分发挥我国制度在经济、文化等方面的多重优势。
（作者系西北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讲师）
来源：《当代经济研究》2025年第6期
网络编辑：马京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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