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看到一段讲述中医面临巨大困难的视频讲话。看过之后,心情沉重。讲话者是哪一位,我不认识,估计也是一位中医,或者与中医工作有关的人士。以下便是根据讲话录音而整理出来的文字:
中医的命是什么?大家以为中医的命就是中医有悠久的历史,中医有什么这种文化的内涵,为中华民族的繁衍立了多少功,是不是?那就不灭亡了吗?没有人信你中医药了,你中医药没有疗效了,全都西化了。你不亡等什么呢?真正的命是你的什么?真正的命是你的疗效啊!
这个平心堂这十七年,走了十五个,没有人能补上来啊,是吧?你中医药大学的学生,你补不上来啊。社会上我去找,找不来,已经去世的十五个人的水平啊,是不是?那焦老(焦树德)一走,焦老是带了很多徒弟,四五个,但是呢,这些徒弟都开始有西化的问题,所以焦老一走,强直性脊柱炎,没有一个能治得像焦老那么好的,治不了啦!这个病就算交代啦!那你怎么能成啊?
到现在,正骨的,这些大夫祖传的好多东西,全丢了。你看原来我们这个刘秉乾的儿子,叫刘宝琦在这儿行医的时候,那眼见哪,几十年的这个尺桡骨分裂症,这手都变形了。我在现场见的,我给你调整调整,检查检查,咔一下,一摁,一拧,就平了。几十年的毛病瞬间就给你治好了,然后,他就可以摁桌子了。那病人高兴得都跳起来了。一个中年的女教师,颈椎全脱位,这个地方已经没有支撑了,最后拿他妈的那个八号铅丝,扽着,才能出来气儿。从山东,一路走来,所有的医院,谁都不收了。谁敢收啊?那就是你收,你就是高位截瘫啦。治不了啦。到这儿了,刘宝琦扽着那个,上头那个,然后,手在她身后,在这个脖子那儿,这手咔一抖,那病人唉——,我说这下坏了,再弄一高位截瘫,吓死我了,结果,后头那句话,哎,我脖子有劲儿啦!上上了,谁行啊?这些东西呢?没有传人哪,失传啦!多可惜哓!你说你这种情况,你到西医那儿,怎么治啊?打钢板,弄钢钉,要花多少万大手术啊,弄不好,就高位截瘫,还长不上啊。这个呢,从前到后,一共花了不到三百块钱,还给她把所有的好药都用上了,能用的都用上了。这膏药能用的全用上了。连诊费带药费,一共不到三百块钱。你想,中医多神奇呀!
这么好的东西,丢啦!为什么?政策。你们这些东西,全都不让人家行医呀。啊,这限制,那限制,没有学历,没有这个那个,不给你发医师证,行医都是非法行医,你就别说再传承,再带徒弟了。是不是?民间那么多医生,一个医师倒下来,一年,还成绩哪,报纸上还登哪,查处了十二万非法行医,一共你中医底下基层有多少哇?你一年你查处了十二万,你不是把中医灭完了吗?你把基层那中医,是不是?一个乡,一个乡的,现在基层没中医啊?
樊教授去原来他们那个插队,宁夏插队,回到他们那个县里头,这一晚上,他这一晚上,光公社的干部,乡里的干部,县里的干部看病,看到晚上十二点多,为什么?没有哇?一个县,都没有一个像样的中医。你这中医还怎么发展?没有人才啦!你现在没有人啦!
你说中医咱们那时候,治非典,确实,中医治非典,效果非常好。就是那几个隔离区,把我们这个药,成车地拉走,然后在食堂,熬,大锅的熬,不仅非典、疑似,全没啦,连原来有点咳嗽的,全给治好了。但是,你说上非典前线,中医能上不能上?能上。去了以后,号号脉,开个方子,能解决不能解决?能解决。问题是,谁去呀?人哪?你不能让七十多岁的再去吧?是不是啊?没有人哪!中医不是不成啊,中医成。中医是一个很好的东西,但是,没有中医大夫啦!所以,很可惜呀!现在这么好的东西,很可惜呀!
那时候,治脑炎,治什么,那还有大夫,蒲福周。那时候,周恩来,从故宫把犀角拿出来,让他们做药,治这个脑炎,流行性脑炎。那是蒲福周带的人,那能解决问题,全国他马上办班,马上就能推广开。你现在再出问题,谁办得了啊?你人哪?没有人哪。你现在还想,说这个总统出问题,那个总统出问题,你派个大夫,去了以后,就把他那个病治好了。你人哪些?没有人啦!
现在,就光是一个治生孩子,谁会治啊?前几天,柴(松岩)老刚治好一个。在协和,最高级的专家,给查完了,告诉病人,你根本就不可能生孩子。你看你这妇科有这个病,那个病,这个病,那个病,给人数落一大堆。最后,人家没办法,找柴老吧。找柴老,怀了孕了,那西医院,你这不成,这孩子不成,将来生下来一定会有这个问题,那个问题,这个问题,那个问题。现在必须马上流产。人家没听他的,回来坚持。,前几天,生了一个健康的、胖胖的大儿子。那问题是,这样的大夫,你还有吗?全国还有几个?是不是?全国现在像这样的大夫,你连五个都找不着啦。你怎么发展中医?按道理,这样的大夫,每个县最少应该有一个呀,是不是?但是,现在面临的人才,后继……(视频录音到此中断)
解决中医人才断档,或者短缺的问题,情况比较复杂。讲话中提到了,查处非法行医的做法,不能说完全没有根据。在中国广大的土地上,确实存在着妙手回春的高手,但也有很多滥竽充数的起哄架秧子的类似于行骗的混混。《红楼梦》里还有乱下虎狼药的庸医呢。所以如何扶持中医这件事,在确认哪些人可以行医,而哪些人不可能行医方面,是有相当大的难度的。
不过,有一点应该是清楚的。对于中医,要求其有学历,有文凭,显然不太合适,很多中医是祖传的,或者是以师带徒的方式来传承下来的。你要求学历,文凭,等于就是断绝了他们行医之路。医术更多的是靠实践,靠经验,不是靠纯理论。读了中医药大学的学生,未必能得中医之精髓。反而其中有些人受到西医的影响,自身对中医都会有那么一点偏见,也未可知。
如果在中医诊疗方面确有两下子的民间医生,虽然不一定有多高深的理论,但对于他的行医经验,一定会有不少话要说,也有不少自己摸索的经验可以说。从这个意义上,将其作为考核是否具有行医资格的一个方面,我以为是完全可以的。同时,也可以用临床考核的办法,随机抽取一些该医生擅长治疗的某些疾病的患者,请行医者直接诊断、开方、治疗,然后再看效果。不过,这并不能保证每位医生都能做到手到病除,即使这位医生曾经治好过很多病人。所以这种方式也有缺陷。但总比什么法子也没有要好一些。
对于庸医或者行骗者,不会没有法子去监督或者查处。通过患者的投诉、来访,以及各种反映问题的渠道,对于这类庸医或者行骗者,一定有整治他们的法子。不能因为怕麻烦就不去做这样的事。因噎废食的错误人人都知道,但还是有很多人在做这样的蠢事。
现在医药管理者,多为西医出身。其对中医的偏见或多或少,但都不是没有。我有时对西医大夫说起我吃过的中成药,他们总是怀疑地问,这真的有效吗?我说是有效的。但是他们依然采取怀疑的态度。西医与中医在理论上完全不是一个系统,两者之间交流起来困难重重,现在靠出身西医的人去管理中医,无疑会给中医增加很多困难和不必要的麻烦。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这种管理方式对中医的发展肯定弊大于利。最终如讲话者所说,把中医都整治完了。
我小时候,因为睡觉贪凉,把腿靠在比较潮湿的墙壁上。没过多少日子,膝关节就有酸痛的感觉,与关节炎的症状很相似。我不知道那时我的情况是不是关节炎。但肯定是很不舒服。后来母亲给我在我们家附近的一个正骨诊所挂了个号。那是个私人诊所。在六十年代,这都还是允许的。那位大夫看上去很老,但今天想起来,最多不过五十多岁。他给我治的时候,用他的胳膊垫在我的膝盖回弯处,然后用力下压,我当时疼得也有点受不了。但很快,他的治疗就结束了。从那以后,我的膝关节再也没有过原来那种酸痛的感觉,即没有任何关节炎的症状感觉了。从那时到今天,已经五十多年过去了。我的膝关节除了因为老化而略显不太灵活之外,其他别的一点毛病都没有。我想,如果没有这位老中医的治疗。我的膝关节可能一直都会存在类似关节炎之类的症状,下雨时会酸痛,天冷时会酸痛。而且吃药无数,也不可能根治。
这样一想,那位老中医确实是有两把刷子的。现在回忆起来,他的诊所里当时挂上的类似“妙手回春”的锦旗是不少的。那时的人,不会像今天那样善于造假,自己给自己送面锦旗。那会送的锦旗肯定都是患者出自内心的感激而真心送给老大夫的。
虽然那位讲话者讲的问题的程度相当严重,我也认为他讲的肯定是事实。但是,我也有一点揣测。即便中医生存环境如此恶劣,但民间一定还有高手在靠自己的智慧为百姓排忧解难,医治他们的身心痛苦。所以,只要我们的有关部门诚心去寻找和挖掘,这样的人才一定会有,一定也不难找到。一定也有人很乐于学习中医,这种学习的热情是有些东西拦挡不住的。
中医存在的问题不是现在的国家卫生主管部门能自己解决得了的。这需要国家动用国家之力,全力以赴地去关注和解决。至少这应该比解决航空发动机的问题而成立一个航发公司要重要得多。我们也希望,各方人士对这个问题积极向人大呼吁,必须尽快关注这个问题,尽最大力量在最短时间内解决这个问题。这个问题再也不能拖下去了。我们大家都应该有紧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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