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版(农村经济)
专栏:
家里的地,全荒着……
本报记者 高云才
张延伟,男,四川省盐亭县洗泽乡人,现在北京东直门外一自由市场练菜摊。
“这几年,日子很好过。”30岁左右的张延伟很满足。
在北京东直门外的一个自由市场里,张延伟和他的妻子有一个菜摊,每月要交份儿钱750元。张延伟说,这个负担应付起来没有问题。对于外出打工,他颇为自负,10多年了,从做建筑工开始,到卖肉、做小生意,然后到北京来卖菜,摸爬滚打,他越干越红火。对于月收入多少,他笑而不答。看得出,他对自己现在的工作和收入都很满意。
家乡有变化吗?我问。
变化不小哩!过去的草房变成了砖瓦房,一些先富起来的家庭盖上了两层小楼房。有线电视也通了,能收到12个台的节目。交通还是老样子,一下雨,道路泥泞,行路艰难。
张延伟的家乡是个典型的丘陵地区。主要作物是水稻和小麦,人均1亩地,2亩山。由于粮食价格低,种粮食,刨去成本,很难有什么收入。承包的山地上种的林木没人要,只能当做烧柴用。这样守着家,没有活路,村里的青壮劳力都外出打工了。
农业上没啥收入,所以农户的主要经济来源就是靠打工。洗泽乡人均收入超过2500元,打工的收入占了不少。在打工收入相对可观的情况下,农民负担人均200元,就显得不那么重了。是打工收入在支撑着乡镇经济,因为全乡没有一个农产品加工厂。
张延伟的老父亲已经76岁了,在家带孙子,由于家里没有劳力,承包的5—6亩地都是荒着的。别人家的情况也差不多。在洗泽乡,大部分耕地都被撂荒。干部看着这种情况,也是干着急,没有好办法。因为,现在的地,确实拴不住人!
现在,国家形势好,打工收入也不低。万一将来打工没有收入了,我还是回家修地球。虽然没有什么大出息,但总可以活人。再说了,经过好几年的撂荒,地力也该肥一些了。但是,目前靠打工收入交纳三提五统的情况,恐怕一时半会儿还改不了。
事实上,在外边打工积攒钱就是积攒改变家乡面貌的机会。耕地和山地总不能老是撂着荒吧!
第11版(农村经济)
专栏:
新鲜事儿不少
本报记者 张毅
赵爱萍,女,青岛平度崔家集镇南赵村人,现在北京朝阳区一家小饭铺当服务员。
春节前,赵爱萍回家后大吃一惊:村里的那些蔬菜大棚都改养猪了。这两年,农村粮食跌价,城里人收入也不算好,大棚菜明显卖不动了。这些大棚都是钱扎起来的,菜种不下去,也不能闲着呀!听说大棚养猪长得快,村里人一个学一个地养起了猪。赵爱萍家就养了18头猪,年前卖了8头。其实,猪价也跌了不少,以往一头猪大概挣150元,现在顶多落100元。
赵爱萍家6口人,种了20亩地,去年除了种6亩小麦,其它的都是经济作物,花生6亩,辣椒2亩,桑树2亩,另外,还种了几亩棉花。爷爷奶奶上了岁数,赵爱萍和哥哥在北京打工,家里全靠父母拼死拼活地干。年底一算账,家里种地养猪养蚕,也有万把元进项。不过,在村子里,最没本事的才养猪种地;活络点儿的都做生意,卖布的,卖鞋子的,卖肉的,赶个大集或者开个铺子,挣钱就轻松得多;最有本事的是奔波于平度和济南之间的海鲜贩子,他们本大利大,神气着呢。赵爱萍说,越有钱的人赚钱越容易,越没钱的人路子越窄。
赵爱萍真没想到,只有小学文化程度的妈妈,到了这个岁数了才想起来看书。什么《致富文摘》、《农业知识》、《养猪技术》啦,家里添了好多农技书籍。有时候在生产中遇到困难了,赵爱萍的妈妈就跑到县城去买书。她对女儿说,现在不懂技术真是不行了。
南赵村去年让老百姓选村官,那才叫“大闺女上轿———头一回”呢!选举那天,大伙积极性可高了,全村满18岁的男女老少都集中到大街上,在外面做生意、搞建筑的都放下活赶回来投票。当场投票,当场唱票,每个人的得分高低,小黑板上写得清清楚楚。从吃过早饭一直到下午太阳偏西,叽叽喳喳选了3遍,终于选出了新的村委会主任。
离家不到一年,新鲜事儿还真不少。赵爱萍说,亲戚朋友互相拜年,提起别的,心气儿还行,只是议论近两年粮食怎么就这么贱呢?
第11版(农村经济)
专栏:
日子慢慢往好处变
郝慧莉
吴平,男,四川泸州人,现在北京中建一局四公司建筑工地“卖苦力”。
吴平,四十开外。见到他时,他戴着安全帽刚从工地下工。当我说明来意时,他憨厚地笑笑,很拘谨的样子。
他告诉记者,他来北京已经3年,但去年是在广东干的。我问他今年过年给家里带回多少钱,他说4000元,不如前两年在北京干挣的多。1998年在北京干,回家时带了6000元,看到今年过年在四公司干的老乡有的带回去七八千,今年他又来到北京。家里的日子尽管变化不大,但确实在慢慢往好处变。
他高兴地告诉我,去年家里买了新彩电,花了2000多,是长虹牌的。他家所在的村子离镇上很近,现在村里安电话的不少,几百元就可安一部。在外打工的,有事或想家时,跟家里联系方便多了。
我问他家里有什么人,他说上有二老,下有两个正上学的女儿。媳妇在家里养鸡、养鸭、养猪,闲时还做手套,就是劳保那种,每年媳妇可以给家里贴补两三千。其实,我家的条件不算差,但为了两个孩子得出来打工。他说,我们那儿失学的孩子很多。许多十来岁的孩子连一天学也没上过,很可惜。
我问他们那儿计划生育工作这两年怎么样?他说人们都想通了,生多了只能给自己增添负担,现在人们都急着出去赚钱,一般家里都只生一个。
问起有什么困难时,他问“有啥说啥”?我说你就实话实说吧。他似乎壮了壮胆子才说出,上面喊着给农民减负,可下面不但不减还增加。宰一头猪要交56元钱,老百姓意见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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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也有欢喜也有愁
本报记者 江夏
陈锡文,男,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农村部部长、研究员,上海南汇县人。
一听清我的采访意图,陈锡文就笑了,“我祖籍江苏,生长在上海,我的家乡太富了,它可代表不了全国农村的普遍情形。”
“可是东部地区毕竟是其中的一种类型,而且它肯定也有自己的难题。”
“那倒是”,陈锡文说,去年底今年初,我在苏浙沪的农村搞调查,总的感觉是“也有欢喜也有愁”。一位副县长告诉我,粮棉过剩,号召种菜,结果菜在地头才卖5分钱一斤,农民能不愁、能不骂吗?都说农产品不好卖,价太低,可是元旦前我在南京碰上了一个优质农产品展销会,开幕当天就迎来5万—6万人,销售额达到60万—70万元,各方面都很高兴。消费者买到了平时不多见的称心货,销售者没想到市场这么旺,组织展销会的市农办和科委也明白了怎么去帮农民调结构。这说明,只要东西好,还是有需求,不愁卖。再说乡镇企业,差别也很大。现在江苏不少乡镇企业不太景气,结构没调过来,生产经营陷入困境,有的从业人员近一半返农。与此同时,也有特别好的企业。我去苏南看过一家从事毛纺业的知名乡镇企业,那里有世界上最大的纺织车间,有从8个国家引进的当今最先进的机器设备,平均每天推出一个新品种,其中不少是国内独此一家、世界屈指可数的高档优质品。他们靠的就是体制和技术创新。
“你每年都要花不少时间下乡搞调研,从你的家乡说开去,去年你印象最深的是什么?”
“去年我跑了不少地方,农民面对市场的那份苦涩和无奈,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中原的农民一讲小麦就头疼,东北的农民守着玉米垛摇头,新疆的农民谈起棉花就叹气。”
“长江三角洲地区‘也有欢喜也有愁’的情形,是否在各地都能看到?”
“可以这么说。农业发展进入新的阶段之后,虽然新的矛盾、新的问题很多,但是大家都在想办法,不管走到哪里,都能发现搞得很不错的地方。就说新疆吧,由于产业结构调整,棉花销售不畅,‘白色产业’面临困扰,但是以西红柿、枸杞、藏红花、辣椒等产品的加工带动起来的‘红色产业’正在崛起,很有希望。”
“目前,农村经济结构的战略性调整成了一项中心任务,你认为要搞好调整,眼下最要紧的是什么?”
“我觉得一是要好好保护粮食的生产能力,二是要把脑筋放开一些,紧紧盯着市场。当然了,这些都是说易做难。当前,最应该强调的是政府必须转变职能。过去,政府要管农民种什么,种多少,还可以对农民承诺卖不出去我包下来,如今这一套显然不行了。其实,那些现在搞得不错的地方,除了当地农民的聪明才智外,大多离不开当地政府的周到服务。不久前,一位农民对我说,为了搞清该不该扩大引进油桃种植,他自费到北京做市场调查,花了1000多元钱(半年多的人均纯收入)还觉得值。我听了以后心情很复杂,既钦佩这位农民,又觉得这事其实本不该由他来做。政府职能部门应组织好自身掌握着的资源,向农民提供尽可能全面、准确和及时的市场信息,尽可能完善的资金和技术服务。
第11版(农村经济)
专栏:
1999年中国农业形势
粮食 粮食产量基本稳定。全年粮食总产量达5.08亿吨,比上年减产397万吨。其中,夏粮和早稻合计增产570万吨,秋粮由于入秋以后北方旱情较重,减产较多。
副业 畜牧业和渔业继续增长。全年肉类总产量5953万吨,比上年增长4%;水产品产量4100万吨,增长5%。
扶贫 农村扶贫攻坚工作取得新成绩,全年又有800万贫困人口脱贫。
收入 由于供求关系变化,农产品卖难,价格持续下跌,加上乡镇企业效益下降,农民收入增长减缓。全年农村居民人均纯收入2210元(其中,现金收入1538元),考虑价格下降因素,实际增长3.8%,增幅比上年低0.5个百分点。
——摘自国家统计局1999年统计公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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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三台织机作陪嫁
南方
章炎辉,男,中国人民大学新闻学院96级本科生,现保送本院研究生,浙江省诸暨市三都镇前宅村人。
自我介绍的时候,章炎辉的第一句话就是:“我是从西施故里来的”,透出几分骄傲。
这个春节,章炎辉的突出感受是比往年热闹。从除夕那天中午开始,一直到第二天凌晨,村里的烟花爆竹就没有停过。“去年的除夕夜,12点左右,我到外面打电话,四处已是漆黑一片,出奇的安静。今年除夕,全村整宿灯火通明,夜空弥漫着绚烂的烟火和迷人的硝香,让人打心眼里觉着高兴。”
或许是秉承了西施的遗风,诸暨人不但长得精神,而且心灵手巧,纺纱织布是祖祖辈辈传下来的拿手好活。诸暨人的织布机上纺出来的叫“贡缎”,用章炎辉的话说,“这东西在诸暨有年头了”。1995年,贡缎被定为全市十大支柱产业之一,主战场选在三都镇。
从那以后,前宅村人家家户户都备上了织布机,规模经营让村民们很是尝到了甜头。1999年炎辉姐姐出嫁,备嫁妆的时候,家里问她要摩托车还是织布机,姐姐毫不犹豫要了织布机。3台织布机过门后,姐姐忙不过来,请老爸抽空帮忙负责织布机的维修和管理。“我爸50岁了,太累的活干不了,但他有经验,有一个贡缎生意做得很大(据说一年能挣100万)的堂兄请他帮助验货和发货,一个月给开700块钱,日子过得很好。”
这次过年,章炎辉家里添置了洗衣机,说是减轻年事渐高的母亲的负担,还装了一部电话,让远在千里之外求学的儿子能时不时听听父母的声音,“没有钱,这些事都干不成。”
贡缎市场也有淡旺季,“但总的来说行情不错,诸暨离杭州只有1小时的路程,高速公路正在镇上修一个出口,以后的日子会越来越好。”小伙子说这番话的时候,脸上泛着红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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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日子一年比一年紧
本报记者 彭俊
高兴松,男,北京大学社会发展研究所97级硕士研究生,山东省沂水县沙沟镇前朱雀二村人。
和高兴松聊了一上午,这位北大的高才生几乎没笑过,一脸的沉重。
1999年春节,高兴松回乡做了一个调查,题目叫做《农民负担为什么那么重?》被评为国家有关部门组织的学生调查报告一等奖。
“今年春节回家探亲,发现农民负担状况并未得到改观,父老乡亲反映,和去年相比,负担又有所加重。”
高兴松的家乡位于沂蒙山腹地,老乡们家里的经济状况都很紧巴。高兴松在1999年春节的调查中发现,农民年纯收入被定为1650元,负担172元。今年据说农民收入“增到了”1900元,负担也相应涨到了200元左右。
“村里没有像样的企业,在家的农民只能指靠少得可怜的一亩三分地,出来打工的收入也不理想。这几年城里就业形势不乐观,很多地方明确表示不用农民工,优先使用城市下岗工人。俺村农民只能上建筑工地找活,可各地建筑款拖欠得都很厉害,辛辛苦苦一年下来,包工头200块钱就打发他们回家过年了。”
在高兴松的记忆当中,家里最后一次买大件是1990年,17寸的黑白电视进门后,整整十年,高家没添过任何耐用消费品。去年,有线电视通到了村里,初装费200元,每月16元,“全村只有5家装了,其中4户是村干部”。
村里也搞结构调整,创造增收渠道。去年上了些大棚韭菜,开始还不错,后来邻村都搞,眼瞅着也不行了。“平心而论,这几年农民的吃穿水平在提高,可手头却一年比一年更紧了。让村里一般人家立马拿出2000块钱都不太可能。现在农民供一个大学生要背1万多块钱外债,很多家庭孩子念不起大学了,只能考军校和师范,就是为了能省些学费。”
这几年,每次回家过年,高兴松的心情都很沉重,他不知道这样“沉重的春节”还要过几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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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老爸发誓不种烟草
本报记者 彭俊
江福梅,女,清华大学人文学院历史系99级研究生,福建省连城县北团镇孙台村人。
每年寒假,江福梅都要加入春运的人潮,回家过个团圆年。对她来说,这个春节和上一个、上上个春节没有什么两样。父亲不种烟草已经整整3年了。这3年,对于要供养3个读书娃的江家来说,除了日子紧巴,似乎找不出别的什么感觉来。
“1995、1996年的时候,家里情况最好。那时我和姐姐刚上大学,弟弟念中学,供我们四个读书一年得花1万多元,但当时感觉父母手头并不是很紧。”说起那段日子,这位闽西山妹子掩饰不住自己的怀旧心情。
很长一段时间,烟草一直是江家乃至全村人的主要财源。1995、1996年是孙台村人种烟草最红火的年景。按当时的情况,一亩地,水稻、烟草连着种,水稻交公粮、税费足够了,烟草能换来5000块钱。江家4亩地,小日子自然过得滋润。
1997年,随着全县号召大种烟草,孙台村人的烟草事业走到了一个转折点。江福梅至今还有县里当年大力发展烟草支柱产业的红头文件。根据这个红头文件的精神,为了鼓励农民多种烟草、种好烟草,县乡各级政府组织制订了种种优惠政策。
大种烟草之后,市场发生了变化。反应到江福梅家里,是烟贩子对烟叶的压级压价,“往年2—3级的烟叶统统压到4级”。江家的烟叶是全村公认最好的,也未能幸免,“1997年,家里的烟叶只换了几百块钱,老爸一气之下发誓再不种烟草了。”
此后3年,江家的日子一直过得很紧,只能靠种些红薯、磨点豆腐贴补家用。1999年,争气的福梅考上了本校的研究生,姐姐也已经出嫁了,家里只要供考上北京的大学的弟弟念书,“可是手头却更紧了,基本上花的是前些年的积蓄。生气的爸爸经常夜里睡不着觉,甚至要上访,后来终于也没去成。以后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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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多帮帮农民
本报记者 江夏
李成贵,男,中国社会科学院农村发展研究所博士、副研究员,河北省张北县人。
这个冬天,河北的坝上冷得出奇。回家过年的李成贵,赶上了零下36摄氏度的酷寒天气。可他还是踩着厚厚的积雪,登上了村前的那座山。四下里看看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村里的土坯房几乎全变成了砖瓦房,贫穷的家乡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大变:家家户户过年杀头猪没什么问题,有台黑白电视,在村里也不算稀奇……
可是提起家乡的事,李成贵心里仍然发沉。“收入是个大问题。农民的日子还是过得挺艰难,乡亲们花一元钱都得掂量一下,可以想象他们盖房子、添家具、买家电的钱,是怎么样从牙缝里省出来的,收入的来源实在是太少了。我们那里是半农半牧区,农民主要靠的是种养业。可是一宣布春小麦将要退出保护价收购,去年春小麦价格马上就降到每斤3角多。在这样的高寒地带,不种春小麦又该种什么?大家都很茫然,有点不知所措。”
“像你们家乡那样的地方,畜牧业也是一大块吧?”
“以前,我们那里家家都养羊,可是这两年羊毛价格跌得比棉花还低,这次回去看,几乎没有人养羊了。”
“农民还有其他就业门路吗?”
“乡镇企业过去就没发展起来,现在就更困难了。到北京和大同打工的倒是不少,但是也越来越难。不但工作不好找,收入也没什么保障,很不稳定。总的感觉是,家乡发展的速度放慢了。”
“你认为你家乡的情况有代表性吗?”
“大体可以代表长城沿线一些农牧交错区的情况。”
“你是研究农村经济的,对目前农村的这种状况,你有什么看法?”
“我觉得,经济处于低迷时期,对农民更加不利。因此,对农民,特别是贫困地区的农民,政府应该多多关照。这些地区基础落后,资金缺乏,人的素质也相对较差,靠他们自己适应市场难度很大。在经济转型时期,他们尤其显得无助。马克思把商品价值的实现描述为‘惊险的一跳’,对中国农民来说,这个过程就更加惊险。特别是在当前结构调整的过程中,政府及有关职能部门理应向农民提供信息服务、技术支持,甚至适当的转产补贴。结构调整也应该纳入积极的财政政策支持的范畴。总之,要尽量想办法多帮帮农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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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水乡古桥
汤思泮摄于江苏周庄
第11版(农村经济)
专栏:
编者的话
又是一年开春早。春节刚过,从农村匆匆赶往城市的人们就汇成了汹涌的春运大潮。这里有进城创业的热血青年,也有远道而来的莘莘学子。从故乡来,知故乡事。农村当前形势怎样,如何面对新的千年,这是本报编辑记者们倾情关注的话题,也是专家学者们研究的焦点。新春伊始,本报记者采访了几位外来务工人员、来自农村的学生以及研究农村问题的专家,请他们说说家乡的情况,谈谈自己的看法。
从访谈的情况来看,眼下农村有困难,也有希望。总的来看,农民对这几年的形势的感觉和判断不如前几年、尤其是80年代上半期好,有些人甚至发出了“赚钱一年比一年难、日子一年比一年紧”的感叹。专家们则说,这是中国农业从一个台阶走向另一个台阶、从一个阶段走向另一个阶段的特征,仿佛分娩新生儿的阵痛,痛则痛矣,却痛得幸福、痛得充满希望。
在此,我们无意粉饰太平,也不想夸大困难,只是希望能通过这一组访谈,对当前农村经济和农民生活的现状做一番“白描”,以飨读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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