核心提示:尤其令人感动的是,胡总书记特别送给战哥一份珍贵的礼物。那是一九一四年,台湾被日本人占领期间,战哥的祖父连雅堂先生因为不愿意做亡国奴、做日本人,特别写了一张申请书,希望恢复中国的国籍。这份申请书的正本原存放在南京第二档案馆,胡总书记特别将其影印件送给战哥保存。
文章摘自《中外书摘》2006年第03期,原题为《随战哥同走“和平之旅”》,本书是连夫人对两岸“和平之旅”的深情回顾,她以一个置身政治中心而又不太懂政治的妻子的独特目光,捕捉了历史性的场景,和令人感动的画面与细节,以优美的散文笔调娓娓道来,给读者以阅读的乐趣。本文摘取了其中的几个片断。
朝辞白帝彩云间
我出生在抗战最后一年(一九四五)。抗战胜利不久,父母亲便抱着我“朝辞白帝彩云间”,顺着长江一路到南京、上海,再从上海乘船至基隆,从此定居台湾。近六十年来,虽然经常至各地旅行,却从未去过大陆。大陆在我的印象里一片空白。所以,当一个朋友对我说:“刚来台湾时,每天谈的是反攻大陆。但没想到几十年后,大家在一起,还是谈大陆,谈大陆的风景、旅游、投资,谈大陆的建设,甚至谈怎样在大陆买房子,准备定居在那里。”我最初听他讲,完全无法了解,也无法同意。
二○○五年三月二十八日至四月一日,国民党前规划副主席江丙坤先生率领国民党参访团走一趟“缅怀之旅、经贸之旅”,访问了广州、南京和北京,并与全国政协主席贾庆林、国务委员唐家璇、中央台办主任陈云林,以及有关部门的代表,对如何加强两岸经贸等领域的交流与合作举行会谈,除在两岸同胞关心的十二项议题方面广泛交换了看法,取得初步成果,贾庆林主席更于三月三十一日会见江副主席时,代表中共中央总书记胡锦涛先生,欢迎并邀请战哥在合适的时候访问大陆。
受到胡总书记的邀请,我们都非常高兴。因为战哥在台湾生活了六十年,成长在这里,求学在这里,工作在这里,人生大半的岁月都奉献给这个美丽的宝岛,儿女们也都生于斯、长于斯,对宝岛台湾的深厚情感,是永远无法割舍的。因此,目前虽然没有担任公职,但有鉴于台湾目前的政治局势、竞争力的衰退、经济的不景气、失业人口的增加,战哥时时在思考如何让我们恢复安和乐利的生活,而且对岸这些年来积极发展经济,如果两岸能搁置争议,异中求同、互辅互助多好呀。怀着这样的心情,战哥毫不犹豫地接受了胡总书记的邀请。
访问大陆原计划在五月中旬,因为五月一日起,是大陆的劳工节假期,放七天的长假;台湾将于五月十四号举办任务型国代选举,一定要去投票,算来算去,最适当的日期似乎是五月十五号。但是为了配合每个人的行程,而且大陆方面也希望我们能早些去,于是我们乃将行程提前至四月二十六日。
由于提前启程,行前的准备便有些急迫,战哥要准备许多场的演讲,我呢,要准备全家人携带的衣物。四月份的天气乍暖还寒,十分不稳定,上网络查天气预测,也是晴时多云偶阵雨,有时很冷,有时很热,有时还有沙尘暴,一时真不知道如何拿捏衣服的厚薄,最后只好“多带”。
以前国民党执政时,代表台湾出访,我一定会带几件旗袍,以便重要场合穿着,但这几年,穿旗袍的场合愈来愈少,再加上旗袍穿着的不便与不适,几乎再也没有订制与穿着旗袍了。战哥告知我们全程都要穿着正式服装,一时间还真不知道要到哪里去买这么多厚的、薄的正式服装,真令人头痛。打开衣橱,还好,看到不少以前买的,只穿过几次,看起来还很新的衣服,只是这些衣服大都嫌小,需要放大。
这可是要谢谢战哥,因为每次与战哥出去旅行,战哥总是强迫我买衣服、买鞋子,说“买了以后一定会穿得上的,现在不买,将来有场合要穿时,一定会后悔的。”果真,这些衣服都派上了用场。此次“和平之旅”所穿戴的衣服、皮包、鞋子,都是这样来的。于是,把这些衣服一一拿出来,找改衣服的裁缝刘小姐一件一件改。由于天气冷热不定,所以冬装、春装都要准备。战哥特别嘱咐,去中山陵谒陵、西安扫墓,一定要穿着深色裙套装。这几年,所买的深色套装还真不多,只好去百货公司到处去看,好不容易看到百货公司有打折的秋装在卖,买了两套,一套藏青色,一套灰的,薄毛料,式样大方,还打六折,心里十分高兴。
没想到,去中山陵谒陵那天,南京炎热如夏,这套毛料衣服,让我热得汗如雨下,幸亏当日媒体的摄影镜头都在很远的地方,否则,我脸上的斗大汗珠,真是清晰可见呀。除了准备衣服、皮包、配件等,要致赠的礼物也是费尽心思,有的送个人,有的送学校、有的送从未谋面或久未见面的亲友,我们都从本土的艺术家作品中去挑选,再考虑到送礼对象的身份、场合与喜好,也是煞费苦心。日子就在准备和盼望中飞逝而去。
似曾相识故人来
四月二十六日,我们的首站是南京。当机长报告我们已飞驶在南京的上空时,战哥和我立即向机窗靠近。无垠的江山啊,是如此近,却又如此遥远,一甲子了,南京,也是今年年初仙逝的母亲的故乡。母亲也是离开大陆后,就没有回过家乡,我不禁想到如果母亲今年没有去世,此次一定也会与我们同行,“少小离家老大回”,她老人家一定也是百感交集。想到此,不禁心头一酸。
下午四时四十分,我们搭乘的东方航空客机顺利抵达禄口机场,中国国民党时隔半个多世纪的首次大陆行开始了。舱门打开,中共中央台湾工作办公室主任陈云林、副主任李炳才,江苏省委副书记任彦申和江苏省各地台商协会代表们,还有好多漂亮可爱的小朋友们,捧着鲜花,笑逐颜开地喊着“欢迎欢迎,热烈欢迎”。陈主任等人,虽是久仰大名,从未谋面,但第一次见面,不仅不觉陌生,反有“似曾相识故人来”的亲切感觉。战哥说:“台北和南京距离可以说不是很远,但距离我上次到南京,整整相隔了六十多年,实在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天还很蓝,望望身旁的“金陵子弟”,热泪盈眶,我告诉母亲“妈,我回家了”。我们下榻在金陵饭店,当晚七时,中共江苏省委书记李源潮、省长梁保华宴请国民党大陆行的代表。席间,大家杯觥交错,把酒言欢,道道淮扬名菜送到桌上,像咸水鸭、芥菜心,更有国乐伴奏助兴,这也是我第一次听到大陆以国乐演奏《高山青》、《望春风》等曲子。后来,我发现几乎每顿饭,都会有这几首曲子佐餐,偶尔,还会有邓丽君的《小城故事》。
惊喜的礼物
晚宴后,回到房间,差不多十点半,有两位女士到访,要替我量身,原来她们是“江宁织造府”的同仁。“江宁织造府”名闻遐迩,是《红楼梦》作者曹雪芹祖父管理的绸缎庄,以前专门替皇室的人制作衣物,现在改名为“南京云锦研究所”。两位女士,其中一位是云锦研究所的副所长张玉英女士,另一位是设计师,她们用带南京腔的国语问我:“您喜欢长旗袍还是短袄?”我想短袄比较实用,冬天配长裤挺帅的,因此告诉她们希望是短的。
若不是事后看见报导,我怎样也不能想象,为了要送我这件礼物,她们在一个月前就开始准备。由于云锦全为手工制作,两个工艺师八个小时只能织五个厘米。南京云锦研究所选择了最优秀的工艺师,用古代的方法织造,加班加点,赶织了数幅不同姿态的“金丝团龙”工艺品。他们选了一块明黄色织有大朵卷叶牡丹图案的面料,给我缝制一件短袄,然后又选一块紫蓝色织有四季牡丹图案的料子,要为我缝制一件旗袍。张女士说,黄色和牡丹寓意国泰民安,富贵吉祥。
量完身后,张女士和十多名师傅,通宵挑灯到二十七日早晨,短袄完成,旗袍则还差一点工。中午罗书记便在南京国际会议大酒店宴请访问团时,把这件南京云锦服饰作为珍贵的礼物送给我。把包裹现场打开一看,闪闪的金光和盛开的牡丹,果然耀眼夺目,不禁引起众人的赞叹!
吃完饭回到金陵饭店,张玉英女士又把刚做好的旗袍送来,我穿上一试,果然非常合身。张女士说,牡丹象征富贵,而梅兰竹菊象征一年四季青春永驻。真多谢她们的费心,等儿子结婚时,一定要穿!
历史的一刻——连胡会谈
中午,我们在旅馆随心所欲地享用了自助餐,有鲑鱼、沙拉、咸水鸭、汤及水果。下午即将登场的胡锦涛总书记与连战主席的会面,让大家是既兴奋又期待。
下午三点钟,我们已来到人民大会堂东大厅。东大厅非常高,铺着红地毯,厅内除了为拍照而置放的椅子外,没有任何家具。我们抵达时,胡锦涛总书记已等候在那里,衬着高墙、红地毡与极大的空间,并不是特别高大的他,却是望之也严、即之也温。
三点零三分,历史的一刻,北京人民大会堂,中共中央总书记胡锦涛、中国国民党主席连战两人的手紧紧地握在一起。这是国共两党最高领导人相隔近六十年的首次握手。所有的人屏住呼吸,镁光灯喀嚓喀嚓的声音此起彼落。多么不容易呀,这一握手好像有一世纪之长。握手后,战哥转身,我知道他在找我,可是转错身,没看到我;再转另一边,看到我,拉着我和总书记握手。这就是战哥,永远不会忘记我,我的双眼又湿润起来。
接着,胡总书记和代表团每位团员握手,他对胜文、胜武、惠心、弘元都很熟悉,还笑嘻嘻地问胜文的身高,并且一面说:“小女儿在写论文,没法来是不?”亲切的态度,让我们留下深刻印象。正要走开时,有人轻拍我的背,“认识我吗?我是吴仪。”早就听闻这位能干的铁娘子,忙说“久仰大名”。
瀛台夜宴
记者会结束,战哥告诉我,胡总书记特别邀约我们至瀛台吃晚饭。据我所知,瀛台是中国领导人会见外国领导人的场所之一,但不也是光绪帝被慈禧太后囚禁的地方吗?那会是个什么样子的地方?想着、想着,瀛台已到,胡总书记、吴仪副总理、王刚主任都已在座,大家寒暄之际,吴仪女士拉着我的手说:“走,咱俩到院子里走走。”我不知道吴副总理是哪里人,但听她说话的口音,看她的动作,感觉非常像东北或北方人,看到她,就像看到年轻时候的婆婆。婆婆是东北人,精明、干练、睿智、爽朗。
瀛台的名字是因它三面临水,衬以亭台楼阁,像座海中仙岛,故名瀛台。瀛台上有翔鸾阁、涵元殿、蓬莱阁、迎熏亭、丰泽园、怀仁堂、海晏堂等建筑,山石花草,楼阁亭台,拥水而居,秀美宜人。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毛泽东、刘少奇、周恩来、朱德等领导人曾居住于此。庭园里的柳絮不停地飘着,凉风阵阵袭来,我打了两个喷嚏。吴仪说:“你肯定是感冒了。”我回答:“不是感冒,是花粉过敏。”她接着说:“听说你会写散文。”她知道得真详细,其实我已五六年没有动笔了,我相信许多台湾同胞都不见得知道。我就将从小外公和父亲教我诗词的往事讲给她听,我们一边走一边聊,竟是非常投缘。
后来,她领我走进一座亭子,坐着谈天。她说:“台湾水果真好,大家都知道,实在应该外销到大陆来,但水果贵在一个鲜字,连主席应该回去想想办法,看如何将水果快一点卖到大陆来,不仅会有很大的市场,也可以卖好一点价钱,如果一关一关卡着,等到水果到大陆时,一定是软了、不新鲜了,谁还要买呢!”
接着又说:“这些年来大陆人的生活也慢慢好起来,生活好起来就想到处去走走,台湾如果能开放大陆人去观光,那台湾可以赚钱的行业可就会多了。”我不禁好奇地问:“大陆人到台湾观光,会喜欢去哪里呢?”副总理笑着说:“一个日月潭就可以让他们玩得很开心了。”我仔细想想,香港这几年不就靠大陆的观光客消费,创造了繁荣的光景吗?
瀛台夜宴,虽然是因政治而起,却是一顿完全不政治的晚餐,菜肴丰富但不奢华,先上五个凉拼:烤叉烧肉、虾子茭白、芥末鸭掌、姜汁瓜条、蛋黄鸡卷。再来是五道热食:清汤燕菜、全家福、清炒虾球、东坡肉、锡包鳕鱼、鲜蘑芥菜;甜汤是桂花汤圆;点心是荠菜水饺、萝卜丝饼、火腿粽子、豌豆黄;饮料则为茅台、长城干红、鲜果汁。受邀的除了我们夫妇,另三位副主席,林秘书长、徐立德先生也参加了晚宴。席间,大家谈笑风生,气氛温馨,像一场家庭聚会。大家享用美食,大多选择茅台酒佐餐。胡总书记曾在贵州工作过四年、甘肃十四年、西藏三年,想当然他的酒量很好,但吴副总理不太喝酒。我呢,和前几天的餐会一样,选择了白酒、长城干红。
大家对茅台酒是赞不绝口,胡锦涛总书记提到当年他在贵州工作时,特别推广茅台酒,但由于产量不够多,他就使用同样的技术、同样的酵母,到别的地方尝试生产,但怎么样试,味道就是不对,后来发觉是气候的缘故,于是只好再回到原地,扩大生产面积,才酿出了更多的茅台酒,满足了市场的需要。据说,胡总书记平时不大喝酒,但当晚却喝了不少。一旁的吴仪副总理拍拍他说:“今晚可喝了不少哟。”
东坡肉很好吃,平时我吃东坡肉,都只吃瘦肉或以肉汁拌饭,很少吃肥的部分,那晚也不例外。正当我以刀叉将肥肉与瘦肉切开时,对面的吴仪副总理可说话了:“东坡肉肥的部分可是最好吃,油都去掉了。”为了不辜负她的美意,我就一口将这块香味四溢、油而不腻、入口即化的东坡肉,连皮带肉、连肥带瘦、连肉带汁,咕噜咕噜地吞下肚子。我想这是我记忆之中,第一次完整地、真正地吃下一块四四方方的“东坡肉”。
大家谈兴甚浓,但话题总是离不开两岸的同胞、乡亲,于是大家提议,应立即建立一个平台,由陈云林主任与林丰正秘书长,每半年开一次会,除了设定议题讨论,并检讨施行成果。其实,自大陆回台至今,时间虽不到一个月,但大陆观光客来台旅游与台湾水果外销大陆计划,都已在进行推动。我们深信,对岸朋友对我们的态度,是善意且值得信任的。这餐饭,真是宾主尽欢。尤其令人感动的是,胡总书记特别送给战哥一份珍贵的礼物。那是一九一四年,台湾被日本人占领期间,战哥的祖父连雅堂先生因为不愿意做亡国奴、做日本人,特别写了一张申请书,希望恢复中国的国籍。这份申请书的正本原存放在南京第二档案馆,胡总书记特别将其影印件送给战哥保存。这真是一份意想不到、弥足珍贵的礼物,战哥收到这份礼物时,惊讶、意外、兴奋、感动的神情,也感染了与会的每个人。餐会毕,大家依依不舍,互道珍重再见,后会有期。
缅怀亲恩
其实,上海和我也有很深的渊源。我的父亲方声恒先生,祖籍浙江,却于上海出生。祖父因早逝,所以我从来没有见过他。但是祖母一直是和我们住在一起,父亲和祖母都是以上海话聊天,因此我可以听得懂上海话。无论到南京或上海,都好像回到家乡,缅怀亲恩。父亲离开人间已有二十五年,他自小家境清寒,又加上祖父早逝,身为长子的父亲,在十四岁时,就必须负起照顾八个弟妹和祖母的责任。他为了家计,任何劳苦的事都做过,但艰苦的环境并未打消他一心向学的志向,他靠苦读获得博士学位,不仅为国效力,更教育英才,春风化雨。子女中,父亲最疼我,我也曾许下心愿,要让他及母亲过一个舒适的晚年。但非常可惜,等我毕业做事,经济状况改善了,父亲却因中风而过世。“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在。”许多年来,我一直以未能好好地奉养、报答父亲,为我最大的遗憾,也曾有过想去父亲出生与居住过的地方看看的念头。中共中央台办官员告诉我,只要知道地址,一定可以查得到。但是父亲已仙逝二十五年,当初离开大陆到台湾落地生根,怎么会想到大陆会和台湾再交流呢?我该如何去打听父亲居住过的地址呢?走笔至此,不禁怅然。
拜会汪道涵
五月二日上午,战哥、我与三名副主席吴伯雄、林澄枝、江丙坤,秘书长林丰正等人,赴锦江饭店拜会大陆海峡交流协会会长汪道涵先生。十一点不到,这位刚过九十岁生日,备受我们尊敬的长者,在中共中央台办主任陈云林及副主任李炳才的陪同下,神采奕奕、笑容满面地在饭店门口欢迎我们,并和大家一一握手。
战哥首先表示,此次来是向汪道涵先生请安,此次拜访定位为“和平之旅”,就是希望推动两岸和平。战哥还感谢汪老对推动两岸和平的贡献,称许汪老是创造历史的人。同时战哥也表示,“两岸关系的发展令人忧心,现在应该是一个契机,大家应秉持辜汪会谈方向,继续努力。”
汪道涵先生则表示,看到这几天电视及报纸的报导,对于战哥率团前来非常感动,也觉得非常成功。战哥同时转交辜振甫遗孀辜严倬云女士委托代转的一封信函,以及一份礼物,并说这次原本想邀请辜严倬云女士一同前来,但因她身体欠佳,奉医嘱咐,无法同行。但辜严倬云女士非常感谢汪道涵先生派代表到台北,祭悼辜振甫先生,特以一封亲笔信以及辜振甫先生遗留的一幅画作,即辜振甫年轻时所画《从纱帽山远眺观音山》的油画相赠。这是汪道涵先生曾在一九九三年辜汪会谈时向辜振甫先生提及,曾经看过以这幅画作所做的明信片,觉得非常喜欢,当时辜振甫先生即答应要将这幅画送给汪道涵先生。
汪道涵先生则对辜振甫先生的去世感到悲痛,他说两人非常谈得来,也表示大陆方面高度肯定辜振甫对“九二共识”的看法。汪道涵先生赞赏国民党代表团的到访,国际社会高度评价,战哥和胡锦涛总书记发布的五大愿景,他都赞成。
战哥与汪道涵先生虽是初次相见,但两人像是老友重逢,细说从前,展望未来,娓娓吐叙,气氛温馨。更感人的是,大家心有灵犀,战哥以祖父连横先生所著《台湾通史》与王侠军的琉璃艺品“宏图”致赠给汪道涵先生;汪道涵先生则送给战哥两种版本的《台湾通史》(北京商务印书馆一九八三年版、一九九六年版),以及一幅九十岁上海老师傅秦云岭先生的画作,画上写着“江山如画”四个字,另外送给我一个玛瑙“笔洗”。我想他们在选择礼物时,都是十分用心,寓意深远。我们依依不舍地告别了这位有智慧、有远见的长者,我们祝福他永远健康、快乐。
网络编辑:谭扬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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