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父亲李敖困于台湾六十年,以未念北大为憾,我愿意能超越这六十年的海峡,衔接这一心愿。”三年前,18岁的李戡在给北大的入学申请书中这样写道。很快他的愿望成真。如今已过去三年,刚参加完大三期末考试的李戡近日在北大接受《环球时报》专访,讲述他这几年的燕园生活。上课、读书、办社团、谈恋爱,李戡的校园生活很丰富,当然即将21岁的他也继承了父亲的批判精神,这批判的目光也没能放过他深爱的北大。
访谈中,李戡表示为自己是“李敖的儿子”而感到高兴,也不反感“拼爹”:“一个优秀的‘爹’可以给自己的孩子更多,这无可厚非。”而在谈及微博上的“公知”群体,李戡坦言看不起他们,称他们动不动就讲“中国在台湾”,实际上他们根本不懂台湾。更直言民进党与“公知”这两批人头脑都不好。
李敖与儿子李戡
环球时报:在北大读书三年,你很少接受媒体采访,是基于什么考虑?
李戡:接受那么多媒体采访,肯定会影响学习,特别是我们经济学院,学业压力还是挺大的,大一大二的基础课程必须学好,否则后期就很麻烦,所以我要专心打好基础。
环球时报:能介绍一下你在北大创办的“文武学社”吗?
李戡:北大文武学社是我去年5月创办的,现在北大已有一定影响力。我们的宗旨就是要弘扬好的中国传统文化。文武合一,孕育了源远流长的中华文化,但这种关系现已明显失衡。文武学社的首要目标就是要重振这一精神。我们请了北大哲学教授陈鼓应先生作指导老师,台湾武坛名师马龙先生是我们的武术总教练。我们每周一到周四都有武术课,包括长拳和太极拳。我们还经常举办文化名家讲座,邀请过周恩来总理的侄女周秉德女士、台湾著名话剧导演赖声川等名家来谈传统文化,每场讲座都爆满。我感觉很有成就感。
李敖之子李戡
环球时报:你平时会与父亲交流些什么?
李戡:父亲每天都会给我打电话。上周,我在复习中国经济思想史,刚好他给我打电话,我把课本中的一段念给他听,我们就讨论起这种研究方法,他最好玩的一句话就是,现在研究历史的这些人都被古人骗了,很多古人的原意都被研究者搞错了,这些研究者的古文基础太差,被古人骗完后又被马克思骗,以为可以用马克思的理论来解释这一切,但实际上搞得四不像。除了这些学术探讨之外,生活上我和父亲也是无话不谈,我交女朋友也会告诉他,他很高兴。
环球时报:你痛恨“李敖的儿子”这个标签吗?
李戡:我不会反感啊,相反会很高兴,因为这说明人们对我父亲的肯定。现在很多人会批评“拼爹”现象,台湾称为“靠爸”,也是很贬义的一种说法。但这种说法忽略了一个事实,就是其实每个人都在“拼爹”,从小到大都在依靠父母的帮助去成长,只是有人拼不过别人,所以就嘲笑人家“拼爹”。照我自己的理论,也许只有孤儿有资格骂人家“拼爹”。一个优秀的“爹”可以给自己的孩子更多,这无可厚非,我也不觉得从父亲那里得到帮助有什么可耻。父亲的光环对我是一种激励,激励我严格要求自己。
环球时报:你痛批过台湾教育,现在对大陆教育有什么感受?
李戡:我对大陆教育没有系统的研究,只能谈谈我在北大读书的感受,其实在北大,老师的教学水平及同学间的相处,都很不错。我也很爱北大,但就是因为爱,才希望她更好。我比较不喜欢的是学校的官僚气和形式主义,一些学校组织的讲座会强制学生参加,有时还要打卡,明显是为凑数,让人很不爽,“团委要做青年人之友,而不是青年人之官”,这种理念要具体做出来。去年有次抗日游行,我没参加,在屋里看书,突然收到我们班召集人的短信,说是立刻汇报当前所在位置,怕我们去游行。学校这样紧的监管会扼杀学生的活力和创造力。
环球时报:你的中华情结从何而来?来大陆后有变化吗?
李戡:从小父亲就教育我们是中国人,在台湾像我们家这样的人确实不多。来了大陆之后,确实也发现国民素质比较差,人与人之间太多冲突,说话很不客气,像吵架一样,但这不会影响到我对祖国的认同,我们每个人都不应该因为一些身 边的不如意而影响自己对国家的热爱,这个国家肯定有很多问题,但我们应该做的是去改进它,而不是整天去谩骂和抱怨。
环球时报:你会在微博上看“公知”们吵架吗?
李戡:我对微博上的骂战都不感兴趣,也不去谈论一些公共话题。我很看不起少部分“公知”,他们动不动就讲什么“中国在台湾”,这种话讲得很没意思,实际上他们根本不懂台湾,他们以为台湾人素质好是因为保存了中国传统文化,其实那是日本殖民统治的影响。他们以为台湾政治有多好,但你去台湾民间问一问,没多少人这样认为。
民进党更没资格来大陆说教,他们想塑造一种形象——我们是国民党的反对派,是我们把台湾弄成现在的自由民主,所以我们来教你们大陆。其实这种行为挺不要脸的,他们在台湾严重打压那种统一的意见,一说“统一”就恨不得群起而攻之,他们根本没有资格谈论言论自由。他们来大陆这边说教,大陆“公知”就捧他们,其实这两批人头脑都不好,根本没有理性思考。我都是用一种看笑话的心态看他们。
环球时报:有没有在读书期间游遍祖国山河?
李戡:我初中学地理时印象深刻的有泰山、曲阜、秦始皇陵兵马俑、洛阳白马寺,当时就心向往之,来大陆读书后,这些地方我都有去看过,感觉很好。我非常喜欢《黄河协奏曲》,一听到全身就会发麻,所以那次去黄河感触还挺深的。
环球时报:未来有何打算?
李戡:肯定得读研,可能会去英国或美国,在北大读了四年,收获了很多,知识、社团、爱情、友情,过得很丰富,想出去了解一下外面的世界。更长远的未来,我想做一个企业,在全世界传播中国文化。随着中国的强大,很多人在学中文,研究汉学,这里有个很大的市场,也很有意义。我觉得现在的孔子学院官方色彩太浓,教材的说教意味比较重,容易被西方人当成意识形态输出,影响实际教学效果。我现在做的社团就是在积累经验,希望能找到一种更有效的传播中国文化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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