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闻1+1》2015年1月23日完成台本
——边服刑边犯罪的“在押犯”!
(节目导视)
解说：
微信聊天，裸体视频，诈骗钱财，你能想象这是在押犯发生在监狱里的行为吗?
播报：
受骗数额最高的是在讷河监狱工作的一名女性，她向媒体表示自己给王东的8万元，至今未能索回。
解说：
撤职降职免职，以及调离工作岗位，对涉事民警和相关责任人，仅进行这样的处分就够了吗?
播报：
黑龙江监狱管理局以采访须经司法部批准为由拒绝了记者的采访。
解说：
洛阳监狱内的贩毒吸毒案件，深州监狱的越狱事件，铁岭监狱内的贩毒贩酒案件，试问这样的监狱管理如何让罪犯变好?
新闻1+1今日关注：边服刑边犯罪的“在押犯”!
评论员 白岩松：
您好观众朋友，欢迎收看正在直播的《新闻1+1》。可能这两天好多人都在热议一条新闻，一条想了半天都不能确定这是真事吗?这样的一个新闻。在黑龙江讷河的一个监狱里头，一个正在服刑的犯人，不仅运用手机，而且运用手机成功的实施了多起的诈骗，然后钱呢还能够送进来，似乎在里头日子过的不错，还有很多的女性跟他会去见面，甚至有媒体报道他还在监狱里头和其中的一位女性发生了性关系。这样的情节好像过去只在电影里看到，但是我仔细想了一下即便在电影里头好像也没看到一些关键的这样一种细节，在哪部电影我也没看到在监狱里头还可以像媒体报道那样说发生关系。如果是一部电影的话，它该是什么片呢?这条新闻。是犯罪片、警匪片、情色片、还是人情片，还是什么，但是它是新闻。
今天我们的记者跟有关方面也了解了与这个案件有关的一些细节，可能会回答很多的问题。比如说他的手机到底是怎么得到的，通过什么样的关系，给没给别人钱。另外怎么保持跟多人见面的，另外到底在监狱里头有没有发生这种关系，咱们看完第一个短片了解完这个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后，再一一为您拉开问号解答。
解说：
今天，澎湃新闻网站上，“黑龙江在押犯用微信诈骗多名女性，胁迫警察妻子入狱发生关系”为标题的新闻，仍是一周内点击量最多的新闻。
“在押犯”，“用微信诈骗女性”，“胁迫警察妻子入狱发生关系”每一个信息都令公众大跌眼镜。
经齐嫩地区检察院调查和讷河监狱狱内侦查科，对监狱服刑人员王某涉嫌诈骗一案侦查认定，“服刑人员王某先后利用手机聊天骗取3名女性信任，后又以裸聊视频相要挟，迫使受害人到监狱会见室或共餐室探视。”目前，对于监狱服刑人员王某的侦查已经结束，将移送检察机关提起公诉。但是，公众也在疑问，事情又是如何被发现的?
电话采访
澎湃新闻记者 周超：
王某手里有她的裸照和裸聊的视频，要挟她去做一些事情。后来他把裸照发到李某微信的朋友圈里，还发到他儿子的QQ群里，他还多次打电话威胁李某的丈夫，后来她丈夫就忍无可忍就向监狱方和检察机关举报了。
解说：
而在被举报之后，2014年11月11日，齐嫩地区检察院派出调查组对讷河监狱服刑人员王某涉嫌敲诈勒索进行立案调查，11月28日调查终结，对监狱下达了《齐齐哈尔市齐嫩地区人民检察院纠正监管违法检察建议书》，建议对相关民警和责任人进行责任追究。
周超：
只用了17天的时间，然后就给监狱下了这样一个检察的建议书，根据建议书又进行了详细调查。12月8日，讷河监狱给齐嫩地区检察院在回复中，说对这些人进行了处分。
解说：
澎湃新闻得到的讷河监狱内部文件中显示，经监狱党委会研究决定，给予原看守大队大队长刘艳东行政撤职处分;免去郭军原五监区主抓监管改造工作职务;经监狱监察室主任办公会议研究决定，给予原五监区监区长怀庆行政警告处分，五监区一分监区分监区长王猛行政记过处分;给予原五监区民警张喜平、看守大队民警李海军行政撤职处分(并调离狱内工作)。但黑龙江省监狱管理局在昨天公布的调查结果中，并没有公布处分详情。
周超：
我知道这个通稿，是在很仓促的情况下作出的，我觉得这个讷河监狱在整体上是表现非常不及格的。因为它基本上完全拒绝媒体的采访，然后不回应，不接触，基本上就不在乎的样子。
解说：
今天记者从联合调查组相关人员处了解到的最新信息是，王某入狱时曾有一部手机，他在狱中使用该手机在网上与多名女性聊天，结识了李某等两人，监狱民警发现这一情况将该手机没收并销毁，被害人李某等两人又先后多次到讷河监狱探视王某，并送来三部手机，方便与其聊天使用。经审讯发现，手机是由一名民警携带给服刑人员王某，民警获得200元前作为好处，这位民警承认其为王某捎带东西的行为，但对于捎带物品是什么不知情。
白岩松：
其实这件事并不是在1月20日媒体报道出来之后才开始展开调查的，其实最早的时候是在去年的11月初被害人的丈夫是一个警察然后举报了这件事，11月份就有了调查组并且在11月底的时候出台了，刚才我们在短片中看到的那种处理的结果，但是这相当于一个内部处理，但是今年的1月20日的时候，媒体把这件事给报道出来了，于是1月22日的时候，黑龙江成立了相关的联合调查组开始调查这件事情。
这里头有几个关键的问题，我们必须去面对。其实刚才短片当中说到了一个，我们来看看这几个，刚才短片中说的是他是如何获得手机的，他原来服刑的王某是进监狱的时候带去了个手机，后来被发现给没收了。但是后来被害人李某多次去探望他的时候，给他带去了几部手机，然后经审讯发现手机是由一个民警捎带给服刑人员王某的，民警获得了200块钱作为好处，这位民警承认其为王某捎带东西的行为，但是他说对于捎带物品是什么，不知道。其实这是严重不符合规定的，因为相关的规定手机是绝对不可以带到里头去，而且监狱应该有手机屏蔽的，这个信号屏蔽的系统，也就是不让他来打相关的电话。
我们再来看第二个问题，当然这是我们的记者通过有关部门了解到的相关信息，究竟王某在监狱里头是如何实现多次跟好几个人来见面呢?相关的规定，服刑的人员可以见亲属和监护人，但是这两名女子跟他没有任何的亲属关系，但是监狱民警先是以帮忙，先是以兄妹名义，后来以夫妻名义多次为他们办理会见手续，使他们以亲属的名义会见相关民警被追责。
我们再来看第三个相当关键的，也就是情色片的内容，王某与被害人是否在监狱发生性关系?其实了解了相关情况，并不像PPT上显示的这样简单。当时被害人去见他的时候，其实在共餐室里头见面，但是见面的时候按监狱的规定，两个人应该对着坐，但是的确出现了他们坐到一侧，并且有亲密的搂抱的行为，但是对于是否发生了这种性关系，然后相关的民警和监狱系统是极力的否定，但是联合调查组现在试图调取相关的视频去了解侵情况，试图调取相关的视频了解情况，但是一个有值得耐人寻味的一点细节是，狱方以长时间找不到为由，不能提供，那这个你不能自证清白了。
你说坚决没有在共餐室里头发生性关系，但是你又没有视频了说找不着了，现在怎么去解决呢?我们现在了解的情况是调查组试图调取相关的视频了解情况，正在试图恢复视频寻找突破。因为这件事情如果不找到的话，它缺乏一个相关的证据，你又没法自证清白，说到这的时候可能很多人在关注了，黑龙江省的这个联合调查组靠谱不?会不会帮他们的忙啊，帮他们把这事摆平啊，其实很难，这个联合调查组是由黑龙江省的司法厅，然后还有检察院，还有监狱的管理局，多家部门联合组成的这样一个联合调查组，因此大家应该去信任他们，并且等待他们出台的最后的结果。
接下来的时候我们就来关注另外的问题，这个问题这两天这条新闻出来之后也有很多人在谈论，正在服刑的王某，究竟有什么样的能力，或者说是“魅力”，加引号的这种“魅力”能让受害人自觉自愿的给钱，甚至以身相许呢?当然是媒体报道。来，我们了解一下他。
解说：
据媒体报道，王某此前曾因抢劫罪和诈骗罪，两度入狱。2012年因绑架罪入讷河监狱服刑，已属三进宫。然而正是在第三次服刑期间，他开始一边改造一边犯罪。
在澎湃新闻记者的调查中发现，王某在押期间，通过微信联系发展了多名情人。随后利用微信诈骗，其中受骗数额最高的是在讷河监狱工作的一名女性蔡某，被骗8万元。
周超：
她(蔡某)不是在监狱里工作的，监狱周边也是有工作人员的，监狱有自己的农场，还有很多产业。后来王某告诉她，自己是犯人之后，她就跟王某有一段时间，把王某的联系方式什么都删掉了，后来王某不停纠缠她。
解说：
据了解，这位被骗金额最多的蔡某，从未见过王某。然而王某称自己有投资项目，利润回报极为可观。
周超：
因为王某使用了很多手段，这种骗的手段，虚构自己的，比如说家里有房有车，拿车房做抵押去骗，然后就问她借钱，然后她就给他了。
解说：
此外，王某还通过裸聊等方式获取了一名女性李某的裸照，并加以威胁。威胁之外，李某以亲属身份，进监狱与王某单独会见。
周超：
因为李某和他不是夫妻关系，她是假装与王某是夫妻关系，以这个名义进行会见。如果按照正常程序肯定是要核查的，她就跟王某事先按照约定，找到了看守大队的队长刘艳东，给了他3000元钱，然后刘艳东就把李某放进去，然后安排会见了。会见的地方就是在会见室的警察值班室，他们单独会见的，然后会见的时候他俩就发生了关系。
解说：
今天记者从联合调查组相关工作人员处了解到，包括李某在内的两名女子，与王某并无任何亲属关系。但是监狱民警先是以兄妹名义，后以夫妻名义，多次为他们办理会见手续。
调查组工作人员还通过调取王某与受害人的会见视频发现，在共餐室探视期间，按监狱规定，两人应对坐，但是两人坐在了一侧并有亲密搂抱行为，民警及时制止。
对于媒体报道的王某与被害人在监狱发生发生关系的情况，监狱民警极力否认。调查组试图调取相关视频了解情况，狱方以时间长找不到为由，不能提供。目前，调查组正在试图恢复视频，寻找突破。此外，澎湃记者在调查中还发现，在监狱中出现的违禁物品，不止手机一项。
周超：
因为很多消息源给我证实，他们那边附近有一个商贩叫孔德玲，他们很多人往监狱带东西，都是先把东西放到孔德玲那个地方，然后会有监狱的狱警从他那取走，然后带进去。像酒什么的，包括那个烤串，就是可以放在他这，带进去。
解说：
那么，在这座监狱里，能使用手机的犯人，又是否只有王某一个人?
周超：
他们这边以前有过民警，给犯人传递手机遭到处分的，王某肯定不是第一个，以前也有犯人用手机的。
解说：
据了解，讷河监狱位于黑龙江省讷河市境内，是一座主要以关押15年以下有期徒刑罪犯为主的中等级戒备监狱。
白岩松：
这个王某今年是28岁，而且是初中文化，并且三次入狱，这是关于他的这种情况。接下来我们要连线一位嘉宾，回答我们很多的疑问。这位嘉宾应该也是1+1在几期与越狱有关的节目当中，我们重要的连线嘉宾，一次是黑龙江的那次越狱，还有一次是广东的。 我们要连线的嘉宾是中国人民大学法学院副教授程雷，他长期从事羁押管理法制的工作研究，程教授您好。
中国人民大学法学院副教授 程雷：
您好，主持人。
白岩松：
我们先来看一下其实我们《监狱法》的一些规定，监狱法规定里头明确说了，监狱的人民警察不可以违反规定私自为罪犯传递信件或者物品，如果有这种行为构成犯罪的，要追究刑事责任。
我们再来看第二条，《司法部2006年关于加强监狱稳定工作的若干规定》，明确禁止罪犯在监狱里头私藏或者使用移动电话。好了，我念完这两个条款，就要向您问问题了程教授。透过这一起我们看到的这个新闻，这些规定好像都被突破了，那么11月底他们的那次处理方法，你觉得程度够吗?只是有撤职、也有转岗、有降职的等等。
程雷：
根据现在的监狱警察的违法违纪行为的处理规定，还有结合您刚才谈到的我们几个法律规范。上一次是调查，我个人的看法还是应当有进一步再考虑的余地。比如说按照我们违法违纪行为的处理规定，违反规定允许罪犯携带使用通讯工具的，情节严重的给予开除处分，在这个案子里面显然情节已经非常严重，因为他通过这个通讯工具已经实施了犯罪行为。
还有一条，包庇纵容罪犯从事犯罪活动的要直接开除。我们讲了给予开除处分的，情节严重的，或者包庇纵容罪犯从事犯罪活动都要一律开除，所以我觉得他12月份的处理决定大部分还是撤职、降职、调离，我觉得这可能还要进一步还原事实，可能根据事实，根据我们已有的违法、违纪处理规定再做考虑。
白岩松：
因为您长期研究这方面的规律，透过这条新闻和你，根据你所掌握的信息，有哪些是连你本人都会觉得太不可思议了，甚至也会有很多疑惑?
程雷：
首先第一点我觉得就是违法违纪的，帮助罪犯传递物品，现在看来事实上已经确认了，因为已有的调查已经确认了，而且这里面还有一个问题我觉得就是前面有过一次调查，11月份的时候，现在又重新开启了新的一轮调查，到底是第一次调查事实没有全部掌握啊，还是我们又发现了新的事实，这里面现在我觉得谜团很多，所以社会各界普遍关注我觉得是有道理的。
白岩松：
一会还会有问题要继续向您请教，其实透过具体的这条新闻里涉及这样的一个监狱对犯罪的羁押，会让人产生这样的疑惑。监狱按理说应该是帮着把坏人改造好的地方，但是在这条新闻里头你能够看出，坏人不仅没有变好，反而把好人给变坏了，有的警察开始滑向涉嫌犯罪这样的一种边缘，还有有的被害人其实一方面被害，一方面也在帮助他实施犯罪。来，让我们了解一下这个监狱。
解说：
1998年，“老莱监狱”被命名为省级现代化文明监狱，2003年，该监狱还被司法部授予集体一等功。2013年，“老莱监狱”改名为“讷河监狱”
黑龙江省监狱管理局承认，此案确实暴露出监狱管理中存在的一些问题，而类似的问题，远不止黑龙江一地在发生。
播报：
今天上午9点19分，广东北江监狱发生了一起罪犯越狱事件。越狱的罪犯名叫李孟军。
解说：
去年11月，正在升级改造的广东韶关北江监狱发生了两名重刑犯越狱事件。正在车间劳动的两人，趁看守人员不注意，意图爬墙逃走，结果其中一人被电网击中掉进围墙，而罪犯李孟军翻越围墙逃走。
本台记者 张莉莉：
他们是在昨天上午的8点40分就离开了车间，他们爬墙逃脱被发现的时候是9点22分，因为触动了电网被发现，在这个过程当中是有40分钟的时间。但是通过我们现在了解到的情况，是在这40分钟的时间里面并没有监管的人员发现他们不见了。
解说：
经过了近30个小时的搜捕，最终越狱犯李孟军在监狱附近落网。北江监狱曾经先后获得过全国司法行政系统先进集体，广东省先进集体等称号，特别是曾经连续8年实现监管安全。
广东省监狱管理局副局长 陈达超
下一步我们监狱这一块，我们还是要认真反思我们内部管理的工作，在隐患排查整治上，我们要进一步加大力度，不允许再出现这类的不安全的事件。
解说：
基础设施有待升级，内部管理急需强化，河北深州监狱也曾面临这样的困境。2011年9月11日早上六点，在河北省深州监狱二监区服刑人员王振轻成功越狱! 翻墙而出的王振轻14天后被追回，时任深州监狱长被免职，新任命的监狱长阚学军接手后倍感压力。
河北省深州监狱监狱长 阚学军：
当时基础设施非常简陋，监管设置自然也就差一点。同时这个墙，长期因为这个地属于盐碱地腐蚀。遇到一些其它特殊恶劣环境，墙体可能就倒塌，旧监狱情况已经可以说很难保证关押重刑犯的条件和要求了。第二个，我感觉干警精神状态、凝聚力太差。
解说：
防止越狱，对于监狱管理来说是头等大事，然而在日常的管理中，应该引起重视的绝不仅此一项。2011年，洛阳监狱被曝出服刑犯人向外界购买毒品，然后在监狱内贩毒、吸毒，并把狱警当作传递毒品的“工具”。而在铁岭监狱，也曾被曝出犯人在监内可以打牌、赌球、买彩票，更有狱警高价贩白酒，为犯人私带物品等丑闻。
白岩松：
继续连线程雷教授，为什么漏洞会这么大吗?中国人常说有钱能使鬼推磨，难道钱也能让一些干警推磨吗?仅仅是钱的问题吗?这个漏洞大。
程雷：
我想这里面反映的这些问题有一个共同的地方，就是监狱因为它客观的物理上的封闭环境，它很容易就会拒绝外来的监督，可能就会成为我们司法公开的法外之地，所以现在我们讲要预防这种执法不规范，甚至执法犯法司法腐败的问题，必须要强化各种监督机制。我想监督不应该是内部监督，主要是应该外部监督。事实上，我们像这个案子里面我们已经看到了，我们有检察监督的机制，它也可以开展调查。但是我们要进一步完善我们的检察监督机制，就让它进一步的中立，不要长期的固化在一个监狱里面然后被同化。
另外，我们还有必要要健全社会监督，特别是国家层面要开展，要建立巡视监督机制，比如以前我们谈过，看守所实际上在审讯羁押上，现在全国95%的看守所都有外来的监督机制，他可以随时不定期的进入看守所进行检查，进行巡视，这样的话对看守所里面的这种透明度就有很大的提升，所以说我觉得回到一点，还是应该加强外部监督，要建立有效的、定期的，随时开展的这种不经时间通知的这种监督和巡视，我觉得这个是很有必要的。
白岩松：
您说的重点其实就在于说，他自身是有这样的监督系统常驻在这里，但因为常待在这就容易产生一种共同体这种的感受，因此这种巡视和突然袭击式的，对于解决这种监督是非常重要的对吗?
程雷：
对，没错。
白岩松：
这件事情应该给全国的很多监狱也敲响警钟吧。
程雷：
那当然，我觉得这个不要就事论事，我觉得应该从整个的制度上面要进行一下反思，我们监狱的执法监督体制，外来监督机制等等，我觉得这个都应该再进一步的反思和完善的。
白岩松：
好，非常感谢程雷教授。其实这件事出现了之后，好多人会觉得这是一件糟糕的事情，但是从另一个角度来说，也许这是一件好事情，如果它帮助我们很多的监狱把该遵循的规范都真正遵循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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