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的风，是热的，但我闻见一股腥气。
从人群里，从话筒后，从股市的涨停板、从小学语文课本的新版本中弥漫出来，带着一股死尸未寒的腐烂味。
我知道，那不是风，是一种魂魄的回流。
那些在七月里本该沉睡在石井旁、碑缝里、铁证之间的日本帝国军人的冤魂没有回来——回来的，是他们留下的工具人、带路党、走狗、翻译官，和一批还在等着拍马的知识分子。
一
有人说：“历史要向前看。”
我说：“看哪儿？往钞票上看吗？往日本白皮书的屁股上看吗？往东京审判的判决书上撕一页再当餐巾纸？”
七三一，是日本人做的恶。
但今天，我看到的不是忏悔，而是有人正在往那座罪恶工厂的灰烬上撒香水，把人皮做的手套，拿去展馆里贴上“科技进步”的标签。
你问谁？
那帮穿着西装，天天在央视口头上“牢记历史”，背地里却和“某东电”“某制药公司”“某研究中心”眉来眼去的家伙。
“我们不忘历史！”
这句话，他们说得最多。
但他们说这话的时候，眼睛是往上翻的，手却伸进了别人递来的黑信封里。
二
我看见有些人，翻着旧账，却是为了掩盖新账。
把七三一讲成“科学探索”，把“实验”讲成“时代局限”，把中国人当试管、当猪、当活体灌水银的事，说成“那是过去的极端行为，不宜再提”。
他们说：“要理性看待历史。”
我就想问：
哪个理性？
是那个把毒气弹当科研成果写进论文的理性？
是那个把中国老百姓当耗材的医学伦理？
还是那个用“中日友好”打包票，换来几个日本老头来高校演讲的伪理性？
你问他们为什么要这样？
他们不回答。
因为他们嘴里叼着的，是金子做的骨头。
三
我常常想，胡汉三为什么总能回来。
后来我明白了。
因为我们自己不再关门。
门开着，灯也开着，还铺了红毯，摆了鲜花。
于是“胡汉三”回来了，还带回一群“文化汉奸”“经济带路”“科技舔狗”，开大会、登讲台、写教材、做战略顾问，脸上一点耻感都没有，甚至还在微博上教年轻人“如何向文明看齐”。
文明？
是的，在他们眼里，日本的杀戮，是效率；掠夺，是秩序；压榨，是管理；屠杀，是现代性误伤。
他们会告诉你：那个时代的中国太落后了，不配说“不”。
现在呢？
他们说：“我们不能再对过去耿耿于怀，我们要包容。”
你要包容什么？
包容的是铁轨上活体冻裂的肺？
包容的是灌水银后活活炸开的肠子？
包容的是“活人解剖”记录中一句“实验失败，需重来”？
你包容的是人不是人，是你祖宗被割开的胸膛。
你说“别激动”，我告诉你：
不激动的人，已经不是人了。
四
我并不怕日本。
我怕的，是中国人自己不再觉得痛。
七三一，不只是记忆，是火。火灭了，骨头就凉了，血就白流了，连魂都要饿死。
而现在火灭得太快。
我们满大街是“二次元”，满手机是“日本自由恋爱教育”，满嘴是“霓虹国的便利店太感人”，连七三一纪念馆，都要等“审批流程”才能“升级改造”。
那些反对抵制日货的人，穿着耐克、背着松下、手机是索尼，然后站在小红书上说：“爱国要理智。”
他们不是“理智”，他们只是觉得“便宜”。
是的。
他们把祖宗的血，折了个扣。
五
今天是七三一。
不是纪念仪式的问题，不是新闻头条的问题。
是我们每一个人，都应该在心里咬一口牙，问问自己：
我们真的是“民族复兴”的一代人吗？
还是我们只是坐在屏幕前，看着昔日汉奸的孙子又回来当了董事长，看着当年731的合作单位变成了“世界五百强”，然后心里只想着：“能不能也去应聘？”
我们不是“强大”，我们只是不再敏感。
他们说这是进步，其实是麻木。
一个民族最深的溃烂，不是贫穷，不是落后，是对痛苦的淡忘。
尾声
胡汉三是回来过的。
不只回来过，他现在可能还坐在什么地方喝茶，看你在努力打拼，然后对你说一句：“年轻人不要太敏感嘛，什么七三一，都几十年了。”
而你点点头，刷完手机，继续搬砖。
你没发现：
你搬的砖，正砌在通往“第二次被欺辱”的大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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