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者今天中午草成这篇文稿,住处门口的雨伞转眼功夫就被小偷顺手牵羊拿走了。特色社会,行尸走肉之人并不罕见。
年近五旬的武汉西部下岗失业单身老书生李建华找工作真难,应聘文职工作需要熟练操作电脑,从事体力劳动必须身强体壮忍辱受气,偏偏他是文弱之人而且敏感自尊固执刚强。今年春节以来,他一直闲在家里着急。屋漏偏逢连阴雨,最近李建华一个星期之内遭遇两次“洗脑”,如果他稍微不坚定,极有可能就范上当。凡属歪理邪说,多少带有一些蛊惑性质。
一周以前,李建华通过“网络同城交友”认识了武汉东部的离异女士张玲,从外形上看,两人比较般配。张玲中学文化四十出头,已经离婚六年(十多岁的独生女儿被判给了前夫),净身出户以后在原婆家附近开了一个小理发店,收入还算可以。她很精明,知道如今社会像李建华这种虽然落魄但是德才兼备的男人不多,何况他相貌英俊而且没有负担,至少人品可靠。
网上沟通几次以后,女方开始谈条件。
张玲首先提出:“婚后不生孩子,组成丁克家庭过快乐小康生活。”
李建华立即指出:“孩子是人类生命的延续,对于家庭和社会都有重要意义。人若只为自己活着快乐,那就如同行尸走肉。”毕竟是读书人,李建华还开了一句玩笑话活跃气氛:“我如果终身无孩子,将来死后进不了祖坟,而且每逢清明时节,只能在地下眼巴巴看着别人的坟头香火缭绕。”
张玲很快接茬:“你真愚昧,人死如灯灭,活着快乐一些,死了闭眼。你这脑子,就像灌满了水一样。孩子不能维系婚姻,有没有无所谓。你一人没孩子,国家人口照样达到十几亿。你若善待我的女儿,我的女儿必然待你如父……”
李建华哑然失笑,深感话不投机半句多。显然,有缘无分。
昨日下午,李建华走在菜场里,熟识的五十多岁猪肉摊主周木堂老远就喊他,打起招呼。李建华走过去,周木堂赶紧凑近问道:“兄弟,你最近在哪里发财?”李建华回答:“我这书呆子没有挣钱本事,一直在受着穷,如果已经发财,早就娶妻生子了。”
周木堂这时刚刚卖完猪肉,便拉着李建华到菜场偏僻处打算商量事情。李建华近来也是为找工作而苦恼郁闷,既然周木堂愿意推心置腹,李建华就依着坐在角落凳子上,闲聊起来。
平心而论,周木堂不是坏人,日常老实本分,一副和气生财的模样。此时,他说的话却让李建华感到吃惊。
在周木堂眼里,李建华一肚子才华完全是被白白浪费了。想到这里,周木堂说:“兄弟你形单影只这样子,何日是个尽头?我若是你,早就成了大富翁。你要懂得,现在的人都想寻欢作乐。笑贫不笑娼,你也听说过的。我想和你合伙,找几个外地年轻漂亮女人,养着她们卖身,那多好啊!你肚里文章多,一定能够哄得她们尽心竭力挣钱。你能快活,我也跟着沾光……”
周木堂还没说完,李建华猛然一下站起身来答道:“你这家伙胡言乱语,我不会那样的。”
周木堂笑着说:“现在挣啥钱都不容易,我这猪肉摊主也是只能混日子。你如果不用那种方法挣钱,将来就是孤魂野鬼。如果没钱,哪个女人愿嫁给你?即使你结了婚,怎么养活老婆孩子?”
李建华怔了一下,很快抬头走开了。身为文弱书生,他敢手刃奸佞贼子,可是不会寡廉鲜耻,放弃自己做人的原则。
真人不是行尸走肉,否则等同牲畜禽兽。
一个民族,总应该具有凛然向上的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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