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作品到底有没有阶级属性?
我不想发表我的高见,也不对这些大家的作品做出过深分析评价,只是给介绍一下这些大家相关内容,让读者自己去体会。
比如著名作家芳芳的大作《软埋》的主要故事:一位一生都给人当保姆的善良女人丁子桃,儿子青林发财了,买了别墅接她过去享福,但别墅里的一切她都似曾相识,这让她产生了极大的恐惧:“这不是像地主家了吗?你不怕分浮财?”当晚,丁子桃彻底丧失了意识,她在梦幻中一层一层的下到地狱第十八层,发现自己原来叫“吴黛云”,是川东大地主陆子樵的儿媳。在暴戾血腥的土改中,吴黛云娘家人惨死,与陆家有旧怨的长工鼓动农民斗争他们,要分陆家的土地、财产和丫鬟。斗争会前夕,陆子樵带领全家十几口人和仆人集体自杀,死前他命儿媳吴黛云将全家人软埋在院子里,然后带孩子从密道逃跑。但吴黛云在逃跑途中掉入河中晕死过去,儿子也淹死了。她被人救起后失忆,改名丁子桃,再次结婚并生下了现在的儿子青林。
截取郭松民的一段评述:小说以最重要的悲剧人物陆子樵为例,他并非没有见过世面的土财主,而是经历过大风大浪,辛亥革命时立过功,抗日时接济过游击队,剿匪时为解放军帮过忙,政府号召捐献粮食时捐的最多。更重要的是,他不仅和政府有良好关系,而且因为他是“大善人”,所以全村人都签字画押要保他,“工作同志一看到有全村人签名的具保书,就同意不斗争陆家了”,执意要斗争陆家的只有一个与他有旧怨的长工。可为什么一个长工就能推翻土改工作队的决定,并吓的陆子樵全家自杀,自我灭门(甚至连陆家的奴仆——他们在土改中注定会翻身解放——也一起自杀)呢?方方并没有做任何可信的解释。我只能说,方方才是《软埋》中真正掌握生杀予夺全部权力的人,她要陆子樵死,陆子樵就不能不死。
比如于建嵘的《我的父亲是流氓》的基本梗概:他的父亲出生于一个地主家庭,从小娇生惯养,养成了好吃懒做赌博的恶习,20岁就因为赌博输掉了全部家产(土地和房屋),父母被气死,他自己也沦为住牛棚的悲惨结局。以后因为贫困潦倒娶不上老婆,但青春的荷尔蒙激素让他夜夜跑出去听村里夫妇的墙根。后来在村子一个地主(因为赢了他父亲家产而成了地主的)的主持下,把一个逃荒要饭到村里、母亲饿死了的14岁的小姑娘许给他结婚成家。成家后也没有改变他父亲流氓成性的坏习惯,整天就是打老婆,偷东西。一天晚上在偷地主家东西时被抓住捆绑暴打,心生忌恨报复,放火烧了地主家逃亡到山里,遇到了游击队被收编为游击队员。之后他的父亲在队伍的教育下不断成长,不断提升,解放后任县公安局长(这期间与原配离婚,找到了志同道合的高阿姨结婚,组成革命伴侣,并生了同父异母两个弟弟)、县长、县委书记、市委书记等。在任职期间,严格秉公办事,对找来要求办事的同村乡亲和家人全盘拒绝,批评他们“我不是给咱村当领导干部,不是给姓于的一家当领导干部。”没有利用权力给本村人和家人一点点的好处。三个儿子都是自己上学,在基层单位和企业做一般工作,和老百姓的孩子没有两样。文革中受到冲击,后妈高阿姨因为出身于资本家家庭,并坚信自己与封建家庭彻底决裂,没有历史问题被关进牛棚,加上这个时候父亲为了摆脱被批斗的处境,提出和高阿姨离婚,她不堪凌辱和背叛,自杀身亡。文革后,父亲官复原职,又新娶了一个比于先生自己还小一岁的老姑娘雪阿姨为后妈。父亲也开始产生巨大的变化,不再坚持不给家里人办事的原则,利用市委书记一把手的权力把雪阿姨一大群姊妹都安排到各个部门当了官,对他的两个兄弟也都进行了运作,让大弟弟一路高升平步青云,很快就当上常务副市长,让二弟弟经商办公司,靠权力寻租,靠皮包公司很快成为亿万富豪。于先生本人在外地教书,没有听从父亲的要求调回父亲势力范围的地区,他可能不屑于受到父亲的庇护,也可能对父亲当年抛弃自己的亲生母亲耿耿于怀,所以一直远离父亲,靠自己的努力而成为知名人士。无疑,于先生是把父亲写成了共产党官员腐败的典型。
又比如贾平凹的长篇小说《老生》内容简介:以老生常谈的叙述方式记录了中国近代的百年历史。故事发生在陕西南部的山村里,从二十世纪初一直写到今天,是现代中国的成长缩影。书中的灵魂人物老生,是一个在葬礼上唱丧歌的职业歌者,他身在两界、长生不死,他超越了现世人生的局限,见证、记录了几代人的命运辗转和时代变迁。老生是一个不可或缺的精神主线,把四个不同时间、不同地点发生的故事连缀成一部大作。另外,小说在写作手法上也有所探索和创新,用解读《山海经》的方式来推进历史,具有很强的空间感。《老生》一个村一个村、一个人一个人、一个时代一个时代地写,无论怎样沧海桑田、流转变化,本质都是一样,是写这个国家和这个国家人的命运。《老生》是在中国的土地上生长的中国故事,用中国的方式来记录百年的中国史。由于小说写了一百年,没法在此都叙述,叙说其中一个故事让读者去品味。小说第一章节写了这样一个故事,国民党陕西正阳镇党部书记家长工的儿子老黑,母亲难产而死,父亲在带着老黑在山里干活时遇到熊的袭击,为救儿子掉下山崖摔死。这样成为孤儿的老黑被东家国民党党部书记带到保安队作了狗腿子。从此老黑欺压乡邻耀武扬武。老黑的表哥名叫李得胜(这个名字大家很熟悉,曾经是中共中央主席转战陕北的化名,当然可能是巧合。笔者注)是投奔延安的青年学生,中共党员,回到家乡发展革命力量的。表兄弟相遇,看到老黑表弟背枪威风于乡里,自然不会放过要拉他表弟参加革命。于是跟他表弟说想吃糍粑,老黑表弟当然吃惯了霸王餐,于是就把表格带到了山里一人家。不巧的是这户人家儿子媳妇都不在家,家中只有一六十多岁的跛腿老头。这老头见老黑要吃糍粑怎敢不做啊。在等吃的过程中,李得胜表哥亮出了自己身份,并动员表弟自己拉山头。不想跛腿老头去屋外菜花椒惊动了兄弟二人。李得胜手起枪响把老头撂倒。连老黑都感到诧异!问表哥为何杀了老头。表哥说,怕他告密?老黑却不以为然的说,就是他知道有敢咋地?尽管这个故事在《三国演义》中与曹阿满杀那个那个谁一家有点雷同,但模仿在此,叫人还是觉得吃了苍蝇!要知道李得胜是共产党员啊。共产党的队伍,别说这样乱杀无辜,仅就一点跟国民党保安队横行乡里的队员的表弟强吃老百姓的糍粑。就这一条也够他被处分的!何况是党员?共产党的队伍普通士兵都“不拿群众一针一线”啊?何况是党员?大家自己去看吧。小说中,还有一个名字也似曾相识“伍豪”。有兴趣的自己去读吧。
还比如那个什么什么世界文学大奖的获得者莫言的小说“大奶大屁股”。。。。。。这个大家也许都读过,我懒得说了!还是读一读颁奖词吧!
莫言是一个撕下程序化宣传海报,将凡夫俗子一个个推上台面的诗人。他以冷嘲热讽的笔致抨击历史及其作伪,以及剥夺的行为和政治伪装。他戏谑地揭示了人生境遇中最阴暗的方面,漫不经心地摸索出极富象征力的形象。
高密县东北乡体现了中国的民间故事和历史,不通过此类故事,你几乎很难脚踏实地地进入一个驴吼猪叫淹没了党政领声音的国度,在那里,爱和恶的呈现已达到超自然的程度。
莫言的想象飞掠整个的人生境遇。他是描绘自然的能手;有关饥饿的方方面面,他几乎全都熟知。中国在20世纪中的暴虐无道,也许还从未如此直白地被他描写在他那些英雄、恋人、施虐者、强盗,特别是坚强无畏的母亲的故事之中。他向我们呈现了一个没有真理,缺乏常识或同情心的世界,其中的人群都显得鲁莽、无助而荒诞。
中国历代反复出现的人相食现象就是这一悲惨世界的证据。在莫言的笔下,它还呈现为毫无节制的消费,大肆铺张,胡说八道,食色之乐,以及种种难以言说的欲望,唯独莫言能够冲破所有的禁忌限制,试图将那一切阐述出来。
在他的小说《酒国》中,最精致的美味是三岁孩童肉烧烤。男童肉成为高级食品,而女童,则因被鄙弃不顾而得以幸存。这一反讽直刺了中国的独生子女政策,正是这一政策导致女胎被大量堕掉,堕掉的女胎多不胜数,以致多到了不配食用的地步。《蛙》这部小说从头到尾所写的就是这样的事情。
莫言的故事富有神话和讽喻的旨趣,所有的价值在这些故事中都全然改观。在莫言的笔下,毛时代的中国众生相绝非那种常见的模式化理想人物,他们全都显得生气勃勃,为充分发挥他们的生命力和打破那囚禁他们的命运和政治牢笼,他们的行事甚至采取了非道德的步骤和方式。
莫言所描写的过去年代与中共所发行的那些宣传画中的历史有所不同,他使用夸张和戏仿的笔法,以及取材神话和民间故事的内容,对以往那五十年的宣传作出了可信而严苛的修正。
《丰乳肥臀》是最引人注目的一部小说,书中整个地贯串了女性视角,对大跃进和1960年的大饥荒作出了令人锥心的细节描述。他揶揄妄图拿公兔给母羊配种的革命派伪科学试验,而在当时,凡对此类事情表示怀疑的人都会被打成右派。小说以新资本主义勃兴的90年代作结,那时候某些靠出售美容品发了大财的骗子们仍妄图通过杂交的方法养出凤凰。
莫言大笔淋漓,勾绘出一个被遗忘的农民世界,其中的一切都被写得活灵活现,即便它的氛围乌烟瘴气,也弥漫有肉欲的气息,其中虽充斥惊人的残忍,却仍浸润着欢快的无私;读起来从不让人感到枯燥乏味。各种手工艺,铁匠活,盖房,挖渠,养殖,土匪伎俩——所有这一切他无所不知,无所不写,人世间的一切几乎都被他罗列到笔下。
继拉伯雷和斯威夫特以及当今的加西亚马尔克斯之后,还很少有人能像莫言这样写得妙趣横生,惊世骇俗。他那辛辣的文笔是麻辣味的。他勾绘了近百年中国的历史长卷,其中既无麒麟呈祥的景象,也无少女欢跃的幸福。但那里面的猪圈生活却让他描绘到令人难以忍受,却又欲罢不休的地步。意识形态和改革运动尽管搞来搞去,人们的唯我意识和贪心始终都革除不掉。所以莫言要为保护藐小的个人而抗拒一切不公正的行为——从日本侵华直到毛时代的暴政和今日大搞生产的狂热。
在莫言的家乡,富饶的德行一直都在与最邪恶的残忍交战,对那些有勇气闯进去一窥其究竟的人士来说,所面临的将是一次步履艰难的文学冒险之行。中国,乃至世界的其他地方,何曾经受过这样一种史诗春潮的波澜冲击?在莫言的作品中,“世界文学”发出了让众多的当代人倾倒折服的声音。
瑞典文学院祝贺你。恳请你从国王手中接过2012年诺贝尔文学奖。
呜呼!有阶级性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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