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形象、有意境、有气魄——谈刘章的“燕山歌”

第8版()
专栏：

有形象、有意境、有气魄
——谈刘章的“燕山歌”
　柯玉生
农民诗人刘章的“燕山歌”（百花文艺出版社出版），是一本比较优秀的诗集。刘章同志是河北省兴隆县中田乡人，曾经念过一年多高中，今年才满二十岁，他生长在农村，参加过农业劳动，在公社做过文化馆工作，新近又担任了教学。
大跃进开始的时候，刘章同志正在家乡劳动，他眼见农民不计昼夜、不分日月的冲天干劲，目睹家乡的巨大变化，觉得有一肚子话要往外说，于是他放开响亮的嗓子
“唱起心头的幸福歌来。他触及的题材广而且深，同一题下他能唱出许多歌来，每支歌都各有自己的色泽。让我们听听他的“燕山歌”吧！
燕山峰，穿九霄，
燕山水，波浪高，
搬来燕山当大坝，
手提燕水挂山腰。
——“燕山歌”
好一幅燕山农民跃进的缩影！头两句画出了山高水深的景象，后两句又勾出燕山农民改造自然的磅礴气概，他们不畏山高水深之难，移山作坝，引水登山，谁读了这样的诗会不觉得这些燕山人可敬可爱？
不准月亮再缺边，
不准太阳溜下山，
跃进显得地球小，
明年把种撒上天。
——“把种撒上天”
多么奇妙、大胆的想像！皎洁的圆月放银光，大地照得通明如昼，火红的太阳永悬高空，不让黑夜降临。这是因为跃进的人们感觉时间不够用。还不止此哩！鼓足干劲的人们感觉地球太小，在卫星上天的科学时代，自然就敢于产生另寻新大陆的念头。
歌声遍野诗满墙，
句句诗歌羞玉皇，
玉皇驾云来争辩，
云彩挂在高粱上。
——“句句诗歌羞玉皇”
从头三句布局看，本可臆断作者旨在赞许群众的诗歌又多又好。但到第四句上，他却一转笔锋，又把庄稼丰收的奇迹点出来了。空中的云彩都挂在高粱上，你想想看那高粱该长得有多好！这一转转得非常自然，如同信手拈来的一样。这一转转得趣味横生，巧妙地反映出了新农村生产文化齐丰收。这是一种别出心裁的艺术构思。
我还想略微谈一下“五凤山的歌”。这是集中最长的一首，有一百六十多行。头一章是写抗日战争时期，五位英雄汉坚守山巅、跳岩壮烈牺牲的事迹，在人们的传说里，他们永远活着“五人变彩凤，飞上九重天”。后一章是写大跃进的农村，群众在山上修起五座水库，秋来欢庆丰收，心间怀念先烈“抬头望青天，五凤围山转”。五只凤的传说，像一根红线贯连在两章里。诗虽然是以五只凤的传说作基础，但并没有被传说束缚住，作者在写革命传说的基础上，着重描述了新农村大跃进的气势，今昔相辉交映之下，更加增强了作品的主题思想。
“燕山歌”里，大部分都是有形象，有意境，有气魄的篇什，像颗颗珍珠闪射光芒。作者的想像力特别丰富，构思又富有强烈的传奇格调，能引人入胜。语言是凝炼的，清新的，朴素的，没有刻意雕琢的痕迹，自然得好像脱口而出，浅近到一听就懂，却又过目久难忘怀。
“燕山歌”是作者的第一个集子，共收编了五十八首短诗和一首较长的诗，全是去年在大跃进的劳动中写的。由此可见，作者在业余写作方面是辛勤的、努力的，他在诗歌创作方面也是很有才华的。但同时也从中看到，作者在艺术修养方面显然还不成熟，有的篇章构思未脱一般化，有的形象取得不准确，在运用韵律和驾驭文字方面都还有待提高。
刘章同志至今仍在家乡，在党的关怀下写作，在群众的鼓舞下成长。希望他在创作道路上奔驰时切莫骄傲，遇到高山深水的屏障也莫气馁，拿出燕山人民征服自然的精神，克服一切困难，永远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