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光无限好

第8版()
专栏：

春光无限好
沙鸥
一片繁杂的音响，
春天的音响，
复盖着北方的土地。
北方是激动而忙碌的。
我们的总工程师，
深思地走过田野。
刚翻开的松软的泥块，
拂着他银灰色的裤脚，
他像在家乡的
红红的山茶中走过。
阳光照着他智慧的前额。
在新修的成千上万的水渠里，
他高兴地看见
流动着亿万人的信心。
从村口的土黄色的路上，
大车队拉着炉灰与粪土，
流水似地源源而来，
鞭梢的接二连三的响声，
像春节放的鞭炮。
远处，黑压压的一道人流，
如泛滥的春水，
那是去修干渠，挖水库的，
老人与妇女都抢着去了。
阳光下的田野啊，
人们繁忙地劳动，
为了乘风破浪，
过黄河，跨长江！
多么迷人的景象。
而他，正在田野，
这该是多么幸福的时刻。
他像不愿惊动一个人，
谦逊地、平易地走着，
但革命的旋风，
却跟着他沉稳而深刻的脚印，
升腾起来，扩散开来。
像他在南方那样。
他向村里走去了。
村里安静如一张七弦琴。
农民用欢笑接待他。
像看见了自己的伯父和兄长，
每个人的心里都热呼呼的，
都想把树叶一样多的话语，
向他细细倾吐。
社办公室正在开会；
这个会已开了一个通宵。
油灯还放在桌上，
而指标已经过十次修改；
仅仅一弹指间，
先进就变成落后了。
社干部们有的在议论，
有的在沉思，
轻轻敲着的指头像珊瑚。
他进门来了，
把排山倒海的劲头带来了，
每个人的胸怀
都为奋发与温暖所灌注。
五年的规划今年完成！
明亮的小屋喧腾，
不断修改的数字
用频繁的长途电话送到县里，
送到省城、送到北京。
他默默含笑，
穿过了清洁的透明的村子，
顺着明亮的水渠走去。
六亿颗火热的心跟着他。
他环顾四周，
见水渠如人体的神经，
密布在丰满的国土上；
从未出现过的干劲，
像风暴的海洋汹涌澎湃；
大地碧绿一色，
荒山低头让路，
人人都像一轮红日，
大丰收带着震惊世界的巨响
轰然地降临祖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