鏖战四昼夜——上海“11·25”特大抢劫杀人案侦破纪实

第14版(立法与执法)
专栏：大要案写真

鏖战四昼夜
——上海“11·25”特大抢劫杀人案侦破纪实
忻文轲 杨烨
　　11月29日凌晨，经过上海警方4天4夜的奋战，发生在原平路的“11·25”特大抢劫杀人案胜利告破，犯罪嫌疑人王勇、盛信彪被抓获归案。
　　命案发生在半夜11月25日半夜0时30分许，市民成先生回到其原平路住处，发现家里一片狼籍，同住在此的二哥成某、二嫂刘某、外婆以及保姆4人被人杀害，他颤抖着手拨响了110报警电话。
　　同一案中4人被杀，这在社会治安持续稳定的上海，实属罕见。案发后，市委、市政府和市公安局领导高度重视。200余名公安民警冲破茫茫夜色，展开了紧张的侦查工作。
　　从现场找到线索
　　现场地处上海西北角一栋新建居民住宅内，为四、五两层的复式结构，总面积近300平方米。整个现场勘察工作深入细致，延续整整4天。
　　根据勘察，刑侦技术人员进行了犯罪现场的重建，初步刻画出案件的性质和犯罪嫌疑人的基本特征：根据现场翻动明显、1700余元现金及部分财物不见踪影等情况推断，犯罪嫌疑人是有预谋的劫财杀人。根据法医鉴定，死者被害时间在最后一餐后的4小时左右。4名死者的死亡原因均为被利器刺中心脏或肺部造成大失血死亡，说明凶手心狠手辣、身体强壮。同时综合现场其他特征，推断犯罪嫌疑人为两名青年男子，可能从事体力行业，一个身高1.70米左右，另一个身高1.75米左右。现场门窗完好，没有发现明显搏斗痕迹，且每位死者的头部都盖有布类遮盖物，看来凶手非置被害人于死地而不可，很可能是被害人的熟人。警方进一步分析，认为这个熟人又似熟非熟：熟是因为敲门而入；非熟是因为现场反映出他们对成家人的生活习惯并不完全熟知。
　　通过丝丝入扣的分析、研判，专案组很快明确了侦破方向。
　　大范围排查犯罪嫌疑人
　　围绕被害人的社会关系，警方开始了大规模全方位的调查访问。死者成某社会关系比较复杂，其亲属大多做个体生意，最远的公司开到了江苏扬州；成某与妻子刘某是通过婚姻介绍所相识成家的，其中又牵出许多关系人。成家生意场中有10余笔债务纠纷，据反映，就在案发的数天前，一家工程队还因为天棚安装的费用与成家起过争端。与成家相关人员，分布面极广，要从中去伪存真，锁定真凶，无异于大海捞针。
　　在市公安局领导的直接指挥下，调查访问工作细之又细。成家所有关系人，全部被制成表格输入电脑，侦查员兵分七路，深入排摸，要求将每个关系人，特别是装修队、搬运工等“似熟非熟”人员的情况一定要了解到位。其间，公安民警先后走访单位百余家、群众千余人，付出了巨大的心血。为了一个人、一个细节，他们往往要辗转找到多个人进行证明，以排除嫌疑。在已经入冬的上海，侦查员经常跑得满头大汗。
　　成家所在居民小区共有住户300余户，公安民警不厌其烦，一家一家上门走访。25日上午，有居民反映，24日早晨8时45分许，其在住宅小区门口碰到过一骑小三轮的外地男子，自称是收废品的，指名道姓要找成某的家。该男子25岁左右，身高1.70米许。为了找到这个男子，公安民警寻寻觅觅，走遍了辖区及周边地区10余家废品回收站，终于在一家简陋的个体回收站内，找到了此人。据其称，是成某给了他地址，让其上门收垃圾。警方经过调查，其所言属实，排除了他的作案嫌疑。
　　3天过去了，案件始终没有令人振奋的进展。警方的探测仪越往前移，参战民警的压力就越大。在这关键时刻，市公安局领导来到专案组给大家鼓劲：对手既凶残又狡猾，但我们的侦破方向没错，一定要抓住“似熟非熟”这个特征，对于去过现场、还没排摸到的债务关系人、装修工、搬运工等重点人员，加紧调查，做到一个不漏！
　　真凶显形人赃俱获11月28日，就在侦破工作眼看搁浅之时，调查搬场人员的一路突然柳暗花明，取得重大突破。8月份成家搬迁，当时委托给一家搬场公司，共涉及搬场工人6人。警方对6名搬场工逐一开展调查时，其中一个叫王勇的引起了专案组的注意。王勇是山东阳谷县人，今年20岁，来沪打工一年有余。平时，王勇和自己的同事、也是同乡盛信彪交好。王、盛两人喜欢出入各种娱乐场所，每月工资经常入不敷出，年关即将来临，其他工友皆喜滋滋谈论回家过年的打算，唯有他俩终日愁眉不展，为钱烦恼。王勇身高1.70米，盛信彪身高1.76米。
　　尤为可疑的是，他俩具备作案时间，且案发当日表现十分反常。11月24日，公司没有搬场任务，两人中午即去向不明，晚上突然慌慌张张回到暂住处，出门时的衣服已不见踪影，浑身上下簇新包装，连鞋子也换成了新的。他们为什么要突然换衣服，钱又从何而来？
　　专案组立即对两人展开重点侦查，在掌握重要犯罪证据后，11月29日凌晨2时36分，公安民警迅猛出击，在上海市区一大楼内抓获了王勇、盛信彪，同时缴获“11·25”案件中被劫的部分财物。
　　经审讯，王、盛两人对他们抢劫杀人的犯罪事实作了供述。目前，案件在继续审查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