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谈果真有效吗

第10版(政治·法律·社会)
专栏：观沧海

面谈果真有效吗
孙立极
　　12月1日起，台湾对大陆配偶入台全面实行面谈制度，这是自今年9月起抽查面谈、10月起首次入境面谈后的进一步行动。据当局介绍，这项制度实施以来，对以假结婚或私渡方式入台打工或从事不法活动的确起到了吓阻作用，目前入境的大陆配偶比未采取制度前减少了两成左右。
　　随着两岸人民交流增多，两岸婚姻也快速增加。统计表明，目前台湾每4对结婚的人中，就有1对是外来配偶，而外来配偶中八成是大陆配偶，其中确有以结婚为名、入台非法打工者。面谈制度如果真如当局所言，对遏止假结婚起到了效果，倒也不虚为此花费的人力物力，但客观分析这项制度的利弊，恐怕并非如此。
　　擒贼先擒王，打击假结婚、真打工，首先必须了解整桩事情的核心所在，而这个核心就是蛇头等中介集团。从担当角色看，蛇头等中介集团是重要一环，没有他们从中穿针操作，私渡和假结婚者都会入台无门。从获利多少看，受惠最多的是蛇头，曾有人透露，每个非法入台的人要交给蛇头20万元新台币（相当于5万元人民币），利益高，诱惑大，有的蛇头甚至采取诱骗的方式，网罗大陆女子入台。从承担风险看，私渡者入台后就要自求生路，自求多福，不少大陆女子还遭到蛇头胁迫从事非法活动，过着惨无人道的生活，还拿不到一文钱；而蛇头即使被当场抓获，所受惩罚也有限，“8·26”大陆女子惨死案中，一名船东因私渡他人案保释出来不到两星期就重操旧业，可见做蛇头相当有利可图。获利最多，风险最少，蛇头的动力也最大。如果一项制度以打击假结婚、私渡为目标，却不触及或很少触及事件的核心环节——蛇头的利益，这项制度的效果如何，不言自明。
　　目前为台湾当局津津乐道的面谈制度，就根本不触及蛇头本身，充其量使他们操作起来不够顺手而已。诚然，面谈制度短时间会起到一定作用，会使蛇头接洽的成功率降低，但时间一长，就会沦为一种空耗人力物力的形式。在面谈制度之前，岛内也有不少介绍打击私渡的经验，包括让嫌疑人唱岛内流传很广的歌曲、背俗语，听说蛇头等中介集团熟悉了这些套路后，预先对私渡者进行培训，结果不少轻松过关。面谈制度也会有同样结局，只要有利益驱使，蛇头们一定会想尽办法、克服“困难”，而通过培训达成两人之间的生活默契并非难事，那时，治表不治里的面谈制度只能流于形式。
　　然而，流于形式的面谈却会给真结婚者带来麻烦。从9月以来的抽查面谈到12月开始的全面面谈，已使岛内的两岸婚姻家庭备受困扰，一些人不得不面对触及个人隐私的询问，更有两人的回答几点不和，使真结婚的大陆配偶反被拒绝入台。每对夫妻都有自己的相处之道，用一些生活细节来考问，即使相亲相爱的夫妻也未必个个都能过关。面对这样的考验，有心嫁娶的也势必要三思而行，本来远赴他乡就要费些思量，如果还须承受几近污辱性的询问，说不定不少大陆配偶就先打退堂鼓了。诚如台湾当局所言，面谈制度使大陆配偶入台减少了两成，吓阻的并不见得都是假结婚者，真结婚者也同样会被吓阻在面谈之外。
　　综上，面谈制度不是打击假结婚和私渡者的良策，倒会给真正结婚者带来困扰。如果不是对两岸婚姻心存杯葛，如果不是带有政治色彩，那就应该把打击的重点放在蛇头等中介集团上。（孙立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