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的“豆腐”不好吃

第10版(政治·法律·社会)
专栏：

历史的“豆腐”不好吃
　　为现实和未来争吵不休的台湾，莫名其妙地又吵上了历史。当局打算修改高中历史教科书，其一，将明代以后的中国史列入世界史；其二，将台湾经济起飞的首席推手蒋经国称为独裁者；其三，质疑“中华民国”的历史到底有多久，如今还存在不存在。
　　历史一跃成为现实的主角，明摆着背后的导演仍是现实。有人想另立门户，累积“台独”的资本，看出历史是一块很大的绊脚石；有人想登上“总统”宝座，多捞几张选票，看中历史人物头上还有一些光环；有人想充实自己的幻觉，为自己的痴心妄想找证据，看中历史有些价值可资利用。总而言之，历史一如它一再遭遇的命运，成为任人打扮的婢女。
　　中华民族素以重视历史傲视世界民族之林。历史不仅吸引一代又一代的学者皓首穷经，流连忘返，也吸引芸芸众生街谈巷议，津津乐道。也许是大家都太重视的缘故，不少人就打起了历史的主意。野心家、冒险家和政客随心所欲涂改历史以达到自己的政治目的，爱钱胜于爱己的文人艺人挖空心思演义历史以吸引读者观众，造成我们历史的真实性常打折扣。台湾围绕几个历史问题的争吵，也不过是这一流风的最新版。强暴历史缺乏足够的权力，演义历史没有天才的想象力，等而下之，只有怯生生贼眉鼠眼吃历史的“豆腐”。这种做派，实在是历史的不幸，台湾同胞的不幸。
　　不过，历史不幸也有幸。就一时一事看，历史可能逃不脱婢女的命运，有时被打扮，有时被强暴，有时被吃一通“豆腐”。可是，就历史的长河看，作为人类活动事实的记录，其博大足以匹敌无限的时间和空间。其不在乎一时的得失，对作恶多端者的强暴和傲慢，一概默默地承受，并且宽容公正地将之记录下来。然而，就是这一宽容而公正的记录，任何人的恶行也逃不出历史的手心。只要你做了坏事，就立即被钉在耻辱柱上，并遗臭万年。模范天子李世民可以让大唐帝国威震万邦，可以钦定历史将夺取皇位的玄武门事变说成是迫不得已，可以将自己勾结异族为李家江山谋利益的不光彩历史推给老爸李渊。可一旦李家王朝不在，事实真相就以其逻辑的力量和本来面目还原于世。一如民谚所说，要让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当然，不独李世民，不可一世的秦始皇，穷兵黩武的汉武帝，黄袍加身的赵匡胤，好大喜功的爱新觉罗·弘历，也就是大家通常称呼的乾隆，都喜欢打扮历史、强暴历史、做历史的手脚。当然，到头来也都为此被钉上历史的耻辱柱。
　　以是观之，台湾那些试图打历史主意的人可要当心了：这些一手遮天的家伙都偷鸡不成反蚀把米，尔等何德何能，也敢跳梁吃历史的“豆腐”。且不说尔等的能量根本不可与这些人物相提并论，单是环境和现实，也早已不可同日而语。如今的台湾，既不是一人独大，也不是一党独大，既不可能有人一言九鼎，也不可能有人言出法从。即使真理，尚且需要过关斩将才能被公众接受，歪曲历史的勾当、吃历史“豆腐”的谬误岂能赢得市场。即使为着效率和成本计，历史的“豆腐”也很烫。这种“豆腐”不好吃，识时务者为俊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