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海耕浪人——海军某基地航标测量队记事
第2版(国内要闻)专栏:
东海耕浪人
——海军某基地航标测量队记事
新华社记者 陈万军 吴登峰 本报记者 刘建林
八闽海疆,飘扬着一面耕浪测海的旗帜——海军东海舰队某基地航标测量队。这里的每条航道都洒下了他们辛勤的汗水,每座海岛都留下了他们跋涉的足迹,每块礁石都铭刻着他们骄人的业绩。
近4年来,他们完成50多项海区、航道测量任务,累计测深里程3243公里,绘制海图20多幅,取得4项优秀测量成果,连年受到上级的表彰。
精确,是海测兵的生命。有时为了一块礁石的浅点,一片滩涂的潮高,一座山头的制高点,他们往往要花几天时间测山耕海。
2001年春节前,基地下达测量某军用航道任务,要求22天内拿出测量结果。测量队的官兵们立即投入紧张的测量准备,大年初三即开赴测量海域。
这一天,福建沿海海面上,纷纷扬扬地飘起了罕见的雪花。勘测海域位于风浪区,寒风夹着雨雪在官兵耳边咆哮。租来的渔船在风浪里如同一片树叶上下漂浮,两三米高的海浪一会把小船送到浪尖,一会又把小船拍到浪谷,官兵们冒着危险艰难地操纵测量设备犁波耕浪。
第一天出师不利,海图上标志的4处礁群,官兵们却怎么也找不到。在这片方圆10多平方公里的海域里,寻找面积不足1平方米的小礁群,无异于大海捞针。官兵们把海域划分成数个50米×50米的区域,从东到西、从南到北反复排查。工作船就如同犁田一样,在海上颠簸着。一天过去了,没有;两天过去了,还是没有。第三天,官兵们产生了怀疑:是不是这片礁群根本就不存在,或是它在海水的冲击下消失了呢?时任队长的柳韶宁看着手里的海图,也不由得着急了:剩下的时间不多了,怎么办?放弃还是继续?不行,犁遍每一寸海域也要把礁群找出来。这天傍晚,船上的声纳探测设备终于有了微弱的反应,礁群在新的海图上被重新准确标志出来。
为了求得精确,航标测量队成立了测量技术检验组,制订了严格的作业规程和测量资料验算责任制。去年,在测量某航道时,水深组与地形组为了一个小小的干出礁先后返工了3次。
干出礁落潮时露出水面的部分面积不到1平方米,涨潮时踪影全无。航标测量队每一次都把陆测资料与海测资料对比分析,如果所测的同一个地点的数据相差20厘米,那么数据就被测量技术检验组判定为不合格。这一次水深组与地形组所测的数据,恰恰相差了20厘米。两个小组都认为自己的测量数据是准确的,碰头会上争得面红耳赤。
队长柳韶宁相信自己的队员,但是制度是铁面无私的,他下令各组重新测量,并给每一个小组派了一名经验丰富的“督察”。怪了,这次测量的数据和上一次一模一样,两组测量的数据还是相差20厘米。
“问题是不是出在仪器上?”一直沉默的柳韶宁发言了。电子仪器受气候与光照强度的影响很容易产生误差。第二天他们选择了同一时间、同一基点,校正了仪器。随后的第三次测量,两个组的测量结果完全一致。
每一张海图的诞生,无不凝聚着海测官兵们的心血和汗水。测量员刘国海是队里的业务骨干,他负责测量的数据从未出过差错。一次,正当刘国海聚精会神测量最后一组数据时,气候突然发生变化,海上风起云涌。队长命令立即返航。刘国海为了测得最高潮时的数据,抱着经纬仪继续作业。
风浪一浪高过一浪,测量船摇晃得非常厉害。一阵狂风猛地把舱门推合上,刘国海的脚被舱门紧紧卡住,脚部骨头被压断。刘国海当即昏了过去,但他手里仍牢牢地抓住经纬仪……
说到测量,不能不说到绘图员。绘图员看似轻松,却是活儿最累、责任最大的工作。烈日下绘图员总是汗水如注,却不能滴一滴在图板上,否则,测得的数据将前功尽弃。今年夏季,福建沿海地区的天气十分闷热,测量队的任务非常繁重。绘图员王庆丰每天在头上、脖子上扎上毛巾,防止汗水滴到图纸上。作业时,他每隔十几分钟就得拧一次毛巾,身上的汗水不停地往下流,不一会脚下的地面就被汗水浸湿。王庆丰身上长满了痱子,而他绘出的图纸没有一次返工。
现任测量队队长施成,从军校一毕业就分到队里,15年没有挪过窝,是有名的老测量兵。由于长年在高温、高湿、高盐环境下野外作业,他患上了严重的关节炎、肾结石,每到阴天下雨全身关节疼得厉害,医生告诉他不适宜再在野外工作。但是,施成挚爱着他的海测专业,照样每天风里来浪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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