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宁波怎样抓开放型经济——写在第六届“浙洽会”暨第二届“消博会”开幕之际

第12版(专页)
专栏：发展特色 争创优势

看宁波怎样抓开放型经济
——写在第六届“浙洽会”暨第二届“消博会”开幕之际
何伟
　　金秋送爽，地处浙东的宁波破浪而出，刷新了一项项开放型经济“赛事”的纪录。
　　——外贸：去年宁波外贸进出口总值122亿美元，实现贸易顺差占全国的13.4％，人均出口突破1000美元。今年以来，贸易壁垒，抗击非典……外贸出口遭遇一个接一个的“拦路虎”。宁波外贸逆势飞扬，1至7月，出口额仅次于深圳、广州，跃居15个副省级城市第三，增幅则居首位。至此，宁波在全国外贸行业累计创下10余项全国第一。
　　——外资：形成以宁波开发区、宁波保税区和大榭开发区3个“国家级”为龙头，10个省市级开发区为重点，8大产业园区为基础的利用外资格局。截至去年底累计利用合同外资92亿美元，实际利用外资35亿美元，分别位居15个副省级城市第六位。去年以来外商投资企业平均每天新增3家。
　　——外经：鼓励千军万马“走出去”，在53个国家和地区建立境外机构327家。其中经贸办事处197家，累计总投资8360万美元。
　　浙江是中国经济最具活力的地区之一。如果说，浙江外贸板块异军突起，那么宁波无疑是这一板块的主力军。作为浙江经济发展的龙头、开放的最前沿，去年，宁波经济外向度达到85％。外贸、外资和外经分别占浙江省的1／4强、1／3强和1／2。
　　这种力量叫活力，这种活力在奔涌。在长三角南翼这方土地上，有着经商传统的宁波人，究竟如何演奏“资源小市、经济大市、外贸强市”乐章的。
　　宁波人这样“招商引资”
　　位于市政府对面的“阳光大厅”，是宁波的一个亮丽风景点。去年，一位来自巴西的客商在一幅介绍“阳光大厅”的照片前驻足良久。他瞪着眼睛惊奇地看着画面，问身边的中方工作人员，宁波真的有这么便捷、高效的服务吗？实际上，这个也叫“政务超市”的机构，已经运转3年了。旨在为企业提供“一站式”服务的审批大厅，审批事项已从原来的1200多项减少到400多项。
　　如何方便客商，宁波人动了很多脑筋。不久前，美国明尼苏达州的太平洋投资咨询公司经理布莱恩先生在宁波逗留时，宁波市外经贸局局长王仁洲送给他一张别致的“名片”。回美国后，布莱恩给王仁洲写了一封热情洋溢的问候信，称完全因为这张名片，他决定9月的中国之行，专程考察宁波的投资环境。记者看了这张“名片”，它是一张名片大小的光盘，容量达50兆。里面不仅有姓名、单位和电话，还有宁波市和所属11个县（市、区）的经济社会情况，以及介绍风土人情的精美照片。
　　“人人都是投资环境”，在宁波都是通过小事体现的。“投资环境是城市竞争力的主要体现，宁波要在长三角城市群的竞争中胜出，必须想尽办法改善和提升投资环境，成为服务的高地、成本的洼地、投资的福地，”宁波市市长金德水强调说。这位市长常挂嘴边的一句话是，改善投资环境无止境。作为实际行动，今年7月，宁波在全市开展每年一次的投资环境整治月活动，这已是第五次了。记者看到市政府一本内部文件，题为《关于印发我市投资环境存在问题和落实解决责任单位的通知》，其中收集整理的外商集中反映的47个问题，均按部门分解到主管领导名下。今年3月，专为外商投资企业提供咨询、投诉和求助服务的热线电话“96319”开通了。市外经贸局孙副局长说：“有了‘96319’，外商和外商企业无论何时何地有了问题需要反映、求助，都能得到及时的服务。我们要让外商到了宁波就像到了家一样。”
　　园丁辛勤为哪般？今年初中国社科院公布的《中国城市竞争力报告》，全国47个最具竞争力城市排名中，宁波开放竞争力居第十三位，政府管理竞争力居第五位，城市综合竞争力居第十位。宁波已连续多年被中外权威机构评价为中国最具活力和投资环境最佳的地区之一。
　　宁波人这样“抓外贸”
　　今年6月8日，印度商人哈里斯兴冲冲赶到宁波，参加第二届中国国际消费品博览会。但因突来的非典该会延期举行。该到哪里找供应商呢？带着一长串采购清单的哈里斯正在犯愁，宁波外经贸局为他一个人拉开了消博会的帷幕：根据哈里斯的货物清单，有人查找货源，有人联络厂家。入夜，哈里斯打开电脑，发出了情真意切的感谢信。
　　“一个人的消博会”虽是偶然，折射的是宁波举全市之力抓外贸的必然。去年宁波外贸进出口总值占GDP的比重达67％，外贸出口每增加1个百分点，就新增就业4500人。这标志着宁波参与国际分工和国际市场的外向型经济格局的确立。这种好局面是如何赢来的？
　　这是改革“改”出来的。改革之役是外贸主体多元化。外贸公司的核心竞争力是优秀外销员，一个外销员的一笔业务，可以救活公司也可以葬送公司。因此外销队伍和队伍背后的改制，成为活力之源。怎么改？他们北上取经，南下考察，获知许多地方热衷于搞大集团、大公司。可是，这种只顾“量”的扩张而忽视“质”的增强的“药方”，宁波人认为治不了自己的“病”。激活企业细胞，激发员工动力，才是问题的核心。注重实际的他们把突破口选在改制，选在破除“自然人不能持股、职工不能持大股”的陈规上。
　　原外经贸部直属的中基宁波公司，是全国第一家跨行业、跨地区、跨所有制的股份制外贸企业。公司周总经理介绍，他们是被亚洲金融危机逼上改制道路的。公司在转制过程中经历两次飞跃：第一次改革让职工入股，来年进出口额创下历史新高。职工动力足了，但企业能力依然不足；二次改革让非公有制企业入股，走工贸一体的联合之路，企业解决了生产基地和资金两条短腿。人才与资本、外贸与生产的有机结合，使一个岌岌可危的企业连年翻番，在出口形势不利的今年，1至7月，出口额仍达4亿多美元。
　　沿着“只求所在，不求所有，实行产权多元化”的方向，宁波外经局对18家局属国有外贸公司，相继改制成职工持股、工贸联合、嫁接重组、有偿出售、托管组合等形式多样的外贸实体，组建了150多家内部职工持股的外经贸有限责任公司，实现了产权结构调整和机制转换。
　　降低门槛，让生产性企业、中小非公有制企业自营出口，是宁波外贸创新的另一条战线。“与国有企业和三资企业同场竞技”，使宁波2230多家企业有了出口实绩。由国有“单骑”变为股份制企业、“三资”企业和非公有制企业“四轮”驱动，宁波初现千军万马抓外贸的生动局面。
　　企业市场拓展到哪，政府服务跟到哪。宁波市副市长邬和民介绍，政府主要干了两件事，一是“领导抓，抓领导”的逼进机制。层层分解目标，一级抓一级，建立各级开放型经济目标考核奖励体系。为争取出口退税指标、推广退税账户托管贷款，解决出口企业的资金问题，市外经贸局、财政局、海关、国税、银行等部门通力配合，调门一致“大合唱”。人才短缺，外经贸和人事部门便为企业培养了1万名懂规则、懂业务、懂法律、会外语的外贸实用人才。二是“政策促、促政策”的扶持体系。相继出台了《关于加快实施走出去战略的意见》、《关于加快培养和引进国际经贸人才实施的意见》等配套文件。仅去年，市、县两级财政对外贸出口的支持就达2.5亿元。
　　宁波人这样“走出去”
　　外贸市场多元化之路，宁波走得有胆有识，智勇双全。与加工贸易不同，宁波的特点是一般贸易唱大戏。其优点是创汇多、效益高，但需找米下锅，风险也大。风险之一是日益增多的贸易壁垒和技术壁垒。敢不敢依法破除壁垒？有的企业退缩，有的企业败诉。而作为“走出去”的地方先头部队，宁波的答卷令人拍案。
　　“我们不怕打洋官司”。宁波新海公司黄新华董事长决不是赌气。这家年产3.6亿只打火机的企业，近5
　　年间，两战韩国、两战欧盟，打赢了4场应诉反倾销的“洋官司”，靠的是胆。每次打官司过后，公司反倾销应诉小组摇身一变，成了企业管理升级整改小组。由于进一步规范了各项制度，过去财务上“毛估算”、“差不多”等模糊数字，生产流程中跑冒滴漏现象，企业部门设置不科学等，都在打官司的“体检”中发现并纠正了。去年新海公司的成本下降了7个百分点。每打一次洋官司，新海公司的管理水平就上一个台阶，产品竞争力增强几分。该企业研制的打火机防护装置，率先突破了欧盟设立的CR技术壁垒。这里靠的是识。
　　不怕与洋人打官司是不够的，更高的策略是实施“科技兴贸”和“以质取胜”战略。目前，宁波已有70多家企业在80个国家和地区注册了670多个商标。在商务部公布的118个名牌出口商品中，宁波占15个，是全国拥有名牌出口商品最多的城市。
　　外“孵化器”是宁波提高企业出口能力的创举。这是针对越来越多的中小企业获得了进出口经营权，却又缺乏搏击风急浪高的国际市场的经验，宁波为自营出口新手出征国际“赛事”准备的外贸教练。宁波新宇进出口公司今年与128家新“获权”的企业签订出口服务协议，指定专人“传帮带”，提供外贸政策和外贸信息。目前，已有92家企业有出口实绩，服务出口2400万美元。“孵化器”企业如识途老马，引领中小企业进入国际市场。或服务，或代理，新宇这样的“孵化器”，宁波已有18家，帮助400多家企业孵化后破“壳”而出。
　　走出国门，参加国外展览，是宁波企业找“米”下锅的捷径。自1999年始，宁波在全国率先推出了出国展览补贴政策。销售额列全国毛纺行业前10位的宁波中鑫毛纺集团是在“走出去”的道路上长大的。1992年公司起步阶段就开始尝试走出国门，近5年来，他们在宁波贸促会的带领下，坚持走出去参加国外展览会，仅2002年就出国参展18次，赴港澳参展10多次。据统计，宁波已连续4年居境外参展全国之最。
　　宁波人这样办会展
　　眼下各地举办的全国或国际性的节庆如浪似潮，但“名利”双收的并不多见，第二届中国国际消费品博览会节可算上一例。宁波市外经贸局副局长俞丹桦介绍说，办展里面有学问，从形式内容到策划技巧等都大有讲究。消博会举办还不到两届，就被商务部列为全国8大涉外博览会之一，这在国内还是第一次。这与消博会着力打好4张牌密不可分。
　　国际牌：在邀请国际贸易商上苦下功夫，本届消博会招展工作启动才两个月，已经有3000多名外商参展，遍及80多个国家和地区。本届消博会还在国际博览会中开创了设国际买家展位的先河。全国牌：把参展商的范围扩大到了全国，约有1／5的展位被国内28个省、市、自治区所预订。文化牌：在全国范围内开展了征集会徽、吉祥物、招贴画等活动，在布展、礼品等方面，也融入了浓浓的文化气息。网络牌：非典时期，消博会及时在全国率先推出了网上消博会，境外点击量超过16万人次，收到了外商采购信息3万余条，有140多个外商常年在这里设展，成为永不闭幕的交易会。
　　为什么办会展，办什么会展，怎么办？礼花彩球过后，到底能留下些什么，这是要考虑的问题。宁波市政府大活动办主任陈国强聊起他的“会展经济”，不乏灼见。“我们办节有三个标准。”他说，有没有社会需求决定一个节可不可办，有没有经济条件决定一个节有没有生命力，能否提炼体现时代文化的主题则决定了一个节有没有灵魂。“宁波国际服装节就是在这样的理念下办起来的。”他介绍，宁波年产13亿件服装。办服装节，宁波不是先行者，却能后来者居上，为什么？把会展与产业结合，形成产业链，这样服装节就有生命力、竞争力。
　　围绕产业搞会展，搞好会展促发展。这体现了宁波人的求实理念和理念中的务实作风。（附图片）
　　外国客商在消博会上订购宁波商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