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慧相通
第15版(大地·文艺副刊)专栏:品书札记
灵慧相通
阎冰
在橘黄的台灯下,我走进了一个有着哲学思维,以人性、自然的角度看待人生的新人文女作家的精神世界。
许久了,没有一气呵成地读过这样大篇幅的散文,字里行间的胸怀、气魄和透彻心扉的哲理,不时激荡着我,推动着我,让我重新审视自己、世态和生活。也就是从那天起,我认识了一位灵秀的女作家——韩春旭。
就这样《我的精神》舒适地与我灵慧相通了。这是一本作者以散文的形式,以精致的笔触对十余年来心灵与智者、哲人不断的对话和对生命本质的认真思考的真情记录,字里行间散发着对生命纯美的倾赞。她在《寻找家园》中写道:“自然根本不用人类情感做脂粉。文明,不是人类的专利,再没有比自上而下更具有生命美的文明,美的本质。”她在《来吧,爱情》一文中告诉读者:“在我发现我是一个生命的时候,我一心希望的就是自身尽量地完美起来,达不到完美,最起码,一切都真诚起来。”
也许因为我是女人,也许是有着惟有我才有的独特的人生经历,也许我也同韩春旭一样的爱自然、爱生活、爱真诚、爱美……总之,我真的爱读那些文字。你看:“我之希望,就是不要退化我们的真诚,我们的热情,我们的爱。让人类文明的每一块基石,不松动,不风化,不倒塌。让人类在文明金字塔峰巅上,更欢乐,更肥沃,更黎明。”
在静夜里伴着一屋逼仄的宁静,读着玲珑剔透、珠圆玉润的文字,不由得我推窗临风,望着那水润润的一汪明月,思着日间嘈杂纷繁的人情事故,还有那蠕动于心头的酸甜苦辣的尴尬滋味。回过头来再望一眼书中的清凉文字和那种超然脱俗的清爽韵致,心中充满了感激。
在我生命中的另一段时光里,曾有过一种奇异的现象出现。那时,我还在生活这个岗位上担任妻子的角色。每当我看到结婚的花车在眼前经过,我的心里都要涌出一团难以言喻的滋味。在明朗的大街上,在亮闪闪的日光下,在人群凌乱的目光中,我都必须躲闪起自己涌动的泪花。当花车经过之后,我会小心地问自己:为什么流泪?一直没有答案,直到我读了《我的精神》之后,我知道了那是一种对生活的尊崇敬爱,是对生命庄严进程的真切感动。
不久前,在中山音乐堂“不朽的贝多芬”的终曲合唱中,我听到了人类灵魂的永恒歌唱,那是一种张扬着悲剧美感的喜悦之声。继而,我想到韩春旭的精彩文字:“‘欢乐’自天而降,神秘而神明的向往,沉醉的纯然的宁静中,那么温柔、幸福。然则,静止的空气,卷起懒懒的微风,在一种隐隐的威胁、沉重的预感中,突然巨大的阴影卷过,悲壮的雷吼,可怖的静默,像席卷灵魂的一阵阵狂风。但是,清纯之气并未损害,欢乐依然欢乐,尽管忽而四散,忽而凝聚,凄凉而古怪,染上了苦涩的犷野。沉重的云,饱蓄着闪电,乌黑的夜,夹带着大风雨,那是风狂雨骤之后,那是一颗冲走再冲回,起伏不倦、勇往直前、以更新的威力勃起的灵魂。”
啊,这不就是《欢乐颂》深埋于音乐宇宙中的魂灵么。这不就是贝多芬“我愿把生命活上千百次”心灵高唱的凯歌么,“这是生命真正的沸腾。”
生命的精彩,就在于人能够不断地认识自己。就像韩春旭在《我的精神》中写的那样:“存在的意义,就在于把自己建立在高处。”
热爱生活,是一个心智健全的现代人应有的素质,能够快乐地、充满爱意地生活在这个浮华铅染的世界中,那是需要大智慧的。韩春旭的内心充满的清明觉悟,是“生命的高贵之质的体现,是对生命真正的庄严肃穆,是对生命真正的崇高信奉。”我祝愿,心灵期盼的终究可以成为现实,让我在人类广袤丰美的精神世界中,把自己建立在高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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