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老拿“那个”当招儿

第16版(周末文艺)
专栏：快人快语

别老拿“那个”当招儿
马毅杰
　　一位资深编辑，曾对我的拙作毫不避讳地提出他的观点，他说，看了这篇作品，首先感觉是作者太传统，到该写的“地方”，他就不继续往下写了，这怎么行？然后强调，写小说，首先就是要写得好看才行。我似乎明白了自己小说的毛病出在哪儿了。
　　这些年，随着对文坛的事关注得多了，自己发现，老编辑的话还是切中要害的，不要说自己还是一个不能称其为作家的人，就是著作等身，名声显赫的大作家，假若还是按照自己的老套路来，也很快会被甩到一边。听一位当红的作家说过，在作家这个行当里，竞争是很残酷的，淘汰率是非常高的，特别是在市场经济条件下。大概也许是为了不被“淘汰”，或是为了别的，我们才会看到某些以前是很严肃的作家，也时不时地有了“不俗”的表现，也要抢它一个“卖点”。先是看到几个男作家抹下脸，开始“经营”起了“生理课”，后来几位有口皆碑的女作家也开始“打造”她们的“身体写作”。读者们惊讶，怎么她们也那样写？
　　“不那样写，谁买你的书？”有位书商说。再看看改变了“战术”后鼓噪得沸反盈天的作家，“你方唱罢我登场”热闹之极。其中的“版税”肯定高得惊人，实惠也是大大的有，何乐而不为呢？至于什么“脸面”？什么“道德文章”？什么负效应？多少钱一斤！
　　现在你要说，有些作家那是真叫有能耐，你要说无能，那也真叫无能，写来写去，只能靠“生理课”，靠“身体语言”来展示自己的风采，扒光了来吸引读者的目光。这倒不是说，人家的作品中就不能涉猎人类自身的“敏感区域”，为了塑造人物的需要，他有必要去写，但要看怎么写。在这个问题上，有一位评论家讲得很精辟，他说，写这方面的东西有三个原则，其一确实是表现主题所需要；其二必须是经过审美的；其三，尽量要含蓄，没有自然主义的流白。再看看古今中外，能流芳百世的名著，有哪一部是赤裸裸的？
　　作家是人类灵魂的工程师。这也许早被某些作家不屑一顾，认为那是“老黄历”了。有人会说，我才不承担这样的使命呢，这样当作家累不累？在市场经济的条件下，只要能把读者兜里的钱掏出来就是本事，这似乎有他自身的理由。作为写作者，你不想承载的使命太沉重，或者你根本就承载不了，没有人会强加给你，可作为人，你总得懂点害羞吧，就像人注重装束，走在大庭广众面前，在很大程度上是为了尊重别人。因为这不是在你家里，你想咋样“疯”就咋样“疯”，没人管你，可你的作品一问世，就不是你私人的事了，有多少读者会因你的作品作呕，又有多少家长唯恐孩子看你的书。其实，这也算是个公共道德问题。把“垃圾”倒在公共场所恶心人，别人指出你的问题，也不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其实，只要你是干这行的，就该提高自己的审美情趣，对自己有益，对别人也有好处。有本事也像鲁迅、茅盾、老舍等大家那样写出些精品来，别老拿“那个”当招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