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当益壮写春秋——周而复的创作历程

第14版(大地·文化纵横)
专栏：艺与人

老当益壮写春秋
——周而复的创作历程
郎汶农
　　周而复是我国当代著名作家。他创作的《白求恩大夫》是最早表现这位国际主义战士光辉事迹和高尚精神的一部文学作品。张天翼称：“这部作品的产生是我们中国文艺界一件大事。它用白求恩大夫那种国际主义精神，革命者的品质，教育了读者。”徐怀中认为：“这篇作品生动地再现了‘毫不利己，专门利人的动机，把中国人民的解放事业当作自己的事业’的白求恩光辉形象，具体描绘中饱含感情地赞颂了白求恩身上闪耀着国际主义、共产主义的思想光辉，不仅成为当时抗日战争军民的学习榜样，而且成为塑造共产主义新人的永久性教材，有着不可估量的思想和艺术价值。”苏联作家阿·法因盖尔说：“这是为友人在反对侵略势力战斗中的英勇行为树立的最好纪念碑。”日本作家岛田正雄认为：“相信这部日译本《白求恩大夫》会和原著一样，给为寻求真理而苦恼的同胞们以灵魂的启示。”
　　解放初期，周而复亲身经历了对上海资本主义工商业的社会主义改造。他用17年的业余时间创作了长达175万字的长篇小说《上海的早晨》，成功塑造中国特定的历史典型环境和徐义德、马慕韩、冯永祥、林宛芝等众多典型人物。评论家王尔龄认为：“《子夜》是文学史上的一座丰碑，《上海的早晨》则是又一部反映中国民族资产阶级命运的力作。”苏联作家C·伊科称：“中国天才的作家周而复的这部新作，不仅加强了我们对中国的认识，而且使我们更形象深刻地了解了中国资本主义工商业改造的历史进程。”
　　关系中华民族生死存亡的抗日战争，在中国现代史上占有极其重要的位置。周而复作为亲身参加抗日战争的八路军战士和作家，撰写了全面反映抗日战争的长篇小说。他用16年时间辛勤耕耘，完成鸿篇巨制《长城万里图》6卷，375万字。这部小说描绘国共两党合作形成抗日民族统一战线，联合第二次世界大战盟邦苏联、美国、英国等共同斗争；苏联出兵消灭了日寇在“伪满”的百万战略预备队，美国在广岛、长崎扔下两个原子弹，中国部队大反攻，才得以迫使日本侵略军投降，取得第二次世界大战和中国抗战的全面胜利。这是一部正面描写全面抗战的史诗。陆定一称誉“《长城万里图》的出版将是中国文学史上的一件大事”。钱钟书称：“如许撼九州垂千古之大题目，必须扛九鼎扫千军之大手笔，可谓含盖相称矣。”日本教授伊井健一郎称：《长城万里图》“重点勾勒出毛泽东、蒋介石、汪精卫、裕仁天皇、近卫文磨、东条英机、冈村宁次以及罗斯福、斯大林、丘吉尔等高层人物的形象。这部著作视野开阔，结构完整，历史资料丰富确凿，是一幅波澜壮阔的历史画卷”。从1999年开始，伊井健一郎和10余位教授组成翻译委员会，分别将《长城万里图》翻译成日文，京都晃洋书房已出版《南京的陷落》、《长江还在奔腾》，其他4部将陆续出版。
　　上世纪30年代初期，周而复以诗人的身份出现在中国文坛，1936年，诗集《夜行集》问世，当时远在日本的郭沫若为《夜行集》作序道：“这是在重重的压迫之下压的快要断气的悲抑的呼息。这儿也活画了一张忧郁而悲愤的时代相。”相隔半个世纪以后，周而复又用13年时间创作了57000多行的长篇史诗《伟人周恩来》。
　　周而复还是一位散文家，著有《周而复散文集》4部，约100多万字，其中名篇佳构被收入多种散文选集，有的编进中学教材。他的散文厚重朴茂，气象博大，凝重而不板滞，自有一种流动感，在散文长廊中占有不可替代的地位。
　　全国解放前夕，周而复在香港主编的《北方文丛》，前后共出版40种。周而复还倡议以茅盾为首，由巴人、葛琴、孟超、蒋牧良、周而复、以群和楼适夷等组成编委，于1948年7月1日创办了《小说》月刊。创刊号以茅盾的短篇《惊蛰》领衔，收有沙汀的小说《选灾》和郭沫若的散文《涂家阜》等。周而复的长篇小说《白求恩大夫》在《小说》上分6期连载。
　　周而复自幼孜孜不倦地学习研究书法艺术，从唐代诸家直追晋代“二王”（王羲之、王献之）形成自己独特风貌，先后出版《周而复书琵琶行》、《周而复书法作品选》、《周而复书屈原离骚》。文艺界对其书法评价很高。
　　周而复的主要著作先后被翻译成日、俄、英、德、意、越、阿尔巴尼亚等多国文字出版，《白求恩大夫》被拍成电影，《上海的早晨》被拍摄成电视剧，早已在国内外放映。《长城万里图》还获中共中央宣传部“五个一工程”奖。年近90岁的周而复，如今依然每天笔耕不辍，过着愉快简朴清净充实的生活。是什么力量驱使周而复勤奋不息呢？他说：“人生的目的在于奉献。”他只要提起笔来，就觉得生活很充实、幸福！身为一位有着65年党龄的老共产党员、大作家，以现实主义笔法，创作一个又一个鸿篇巨制，约计1200多万字，这在我国文坛是罕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