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版(大地·美术)
专栏:艺坛风景线
郭怡孮进入“大红袍”系列
人民美术出版社出版的《中国近现代名家画集》系列(因封套红色,故称大红袍)素以选题严格著称,入选者均在中国近现代美术史占有一席之地。其最近推出的一部画集的作者是中央美术学院教授郭怡孮。画集收录了郭怡孮自一九五九年至二○○一年之间的二百余件代表作,既展示了其艺术探索的历程,也体现了中国当代花鸟画创作的轮廓。
郭怡孮现任中国美协中国画艺委会主任,是当代最有影响的花鸟画画家之一。他以坚实有力的创作印证自己提出的“大花鸟”精神,把现代意识贯注传统花鸟画的全面承袭之中,由此而别开生面,影响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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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艺坛风景线
郭风书法展在京举行
“郭风书法展”日前在北京中国美术馆举行。这次展览共展出其行、草、篆书作品七十余幅,比较全面地展示了他的风格与水平。郭风祖籍河北,四岁临池学书,后学油画。郭风诸体皆备,尤擅狂草。
第12版(大地·美术)
专栏:艺坛走笔
期待大师
孙克
20世纪渐行渐远,似如离了庐山,其真面目也逐渐清晰。过去100年是中国画史上“发展最迅速,成果最显著的时期”。画坛群星灿烂,映照历史,影响深远。吴昌硕、齐白石、黄宾虹、徐悲鸿、林风眠、潘天寿、傅抱石、刘海粟、张大千、蒋兆和、李可染、石鲁、黄胄,还有高剑父、叶浅予、李苦禅、赵望云、陆俨少、朱屺瞻、陈子庄、郭味蕖等一大串响亮的名字,令20世纪的中国美术史熠熠生辉。
人们看重大师,因为一部绘画史是大师和许多有成就的艺术家的名字嵌就的。从绘画史考察,堪称“大师”的艺术家应该具备以下条件:一、具有承前启后的开拓性,影响深远。二、风格独特,领异标新。三、苦学精进,德艺光辉,成就巨大。四、技艺超绝,画品卓越。
人们心目中的大师确是卓越超绝,彪炳千秋,因而不可多得。而时代却呼唤大师,艺术的繁荣需要大师。当我们欣慰地看到20世纪出现了多位艺术大师时,也必然关注当代与未来大师的诞生与成长。
大师的生产无论古今不外乎主观和客观两个因素。就其自身因素看,有天分、学养、悟性、师承、功力、勤奋、体质、机遇等等,而其所处时代社会环境的繁荣富裕或衰乱穷困又会大大影响其才智的发挥、艺术的成长。主、客观两方面,又是互为因果互相影响的。就画家个人因素论,其实无论古今,上述诸条件,尤其关乎天分、学养、功力与勤奋诸条定不可或缺;客观时代环境则起到无形的推动或制约作用。从中国历史看,盛唐时期社会安定、经济繁荣、思想活跃,文学艺术成果显著,宗教、宫廷绘画很盛,出现了许多大家。而晚唐五代社会动乱,经济衰退,却有荆浩隐居太行山多年,将中国山水画推向完整阶段。董源在南唐、黄筌在西蜀都成为开宗立派大师。元代异族统治,汉族仕人深受歧视,却出现了黄子久、倪瓒等山水画大师。明末清初社会动荡更甚,民族矛盾严重,堪称乱世,而名家迭出,尤以石涛、朱耷、渐江、石豀、龚贤等成就最著。应该注意的是,这些时期大多是社会动荡造成正统儒家思想削弱,道家、佛家及杂家思想比较活跃。相反,明朝早、中期,虽然社会相对安定,经济较发达,却因社会思想束缚较深,虽然有浙派吴派的兴旺,却少卓越大师出现。
近代中国自19世纪逐渐衰败,列强侵凌,政治动荡,军阀混战,民生凋敝。而中国画坛竟前后出现了吴昌硕、齐白石、黄宾虹三位继往开来的大师,其后陆续出现了徐悲鸿、林风眠、蒋兆和、潘天寿、张大千、李苦禅、叶浅予、赵望云、李可染、石鲁、黄胄等大师级人物。综观以上情况,不妨说对于中国画这种注重主观情境、表达和抒发性灵、充满东方文化精神的画种,似乎在艰难困厄的时代压力下,却较安定富足的盛世出现天才大师的几率更高。古人说“诗穷而后工”,因为时代的艰难、人生的潦倒,造成诗人的感慨幽深,方出好诗。画家作为个体活动的创作者,困顿的物质生活和精神苦闷的压力,对于庸常人无疑会令其沉沦驻足,但对天分素质学养俱佳、性格坚毅的天才人物来讲,更可能成为苦心励志、一鸣冲天的动力。
就大师出现几率看今天中国画坛,令人不安的是大师级人物的阙如。以北京画坛看,自李可染、叶浅予去世后,画坛便缺少了主盟人物。40—50年代培养的画家和80年代后培养的画家中间出现了断层。其原因是多方面的,一言难尽。这里有对民族文化的虚无主义影响,对传统审美精神和艺术规律的疏离背逆,传统文化教育素质下降,传统艺术教学方法的弃置,以及人才培养使用政策上的极左影响造成的种种偏颇等原因。另一方面是50年代以来政治运动不断造成僵化、沉闷与禁锢的意识环境,使许多富于才华的青年受到压抑,终于造成今日的窘境。可以安慰的是80年代以来,一批中年画家破土而出,成为今日画坛中坚,在他们中间有望出现21世纪早期的大师级人物。
令我有所忧虑的是年轻一代。如果我们把老一代前进中曾遇到的困难比喻为挡道的巨石,则新一代青年成长中遇到的将是一个个陷阱(而不少是美丽的)。他们生在富裕顺利的环境中。其危险是人生与艺术陷入极端个人意识中,漠视生活与艺术的种种法则,淡化艺术家的社会责任。在一些传媒不负责任的炒作下,先是浮躁,然后是消沉与沉沦,过早地燃尽才华油盅的最后一滴,随时被判出局。
盛世的危险在于有才能的人变得平庸,灯红酒绿的温柔乡令人骨醉神销,大师出现的几率可能降低。然而,我期盼着在新世纪里伟大的中华文化得到全面的复兴,热切地期待着大师的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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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心役情使 笔酣墨畅
——张清智其人其画
子央
在我看来,张清智是属于不拘小节、不饰雕琢、异想天开、富有创意的人。当岁月的时轮将他带入不惑之年后,他对艺术的思索、理解也有了新的顿悟。
就中国画而言,没有对传统的继承与把握,便割断了“血缘”,难免导致“怪胎”;而囿于成法、程式,则终难成为蜕壳的“金蝉”。张清智积30多年的学习、探索与实践,在继承和发挥个性的契合点上,用他自己的话说,“总算找到了点感觉”。于是,情随笔出,画由意生,在着墨赋彩中每每任激情之风发,纵灵感而突至,渐入“我用我法,自有我在”的创作情境中。
画之功能与价值在于表现美、塑造美,以美的内蕴示世启人。这就需要画家深切地感悟社会、人生与自然,社会的变迁、人世的悲欢、自然界的阴晴圆缺、花开花落等等,都可触动画家的灵感,激活创作的思情,从而按照美的规律去裁剪组合、提炼取舍,进行“发酵”,并运用夸张、变形、强化等手段,予以充分地表现、揭示,使人在品赏中得到美的陶冶、升华。我以为,张清智是深谙此道的。因此,他总有画不完的东西,总有新的思考,总有大胆的追求。他常常痴痴数日不动笔、不沾纸,但一旦酝酿成熟,便不假思索地让胸中波澜常常宣泄出来,痛快淋漓,一发不可收。
清智于画,是以营造大气势、大感觉、大效果见长的。从他的作品中,我感受更多的是恢宏的气势与浩荡的情怀。但也不乏斗方小品的舒展起伏;林林总总,构成一个亮丽的景观,令人欣赏,使人啧赞。(附图片)
▲巍峨太行(中国画) 张清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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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心声心画总是真
——读李广桐的自作诗书法
刘恒
古人云:“志于道,游于艺”,也就是说,一个人首先应当把主要精力投注到为国为民的事业上,同时通过文艺活动来寄托情感,陶冶性灵。这是传统文化中理想的人格境界。最近,拜读了李广桐先生的自作诗书法作品。其诗其书堪称是对这一人格境界的极好体现。
李广桐历任河北三河市常务副市长、中共三河市委副书记、市人大常委会主任等职务。在数十年的工作实践中,他勤勤恳恳,正直坦诚,令人钦佩和敬重。工作之余,他在文学和书法上表现出深厚的修养与敏捷的才华。其新作《送友人》诗云:“挥毫重书百夫雄,号唤风雷起卧龙。数载深谋兴邦策,一心远虑富民经。倾汗冀北肥劲草,沥血燕南垂丹青。莫愁岁岁多霜鬓,且喜处处有亲朋。”可以看出,这位“友人”是一位领导干部,虽然已鬓发如霜,但仍在辛勤工作。诗句中所表达的情感真切朴实,感同身受。其实,对于熟悉李广桐的朋友来说,作者所描述和表现的内容,也是他自己的经历和感受的写照。
中国古代历来有“诗为心声,书为心画”的说法。李广桐这首包含真情实感的《送友人》,既为我们展示了一位兢兢业业的人民公仆形象及其无私奉献的胸襟,也可看作是作者的志向所在;而再经过作者独具特色的书法将其书写出来,更加具有互为生发、相得益彰的艺术效果了。从这个意义上体会,书法作为一门抒情达意的表现型艺术,在这里得到了恰如其分的发挥。
李广桐在书法艺术上实践多年,技艺已相当纯熟。从这件《自作诗送友人》可以感到,其用笔技巧十分娴熟,点画流动而富有轻重燥润的节奏变化;在结构体势上,作者充分利用字形固有的繁简疏密特征,通过行草相间、大小穿插等处理手法,在深厚从容的基调中营造了虚实相映、错落纷披的生动效果。其率朴自然的风格,体现出作者对技巧规律的把握运用以及随形布势的应变化解能力。这种能力的获得,不仅仅来自于长期的临摹经验和摸索积累,同时更有赖于平时的思考感悟与归纳操练,这是决定其作品能够超越一般的书写活动并进入艺术创作层面所必不可少的修养支撑。而诗、书的有机结合,更加强了作品的统一感以及读者理解上的完整性。
书法虽然只是李广桐工作之余陶冶心情的一项爱好,但自身的才华与勤奋精神已使他在这一领域取得了卓然不俗的成绩;他的作品多次参加全国性大展并获奖,多次赴国外展出并被收藏。如今,他身为中国书法家协会会员,同时兼任三河市书画院院长、廊坊市书协名誉主席等职务。相信在新的世纪里,李广桐的书法创作将会朝着明志见情、人书俱老的理想境界不断迈进。(上图为李广桐自作诗书法作品《送友人》。)(附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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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自觉地守望精神的家园
——齐白石艺术的当代意义
薛永年
齐白石是上个世纪享誉世界的艺术大师,至今仍得到广泛瞩目。在传媒中、在展览内、在出版物里、在拍卖会上、在街谈巷议中,他的艺术被反复评说。这表明,齐白石艺术并没有成为过去,无论对于创作者还是欣赏者,都具有启示性。
齐白石艺术的当代意义,首在其创作道路的借古开今。他出生在古老中国积弱不振的晚清,当时列强觊觎,生灵涂炭,而仁人志士为振兴中华百折不回地奋斗着。振兴中华的一个重要方面,便是振兴中华文化,自然也包括振兴早已衰败的传统艺术。为此,有的艺术家努力学习西方艺术,引西入中,走出了适应中国需要的融合中西之路。齐白石不拒斥吸纳西方文化,甚至于曾经表示,如果不是年纪大了,他也要学习西方绘画。但在艺术创新上,他却坚持植根于民族土壤,一方面努力摆脱早已成为桎梏画家创造的因袭模仿之风,主张“删去临摹手一双”;另一方面又别具只眼地努力继承古代的优良传统:其一是明清以来与时俱新的个性派写意画传统,自称“青藤雪个远凡胎,老缶衰年别有才;我愿九泉为走狗,三家门下转轮来”,洞悉其“外师造化,中得心源”的奥秘;其二是秦汉工匠艺术家“天趣胜人”、“胆敢独造”的传统,主张“学古人,更学到恨古人不见我”,为此,他一再变法求新。世界各民族艺术的发展创新,有着共同的道理,却不存在统一的风格。新艺术的当代艺术,有着适应现代人类发展的共同需要,却不存在必须依洋法炮制的统一模式。齐白石的借古开今,表明他实际已充分认识到继承传统是创新的重要基础,而创新是继承的必然发展。
关爱自然、讴歌和平是齐白石艺术的旨趣,也是值得我们充分借鉴的一个重要方面。出身贫苦农家的齐白石,与大自然的山水草木、自由生息的花鸟鱼虫有着十分密切的精神联系。在中国“天人合一”自然观的陶冶下,这种联系已变成挚爱之情潜入灵魂深处,为他的作品注入了可以引发心灵悸动的赤子之心。他不但画自由跳跃的青蛙被捕捉者拴住一足的焦虑不安,而且画老松饱受虫害的病态,并题写了充满爱心的呼唤:“松针已尽虫犹瘦,松子余年绿似苔,安得老天怜此树,雨风雷电一齐来!”齐白石在获得国际和平奖时曾说:“正因为爱我的家乡,爱我祖国美丽富饶的山河土地,爱大地上一切活生生的生命,因此花费了我毕生精力,把一个普通中国人的感情画在画里,写在诗里。直到近几年,我才体会到,原来我追求的就是和平。”而他之所以获奖,正如世界和平理事会国际和平奖评委会指出的那样:“他毕生颂扬美丽和平的境界,以及人类追求美好生活的善良愿望,在全世界得到了共鸣。”世界发展到今天,人类为了可持续发展,更加自觉地强化了关爱自然、保护生态的环保意识,齐白石艺术的超前魅力也就更加凸显了。
齐白石具有的守望精神家园的高度自觉值得当代艺术家继承。身怀赤子之心、热爱和平的他,多半生生活在列强问鼎中华的战乱中。列强拥有物质文明,却异化了人性,丧失了良知,造成了苍生的苦难与忧患。对此,黄宾虹反思道:“欧战前后,人类感受痛苦。回悟物质文明悉出人造,非如精神文明多得天趣。”齐白石的不少作品正是充满深情和睿智地守望着物质文明发达时代人类安神立命的精神家园。有的作品一针见血地揭露了丑恶,题为“将汝忽然来打破,通身何处有心肝”的《不倒翁》便是突出例证。题有“既偷走又回望必有畏惧,倘是人血所生必有道义廉耻”的《桃猴图》也是一例。有的作品别具一格地歌颂了劳作不止、自强不息的愚公精神,题有“以家器谱传吾子孙”的《柴耙图》可以代表。有的作品生动形象地显示了教育对品德形成的重要意义。他描绘鸡雏争吃蚯蚓,却忆起古人所谓的“鸡有五德”和五德之一的“得食相呼”,题上了寓意深远的“它日相呼”。有的作品则迁想妙得地传达出耐人寻味的生活哲理,其中一幅画池塘中的一群蝌蚪,执着地追逐着美丽动人但永远可望而不可即的荷花之影,无言地告诫观者,追求自认为美好的事物必须首先辨明真伪。从上述例证还可以看出,齐白石对精神家园的守护,围绕着讴歌真善美、鞭挞假恶丑,采取了种种积极的方式,或赞颂,或揭露、或劝诫,从而寄托了歌颂民族精神的一片赤诚。
从齐白石艺术可以看出,书画艺术以至其他视觉文化现代意义的获得,离不开对民族精神、民族生活与时俱进的创新意识的正确领会。我们今天当然应该积极吸取世界其他民族的现代优秀文化成果,但不要离开民族和人民的土壤,这应该是齐白石艺术对我们的有益启示,也是他的现代意义。(左图为齐白石作品《柴耙图》。)(附图片)
▲昆虫(工笔·局部) 齐白石
▲昆虫(工笔·局部) 齐白石
▲昆虫(工笔·局部) 齐白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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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古堡晨辉(油画) 丁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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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曹明求牡丹艺术展”日前在中国美术馆举行。曹明求研习中国画30多年,涉猎山水、人物、花鸟诸科,近十多年来主要从事花鸟画创作,对牡丹情有独钟,风格独特,手法多样,颇具神采。上图为其作品《牡丹梦幻系列之二——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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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崔振宽,陕西长安人,一九三五年出生于西安,一九六W年毕业于西安美术学院,中国美术家协会会员,陕西省美术家协会理事,陕西省国画院一级美术师。作品入选第六、八、九届全国美展和其它全国性展览,先后在陕西、北京、上海、广州与成都举办个人画展。崔振宽的作品构图饱满,密点繁皴,近作进一步弱化了对象的形体特征,更富于表现力。左图为其中国画作品《渭北系列之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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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画家白伯骅以描绘古代仕女见长。他笔下的人物不仅具有古代人物画的淡雅简朴,又不失现代意味,左图为其中国画作品《昭君出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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