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版(大地·评论)
专栏:新作鉴赏
关注“故园”父老乡亲
仝小改
李明性的短篇小说集《故园》,鼓荡着乡野的风,以朴素的真实把我们再次带到了乡村的前场后院,让我们结识了毗邻而居的叔伯婶娘,那田那树,那风那雨,那沉重的叹息和满足的欢笑……这一切都像老人们讲述了许多遍的“云话”一样,熟悉而又亲切。
我一向认为,生为农民、体味过农民种种苦难,并渴望所有的农民都能过上阳光灿烂日子的人,才有可能写出乡村的底蕴,洞悉“故园”的本质。李明性的经历和创作,让我更坚定了这种看法。《故园》这由“小人物的传记”构筑的百姓画廊,以淳朴、稚拙的乡土叙事方式,把作者半生对人世体验出的百般滋味抒写出来,为国人了解中原故土,为世人认识乡土中国,为后人解析这段历史,提供了真实鲜活的资料。
在《故园》一书中,作者不刻意追求哲学意味与哲理化色彩,没有先入为主的概念,只是老老实实地写出他的所见所闻,所感所思,尽可能原汁原味地传达出现实生活中农民的苦乐歌吟。在叙事方式上,深受民间艺术的影响。作者的故乡位于豫、鲁、皖三省交界处,地方戏曲品种繁多,河南梆子、河南坠子、曲剧、越调、二夹弦等地方戏曲在那儿十分活跃,说唱文学也十分兴盛。在《故园》里有一种鲜明的,具有民间剪纸、民间木刻、民间说唱文学特色的叙事风格——用口语化的乡土语言讲述一个又一个乡村故事,通过白描手法,以人物为中心,略去背景,凸显人物。
《故园》中的老老少少、男男女女们在他们相对封闭的村场院落里,干着他们自己的活,说着他们自己的话,过着他们自己的日子。许多人物身上散发着浓郁的“在人间”的气息,印证着我们对人性人情的日常体验。就像从小草的摇晃、树叶响动里可以看见风的形状,从这些人求生路上的步履姿态,我们也可以确证一个时代的面目。读懂了这些人,也就读懂了一个时代。
“老烈抢这个闺女,算是白捡了一个媳妇”(《老烈》);“嫂子一看照片上的兄弟比他哥长得气势,又是拿工资的公家人,就把娘家的一个妹子说了”(《石柱》);“念针嫁给火头,是因为火头符合‘都是庄稼人,不缺胳膊不少腿,五官齐整,不憨不傻,也没啥可挑拣的’这一条件”(《念针》);“朱先生对卖馒头女‘先生不嫌俺家穷’,问话的肯定回答,就为有些憨痴的满想找到了媳妇……”抛开以往对生活的简单框划,抛开对农民符号化的先见、定见,就会看到乡村这个舞台原本是这么的丰富驳杂,就会看到一种鲜活的生命状态有根有底的存在,它们远非用勤劳、淳朴、愚昧、落后这些抽象化的语言就可尽说尽解。
《故园》中的时代已渐去渐远,而“故园”中的父老乡亲们将常伴我们。关注他们,就是关注我们自己;追问、审视他们的过去,就是为了构筑、建造我们的未来。
第4版(大地·评论)
专栏:文论天地
新时期的文学与文化
李运抟
中国新时期是社会文化发生重大变革的时代。新时期文学航船始终在文化变革的浪潮中航行。新时期文学与新时期文化无疑关系密切。但它们的根本关系和主要特征表现在哪里,多年来却一直众说纷纭。这里,笔者谈谈自己的看法并尝试作些归纳。
首先,从整体和根本上来说,新时期文学和新时期文化的关系是种双向关系。文学也是文化构成,但非孤立存在而受着社会整体文化制约。历史证明,当社会文化发生变革时,文学与文化总表现为双向运动:一方面,文化变革对文学产生重大影响,文学出现相应变化;另一方面,文学又担任着重要精神职责,成为文化变革的重要力量。
先说新时期文化变革对新时期文学的重大影响。这主要在两个方面:一是文化开放给文学带来一个广阔的文化空间。新时期的改革开放迎来了四面八方的文化,带来文化的激荡活跃。新旧文化的矛盾,中西文化的碰撞,传统文化与现代文化的比较,大众文化与精英文化的冲突,构成新的文化状态。正是在这种风起云涌的文化变革的环境中,新时期文学获得了一个广阔的文化空间。不仅创作获得更多自由,文学观念有了更多选择,审美视野也得以极大拓展。
二是时代文化变革直接影响到文学发展特征。新时期文化变革有三个互为联系的特征:从封闭的文化走向开放的文化;从计划经济文化走向市场经济文化;从固守本土文化走向世界文化。这些文化变革不仅构成新时期文学生成发展的文化时空,而且直接影响着新时期文学的审美特征。如破除封闭走向世界的文化变革,使新时期文学“和国际接轨”的意识空前强烈,出现了借鉴西方现代主义文学、大量翻译外国美学著作的“翻译热”和文艺理论“新方法热”等多种文学现象。文化变革不仅对新时期文学审美内涵产生重大影响,而且带来文学形式和艺术手法的不断创新,出现了大量艺术实验。再如市场经济文化,使新时期文学的创作、出版和读者市场形成连锁反应,文学市场化成为令人瞩目文化现象。新时期文学还有过多次文艺论争,如“干预生活”、文学与文化寻根、通俗文学与严肃文学、市场经济与人文精神、民族化和世界化等,这些都与时代文化变革有密切关系,都是文化变革中的文学反应。
新时期文学一开始充当了文化变革先锋,此后一直为文化变革鸣锣开道。这就是说,文化变革给文学带来重大影响的同时,文学也以自身显示着推动文化变革的价值。更为重要的是,新时期文学参与文化变革是个不断追求的文化过程。对科学文化、民主文化、个性文化的追求,不仅构成了文学审美内容,而且具有积极的文化意义。
追求科学民主文化。早期“伤痕文学”发出“救救孩子”的呐喊,“反思文学”对过往政治运动的历史清理,“改革文学”进行的理想构图,都具有追求科学民主的特点。这种文化追求自始至今逐渐深入。90年代问世的尤凤伟的《中国1957》、方方的《乌泥潭年谱》和杨显惠的“夹边沟系列”等,也都仍在反思当年的政治运动。这类创作可以称为“新反思文学”。它们不仅继续进行着新时期早期文学的批判意识,而且文化的解剖与思考都比过去远为深刻。
以新的历史意识重新审视历史并重在批判传统封建文化。这种批判,主要立足于社会历史与传统观念的关系,以新的历史意识审视历史并重在揭示传统文化中的封建糟粕。创作方面,早期“伤痕文学”和“反思文学”已表现了这种历史认知与文化批判。虽不无肤浅却毕竟反思了封建文化的危害。而《芙蓉镇》、《远村》、《老井》、《浮躁》和《古船》等,则不但揭示了被掩盖的历史真相,对封建文化的批判也较深刻。“寻根文学”对民族文化的重新认识,“新生代”报告文学对封建文化现象的历史追踪,也是这类反思的收获。
从现实生存问题进行文化思考。这类以现实问题为审美对象的创作,也是新时期文学文化追求的重要方面。如80年代中期出现的描写琐碎现实细节的文学作品,对现实灰色人文景观的冷静揭示具有一定的警示意义。“反腐文学”是90年代文学一大景观。这类创作不仅继续对特权文化、拜金主义和官本位意识进行了批判,而且深入到文化心理和文化积淀中去思考腐败现象。《抉择》、《苍天在上》、《大雪无痕》、《人间正道》、《天下财富》等,就是这类创作的代表作。
审美形式与艺术手法的创新。如果说有了中西文化交流,新时期文学才出现大量艺术实验;反过来说,审美形式与艺术手法的创新,则也是作家们呼应文化变革的主动表现。尽管有人认为新时期作家对西方现代派文艺的借鉴多是“形式模仿”,但毕竟开始了艺术实验。艺术的实验和创新,从宗璞、林斤澜等中年作家的小说创作开始,到马原、洪峰们的现代主义写作,以及余华、叶兆言、格非等的“先锋文学”,表现出逐渐的自觉和成熟。网络文学的出现不仅意味着新的文学形式和文学载体的出现,同时也是新的文化行为。
毫无疑问,新时期文学的文化寻求中出现了文化迷惘。通俗文学与严肃文学的矛盾,商业文化对文学的冲击,精英文化与大众文化的精神隔阂,如此等等都暴露了文化追求中的问题,显示出文化观念的某些迷失。
新时期文学与新时期文化的双向关系中,我们应充分肯定具有积极意义的文化追求,也应认识到文化迷惘的存在,激浊扬清去伪存真,使文学的文化追求能跟随历史洪流的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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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文艺点评
文学的时尚与流行
仲言
即写即发的网络比以往任何媒介都更敏感地反映着“时尚”与“流行”的口味,网站、书坊的作品排行榜也在鼓动着人们的消费心理。“流行,还是不流行?”“时尚,还是不时尚?”已是摆在作者和读者面前的必答问题,对这一哈姆莱特式问题的回答方式,似乎在某种程度上标志着人们与时代潮流之间的亲疏关系。
“时尚阅读”与“流行品味”是客观存在的历史现象,文学在时尚与流行面前是拒是迎,作家与读者有着各不相同的选择。我们曾见到有作家为“畅销”二字所诱,改文风,换手笔,写出风格大变的流行作品;我们也曾见到有读者为“时尚”、“流行”的无形威压所屈服,气喘吁吁、顾盼连连,追星逐浪、手不释卷,到头来胸中积郁块垒万千,内心堆砌芜杂一片……作家与读者,这文学始终两端的重要参与者,都为这共同虚拟制造的“时尚”与“流行”累得精疲力尽,失了根本。文学,在热浪阵涌的时尚流行面前该如何选择定位?
在经典马克思主义理论中我们知道,文学作为更高的悬浮其上的意识形态,并非总与社会的经济发展状况一致同步;文学也同样不需要与现实的时尚潮流步调整齐、并辔而行。与文学作为自觉、理性的社会意识形态相比,流行与时尚更直接地受到社会经济发展的影响和制约,面向普通大众口味的经济生产活动,直接感应着流行与时尚的最新动向,并进而影响和回应着人们普遍的社会心理状况。
我们不能要求现实发生的所有经济活动都具有自觉和前瞻的历史意识,大量的经济生产只为消费大众最直接的需要而生产,大众的平均口味和直接需要任何时候,都有雅俗优劣之分。是对大众口味扬优抑劣,引导健康的流行时尚,还是被动顺应不良消费需要,见利投机中饱私囊?这是摆在作家、出版者和读者之间的关键问题,对这一问题如何作答,将关系着人们的道德良知、社会的整体风尚乃至未来的历史走向。
一切投机、顺应不健康的消费心理的创作生产行为,都是在以社会的整体利益为牺牲的可耻行为。他们得到的只是个人的蝇头小利,社会付出的却是难以估量的沉重代价。社会是有机、连续的历史整体,这一无法弥补的损失将在我们日后的生活乃至后代的生活中逐渐显现出来。“前人栽树,后人乘凉”,这是自古而今的历史逻辑,不要使我们种下的苦果,让后代品尝,不要让我们埋下的蒺藜,使后辈遭殃。
文学作为体现历史自觉的精神力量,承担着书写社会良心的责任。引导阅读潮流、创造健康时尚,是每一位文学事业参与者应有的责任和义务。在自由竞争为基本原则的市场运作中,文学应该在更高的自觉层面上涵容时尚、筛选潮流、引导方向。文学要以锐利的观察、灵敏的感受、卓越的智慧和深沉的爱心,分辨出哪些是时代激湍的一时飞沫,哪些是将长留青史的永恒瞬间,哪些是绚目一时的彩虹云霓,哪些是形成恒久影响的时代气候……
文学应该挖掘时尚流行之下的积极活跃因素,使时尚和流行成为经典。“舟行李太白,岸登谢灵运”,“家家井水,户户柳词”,东方的唐诗宋词创造了“传诵一时,芳泽千古”的经典时尚,莎士比亚在西方也树立了“不仅属于一个时代,而且属于所有时代”的源远流行。文学有时也应该与不自觉的市场运作保持一定的距离,文学要引导时尚、涵容潮流,而不要被时尚吞没、被潮流裹挟。
在过往的时代,这样的情景并不鲜见:真正能够书写一个时代、并代表这一时代的作家,被拒斥在时代的时尚流行之外,他们在喧嚣的时尚潮流远处默默无闻、身影踽踽。历史,需要在这时尚与流行的潮声飞沫歇息下来好久,才蓦然发现她自己的真正娇子。一百七十年前的法国巴黎,一位来自外省的青年人正背负着做生意欠下的十多万金法郎的债务,靠一杯接一杯的苦咖啡昼夜不歇地写作着,在“才子”频出的巴黎,乔治·桑注意到了这位外省青年的写作意义,她在给朋友的信中说:“在众多的作家中,他并不显眼,但我认为这位名叫巴尔扎克的人将会为我们留下些什么。”这是又一种文学大师契入历史的方法,他们以对所处时代的时尚流行的自觉反动,进而跳跃进入未来时代的真正主潮之中。
文学是时代的水文观测站和水流调节站,它不应把海边的飞沫和近海的浅浪当作历史记录加以保留,它要在时尚与流行的更深更远处触摸来自大海深处的潮流涌动。它一边观测、一边调节,一边梳理、一边引导……文学与社会诸多要素一起,为社会在现时和未来能够有更好的生存环境而发挥着自觉的历史作用。所有的努力调节与引导,都使大海在未来成为子孙后代们真正的母亲和故乡。
我们的后人将呼吸着健康的时尚空气,品味着即将成为经典的流行作品,构建着自觉、合理的社会运行模式,文学艺术大师们,将幸福地被同时代的人们认出并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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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诗情激荡 翰墨凝辉
——读《李铎诗词书法集》
子央
由湖南人民出版社推出的《李铎诗词书法集》,诗翰双美,引人入胜。李铎的书法艺术久为人们熟悉和喜爱,然而,人们多知道他是书家,不知他还是擅写古体诗词的高手。他在古典诗文上的修养和造诣相当深厚,不论是唱酬应和还是托物寄兴、缘事题对,常常诗兴勃发,诗思敏捷,诗意盎然。
作为一名军人,在戎马倥偬的岁月里,他写下了几百首诗稿。诗,伴随他走过了半个世纪的风雨历程。要研究他的书法,不能不涉及他的诗;只有了解作为诗人的李铎,才能更清楚窥见他的书法艺术发展的轨迹。诗与书,两者互为表里,相得益彰。在李铎心灵的湖面上,不时泛起诗的涟漪,或激越,或委婉,或沉雄,或静谧,一如本心,一如其人。
绿萼盈枝逾小墙,
冰肌玉骨喜凌霜。
西风不解寒梅意,
斗却西风蕊更香。
诗人喜梅,也爱画梅,喜其香而不腻,华而不艳,贵而不奢,繁而不杂;爱其疏枝劲挺,清雅宜人,独具铮铮性格。诗人并有言谓其曰:“此人之所以向达也。”这首作于20世纪70年代末的咏梅诗,借梅自励,正是诗人心怀与品性的写照。
李铎的诗作,很多写杖策出游之时,一旦忘形于湖光烟岚之间,跋涉于崎岖山径之上,往往灵感骤至,诗如泉涌。
客子停舟欲上楼,
登临回望楚江秋。
乡书日夜浮黄鹤,
闲却霜天万里鸥。
诗作于1985年的中秋。巍峨壮观的黄鹤楼重新落成后,李铎应邀登临览胜,面对浩浩荡荡的江水,俯瞰龟蛇锁大江的形势,遥想黄鹤楼的沧桑变迁,诗人感慨万千,欣然命笔,遂成此七言绝句。
秦川绿岭莽蓁蓁,
麦积仙宸气入云。
福地洞天连紫脉,
石门斜月出冰轮。
伏羲圣迹人文祖,
道启鸿蒙宛尚存。
对榻西堂清话歇,
快将幽胜荐都门。
这首游天水胜迹即事之作,感山川之形胜,发思古之幽情,然而,在神与物游之中却是别有一番情趣与意气,恰似“清风出袖,明月入怀”,读来令人心折。
言为心声,书为心画;诗言志,书传情。诗、书、画,作为姊妹艺术,互相之间气血贯通。诗的抑扬顿挫与书法的纵横开合,诗的一咏三叹与书法的一波三折,诗的音韵节奏与书法的轻重徐急,在内含美质上是契合一致的。诗的意境,也是书画创作的至高境界,他用诗的琼浆浇铸胸中块垒,用诗的甘露涵养腕底笔墨,从而赋予线条以生命的活力,在挥洒自如中,抒写着理想、追求与向往。他的书风与他的诗意达到了相应相合,如果说他的诗词是诗苑佳卉、空谷幽兰,那么他的书法则像书林巨树、墨海游龙。他时而向墨海潮头遨游,时而于诗国幽境徜徉。正因为此,所以能“凛之以风神,温之以妍润,鼓之以枯劲,和之以闲雅”,进入达其情性、形其哀乐的艺术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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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给孩子一片蓝天
——评彭俐的儿童诗
谭旭东
“中国当代儿童诗世纪诗丛”,集结了当代儿童诗老、中、青三代诗人的佳作,展现了我国当代儿童诗创作的成绩。在这套诗丛的作者中,诗人彭俐的诗集《剪一缕阳光》颇具新意,给人一种意外的审美收获。
80年代,一些新儿童诗人以颇为“繁复”的语言,以多角度多手法反映了新时代儿童丰富的内心世界。儿童诗在这一时期出现了不少以儿童话语儿童视觉抒儿童之情的真正的儿童的诗。
彭俐虽不能算作以上提及的80年代儿童诗中坚之列,从他的儿童诗创作看,他应当归于90年代中期以来出来的实力派。其诗作对儿童诗的本体特色有较为出色的发挥。《再见,杰西卡》就是彭俐的代表作之一,这首诗是诗人对美国一位7岁女孩驾驶飞机飞上蓝天但不幸遇难的一支挽歌,但更有诗人对7岁女孩的勇敢、独立的精神的礼赞。这首诗区别于传统儿童诗的语境,以全人类的眼光去理解儿童,发现儿童。诗人“不再把自己装扮成孩子,去俯就他们,迎合他们”,而是歌咏儿童人生,发掘儿童的独立的人性美和创造力。
彭俐在谈到儿童诗的创作时说过:“我始终在想,我面对的读者,是一个独立存在的个体,一个有感觉、有头脑、有天赋的生灵,‘儿童’两个字不能代表他(她)的全部。我们把儿童看浅了,看简单了,只能说明作者自身的浅薄。”当代儿童诗坛曾有一个误区,即许多儿童诗诗人习惯于以居高临下的姿态去俯瞰儿童,他们把“妇女”与“孩子”都当成了成年男性的“附属品”和“保护品”,并以此去显示他们的“爱心”。在这些诗人的眼里,孩子应当听大人的话,做一个“乖孩子”,他们忽视儿童个体生命的独立的价值,因而扭曲了儿童天真淳朴的个性,抹杀了儿童的天赋和创造力。正是因为这样的作品的教化,许多儿童都违心地去学会“听话”,但是他们缺少想象力,也缺少创新精神,却多的是依赖思想和脆弱心灵,他们的性格缺少棱角,像一颗颗鹅卵石躺在生活的沙滩之上。
彭俐还创作了一些格局很小的抒情味很浓的儿童诗短章,如《剪一缕阳光》、《雨季》、《听,柳树发芽了》、《小树》、《秘密的约会》、《雪》等。这些诗多披露诗人的儿童生活体验,在语言上打破了儿童的口语化模式,不再使用铿锵鲜明的具有音韵节奏美的朗诵话语,而是多用奇巧的比喻,拟人甚至通感象征的修辞,使诗语言在明朗中显示出含蓄的美。
彭俐并不是那种丰产式的诗人,彭俐是那种沉静踏实创作的诗人,他总是在努力着,努力建立自己的诗观形成自己的特色,相信他会不断突破自我,走向真正的成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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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佳作推荐
英雄:从幕后到前台
——读《两弹一星功勋科学家》传记丛书
缪俊杰
人们常说:生活中有两种英雄,一种是轰轰烈烈的英雄;一种是默默无闻的英雄。只要是真正的英雄,都会成为时代的楷模,人民的榜样。
两年前,党和国家最高领导人将“两弹一星功勋科学家”的奖章授予或追授给我国一批科学家。在荣获共和国最高奖赏的科学家中,虽然有的(如钱学森、钱三强、周光召等)已广为人知,但对于国人来说,对其中绝大多数科学家还非常陌生,他们为中华民族所作出的伟大贡献,也鲜为人知。
隆重的授奖仪式,让这些创造奇迹的英雄们公开“亮相”,不仅使国人惊喜,而且使许多外国人也大吃一惊,原来以为早已“失踪”的人物,竟然成为人民中国“两弹一星无勋”。把英雄从幕后推到前台,这本身也成了一个奇迹,一条新闻。
变革的时代是英雄辈出的时代,也是需要英雄推动的时代。把那些为中华民族伟大复兴作出过杰出贡献的各行各业英雄们的事迹,加以弘扬和光大,也是我们新闻、文艺、出版工作者一项光荣责任。最近,河北少年儿童出版社隆重推出“两弹一星功勋科学家”传记丛书,向广大读者特别是青少年读者,讲述这些功勋科学家们富于传奇色彩的历史和创造的惊人奇迹。
这套丛书注重在历史叙述的框架内,以生动的形象和强烈的激情,向人们讲述这些科学家的成长经历和杰出贡献。魏根发和祁淑英著的《钱学森》,不是一般地讲述人们已经熟透了的故事,而是写出钱老在党和政府的关怀下,把自己毕生精力献给“两弹一星”制造的执著信念和精神风貌,让人意识到钱学森不是一个普通的科学家,而是“我们民族的一棵参天的大树”。
朱晴的《王希季》,写出了过去鲜为人知的卓越科学家王希季先生耿直刚正的性格、卓然超群的学养、坦荡博大的胸怀,以及对国家、对人民的深情热爱。我们从殷云岭的《孙家栋》中,读到了作家对“两弹一星”功勋科学家赞美的激情。这位经领导“东方红三号”通讯卫星研制,领导“风云二号”气象卫星发射成功的国家航天局高级顾问的性格,跃然纸上;杨小武的《王大珩》,写出了被人们称为“中国光学之父”的王大珩先生的卓越贡献和谦逊品格;祁淑英编著的《钱三强》,再现了钱三强在科学领域默默耕耘、无私奉献,在世界科学史上的功绩以及他刚强不屈的硬汉子形象。
这一系列传记,大都写得很有气势,有声有色,让读者领略到这些科学家的光辉事迹和音容风采,使人们在阅读这些作品时,常常为之激动不已,科学家们的品格风貌,长久萦怀于读者的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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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文艺信息
“大家·红河文学奖”颁奖
日前,第三、第四届“大家·红河文学奖”在北京人民大会堂隆重颁奖。
此次“大家·红河文学奖”评委会由作家、大学学者、评论家、大众传媒主持人等构成。经过评委会严格评选,决定第三届“大家·红河文学奖”大奖空缺,奖金由闻树国和刘震云、林白、北村、于坚、李洱、刘燕燕、陆涛等八位作家均分,第四届“大家·红河文学奖”授予作家池莉。评委会对池莉的《看麦娘》给予了很高的评价,认为《看麦娘》虽属写实类作品,但能写出境外之境、意外之意来。表明作家从“新”写实走向了“心”写实。(韩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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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文艺信息
大型图书《金刚经千禧百家书画典藏》出版
一本集经、书、画相融汇的大型图书《金刚经千禧百家书画典藏》目前由中国佛教协会、中国宗教学会、中国诗书画研究院联合编辑,中国国际文化出版公司出版。该书由中国佛教协会原会长、中国宗教学会原名誉会长赵朴初任总编辑,收集了释迦牟尼佛像、著名书法家任步武先生用小楷书录的金刚经全文、当代中国一百位书法名家书录之精品、一百位国画名家配画之佳作、十六位高僧大德之精工题辞。《金刚经千禧百家书画典藏》的编辑出版历时三年,耗资巨大,具有久远的历史意义和现实意义。(李博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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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集《绿叶如来》出版
诗人戴平的诗集《绿叶如来》日前由延边出版社出版。诗集收录作者近年创作的近百首古体诗,作品大多为诗人生活中感怀论道的自然之作,诗歌绝句、律诗、古风众体兼备,诗风高古旷达,捭阖纵横,充满青春放歌的欣然向上之情。诗人在继承传统古典诗歌的基础上,对汉语表达新事物、新生活、新时代的可能性进行了有益的尝试。(强海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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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花开新春第一屏 胡永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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