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1年10月17日人民日报第11版

第11版(法律与生活)
专栏：社会视点

死囚的忏悔
尚方
　　作为一名法官，笔者接触了一些死囚。在生命的最后倒计时中，这些死囚发自内心的忏悔，令人深思。
　　“真不该有第一次”
　　清晨，法警将就要执行死刑的犯人从监号中提出来，犯人中一位身穿鲜红衣服的女性格外引人注意。她叫尹艳萍。
　　背景资料：尹艳萍，27岁，小学文化，云南省腾冲县人。单独或伙同他人5次运输、贩卖海洛因557.46克。因运输贩卖毒品罪被依法判处死刑。
　　在人生的尽头，尹艳萍摇摇头无奈地告诉笔者：“真不该有第一次！”
　　第一次贩毒，尹艳萍带了45克海洛因，转手获得高出两倍的利润。接过厚厚的一摞票子，她兴奋不已：“想不到钱来得这么容易。”
　　于是，在金钱的诱惑下，尹艳萍的胆子越来越大。1997年5月10日，尹艳萍与同伙在天津市东丽区进行毒品交易时当场被擒。在这起新中国成立以来天津最大的贩毒案中，警方共缴获海洛因3000余克，抓获毒犯12名。
　　执行死刑的命令宣读后，尹艳萍望着天空，大口大口地吸气……
　　“有人说，自己心中有一朵花，看四周都是花。自己内心肮脏，看四周都肮脏。从走入城市的第一天，我既感到新鲜刺激，又感到自卑嫉妒，一心想做个有钱的城里人。贪欲是魔鬼！如果我呆在山村，说不定早就生儿育女了；如果我奉公守法、勤劳致富，或许也成为女企业家……后悔已经晚了！”
　　“来世做个守法公民”
　　“5号出来！”法警一声高喊，只见一个高个男子伴随着镣铐声走过来。我定睛细瞧：犯人一米八几的个头，长相秀气。要不是手铐和脚镣，很难让人相信他是罪犯。
　　背景资料：纪宪礼，19岁，小学文化，吉林省白山市人。农民。因抢劫罪被依法判处死刑。
　　纪宪礼在家是老小，没吃过苦。由于挣钱心切，他不顾家里人的劝阻，和17岁的同乡李永俊于去年6月来到天津。自己去找工作，都是又苦又累的活。两个年青人遂生抢劫之念。被抢的行人遭二人轮番用木棍猛击致死。
　　李永俊犯罪时未成年，被法院从轻判处无期徒刑；纪宪礼被判处死刑。
　　“我后悔死了！梦中，我总是看见父母、兄弟站在大山对面，隔得远远的，流着泪……想到被害人也有父母兄弟、妻儿老小，我也恨自己的残酷。来世，我一定要做个守法的好公民。”
　　据介绍，近年来，天津市发生的犯罪案件属于外来人口犯罪的占30％以上。其中一个主要原因，是一些从农村、山区来的流动人口对城市的心理期望值太高，以为城市里遍地是黄金，唾手可得；一旦现实与期望不符，文化程度不高、法律意识不强的他们心理承受能力又太低，受到挫折很容易走极端。由此看来，治贫既要治文盲，更要治法盲。
　　“是我自己害了自己”
　　身佩手枪、威严的法警两人一组看押着即将被执行死刑的犯人们。一名法警叫住我：“那边有个犯人想跟你谈谈。”这些年，主动要找我谈的死囚，这还是头一个。
　　背景资料：张洪喜，42岁，天津宁河县人。文盲。因故意杀人罪被依法判处死刑。
　　想起那个可怕的夜晚，张洪喜就满心的悔恨。张洪喜与被害人刘某早就相识。因一起合作事项引来纠纷，刘某对张洪喜非常不满。9月的一个晚上，刘某来到张家。张洪喜惟恐刘某对自己不利，让其妻去邻居家躲避，自己则用事先准备好的一根铁管，将刘击倒在地，又用绳子将刘勒死。
　　张洪喜说：“被逮起来以后，我学了不少法。是我自己把自己害了！我不怨恨政府，要恨，就恨我自己。这叫罪有应得。我学了法才知道，当时自己如果不逃跑，主动向公安机关投案自首，主动交代罪行，也许还能获得从轻处罚。但这一糊涂，把自己给毁了。”
　　“让我用灵魂来赎罪”
　　天刚泛白，随着“哗啦啦”的脚镣声，死囚马国营被法警从监号里提了出来。他长着一张圆圆的娃娃脸，苍白得没有一点血色。
　　背景资料：马国营，23岁，原天津铁厂炼钢厂工人。因故意杀人罪被依法判处死刑。
　　“我对不起被害人，对不起被害人的全家！在监号里我整夜整夜地做噩梦……我真是罪不可恕。”提起往事，马国营泪流满面。
　　前年10月，父亲生病住院。因照顾不便，孝顺的马国营多次找领导请求调动，但均被拒绝。在此期间，他与被害女子相识并有往来。去年5月2日，马国营将被害女子带到家中，提出让她为自己调动工作提供帮助，被该女子拒绝。一怒之下，马国营将该女子杀害，并毁尸灭迹……
　　死到临头，马国营非常后悔：“人呀，走到生命的尽头，才真正知道生命的珍贵。”
　　“我今年23岁，没有为国家作过什么贡献。前段时间，我写了捐献遗体的申请，不知能不能被批准？我想把遗体捐献给医疗单位作为教学使用，也算是我的一点赎罪。马上要行刑了，就让我用灵魂来赎罪吧。”
　　据主审此案的审判员介绍，马国营属于主观恶性不深、激情杀人的类型。目前，这类犯罪在总体犯罪中占有一定的比例，且犯罪者绝大多数是青少年。家长和学校，应对青少年加强相关法制教育，让他们遇事冷静，切不可卤莽行事，以免造成不可挽回的恶果。
　　编后：这些死囚的忏悔，正应了一句古语：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听听他们的忏悔，我们会更加懂得，珍惜生命，应自觉地学习法律、遵守法律。
　　守法是福！ K3e品论天涯网

第11版(法律与生活)
专栏：法制人生

法律造假该当何责
李念勋
　　尽管这些年假烟、假酒、假币、假药、假文凭、假账册之类假东西不绝于耳，已经让人有些见怪不怪了，但听到有人在法律上造假，仍不免为之一惊。
　　据报载，安徽省人大常委会制定的《安徽省个体工商户和私营企业权益保护条例》颁布不久，即遭该省砀山县李庄工商分局篡改：先是标题被改成了《安徽省个体私营、劳动者权益保护条例》；内容方面，如《条例》第24条原文为“不得强制个体工商户、私营企业参加学会、协会、研究会等社会团体”，被改为“凡经工商行政管理机关核发个体工商营业执照的个体工商户，均为中国个体劳动者协会会员”，应“按时缴纳个体私营劳动者协会会费”。
　　这一改，条例的原意变得南辕北辙。原来保护个体工商户合法权益的法律条文，反成了工商管理人员乱收费的依据。
　　事情败露后，李庄工商分局局长被免职。但这种法律造假现象，留下的教训却令人深思，尤其是对法律造假的责任人应追究什么责任，更有待进一步探讨。按照《国家公务员暂行条例》的规定，对国家公务员的行政处分分为警告、记过、记大过、降级、撤职、开除六种，而免职属于正常的人事变动，并非处分。笔者不禁要问：对法律造假者不追究法律责任，连个像样的行政处分也没有，能行吗？
　　近年来，群众的法制意识逐步增强，通过隐瞒或截留法律来达到以权谋私目的越来越行不通了。于是，有人变换手法，玩起了法律造假的新花样。这是社会主义法制建设中一个值得注意的苗头。
　　法律造假较之商品造假、证件造假有着更大的危害性。面对社会上各种各样的假货、假文凭，甚至假公安、假干部，人们尚可期望通过完善法律、运用法制手段予以打击。而法律被造假以后，非法行为却披上了合法外衣，从根本上危及法律的权威性和严肃性。如果对法律造假者不给以严肃查处，其后果是极为严重的。
　　目前，我们从现有法律中，还难以直接找到对篡改法律者如何处置的条文。因此，对法律造假者应该追究何种法律责任，是《立法法》或相关法律中亟须解决的问题。 K3e品论天涯网

第11版(法律与生活)
专栏：

以规矩成方圆
吴语
　　到过山东省东营市中级人民法院的人，都会感到振奋：现代化的办公条件、高效率的工作作风、强烈的竞争意识、现代的人才观念、自觉的创新精神……
　　而就在一年前，这里还是另一番模样，总与“落后”为伍。院长王少南至今清楚地记得，在他上任伊始参加的第一次全市政法工作会议上，惟独法院被不指名地批评。
　　2000年初，在以王少南为首的新领导班子召开的第一次全体干警大会上，每一名干警领到了见面礼——“征求意见表”，上列两大项目：一、我院存在的主要问题是什么？二、对搞好我院工作有什么建议？王少南的话掷地有声：“搞好法院工作靠全体干警。”两天后，100多份填好的意见表按时摆在了王少南的办公桌上。东营法院人的人心一下子被紧紧地凝聚在一起。
　　吃透了“院情”，又有了全体干警集思广益，新班子作出了坚定的选择：以制治院，重塑形象。
　　围绕以制治院，经过全体干警的研讨、修改，由院党组、审判委员会、院长办公会、院务会逐项审查，一项项严谨、规范的工作制度陆续出台了。目前，东营中级法院已经出台各项规章制度160余项。这些制度涵盖了法院工作的方方面面：从强化思想政治工作到规范干警行为，从加强廉政监察工作到规范院容院貌，从审判业务的量化管理到行政综合管理……形成了一套科学的、有操作性、有针对性的规范制度。
　　以制治院，不但要有严密的“制”，更要求有严格的“治”。在落实规章制度的过程中，王少南率先叫响：“跟我来，向我看齐！”要求干警做到的，他自己首先做到，党组成员首先做到；要求干警不做的，他自己坚决不做，党组成员坚决不做。如果一旦有谁违反，一视同仁，坚决按照规定处理。一次，院班子一位成员因为感冒耽误了参加集体升旗仪式。结果根据有关规定，他当天就被通报批评。
　　在东营法院，制度拥有最高的权威！
　　以规矩成方圆！严格的制度、严格的管理，东营法院旧貌换新颜：今年以来，他们一、二审案件全部开庭审理，没有一起超审限；上级法院和纪检部门也未收到一个举报干警违纪的线索。 K3e品论天涯网

第11版(法律与生活)
专栏：

　　浙江省温岭市石塘镇桂岙村老党员、渔民陈兆麟（中），十多年来坚持义务为村民读报学法律。当地渔民亲切地称他为“乡亲们的法律顾问”。
　　江明德陈大根摄 K3e品论天涯网

第11版(法律与生活)
专栏：百姓点题

保险：不该遗忘的索赔权利
无名
　　几乎每个人都买过保险，其中包括许多不经意的场合。一旦相关利益受到损害，你千万别忘了向保险公司索赔。
　　●母婴安康保险●
　　母婴安康保险，是一种缴费较少、一次办理、手续简便的险种，专为保障妇女、婴儿的合法利益，服务于产妇分娩而设计。一般通行的做法是保险公司与医院签订长期的协议，由医院代为办理。虽然我国尚未有强制性参保的法律规定，但绝大多数医院都做到了入院孕妇人手一份，投保费与住院费等一并缴纳，不单独开具专项保险单收据。
　　但在日常生活中，多数孕妇及家属爽快掏钱参保后，却对保险内容不闻不问，以致在出现了可以依保险索赔的情况时，却忘了自己的索赔权利；而有的医院也对产妇及家庭采取欺瞒的态度。不知不觉中，合法且应当给付的赔偿就这样被“遗忘”了。
　　●中小学生平安保险●
　　中小学生平安保险，一般是由学校集体为学生投保，保单也大多是以班级、年级或整个学校为单位开出的，由学校留存。保险期限内，参保中小学生无论在校园内外，如遇有中暑、中毒、淹溺、交通事故、触电、烫伤及劳动和体育活动中发生的一切意外伤害，造成人身伤亡的，保险公司都应按保险条款支付医疗费、医药费和相应的保险金。
　　这种保险，由学校代为投保，许多学生家长却不知情。因此，笔者提醒大家，如果你掏钱为在校的孩子买了保险，一旦孩子遭遇保险条款规定范围内的一切意外伤害，不要忘了索赔。
　　●旅游意外伤害保险●
　　如今时尚的旅游，也与保险息息相关。在外出旅游乘车、游玩、住宿等环节中，我们都在不经意间掏了保险费。
　　旅游意外伤害保险共有三种：一是旅客意外伤害保险。旅客在乘车坐船购票时，大多已被动地投保了该险种；二是旅游人身意外伤害保险。到某个景区旅游购买门票时，景点处经常搭售几毛钱、几块钱的保险费，有的景点门票中就已包含了一定数量的保险费；三是住宿旅客意外伤害保险。旅客住宿时，部分旅店会随收取住宿费同时给旅客搭一份人身保险，而许多大中旅店所收取的住宿费中已含了保险费。
　　所以，旅途一旦发生意外伤害，不要忘了还有保险公司做后盾。
　　●医疗事故保险●
　　在生病住院治疗时，出于对维护医患双方利益的考虑，医院会要求你上一份医疗事故保险。这几块钱的保险费，一般是在医生提醒下，随大宗的住院费用一并缴纳的，患者一般不会拒绝。同成千上万元的医疗费相比，区区几块钱保费实在是微不足道。所以发生了医疗事故后，患者或家属大多会与医院打官司，要求医院赔偿，却忘记自己还可以向保险公司索赔。
　　此时，如果你拿出手中的保单，保险公司便应该赔偿你的医疗经济损失。 K3e品论天涯网

第11版(法律与生活)
专栏：

如此公然抢假！
　　日前，山东省枣庄市的有关执法部门对近期查获的价值600余万元的假冒劣质产品进行了集中销毁。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就在执法人员刚撤离现场几分钟后，附近围观的几十名群众竟手持铁锨、钢钩冲进大火中哄抢尚未燃尽的假冒劣质产品。
　　销假前的现场，假货堆成小山。
　　执法人员走后，为了多抢点假货，抢假者也不怕衣服被大火烧着。
　　抢假者身后假货成堆。王宾王生摄影报道 K3e品论天涯网

第11版(法律与生活)
专栏：媒体互联

法律援助进“大墙”
吕莹赵红梅
　　38岁的张洪军，是山东省德州监狱的一名服刑犯人。在“大墙”内的一年中，张洪军时时惦记着为女儿张艳申冤。
　　事情要从去年8月1日说起。那天，张艳突然呕吐不止。检查后，医生告诉夫妇俩，女儿已怀孕两个月。女儿才刚满14岁，还是不懂事的孩子呢！下午，张艳就做了人工流产。
　　回家后，在张洪军夫妇的逼问下，张艳说出了那个让她怀孕的男人——39岁的邻居姜立河。原来，姜立河趁张洪军夫妇外出，曾4次闯入张家强行和张艳发生性关系。
　　张艳向父母哭诉道：“我一叫喊，姜立河就掐着我的脖子威胁我：再叫，就烧你家的房子……”小张艳就这样在姜立河的淫威下屈服了，甚至不敢告诉父母。
　　在村里，姜立河是个惹不起的人物。两年前，他因盗窃罪被判刑3年，坐了两年牢被假释。对女儿的事，张洪军夫妇选择了忍让：即使姜立河因此坐牢，出来后还会报复；更何况“家丑不可外扬”。
　　没想到，就在第二天张洪军就和姜立河发生了冲突。当时，张洪军发现姜家新挖的排水沟直接将水引到了自家的院墙下，就拿了把锹想把水沟改个方向。姜立河发现后，对张洪军举锹便打。张洪军再也压不下心中怒气，一锹狠击在他头上。姜立河当即昏迷。经鉴定，姜立河为重伤。张洪军主动投案自首，被判处了5年有期徒刑，并须支付姜立河医药费8万多元。
　　张洪军入狱时，姜立河已伤愈出院，并且得意洋洋。张艳和母亲再也咽不下这口气，去公安局指控姜立河强奸。但因做人工流产手术时没有留下证据，姜立河一直逍遥法外。
　　人流之后的小张艳卧床不起一年多。原本活泼可爱的女孩，如今不愿上学、不愿出门、不愿见人，经诊断患上了严重的抑郁症。张洪军的妻子变卖了几乎所有的财产，希望能为女儿讨个公道。此时，狱中的父亲张洪军心里更是备受煎熬。
　　细心的监狱工作人员察觉了张洪军的心理波动，在了解情况后，建议他去监狱的“法律援助室”申请法律援助。这是山东省司法厅在全省监狱系统设立的法律援助机构，通过当地的法律援助中心，给服刑犯人提供法律援助。
　　张洪军的申请通过“法律援助室”送到了德州市法律援助中心。经过审核，中心认为张洪军和女儿张艳符合法律援助的条件，指定了中心主任田久禄律师主办。
　　由于直接证据已经灭失，嫌疑人姜立河也称病不配合，调查工作困难重重。经过田律师的细致工作，终于找到了几名目击证人。他们的证言足以证明姜立河强奸张艳的事实。
　　2001年8月8日，逍遥法外一年多的姜立河被武城县法院以强奸罪判处有期徒刑10年。法律终于还了小张艳一个公道。
　　听到姜立河被判刑的消息，狱中的张洪军激动不已：“我一定好好改造，争取早日和家人团聚。”
　　据统计，山东省已有15个监狱和5个劳教所成立了法律援助室，至今已为像张洪军这样的服刑人员、劳教人员提供免费法律咨询1250余人次，办理法律援助案件88件。
　　（本期话题“法律援助”由中央电视台法制栏目《今日说法》供稿，相关报道请收看《今日说法》于10月14日开始推出的千期特别节目《法律支撑贫弱者的天空》。） K3e品论天涯网

第11版(法律与生活)
专栏：透视

逢会必到宋红水绘 K3e品论天涯网

第11版(法律与生活)
专栏：

　　为推销滞销产品，厂家竟杜撰了在产品中寻“宝”的“紧急启事”。殊不知——
此“紧急启事”构成广告欺诈
程成
　　面对大量积压的葵花籽，某食品厂马厂长心急如焚。在不久前的一次厂长办公会议上，厂领导们集思广益，得出一“妙计”。
　　此后不久，当地无论是报刊、电视、电台，还是街头巷尾的小广告中，都登播了一则内容相同的“紧急启事”。启事声称：我厂一名女工刚刚与一香港富商定婚。不料她在包装葵花籽时，无意将一枚价值两万余元的钻石戒指混入袋中。由于该戒指意义非同寻常，女工再三表示，凡归还该钻石戒指者，愿奖励人民币四万元。本厂也郑重声明，愿对女工作出的奖励承诺负连带责任。
　　启事出台后，的确在一定程度上拉动了该厂葵花籽的销售，但也引起了有关部门的怀疑。经有关部门查证，厂方不得不承认“紧急启事”中的内容纯属虚构。同时，厂方又再三辩解：所发“紧急启事”并没有与葵花籽的销售挂钩，消费者同样可以买也可以不买。因而不构成广告欺诈，不应受到法律制裁。
　　果真如此吗？当然不是。
　　1.食品厂所发“紧急启事”是一种变相广告。变相广告也叫“暗”广告，指不采取直接广告的形式，而是通过一些欺骗等手段达到宣传效果。本案中，“紧急启事”虽未直接推销、宣传产品，但也明显可以发现这样一个“连环套”：要想吞下“钻石戒指”这一诱饵，就必须购买葵花籽；买得越多希望就越大；带动的是葵花籽的销售；食品厂达到了库存减小的目的。该启事已具备了变相广告的特征。
　　2.食品厂所发布的“紧急启事”是一种虚假广告。突出表现在它的内容纯属虚构，通过欺诈，诱骗消费者购买其产品。
　　3.必须承担法律责任。
　　一方面，要承担行政责任和刑事责任。利用此类广告形式对商品或者服务作虚假宣传的，由广告监督管理机关责令广告主停止发布，并以等额广告费在相应范围内公开更正、消除影响，并处广告费用1倍以上5倍以下的罚款；对负有责任的广告经营者、广告发布者没收广告费用，并处广告费用1倍以上5倍以下的罚款；情节严重的，停止广告业务；构成犯罪的，依法追究刑事责任。
　　另一方面是民事责任。即发布此类广告，欺骗和误导消费者，使消费者的权益受到损害的，由广告主依法承担民事责任，包括赔礼道歉、赔偿损失等等；广告的经营者、广告的发布者明知或者应当知道系此类广告仍设计、制作、发布的，应当依法承担连带责任；广告经营者、广告发布者不能提供广告主的真实名称、地址的，应当承担全部民事责任；社会团体或者其他组织，在此类广告中向消费者推荐商品或服务，使消费者的合法权益受到损害的，应当依法承担连带责任。 K3e品论天涯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