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版()
专栏:
叫人如何能安心
——寄给心爱的南方
〔越南〕素友我要抒写青春的诗句,我更切望写出燃烧的诗篇。叫人如何能安心?南方呵!
鲜血滚滚地流遍。八年哪!清晨起来,曙光中,心儿又那么痛楚,半个身躯感到一阵阵剧痛。今天,六月盛夏的清晨,堤岸上凤凰树绯红一片,酸果树上响起阵阵鸣蝉,河内的街道欢乐无边。但是,南方的消息传来,蓦地却又使人悒郁心酸。叫人如何能平静?一颗又一颗美国枪弹,正在向南方射击。我们的父母、同志、妻儿,碎骨粉身!我们的兄弟姐妹死生不明!“今晨清凉明净,万里晴空,美国陆海军的二十八架飞机,扫荡西贡南面三十五公里……”①“几团装备精良的美吴军队,今日向顺化西面进发……”②今天,呵……一个又一个今天,噩耗传来,南方天天在流血!叫人如何能宽怀?草木也有情,北方的一草一木,仍然随着南来的熏风轻轻摇荡,北方和南方,蝉鸣同样震耳响!呵!叫人如何能忘情?我们心坎深处的南方,葱茏的日子,小路上,故乡阳光投下椰树苍郁的荫影,和那昔日伴随渡船飘荡的甜美歌声
……看!是谁的小艇,在芦苇丛中划行?短衣裤,挎着枪,谁在小艇上荡撑?呵!横渡江流的同志,让我的心追随你前进!让我们重返故乡,让我们回到香江畔、蒲江旁!同父母乡亲一起,夺回每一寸土地,夺回我们的城乡!让我们变成爆炸的地雷,把敌人消灭在海云坡上!让我们变成陷阱,变成椿板坑,③戳死前来扫荡的敌人!呵!慈祥亲爱的祖国!地球上,还有哪儿像南方,苦难而坚贞;像南方,勇敢又顽强!呵!我们祖国的顶端,你就是前方,金瓯角就是锋利无比的刀尖!当年,你揭竿而起,英勇抗战,今天,你是祖国巍峨的铁壁铜墙!南方呵!海上的灯塔!在那风狂雨暴的黑夜,
你放射出指路的红光:——航行在各大洋上的船只!你们前进吧!朝着东方!
〔韦 平译〕注①②:据美国通讯社消息。③椿板坑是越南人民对敌斗争的一种方式。人们在地上挖成深坑,上面盖着伪装,下面布满锋利的长钉。敌人失足掉下去,就会被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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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故乡
〔越南〕济亨七载悠悠别故乡,四岁幼儿学语忙。问他可是河内人?他说故乡在南方。幼儿从未回乡土,无限深情长盼望。南北一脉流千古,敌人割断是妄想!〔庄 因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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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母亲啊,革命回来啦!
〔越南〕江南母亲啊!儿怎能忘记?每逢风吹雨打夜,母亲彻夜难入眠,守着破屋听漏尽。听见母亲长叹声,儿从甜梦中惊醒,“娘啊,你睡吧!外面天色还没亮……”母亲摸索黑暗中,拉被盖在儿身上,母亲双手打哆嗦,雨水滴滴淋湿娘衣裳。母亲啊!儿怎能忘记?那天他们把娘抓去,儿啊整整哭了三昼夜,咬牙恨骂警察署。严刑毒打无数次,母亲只吐一句,“不!”那天,母亲回到家里来,双唇颤动拉着儿的手:“儿啊!要替娘报仇!……寻找……革命,跟着……革命走!”黄昏里,母亲逝,美妙憧憬随身去。儿把娘埋在土岗上,投身奔向山那方,那儿的星光亮闪闪,夜夜指引人们向前进。一个皎洁明月夜,忽闻人声震天响,儿啊直往街上跑,欢乐得泪水满眼眶。母亲啊!兄弟们回来啦!母亲啊!儿的心里开了花!火光映红了遍山野,整个村庄都欢舞起来啦!传单翻飞满地白,红旗哗哗飘在树头,我们大伙儿手拉手,示威游行直奔警察署。牛鬼蛇神一群群,早已逃得无踪迹。我们高举标语牌,成群结伙庆胜利!今早儿登上土岗,母亲万古长眠的地方,儿坐坟头上,细念传单给娘听。惊动竹枝头上一只鸟,振翅高飞欢声叫,母亲啊!许是鸟儿也知晓儿的心里多欢跃……
1961年3月写于越南南方
〔廖的之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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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在码头上
〔越南〕林方
路灯早已亮了。二儒甩开大步,要在戒严时间前赶过市牙桥。想起美国船满载着的大批军火,他担心又要加夜班。
他一边赶路,一边注意七高在不在等他。七高也是搬运工人,又是秘密工会的组长,下午到江的那边办事去了。
走到动物园前,在黑暗中,从斜刺里像猴子似的跳出来一个人,用手蒙住他的眼睛,在嗓子眼里嘎嘎地笑着。
二儒也跟着笑了起来,一伸手揪下那顶破皮帽,往胳肢窝里一掖。
“七高,见到他们了吗?”
被叫七高的是个高个子,长着一双螺蛳眼,那两只眼睛无论什么时候总像在气鼓鼓地瞪着人。这人天不怕地不怕,包工头和监工更不放在他眼里。遇到什么不平的事,他会像汽车马达一样吼起来。
一队背着冲锋枪的巡逻兵从身边走过。他俩把话煞住,加快了脚步。秋风吹落了几片黄叶。眼前的一切使二儒回想起当年跟七高一起在弹药库干活的情景。他们炸毁了弹药库,之后,两人又一起蹲了六个月的牢。七高并没有注意眼前的景物,只是刚才走过的背着冲锋枪的巡逻队,使他蓦地想起今天下午一位地下负责同志的话:“眼下我们非常需要一批好枪建立武装。在码头活动的同志能不能想点办法?”
到了苗圃,冷不防二儒问了一句:“这一班船你打算怎么样?”
一句话正搔到七高痒处。他轱辘轱辘地瞪着两个圆眼,突然伸出猿臂勾住了二儒的肩膀,正想说出什么重要的事,可是一转念,最后只说了这么一句:“想是想过了,可是难哪!明天咱们跟徐茂公军师商量商量。”
四十开外的徐茂公军师,很少有人知道他的真姓名,大伙儿都习惯地叫他麻脸军师,或者徐茂公军师。这人机警多谋,善于机变,他的绰号就是由此而来的。他对这一带的情况非常熟悉,还结识了江湖上许多“弟兄”。
直到晌午,他们靠着旗杆胡乱吃完廉价的剩余食品,又坐在石凳上继续商量着。
麻脸军师一边用大拇指揉碎烟袋里的烟叶,一边满有把握地说:“七高你还记得吗?根据地刚成立兵工厂时,炼钢缺煤,不就是咱们工人每天装卸时一口袋一口袋地凑起来的?滴水成河嘛。再困难咱们也有办法。现在要枪,把任务交给了咱们,困难是困难,可是一定能完成。”
他猛吸了一口烟,接着说下去。“咱们张罗的这件事,只要有人先跳出来捅他一下,就能得手。这是调虎离山计。难就难在那上面。”
七高瞪着大眼,摇头说:“捅他一下不难,难的是打捞的事,咱们都不是内行人,二儒你说是吗?”
二儒正伸手抓一片在面前打旋的叶子,没有搭腔。他心里暗暗佩服七高这个人有胆量。那天的反美大游行,七高担任纠察队员,在美军和走狗的刺刀前横冲直撞,有如赵子龙救幼主。
麻脸军师把烟袋揣在腰里,伸手拍拍七高的肩膀:“咳!打捞的事我包了就是。”
七高不大相信:“真的?”
麻脸军师翻眼盯着七高说:“瞧你!咱俩一前一后扛活这么多年,哪一回我先撂下让你一个人转腰?在西贡这地方,除了杀千刀的越奸外,哪一个人不想替国家出点力?你忘了那天的大游行吗?那真是一呼百应!”
“嗯,那就让我先捅他去。”七高笑着说。
这时,二儒才不慌不忙一字一板地说:“不行!捞起来后还得往那边送。你负责联络,没有了你谁来接替。还是让我去。”
一队汽车载着美国人回到附近的一家大饭店,扬起一阵灰蒙蒙的沙土。七高一只手掩着鼻子、另一只手搭在他肩上:“不能。你这样的身子骨吃得消几个拳头?何况老婆身体不好,孩子又生病。”
二儒揉碎手里的那片叶子,说:“老这么想那什么也甭干!”
麻脸军师亲昵地看着二儒,心里想:他莫非参加过1940年的南圻[qí]起义?(其实,那时候他还不懂事。)
今天加夜班。起重机像一只巨大的手,不倦地上下左右移动着。一队卡车正一字排开等待装载。机器声、起重机声、工人和监工的叫喊声汇成一种混杂的声浪。担任警戒的士兵人数几乎和搬运工人相等,他们凶神恶煞地监视着工人,似乎生怕稍一疏忽,那些可恨又可怕的工人就会施出魔术,把那救命恩人似的美国船捻成齏[jī]粉。几艘满载着士兵的汽艇如临大敌似的绕着码头来回兜圈子,在水面不断地画着弧形。
美国兵从轮船舱的拱形窗口探出头来,嘴里嚼着橡皮糖。偶尔,他们向附近的伪军扔去几支香烟。那些伪军便点头哈腰一支一支地捡起来,鼻子里咻咻地喘着气,一叠连声地称谢。
看准了时机,二儒毫不犹豫地立即动手。只听见“咚”的一声,从栈桥下传来箱子落水的沉重的声音。
登时,响起了一片乱哄哄的叫声。货轮上的警笛像一只受伤的野兽尖厉地嗥叫起来。起重机也像一个羊癇[xiá n]疯病人突然瘫痪了。那几艘汽艇枪口对准着旋风似地直扑过来。成百支刺刀也一下子拥向这边。钉鞋踩在甲板和栈桥上发出刺耳的声音。几百对眼光、包括杀气腾腾的、害怕的、担心的,都一齐射向栈桥上。
在栈桥上,一个士兵正揪住二儒的胸襟,拳头像雨点似地落在他身上。“就是这个家伙干的!他当我不注意,偷着把一箱枪械推进江里。哼,难道你没有听说过上士莫山有一双探照灯一样的眼睛?”
正当所有人的视线都转向二儒身上的时候,在货轮底舱,七高和麻脸军师在另外几位工人的掩护下,正小心翼翼地把另一箱枪从刚刚打开的侧门送下水。那箱子摇晃一下,不声不响地沉到水底。
栈桥上的一群野兽还在拳打脚踢,二儒断断续续的喊出:“工人弟兄们,那只箱子是我失手掉下去的,他们能这样蛮不讲理随便打人?”
四面传来雷一样的吼叫:
“不许随便打人!不许打人!”
吼叫声使负责码头的上尉犹豫起来:万一工人闹起来可不是玩的!参谋部又催得十万火急。根据天气预报,明天还有雨!为了稳定一下局势,他下令把二儒带走慢慢再审问。
工作疲疲沓沓地继续着。记工员不得不跑去找包工头。一辆深紫色的雪佛兰汽车刚一停下,呼喊声便又应天价响,喊声像一把把沙子向包工头那过分肥胖的脸上撒去:“给你们干活,一不小心就得挨打、坐牢,谁还敢再干下去?不释放二儒,我们就不干活。”
包工头连连点头,一边挥动手:“好,好,弟兄们干活去吧,我们就去交涉。”
两天以后的夜里,麻脸军师和七高坐船来到“跳伞手”头目三聘的家里。
在西贡码头上,有一个专门窃取货轮上东西的盗窃集团,他们设法把货物从船上扔进江里,然后潜到水底打捞。这一伙人行踪神出鬼没,因此黑话管他们叫“跳伞手”。三聘是他们中间水性最好的一个,这人将近五十岁了,从不知道身税证是什么,但他常常嘴里喷着酒味对徒弟们说:“虽说咱们是偷鸡摸狗的,可也知道爱国,比那些越奸强多少倍。”这几年他岁数大了,所以不再亲自出马。
他正在吃晚饭。看见两人进来,他用手遮住灯光看了一会儿,才认出麻脸军师:“哦,军师!吃饭了吗?请里面坐。”
他请他们坐下喝酒,然后自己呷一口,抹一抹胡子,用一种探索的眼光扫了扫他们。七高知道他的意思,向麻脸军师使个眼色。麻脸军师咯一咯嗓子,试探地说:“我们刚弄到一箱子货想捞点油水,请你叫徒弟帮个忙。”
“在哪儿?”
“在水手城前。”
“什么货?”
“大概……是布匹吧。”
一阵沉默。三聘向外边喊道:“孩子他娘,到院子里玩去,听见了吗?”他掉过头瞟了两人一眼,压低嗓门说:“我知道你们是咱们这边的人,当苦力是龙游浅水,虎落平阳。瞧你好像不相信我,怀疑我是越奸是不是?”
他接连灌下两杯酒,喃喃自语:“干这一行,好比是程咬金卖私盐,揩皇上的油水嘛,可我就是瞧不起那些卖国贼。在这条江上混了半辈子啦,我还猜不出那是什么货!”
麻脸军师一看事情这样顺利,就又来个激将法:“试试你的眼力呗,谁还敢瞒你。告诉你吧,是枪!或者你叫人帮个忙捞上来,或者你叫便衣队把我们抓走。”
三聘捋[lǚ]捋胡子,呵呵笑起来。猛可地,他想起什么,又问道:“你们系上浮标了没有?”
“什么浮标?”七高的心怔忡了一下。
“在危险地区的重要货物都要系上浮标,才能又快又安全地捞上来。”
麻脸军师这才把他们做的事一五一十告诉他。他点着头,嘴里啧啧响着:“真有胆量!对了,你们打算送到这边来,还是就撂在城内?”
麻脸军师看了七高一眼,好像在问他应不应该照实说。三聘大概是看出来了,便解释道:“要是放在城内的话,我们只在附近的涵洞钻水,然后摸到栈桥,把货物拉回到涵洞就完事了。要是弄到这边来,就麻烦一些。”
“你能不能帮我们弄到守添市场后面?”七高担心地问。
“怎么不行?你们连命都不顾,我多费点劲又算什么。见义不为非勇者!”接着,三聘大声喊道:“孩子他娘在吗?到后园给我挖一瓶富强牌虾油。”
一阵嘎嘎木屐声跑来:“你不要去吧,岁数大了,还闯荡什么?让徒弟们干去吧。”
三聘瞪着眼,气得身上那条青龙也快要变成淡红的了。
“嗨!山河社稷的大事交给徒弟去办,我放心吗!”
夜,在西贡,从守添到凌苏的一段江面上,船只穿梭似地来去,灯光照得江水通亮,好像是闹花灯之夜。这一天晚上,当美国船起锚后,三聘和他的徒弟混入来回的船只中,潜入江底。扛枪的水兵在桥上来回走着,可他怎么知道就在不远的地方,三聘和他的一名徒弟正在水底摸枪。没有浮标,这地方又不熟悉,他们吃力地寻找着。这回是三聘半辈子来在潜水时第二次不得不浮到水面吸气。
附近有一只钓鱼船正无精打彩地随波荡漾。船上的人正在着急,他已经抽完了第二支烟,可是还不见一点儿动静……突然传来了暗号。这船连忙捞起枪械箱,顺着水势,驶向江对岸。
第二天是星期日,麻脸军师到牢房探视二儒。这时,七高正哭丧着脸,坐在一辆载着黄檀木新棺材的牛车上。牛车咯吱咯吱慢悠悠地走着。七高嘱咐赶车人说:“你沉住气。他们要检查的话,我就拿出乡政会的证明。到了那边,说什么组织上也会照顾照顾游击队,分给一部分。”
〔黄永鉴节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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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民的心
我们赶到村子的时候,已经暮色苍茫了,初九的月亮印嵌在蔚蓝色的天幕上显得分外明亮。
我们是到村子里来做宣传工作的:宣传越南南方民族解放阵线的政策,揭穿美吴集团的假面具,同时讲解一些革命道理。下午出发的时候,我们很兴奋,但是也有些耽心。七年来,美吴集团疯狂镇压人民,大肆“反共”,污蔑革命。就在不久前,他们又一次伪装革命者,跑到边境的一个村子里杀死了一个联保长。如今我们真的回来了,不知人民是否会辨认不清,是否能相信我们?
一进村子,我们三三两两分散到各家去。一家,两家,三家,四家……我们一下子就感觉到我们的耽心完全是多余的。家家户户,男女老少,全都兴奋地接待我们,因为他们一下子就把我们认出来了。他们肯定我们不是那批冒充革命的坏蛋!啊!这一定是有什么因素使得人民和革命不可分割,因而一见面就互相了解了。看!多少双亲切的眼睛在注视我们,多少副明朗的笑脸对待我们。农民兄弟给我们端茶,老大娘给我们卷烟,像一家人久别重逢一般,说不完的话……
今晚的月光特别亮,也好像同我们重逢,分外欢乐。我们这家进,那家出,走遍了全村,经历了一幕幕难忘的动人场面:老人们聚在灯下虔诚地阅读我们散发的传单和民族解放阵线的号召;一个青年学生忍不住大声朗诵起来,他的脸上热血沸腾;在一个园子门口,一位妇女忽然跑出来和我们逐一握手,把我们给她的传单紧贴在自己胸前。月光下,她微笑着,眼睛不住眨动,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大姐啊,我们还是那么健壮。跟你们一样,我们是热望解放家乡、统一祖国的人。我们也和千百万越南南方人民一样,是勤劳和善良的人,但是我们坚决反对那些窃国卖国的强盗。……也许你已经知道这些,所以你微笑,再一次紧握住我们的手。我们中间有你的亲人,不是吗?大姐,有,有很多!
一位老大娘拉着一个小孩,小孩看见生人就哭起来。大娘拍拍小鬼的背指着我们说:
“别哭了,你看你的这些叔叔、哥哥们谁哭了的?”
多么亲切的声音!七年了,尽管美吴集团千方百计陷害、破坏“革命”的名誉,尽管人民处在反动派的魔爪下,到头来,人民仍然亲密地叫我们是“这些叔叔、哥哥们”,天底下任何力量也不可能割断人民和革命之间的感情的啊!
夜深了,我们要走了。是我们,还是村里的人,谁都依依不舍。我们走得很远了,返身看看后面还是黑压压的人影。我们便拿起传声筒叫着:
“我们一定会和同胞们再见面的,同胞们必须坚决斗争!让我们在战斗和胜利中重逢!”
黑影中也传来话筒的扩大声音:
“我们全村人民一定坚决斗争,请弟兄们一定要再回来的啊!回到我们村里来!”
〔节译自南越承天省顺化市民族解放阵线机关报“解放报”。转载自“越南新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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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倒美吴集团 〔越南〕阮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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