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致格·瓦·普列汉诺夫
11月9日
亲爱的格奥尔吉·瓦连廷诺维奇:今天收到您的信。刚才已把几篇文章作为挂号印刷品寄给您,这几篇文章是:(1)普特曼的《发生了什么事情?》,(2)过来人的一篇,(3)德·柯尔佐夫的论巴黎代表大会[106]。
最后这篇文章,维·伊·认为根本不合用,我也完全同意她的看法,因为文章十分枯燥,根本不适于登在杂志上(何况关于米勒107兰您还要写一篇文章[107]),而登在报纸上又嫌太长。该文共有22000—27000个字母,而报纸需要的是6000—9000个字母左右或略多一些的短文。因此,我们想是否可请拉柯夫斯基替报纸写一篇这样的短文章,而不发表柯尔佐夫的文章。我们决定把文章给您寄去,况且,您也已经准备答复拉柯夫斯基了。您认为怎样更恰当,就怎样处理——或者是不发表柯尔佐夫的文章,约拉柯夫斯基写一篇,或者是让柯尔佐夫在您的指导下把文章改写和压缩。我们想,您大概会选择前一种办法,如果是这样,那您当然可以对柯尔佐夫说这是我们的主意,而我们一接到您的回信,就可以自己给他去一封信。
寄上过来人的文章,是为了让您在原来画过的地方进行修饰和作某些修改。修改当然是可以的——每篇文章都请修改吧,或者用铅笔直接写在稿子上,或者写在另外的纸上。只要您愿意,关于修改的事以后可由我来同过来人通信商量,大概他不会固执已见的,如果他坚持,那就要讨论一下再作决定,或者原封不动地采用,或者不采用。只是我无论如何不能同意您要删掉对巴哈列夫的小册子的评语的建议,这主要不是因为这样做会使作者感到极大的不痛快,而是因为我也认为巴哈列夫的小册子是一本有益的书(虽然也有缺点),它提出了一个真正重要的问题,并且整个说来正确地解决了这个问题。过来人不仅追溯了过去,而且还谈到现在。如果说70年代的严肃的革命者不需要这种小册子,那么现在我们无疑是需要这种小册子的,因此我们决意要就这本小册子发表(可能在报纸上,但是不会在创刊号上)一篇批评性的然而是肯定的短评。卷到群众运动中来的完全是青年工人和青年知识分子,他们几乎完全忘记了或者根本不了解早年的情景和事情,而“老练的”革命者还没有组织起来,这就使得出版一些论述社会主义者行动准则的小册子成为十分必要。波兰人有这种小册子,内容看来比巴哈列夫的小册子要丰富得多。维拉·伊万诺夫娜同意不应当把关于巴哈列夫的评语删掉。在一定的条件下,在杂志上讨论一下这种小册子可能产生的影响问题(如果您认为有好处的话),也许不能说是不恰当的吧?
我们准备在杂志上面不是在报纸上发表过来人的文章。维拉·伊万诺夫娜说,我们的报纸按预计的读者水平来说,可能比您设想的要低。维拉·伊万诺夫娜对整个报纸的确相当不满,她说报纸是《工人事业》杂志型的,只不过语言比较合乎规范,读起来略微顺畅一些……我给帕维尔·波里索维奇寄去一篇文章,请他转寄给您。关于考茨基的决议案问题,要压缩和删节成适合报纸用的文章,是非常难办的,因此我们想在杂志上登载您针对这个问题写的文章或短评。或许您只打算谈很少很少的几个问题吧?看来,即使写一篇这方面的短评也要将近10个印刷页即将近20000个字母吧?
关于索洛维约夫,说真的,我原来以为您是想写一篇短评。普特曼未必会承担下来,我将给他写封信,但希望不大。
关于十二月党人,维拉·伊万诺夫娜打算写一篇文章[108],但是材料从哪儿来呢?我们马上就写信约人把可能弄到的东西寄来。也许您也可以提一下,要完成这项工作最重要的是掌握哪些材料?大概最重要的是历史杂志,而这些东西这里是弄不到的。
古列维奇在为杂志写一篇关于法国情况的长文,并且在为报纸写一篇关于全国代表大会的文章。关于国际代表大会,戈尔登达赫或纳哈姆基斯要写一篇文章,但是还没有动笔。
请把您的《社会主义和政治斗争》一文寄来,(可以挂号印刷品寄到列曼的原来地址),我并不认为阿列克谢由于遭到同志的批评就不喜欢这篇文章,我记得他曾经对我说过,他承认帕维尔·波里索维奇反驳的意见是对的。
单张的稿子我们可以编上页码(如果没有编页码的话),排字工人未必会把它们弄丢,他们一直就是和这种单张的东西打交道,而且我们也是一直这样排印报纸的,但是从来还没丢过。关于“责任编辑”问题,大概明后天就可以得到解决,而且看来会很顺利(今天接到消息说两个人都同意了,明天会有重要消息),我们认为,无论如何少不了布柳缅费尔德的帮助(至少在最初),狄茨已同意接受他做排字工人,他会把我们的工作搞起来,并且教给德国人等等。一切都彻底弄清楚以后,我马上就给他去信或去电报。您的文章《再论……》[注:格·瓦·普列汉诺夫《再论社会主义和政治斗争》。——编者注]望尽快寄来,马上就要付排。
为了驳斥《工人思想报》(其实,只是驳斥《附刊》上的《我国的实际情况》一文),我在一年前写了一篇文章:《俄国社会民主党中的倒退倾向》[注:见《列宁全集》第2版第4卷第209—238页。——编者注];现在他们把这篇文章寄到我这里来了,我想修改一下给杂志用,并补充一些驳斥《工人事业》杂志的内容。
我还没有完全弄明白,您所说的《工人思想报》的“最近一号”究竟指哪一号?该报最近一号是第8号——(“从第5页起”由新编辑部编辑),上面附带刊载一个声明:删去《附刊》上论车尔尼雪夫斯基一文末尾所作的引人注意的对比。莫非您指的是这一点吗?
我认为短评《荒谬到了什么地步?》[109]是有用处的,虽然现在我怀疑《工人思想报》是不是真是“好战的”,因为他们毕竟是想“向我们”靠拢几步(请原谅我这样说),因此应当尽可能把他们看成是可以改正的。但是攻击当然还是应当攻击,不攻击他们就不会改正。不久前,我跟我的协会[110]中的老同志韦特林斯卡娅通过信,告诉她我也赞成阿列克谢的说法:“我们不得不和你们斗争”。韦特林斯卡娅回答阿列克谢说:如果问心无愧,就请斗争吧!我在信中说,我觉得完全问心无愧。[注:见本卷第26号文献。——编者注]
还想和您谈谈阿列克谢的经济倾向和某些观点,只是时间已经太晚了,就简单谈几句吧。经济倾向当然在任何时候都是错误的,但是这种倾向毕竟时间还不长,而且醉心于“经济”鼓动的现象在这种倾向没有形成的时候就有过(并且现在在某些地方还有),这是80年代末和90年代初我们的运动在俄国所处的环境下前进时必然产生的合乎规律的派生现象。当时的环境非常坏,这一点您大概也是没有想到的,所以决不能责备那些为摆脱这种环境而几乎摔了跤的人。为了摆脱这种环境,产生某种狭隘观点原是必然的和合乎规律的,——这在过去最这样,但是当人们要把这种观点推崇为理论并且同伯恩施坦主义联系起来,情况当然就完全不同了。记得,您在1896年写的《新进军》一文里,也承认醉心于“经济”鼓动和为“群众”运动服务的想法是很自然的,当时维尔纳的经济主义已经出现,而彼得堡的经济主义正在产生和成长。
紧紧握手!信写得很乱,请别见怪。
您的 彼得罗夫 从慕尼黑发往日内瓦 载于1956年《共产党人》杂志第16期 译自《列宁全集》俄文第5版第46卷第64—68页 |
注释:
[106]普特曼(亚·尼·波特列索夫的笔名)的《发生了什么事情?》一文和过来人(鲍古查尔斯基即瓦·雅·雅柯夫列夫的笔名)的《论旧和新》一文,都刊载在1901年4月《曙光》杂志第1期上。德·柯尔佐夫(波·阿·金兹堡)关于巴黎国际代表大会的文章没有在《曙光》杂志上发表。——69。
[107]指格·瓦·普列汉诺夫的文章《略论最近一次巴黎国际社会党代表大会(致委给我以全权的同志们的一封公开信)》。该文载于1901年4月《曙光》杂志第1期。——69。
[108]维·伊·查苏利奇论十二月党人的文章没有在刊物上发表。1900年12月27日,格·瓦·普列汉诺夫在日内瓦的俄国政治流亡者会议上发表了题为《1825年12月14日》的演说。演说全文载于1901年4月《曙光》杂志第1期(见《普列汉诺夫全集》1924年俄文版第10卷第351—372页)。——71。
[109]格·瓦·普列汉诺夫的短评《荒谬到了什么地步?》后来没有写,因为他把要写的内容都包括在《再论社会主义和政治斗争》一文中了。——72。
[110]指彼得堡工人阶级解放斗争协会,它是列宁于1895年11月创立的。——7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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