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宁全集第四十卷——在莫斯科五金工人扩大代表会议上的讲话（1921年2月4日）

在莫斯科五金工人扩大代表会议上的讲话[131]4Bg品论天涯网

（1921年2月4日）4Bg品论天涯网

　　很抱歉，我不能参加代表会议的工作，只能谈谈自己的看法。
　　从同志们刚才的发言中我可以看出，你们很关心播种运动。很多人认为，苏维埃政权对待农民的政策是一种花招。我们在这方面实行的政策，就是我们经常向全体群众公开阐明的政策。苏维埃政权的根本问题在于：我们取得胜利以后，其他国家还没有取得胜利。如果你们把我国的宪法仔细地读一遍，你们就会看到，我们并没有许下空洞的诺言，而是说必须实行专政，因为整个资产阶级世界都在反对我们。
　　有人对我们说：农民同工人不是处于平等的地位，你们在这方面玩弄花招。但是，这种花招我们是公开宣布的。
　　任何人只要稍微冷静地考虑一下我们同资产阶级力量的对比，就会知道，资产阶级比我们强大，可是三年来他们并没有能够摧毁我们。这并不是奇迹，我们决不相信奇迹。问题不过在于：他们无法团结起来，并且往往为分赃而争吵不休。大部分国家是被压迫的殖民地，一小部分国家依靠这些殖民地的劳动而生活，就象生活在火山上一样。
　　他们比我们强大，但是在他们那里运动也在不断发展。资本家的军事力量比我们强大，但是他们却被打垮了。我们说：最困难的时期已经过去了，但是敌人还会卷土重来。任何一个访问过我国的欧洲人都不会说他们那里不会出现衣衫褴褛的人和“排长队”的情况，要是经过六年的战争，连英国都会出现同样的情况。
　　必须竭尽全力处理好工农关系。农民——这是另一个阶级；只有阶级不存在了，全部生产工具归劳动者所有，社会主义才会到来。在我国阶级还存在，要消灭阶级还需要经过很长很长的时间，谁答应很快可以做到这一点，谁就是骗子。农民过着个体的生活，他们自己当家，单独经营，他们有粮食，可以靠粮食来盘剥所有的人。武装的敌人在窥伺着我们，为了不让敌人推翻我们，必须处理好工农关系。
　　如果拿工人和农民来说，我们可以看到，农民占多数。资产阶级说：他们那里有民主；不论工人或农民都享有同样的权利。当农民跟着资产阶级走的时候，当工人还孤立的时候，他们总是会被击败的。如果我们忘记这一点，我们就会被资本击败。我们没许下平等的诺言，我们这里没有平等。当一些人拥有充足的粮食，而另一些人一无所有时，就不可能有平等。
　　资本家考虑得很对：工厂是分不掉的，但土地是可以分的。我们实行的是无产阶级专政，这个字眼农民很害怕，但这是联合农民并迫使他们在工人领导下前进的唯一手段。我们认为这是正确的解决办法，工人阶级一定会把农民联合起来。只有到那时才能开通继续前进的道路，只有到那时我们才能向消灭阶级的目标迈进。
　　美国资本家实行的是什么政策呢？他们无偿地配给土地，于是农民便跟着他们走，而他们就用平等之类的空话来安慰农民［注：参看列宁《关于农业中资本主义发展规律的新材料。第一编。美国的资本主义和农业》一文（见《列宁全集》第2版第27卷）。——编者注］。要么相信这种欺骗；要么识破这种欺骗，同工人联合起来赶走资本家。
　　这就是我们的政策，我国的宪法就规定了这一政策。这里有人对我说：重新考虑一下播种运动吧。我知道，今年春天农民的处境很艰难。对于工人来说，最艰难的时期已经过去了。我们没有向任何人许诺平等：想同工人在一起，就同我们一道前进，转到社会主义者方面来；不想同工人在一起，就去投靠白卫分子。我们也没有许诺在这个政权下会轻松愉快，但这个政权使我们摆脱了地主和资本家的统治。这三年来工人们挨饿受冻，工厂停工。但是工人们已经取得了政权。甚至产粮区的农民也懂得了工人政权与邓尼金政权的区别，并且作出了自己的选择。我们战胜了邓尼金，这并不是靠什么奇迹，而是因为连富裕农民也看到了，立宪会议实际上产生了什么结果；于是农民开始思考问题，并用经验来加以检验。
　　农民已经明白，白卫分子占领的地盘愈大，被抓去当兵的农民也就愈多，而一旦在白卫分子的军队里聚集了许多农民，他们就会把邓尼金推翻。
　　我们并没有给人们许下过天堂般生活的诺言，而白卫分子许下了平等的诺言，实行的却是地主的统治。正因为这样，我们才取得了胜利。
　　有人对我们说：重新考虑一下播种运动吧。我说：谁也没有象工人那样受苦。农民在这段期间得到了土地，并且可以积存粮食。这个冬天农民陷入了毫无出路的境地，因此他们的不满是可以理解的。
　　让我们重新考虑一下工人同农民的关系吧。我们说过，工人忍受了空前未有的牺牲。现在农民处于最困难的境地，这种情况我们是知道的。我们并不反对重新考虑这种关系。播种运动的基本任务是什么呢？——就是要播种全部耕地，否则我们必然会灭亡。你们知道，这一年我们从农民那里得到了多少粮食？有将近3亿普特。如果没有这些粮食，工人阶级将怎么办呢？就是这样，他们也一直在挨饿！我们知道，农民的处境是困难的，但没有其他办法能够改善这种状况。现在，我们在13个省份完全停止实行余粮收集制。去年我们发放了800万普特种子，收回了600万普特；而现在，我们大约发放了1500万普特种子。取消播种运动，就等于从五层楼上往下跳。我们不能向农民许下立刻使他们摆脱贫困的诺言，要摆脱贫困，必须把工厂里的生产提高100倍。
　　如果工人连这点微不足道的口粮都得不到，那我们只好使全部工业停产。
　　的确，工人在三年内什么也没有得到。但是，要立刻找到一服良药是不可能的，而且这种药没有。
　　工人阶级三年以来已经精疲力竭，而农民则将面临一个最困难的春天。请你们帮助我们开展播种运动，把全部耕地都种上，那么我们就能摆脱困难。
　　匈牙利农民没有帮助匈牙利工人，因而他们又落到地主的统治之下。
　　这就是你们应作的选择。怎样才能摆脱这种困难的处境呢？要全力支持播种运动，指出一切错误，并且作出改正，否则我们就不能摆脱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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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释：

　　[131] 这是列宁在莫斯科五金工人扩大代表会议最后一次会议上的讲话。
　　莫斯科五金工人扩大代表会议是一次非党工人代表会议，于1921年2月2—4日在工会大厦圆柱大厅举行。莫斯科市和莫斯科省的五金工人代表约1000人出席了会议。这次会议是在粮食危机非常尖锐的时候召开的，因此国家粮食状况和工人阶级同农民的关系是会议的中心议题。此外，列入会议议程的还有工资问题和工会在生产中的作用问题。会议就工人和农民相互关系的报告通过决议，其中谈到必须用实物税代替余粮收集制。出席会议的孟什维克和社会革命党人试图利用国家遭到的困难，唆使代表们反对苏维埃政权的经济政策、反对共产党，受到了会议的谴责。——3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