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宁全集第三十八卷——在普列斯尼亚区非党工人和红军战士代表会议上的讲话（1920年1月24日）

在普列斯尼亚区非党工人和红军战士代表会议上的讲话NVa品论天涯网

（1920年1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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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于红军最近的胜利，我们所处的国际形势大大改变了，因而应该寻求完成我们的国际任务的新途径。
　　苏维埃政权刚一成立，国际资本的一切力量就向它猛烈进攻，这些力量比苏维埃政权的力量大得多，因此，持动摇态度的人曾怀疑过苏维埃政权能取得胜利。可是苏维埃政权终究胜利了。只要仔细想想苏维埃政权是怎样胜利的，就会懂得应该做些什么才能继续取得胜利。
　　列宁同志指出，打垮资本力量是一个很伟大的胜利，粉碎高尔察克是一个很伟大的胜利，它迫使协约国解除了封锁，放弃了扼杀俄国的计划。
　　战胜比我们强大得多的敌人这一事实表明，正确的是布尔什维克，而不是那些硬说我们反抗世界资产阶级是在做一件毫无成功希望的事情的人。封锁解除后我们虽然稍微松了一口气，但是西欧资产阶级大概还要同我们斗的。就在封锁刚解除的今天，西欧资产阶级正在唆使波兰白卫军进攻我们，因此还必须提高警惕，防备新的进攻，并且接受两年来的斗争教训，利用我们过去用以取得胜利的那些手段。
　　孟什维克经常说，西欧的无产者不支持我们，他们让人家扼杀我们，他们已经让人家扼杀了匈牙利[45]。这些话说得似乎也对。然而为什么协约国的军队从北方和敖德萨撤退了呢？这是因为协约国的士兵，也就是工人，愈深入苏维埃俄国，就愈坚决地拒绝同我们作战。这就是说，我们取得胜利的原因之一在于：要同我们作战就必须开来一支大军，这支大军又只能由工人和农民组成，但是这些西欧的工人是不愿意同我们作战的。这就是说，我们之所以胜利，不是因为我们强些，而是因为协约国各国的劳动者同我们比同他们本国的政府更接近。
　　胜利的第二个原因是“14国进攻”没有得逞[46]。这就是说，小国是不能联合起来反对布尔什维克的，因为它们害怕，一旦它们自己取得胜利而邓尼金同时也取得胜利，俄罗斯帝国就会复辟，又会不给小国活路。我们同爱沙尼亚缔结和约，已经使我们事实上打破了封锁，即使宣布正式解除封锁只是一种骗局，那也无关紧要了。
　　协约国中的大国不能联合起来反对苏维埃政权，因为它们彼此之间仇恨太深。德国不满意掠夺性的凡尔赛和约，一心要向法国复仇。法国唆使波兰进攻我们。英国则允许爱沙尼亚媾和，只要爱沙尼亚同它做生意就行。日本在西伯利亚驻有比我们强大的军队，但它不能同我们作战，它怕美国进攻，两国因争夺在中国的帝国主义殖民利益而互相仇视。这就是说，我们取得胜利的第二个原因在于：工人是团结一致的，而资产者既然是资产者，就不能不为了多得一点利润而互相争吵，互相厮杀。
　　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取得了国内战争头两年的胜利，这两年是最困难的两年，因为我们的国家被帝国主义战争破坏了，我们得不到粮食和煤炭。现在我们的粮食和燃料都很充裕。在西伯利亚，单靠余粮收集制就获得了2100万普特粮食。诚然，我们不能立即运出这些粮食，但要知道，整个欧洲的运输都被破坏了，我们这里的运输是白卫军故意破坏的。除基辅大桥外，第聂伯河上所有的桥梁都被他们炸毁了，这也就是军事行动和粮食运输受到阻碍的原因。我们的古里耶夫有石油，里海沿岸一解冻，我们就能把石油运出来。我们估计到这一切，并进行着运油的准备工作。为了恢复运输，我们正在建立劳动军[47]，其中的一支队伍已经动手修筑亚历山德罗夫盖—古里耶夫的铁路来运送石油。我们不能让军队复员，因为我们还有波兰这样的敌人。运输的破坏也妨碍复员。因此，我们将利用军队来恢复运输。
　　白卫分子在他们所有的宣传品上都说布尔什维克的鼓动工作很成功，说布尔什维克在鼓动工作上是不惜花钱的。但是，人民听过各种各样的鼓动，听过白卫分子的，也听过立宪会议派的。如果认为人民跟着布尔什维克走是因为布尔什维克的鼓动较为巧妙，那就可笑了。不是的，那是因为布尔什维克的鼓动说实话。
　　邓尼金和高尔察克的行动本身就在鼓动人民反对他们，鼓动人民拥护苏维埃政权。正因为这样，我们才取得了胜利。我们轻而易举地在几小时之内就推翻了沙皇。我们在几星期之内打倒了地主和资本家。但这只是做了一半工作。必须学会按照新的方式工作。从前是剥削者组织劳动，从前是饥饿把劳动联合起来，现在把劳动联合起来的应该是工人和农民的这样一种觉悟：必须劳动才能摆脱困难的处境。
　　但是并非所有的人都有这样的觉悟。所以我们开始了新的不流血的斗争来培养这种觉悟。在过去，一切革命的结局都是有利于一小撮资本家和剥削者的。这是因为起义的劳动者还没有意识到团结的必要。每个人只顾自己，大家你争我夺，于是骗子和投机倒把分子乘机而起。
　　例如一个农民有粮食，旁边有一个人在挨饿，他总想以1000卢布把粮食卖给这个挨饿的人而不愿把粮食贷给工人政权。甚至还有人说：“这样做得对呀！”邓尼金和高尔察克都试行过自由贸易，但是优秀的觉悟的工人和农民看清了这是怎么一回事，离开了他们。
　　从前人们说：“人人为自己，上帝为大家。”这句话不知道造成了多少苦难。
　　我们说：“人人为大家，没有上帝也过得去。”我们要努力使工人和把粮食贷给国家的农民结成兄弟般的联盟，所以说贷给，是因为我们暂时还拿不出任何东西来交换，而花花绿绿的票子又不值钱。迄今为止，我们进行斗争只是为了不让敌人扼杀我们。而现在，比我们强大得多的敌人已被打垮，我们的手腾出来了，我们应当着手建设新生活，首先是恢复运输。
　　在南方接近产粮区的地方，我们有红军夺来的工厂，要让这些工厂开足马力，一天三班，不要象没吃饱饭的人那样工作。
　　我们应当把我们曾用来战胜过国外敌人的共产主义鼓动的全部力量都放到恢复运输上。
　　我们进行过“出色的”对外贸易，输出了7亿普特粮食。因此俄国和外国的百万富豪们大发其财，而俄国的工人和农民却挨了饿。现在，我们必须使大家相信，唯一的生路就是“大家为大家！”我们要不惜任何代价消灭自由贸易和投机倒把，因为自由贸易和投机倒把只会使一小撮人握有粮食，而使其余的人挨饿。我们应该使农民相信——他们是会相信我们的，因为邓尼金已经让他们看到了自由进行投机倒把的“好处”——他们一定会懂得，唯一的生路就是把粮食贷给工人和手工业者，工人和手工业者会用制成品和纺织品，而不是用花花绿绿的票子来还他们这笔债的。
　　我们开始了伟大的战争，但是我们不能很快结束这场战争，因为这是劳动军进行的一场不流血的斗争，目的是要消灭饥饿、寒冷和斑疹伤寒，使俄国成为一个文明的、光明的、丰足的、健康的国家。但是这场战争结束时，我们一定会取得象我们在反对白卫分子的斗争中所取得的那样决定性的胜利。
　　关于同爱沙尼亚媾和的条件问题，列宁同志回答说，我们作了很多让步，主要的是在俄罗斯人和爱沙尼亚人杂居的有争议的领土问题上作了让步。我们不愿为了一块土地而让工人和红军战士流血，况且这个让步不会是永远的，因为爱沙尼亚正处在克伦斯基执政时期，工人开始认识到他们的立宪会议领袖们洗劫工会和杀死20个共产党员的卑鄙行为，他们很快就会推翻这个政权，建立苏维埃爱沙尼亚，同我们缔结新的和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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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释：

　　[45]指匈牙利苏维埃共和国被协约国帝国主义者所扼杀。匈牙利苏维埃共和国于1919年3月21日诞生。从4月起协约国帝国主义者对它实行经济封锁，并利用罗马尼亚和捷克斯洛伐克资产阶级政府的军队对它进行武装干涉。在匈牙利红军制止了罗捷军队的进攻并攻入斯洛伐克、协助建立了斯济伐克苏维埃共和国时，协约国帝国主义者借助外交压力，强迫匈牙利红军停止进攻，撤退到1918年11月签订停战协定时由协约国划定的分界线内。此后，在罗马尼亚干涉军反攻得手的严重时刻，协约国帝国主义者与匈牙利右派社会民主党人相勾结，加紧进行破坏活动。右派社会民主党人以匈牙利苏维埃共和国政府妨碍同协约国缔结和约和解除封锁为借口，迫使它于1919年8月1日辞职。——[76]。
　　[46]1919年秋，英国和法国曾同与苏维埃共和国接壤的一些资产阶级小国谈判，准备联合进攻苏维埃俄国。英国陆军大臣温·邱吉尔宣称，参加这次进攻的将有14个国家。这一干涉计划未能得逞。关于这个问题，可参看本卷第185—188页。——[76]。
　　[47]劳动军是在国内战争末期暂时用于国民经济战线而保持军队建制的苏俄红军部队。第3集团军革命军事委员会首先倡议把军队用于经济战线，得到列宁的赞同。1920年1月15日，工农国防委员会把第3集团军改组成为第1（乌拉尔）革命劳动军。此后陆续成立的劳动军有：乌克兰劳动军（由西南方面军组成）、高加索劳动军（由高加索方面军第8集团军组成）、第2特种铁路劳动军（由高加索方面军第2集团军组成）、彼得格勒劳动军（由第7集团军组成）、第2革命劳动军（由土耳其斯坦方面军第4集团军组成）、顿涅茨劳动军、西伯利亚劳动军等。劳动军从事修复铁路、采煤、伐木、征购和运输粮食等工作，并在人民群众中开展文化教育活动。1920年对波战争爆发后，有些劳动军转为战斗部队。随着国内战争的结束，根据劳动国防委员会1921年12月30日的决定，劳动军被撤销。——[7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