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俄共(布)莫斯科代表会议上关于国内外形势的报告[24]
(1919年7月12日)
报道
前面的报告人已经指出,我们违背自己的粮食政策时心情是十分沉重的[25]。当然,这不过是缀补破衣,而不是购买新衣。但是我们这样做是对的。我们回想一下去年的情形,那时粮食情况要糟得多,我们简直没有任何粮食资源。那时,我们不得不放弃我们的粮食政策原则,这在我们的队伍内引起了极大的恐慌。大家认为,小的让步会招致大的让步,要恢复社会主义政策再也不可能了。但这是不正确的。不管情况多么严重,我们已经熬过来了。我们敌人的希望落空了。
现在的情况比去年好得多,现在我们已有了去年连想都不敢想的粮食资源。去年敌人占领的地区要大得多。现在我们在可望获得丰收的东部取得了巨大的胜利。此外,我们现在已经有了经验。这是最主要的。根据这一经验我们可以更有信心地说,我们一定会克服我们前进道路上的困难。不仅从粮食方面看,而且从反革命更加嚣张这一点看,7月都是最坏的一个月。
去年国内的反革命浪潮也比现在大。左派社会革命党人的活动当时达到了顶点。他们从口头上支持我们突然转变到实行武装斗争,这是我们意料不到的。当时困难非常大。时机选择得不错。社会革命党人想利用居民因饥饿而产生的绝望情绪。与此同时,穆拉维约夫则在前线出卖了我们。左派社会革命党人的暴动很快被粉碎了,但是外省在一些天内仍然严重地动荡不安。
由于有了一年的经验,我们现在已经确立了更正确的对待小资产阶级政党的态度。马赫诺叛乱和格里戈里耶夫叛乱的尝试、孟什维克和社会革命党人的动摇告诉我们,他们对工农群众的影响只不过是表面的。事实上他们的力量是虚幻的。因此,当我们知道右派社会革命党人不久以前召开党务会议[26],切尔诺夫声称“如果不是现在,不是我们打倒布尔什维克,还有谁来打倒布尔什维克”时,我们说:“梦是可怕的,但上帝是仁慈的。”现在我们只感到奇怪,他们为什么老犯错误而不感到厌倦。在两年当中,我们看到了他们的“一般民主”的幻想完全破灭了,但他们的各个派还认为依据自己的方式进行这种尝试是他们的职责。革命的发展表明,他们一再犯错误,给我们带来了无数灾难。在东部,农民支持过社会革命党人和孟什维克,因为农民不要战争,同时觉得布尔什维克是一个要他们参加战争的强硬的政权。结果就出现了给他们带来无数灾难的高尔察克。现在他正在撤退,一路进行破坏。国家完全被毁坏了,苦难重重,比我们所承受的要深重得多。只有象资产阶级文人那样虚伪,才会面对这些事实而谈论布尔什维克的暴行。
社会革命党人和孟什维克在高尔察克事件中,也和在克伦斯基事件中一样,走过了同一条血腥的政治道路,这条道路把他们引回到原地,表明了联合主张的完全破产。
现在群众已经离开了他们,我们看到了西伯利亚的起义,参加起义的不仅有工人和农民,甚至有富农和知识分子。我们看到了高尔察克叛乱的彻底失败。显然,他们的每个错误都得一犯再犯,才能擦亮未觉悟的群众的眼睛。群众体验到联合会导致反动,因此正在向我们靠拢,虽然他们受过创伤和折磨,但是得到了锻炼,取得了经验。对于一切帝国主义者也可以这样说。他们拖延战争,增加消耗,但这只能使群众更加认识到必须革命。不管这一年多么艰苦,但有一个好处,就是不仅上层分子,而且广大群众,直至最偏僻的县份和边疆的农民,都取得了经验,这种经验使他们得出了我们所得出的结论。这就使我们有了胜利的决心和信心。没有高尔察克,西伯利亚的农民不会在一年内就相信他们需要我们的工人政权。只有这一年的痛苦经验才使他们相信了这一点。
很可能,孟什维克和社会革命党人的文人集团直到灭亡还是对我们的革命毫无认识,在长时间内都象鹦鹉那样反复不停地说,没有高尔察克和布尔什维克,他们就会有一个世界上最完美的政权——没有内战的、真正社会主义的、真正民主主义的政权。但这不算什么,在一切革命中都有这种顽固的家伙。重要的是,跟他们走的群众已经离开他们。农民群众转向了布尔什维克,这是事实。西伯利亚再好不过地证明了这一点。农民们不会忘记在高尔察克统治下的遭遇。考验愈严重,人们就愈能领会布尔什维克的教导。
在东线,我们正取得巨大的胜利,这些胜利使我们相信,在几个星期内我们就能在东线把高尔察克消灭。在南部,前线情况已经有了根本转变,更重要的是前线地区的农民的情绪有了根本转变。而且这是一些富裕的农民;那里的中农同富农差不多。但是,他们的情绪发生了有利于我们的根本转变,这是事实,逃兵的归队和我们的军事抵抗就证实了这一点。城市里的工人即处在生活中心的工人,参加会议,听讲演,看报纸,更能领会我们的思想。农民就不能这样,只有生活阅历才能说服他们。南方的农民想咒骂布尔什维克,但当高喊民主的邓尼金(不仅是孟什维克和社会革命党人高喊民主,邓尼金的报纸的每一行里也都有这个字眼)来到的时候,他们却同邓尼金作斗争了,因为他们很快就体验到,在漂亮的字眼下面掩藏着鞭笞和掠夺。南方临近前线地区的苦难和破坏造成了和东部同样的结果——给我们带来了更稳固的胜利。我们一分钟也没有忘记我们面前的困难,没有忘记必须拼命努力和动员我们的力量,但是我们说,结果将会有一个更加稳固的胜利。这一年的经验向群众表明,现在只有一个政权是可能的和需要的,这就是布尔什维克的工农政权。因此,我们可以很有信心地说,这个艰苦的7月是最后一个艰苦的7月。
如果我们看一下国际形势,那更会增强我们的胜利信心。
在一切敌视我们的国家中,与我们友好的力量在不断增长。芬兰、拉脱维亚、波兰、罗马尼亚这些小国就是例子。在那里,建立大资产阶级和小资产阶级的联合来反对我们的一切企图都失败了,除了我们的政权,任何政权在那里都站不住。
在大国中也是这样。拿德国来说,凡尔赛和约刚一签订,那里就展开了大规模的革命运动。协约国的吓人把戏不灵了,尽管无产阶级遭到各种牺牲,工人还是站立起来了。在这一年内,德国以稍微不同的方式经历了我们经历过的、西伯利亚经历过的事件,即导向共产主义革命的事件。而协约国这些胜利者又怎么样呢?他们说,他们以胜利保障了自己的安全,但是和约还没有签订,情况就已表明签订和约就是签署自己的判决书。群众反抗他们的运动正在加强。因此,我们在考虑了经历过的一切、考虑了这一年的全部经验以后,满怀信心地说,我们一定能克服困难,这个7月是最后一个艰苦的7月,我们将以国际苏维埃共和国的胜利来迎接明年的7月,而这个胜利将是完全的和稳固的胜利。
载于1919年7月16日《真理报》第154号 译自《列宁全集》俄文第5版第39卷第85—89页 |
注释:
[24]这是列宁在俄共(布)莫斯科市代表会议上就第三项议程——关于国内外形势作的报告。这次俄共(布)莫斯科市代表会议于1919年7月12日召开,有200名有表决权的代表出席,讨论了国防委员会最近采取的措施、粮食问题、国内外形势和前线情况等问题。代表会议关于目前形势的决议指出,反革命代理人企图利用劳动人民的疲惫和饥饿在工人中挑起不满,制造混乱。在这种困难日子里,所有觉悟工人的任务就是更紧密地团结在俄共(布)周围,把主要力量集中在军事工作、粮食工作、社会保障问题以及对劳动人民中觉悟程度较差和不够坚定的阶层进行宣传鼓动上。会议决定在莫斯科居民和莫斯科卫戍部队中广泛开展政治教育工作,并定期召开区的非党工人代表会议和非党红军战士代表会议。——77。
[25]由于当时俄国国内粮食供应紧张,某些地方的工农代表苏维埃和其他苏维埃机关通过了自行采购和自由运输粮食的决定。例如,莫斯科苏维埃于1918年8月24日和彼得格勒苏维埃于同年9月5日分别通过了关于允许工人和职员运输不超过一普特半自用粮食的决定;人民委员会于1919年6月30日通过了允许缺粮地区的工人组织和农民组织从1919年7月1日到8月14日在辛比尔斯克省自行采购粮食的法令。这里说的前面的报告人是指粮食人民委员部部务委员阿·伊·斯维杰尔斯基。他在粮食问题报告中所说的违背自己的粮食政策,看来就是指苏维埃政权被迫采取的这些措施。——77。
[26]指1919年6月18—20日在莫斯科举行的社会革命党第九次党务会议。出席这次会议的有33名有表决权的代表和14名有发言权的代表。在关于社会革命党对待苏维埃政权的态度这一主要议题上,代表中出现了不同看法。弗·卡·沃尔斯基主张同布尔什维克达成协议。持相近观点的尼·伊·拉基特尼科夫提议停止用武力反对布尔什维克而带着自己的纲领参加苏维埃。但是,第九次党务会议拒绝接受沃尔斯基提出的决议,而通过了以维·米·切尔诺夫为首的中央委员会提出的决议。这个决议断言所谓“第三种力量”即“俄国的劳动民主派”必将复兴,因此“任何软化和模糊”该党“对待资产阶级复辟党和布尔什维克专政的不调和立场的做法都是有害的和绝对不能容许的”。决议宣布,该党暂时放弃用武力反对“布尔什维克专政”,决不意味着承认这一专政,即使是暂时的和有条件的,而是根据现实情况作出的一种策略决定。会议决定同孟什维克联合,并表示反对第三国际。——7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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