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全俄工人、农民、哥萨克和红军代表苏维埃第六次(非常)代表大会上的两次讲话[67]
(1918年11月上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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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祝十月革命一周年
(11月6日)
(列宁同志出现时,响起了经久不息的欢呼声。全体起立欢迎列宁同志。)同志们!我们是在这样一个时候庆祝我国革命一周年的,在这个时候,国际工人运动中发生了许多极其重大的事件,甚至工人阶级和劳动人民中最抱怀疑态度的那些人都已经看清楚:世界战争不会以旧政府、旧统治阶级——资产阶级的协议或暴力而结束;世界战争不仅在俄国、而且在全世界促成无产阶级革命,促使工人去战胜把世界淹没在血泊之中的资本;世界战争表明,不仅德帝国主义采取各种残暴的手段,受德、奥支持的英法帝国主义也推行同样的政策。
在这庆祝革命一周年的日子,应当回顾一下我国革命走过的道路。我们是在非常艰难的条件下开始进行革命的,今后世界上任何一个工人革命都不会碰到这样的条件。因此,很有必要整个地回顾一下我们走过的道路,看看这个期间我们取得了什么成就,看看这一年里为了迎接主要的、真正的任务,迎接有决定意义的、带根本性的任务,我们作了多少准备。我们应该是全世界无产阶级社会主义大军中的一支队伍。我们一直很清楚,在全世界斗争中成长起来的革命能由我们来开始,决不是由于俄国无产阶级有什么功劳,也不是由于它比别人先进,相反地,正是资本主义的特别软弱和落后,以及特别逼人的军事战略形势,才使我们在事变进程中没有等到其他队伍赶上来和行动起来,就走到了他们前头。现在我们就来看一看,为了迎接未来这场革命中即将面临的战斗,我们作了多少准备。
同志们,如果要问这一年里我们在大的方面做了些什么,我们应当说,做了以下几件事情:我们从实行工人监督这种工人阶级的最初步骤,从管理全国资财,转到了由工人管理工业;我们从全体农民争取土地、农民反对地主这种全民族的、资产阶级民主性质的斗争转到了在农村中由无产者和半无产者即特别勤劳、遭受剥削的那些人单独行动,自己起来建设新生活;农村中最受压迫的那部分农民已经投入彻底战胜资产阶级(包括农村资产阶级——富农)的斗争。
其次,我们从苏维埃组织开始迈步,发展到了如斯维尔德洛夫同志在开幕词中正确指出的那样,苏维埃组织在俄国每一个偏僻乡村都已经巩固起来,成为根据全体被压迫劳动群众的长期斗争经验制定的苏维埃宪法的一个完整的组成部分。
我们从完全没有防御能力的状况,从最近四年的战争所造成的状况,如被压迫的群众不仅憎恨战争,而且厌弃战争,被战争弄得精疲力竭,痛苦不堪,使我国革命不得不经历一个在德奥帝国主义的打击面前毫无防御能力的极其艰难困苦的时期,——现在我们已从这种状况发展到有了强大的红军。最后一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我们已经摆脱去年10月和今年年初我们在国际上孤立无援的那种困境,我们唯一的然而是可靠的同盟者——各国被压迫的劳动者现在终于行动起来了,我们看到,由于英勇果敢地出来反对帝国主义战争而被判服长期苦役的西欧无产阶级领袖,如李卜克内西和阿德勒,恢复了自由,因为维也纳和柏林的工人革命不是每天而是每时每刻都在发展,迫使当局释放了他们。我们已经摆脱孤立无援的境地,现在正同我们的国际同盟者携手并肩地共同战斗。这就是一年来取得的主要成就。现在让我简要地谈谈这条道路,谈谈这个转变。
同志们,起初我们的口号是工人监督。我们说,尽管克伦斯基政府许下种种诺言,资本家还是继续怠工,使我们国家的生产被破坏得愈来愈厉害。现在我们看到,生产濒于瓦解,因此,工人监督应当是任何一个社会主义工人政府必须实行的第一个基本步骤。我们没有颁布法令立刻在我国全部工业中实行社会主义,因为只有工人阶级学会管理,工人群众的威信已经树立,社会主义才能够形成和巩固。不然社会主义只不过是一个愿望。因此,我们实行了工人监督。我们知道,这一步骤是存在矛盾的,不彻底的,但是必须让工人们在不要剥削者和反对剥削者的情况下亲自担当起在一个大国建设工业的伟大事业。同志们,那些直接地甚至间接地参加了这一建设的人,那些受过资本主义旧制度的压迫和摧残的人,学到了许多许多东西。我们知道,取得的成就还很小。我们知道,在这个极端落后、备受破坏的国家里,工人阶级面前真是障碍重重,要学会管理工业,必须花很长时间。我们认为最重要和最可贵的,就是工人已经亲自担负起了管理工作,我们已经从工人监督,即在一切主要工业部门中实行起来必然是混乱的、分散的、手工业式的、不彻底的工人监督,进到在全国范围内由工人管理工业了。
工会的情况改变了。现在它的主要任务是把自己的代表派到各个总管理机构和中央管理机构去,派到所有那些新的管理组织中去,这些组织从资本主义那里接收了遭到蓄意破坏的、破烂不堪的工业,并在没有知识分子帮助的情况下把它们管起来。知识分子一开始就抱定宗旨要利用知识和所受的高等教育——人类所积累的各门科学的成果——来破坏社会主义事业,而不是把科学用来帮助群众建立没有剥削者的公有的国民经济。这些人抱定宗旨要利用科学制造障碍,妨碍最缺乏训练的工人从事管理。现在我们可以说,主要障碍已被扫除。这在当时是极其困难的。一切倾向于资产阶级的分子的怠工已经粉碎了。不管障碍怎样大,工人们还是迈出了这举足轻重的一步,为社会主义打下了基础。我们丝毫也不夸大,不怕说实话。是的,从到达终点来看,我们做的工作很少,但从打基础来看,我们做的工作就很多,非常之多。谈到社会主义时,说广大工人群众自觉地建设基础,决不是指他们拿起了书本,读了某一本小册子。这里说的自觉性表现在他们依靠自己努力,亲自动手来干异常艰难的事业,犯下成千上万个错误,而每个错误既使他们吃到苦头,又使他们在工业管理工作中受到锻炼。现在这项管理工作已经建立起来,而且有了牢固的基础。他们把自己的工作坚持到底了。现在这项工作已不象从前那样去做了。现在全体工人群众,不仅领袖和先进分子,而且确实是最广大的阶层都知道,他们在亲手建设社会主义,他们已经把基础打好,国内任何力量都不能阻挠他们把这一事业进行到底。
如果说我们在工业方面遇到过这样一些大的困难,曾经不得不经历一段在许多人看来很长而实际却很短的路程,从工人监督过渡到了工人管理,那么在极其落后的农村,我们要做的准备工作就多得多了。凡是了解农村生活、同农民群众有过接触的人都说:城市里的十月革命对农村来说,只是到1918年夏天和秋天才真正成为十月革命。同志们,当彼得格勒无产阶级和彼得格勒卫戍部队的士兵夺取政权的时候,他们很清楚,农村中的建设将遇到很大困难,在这里必须更加稳重地逐步前进,在这里企图用法令和命令来实行共耕制是极端荒谬的,能够接受共耕制的只是极少数觉悟的农民,而大多数农民都没有这个要求。因此,我们仅仅做了为了革命的发展绝对必需做的事情:决不超过群众的发展程度,而要等待群众通过亲身的经验、亲身参加的斗争自己向前走。在十月革命的时候,我们只是一举消灭了农民的宿敌——地主-农奴主,大地产所有者。这是全体农民的斗争。那时在农民内部,无产阶级和半无产阶级,即贫苦农民,还没有同资产阶级分开。我们社会主义者懂得,不进行这场斗争就没有社会主义,同时也知道,光是我们懂得还不够,还必须使千百万人不是依靠宣传而是依靠他们的亲身经验也懂得这一点,因此,当全体农民只按照平均使用土地原则来想象变革的时候,我们就在1917年10月26日的法令中公开表示,我们把农民的土地问题委托书作为基础[注:见《列宁全集》第2版第33卷第18—20页。——编者注]。
我们公开指出,这个委托书并不符合我们的观点,这并不是共产主义。但我们并没有强迫农民接受不符合他们的观点而只符合我们的纲领的东西。我们声明,我们把他们当作劳动的伙伴,同他们一起前进,我们相信革命进程会造成我们在城市里已经达到的局面。结果,农民果然行动起来了。土地改革是从土地社会化开始的,我们亲自举手通过了土地社会化,同时我们又公开指出它不符合我们的观点,我们知道大多数农民都主张平均使用土地,我们不愿意强迫他们,而等待他们自己放弃这种思想,向前迈进。我们终于等到了,并且把我们的力量准备好了。
我们当时通过的法令,根据的是一般民主主义原则,是使富裕农民即富农和贫苦农民联合起来的对地主的仇恨,是一般平等思想(毫无疑问,这种思想是反对旧的君主制的革命思想)。但我们必须从这个法令进到对农民加以区分。我们实行土地社会化法令是得到一致同意的。这个法令是由我们和不赞成布尔什维克观点的人们一致通过的。在解决由谁支配土地的问题上,我们优先考虑农业公社。我们为农业按照社会主义的原则发展敞开了道路,但我们很清楚,在1917年10月,农业还不能走上这条道路。通过一番准备工作,我们终于实行了任何一个最民主最共和的国家都没有实行过的、具有世界历史意义的重大步骤。这一步骤是今年夏天由全体农民群众实行的,甚至在俄国最偏僻的乡村也这样。当时粮食不足、人们挨饿,历史遗留下来的问题和万恶的四年战争造成了严重后果,反革命的猖獗和内战的加剧使我们失去了最富饶的产粮区,当这一切登峰造极、城市面临饥饿威胁的时候,我国政权唯一的、忠实可靠的支柱——城市和工业区的先进工人有组织地奔赴农村。有人说,工人下乡是要在工农之间挑起武装斗争,这是造谣诽谤。事实驳倒了这种诽谤。工人下乡是去反击那些乘人民快要饿死之机搞粮食投机来大发横财的农村剥削者——富农。他们下乡是去帮助占农村人口大多数的贫苦劳动者。他们没有白去,他们伸出了联盟之手,他们的准备工作同群众结合起来了。遍及全国的富农暴动所造成的七月危机充分证明了这一点。七月危机被克服,就是各地农村中被剥削的劳动者纷纷起来同城市无产阶级一道进行斗争的结果。今天季诺维也夫同志打电话告诉我说,在彼得格勒举行的区域贫苦农民委员会代表大会[68]有18000人参加,代表们情绪高昂,精神振奋。随着贫苦农民起来后全国出现的那种形势日益明显,贫苦农民根据自身的经验懂得了同富农进行斗争的意义,懂得了要保证城市的粮食供应,要恢复农村生活中非有不可的商品交换,就决不能跟农村资产阶级、跟富农一道走。他们应当单独组织起来。现在我们实行了农村社会主义革命第一个最重大的步骤。在十月革命的时候,我们不能这样做。我们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到群众中去。现在我们已经达到了这一步:社会主义革命在农村已经开始,无论哪个偏僻乡村的农民都已经懂得,既然有钱人、富农这些哥儿们在进行粮食投机,那他们是在用乡间的老眼光来看待正在发生的一切事情。
因此,只是现在,当农村经济或者说农村贫苦农民同自己的领路人——城市工人联合起来时,才是为真正的社会主义建设奠定真正的牢固的基础。只是现在,农村才开始进行社会主义建设。只是现在,才建立起这样的苏维埃和农场,它们力求有计划地实行大规模的共耕制,力求利用知识、科学和技术,懂得在黑暗反动的旧时代的基础上连简单的初步的人类文化也不可能存在。这方面的工作比工业方面还要困难。我们的地方委员会和地方苏维埃在这方面犯的错误更多。他们从错误中学习。我们不害怕群众在自觉进行建设时犯错误,因为我们只能依靠群众自己的经验,依靠他们自己动手。
现在,这场在很短时期内就使我们的农村走向社会主义的最伟大的革命表明,整个斗争已经获得胜利。红军最清楚不过地证明了这一点。你们都知道我们在世界帝国主义战争中的处境,当时俄国处于人民群众已无法忍受的境地。我们知道,那时我们是孤立无援的。我们公开向工人群众说出全部真相。我们揭穿了帝国主义的秘密条约是一种政策的产物,这种政策完全是欺骗群众的工具,现在美国这个资产阶级帝国主义的最先进的民主共和国正在用这种政策空前无耻地欺骗群众,愚弄群众。当战争的帝国主义性质已暴露无遗的时候,只有俄罗斯苏维埃共和国才彻底粉碎了资产阶级的秘密外交政策。它揭露了秘密条约,并通过托洛茨基同志向世界各国宣告:我们吁请你们用没有兼并和赔款的民主方式结束这场战争;我们坦率而自豪地说出了一个严酷的真理,但毕竟是真理——要结束这场战争,就必须进行反对资产阶级政府的革命。我们的呼声没有得到响应。因此,我们不得不付出代价,签订了强制性的布列斯特条约,被迫接受了一种令人十分痛苦的和平,使得许多同情者感到灰心失望。这是由于我们处境孤立的缘故。但是我们尽到了自己的职责,我们向大家揭示了战争的目的是什么。如果说德帝国主义能以不可阻挡之势压倒我们,那是因为我们的工人和农民坚强地组织起来还需要很长一段时间。当时我们没有军队;我们只有一支已经瓦解的帝国主义者的旧军队;它被驱使去作战,是去实现士兵们所不支持、不赞成的目的。结果我们不得不经历一个极其痛苦的时期,好让群众在极其痛苦的帝国主义战争之后歇一口气,并认识到新的战争就要开始。我们可以把我们保卫社会主义革命的战争称为我们的战争。但必须使千百万人根据自身经验懂得这一点。这占去了好几个月的时间。取得这种认识是一个漫长而艰苦的过程。今年夏天大家看见,这种认识终于取得了,转折已经到来了。一支人民群众创造的、奋不顾身的军队,经过四年血腥的大厮杀之后又投入战争了。要使这支军队能够为苏维埃共和国而战,我们国家必须使投入这场战争的群众克服疲倦和绝望情绪,明确认识到他们流血牺牲确实是为了自己的事业,为了工农苏维埃,为了社会主义共和国。这一点已经做到了。
我们夏天对捷克斯洛伐克军的胜利,以及我们收到的数量很大的胜利消息,都证明转折已经到来了,最艰巨的任务——使群众在四年痛苦战争之后成为自觉的社会主义的有组织的群众这一任务,已经完成了。现在广大群众都有了这种认识。千百万人都懂得了他们是在从事一项艰难的事业。这就保证我们不会悲观失望,虽然目前比我们强大的世界帝国主义力量正在纠合起来向我们进攻,虽然那些知道苏维埃政权很危险而急于把它扼杀的帝国主义者派兵包围我们,虽然我们现在承认事实,不讳言他们比我们强大,但是我们不会悲观失望。
我们说:我们正在发展壮大,苏维埃共和国正在发展壮大!无产阶级革命事业的发展比帝国主义者势力的进逼更快。我们满怀希望并且坚信,我们不仅在保卫俄国社会主义革命的利益,而且在为保卫全世界的社会主义革命而战。我们胜利的希望愈来愈大了,因为我们工人的觉悟在不断提高。去年10月苏维埃组织是一种什么情况呢?那时它刚刚迈步,我们还不可能使它适应需要,使它达到一定的,达到目前这样的状况,而现在我们有了苏维埃宪法。我们知道,7月间批准的这部苏维埃宪法,不是哪个委员会的臆造,不是法学家们的杜撰,也不是对别的宪法的抄袭。世界上还从来没有过我们这样的宪法。这部宪法记载了无产阶级群众反对国内和国际剥削者的斗争经验和组织经验。我们积累了斗争经验。(鼓掌)这些经验向我们清楚地证明了:有组织的工人建立了没有官吏、没有常备军、没有实际上为资产阶级提供的特权的苏维埃政权,并为各类工厂进行新的建设打下了基础。我们正着手工作,吸收为实施苏维埃宪法所必需的新的工作人员。在这方面我们有现成的新干部——青年农民,我们应当吸收他们参加工作,他们一定会帮助我们把事业进行到底。
我想谈的最后一点就是国际形势问题。我们正同我们的国际同志并肩战斗。我们看到,他们十分坚决地表示相信俄国无产阶级革命一定会同他们一起前进,成为国际革命。
随着革命的国际意义的增长,全世界帝国主义者愈来愈紧密地抱成一团。1917年10月,他们把我们的共和国当作一桩不值得注意的奇闻。今年2月,他们认为这是不值得重视的社会主义实验。但是共和国的军队成长壮大起来了,共和国解决了建立社会主义红军这个最困难的任务。由于我们事业的发展和成功,各国帝国主义者的疯狂反抗和切齿仇恨更厉害了,以致那些曾经叫喊自己是威廉的敌人的英法资本家快要同这个威廉联合起来奋力扼杀社会主义苏维埃共和国了。因为他们已经看到,社会主义苏维埃共和国不再是什么奇闻和社会主义实验,而是世界社会主义革命的策源地,真正的、实际的策源地。因此,我国革命的成就愈大,敌人的数量就愈多。我们丝毫不掩饰我们处境的艰难,我们应当认清摆在我们面前的任务。我们要迎上前去,我们已不是孤军奋斗,同我们一道前进的有维也纳和柏林的工人,他们正奋起进行同样的斗争,他们也许还会给我们的共同事业带来更高的纪律性和觉悟性。
同志们,为了说明我们苏维埃共和国上空怎样阴云密布,我们面临着什么样的危险,请让我把德国政府通过它的领事馆递交我们的照会全文读一读:
“致外交人民委员格·瓦·契切林。莫斯科。1918年11月5日。
德意志帝国领事馆奉德意志帝国政府之命荣幸地将下列事项知照俄罗斯联邦苏维埃共和国:俄国官方机关发表违反布列斯特和约第2条规定的言论,进行不能容忍的反对德国国家机关的煽动,德国政府对此不得不再次提出抗议。德国政府认为,对于这种不仅违反上述条约的规定而且严重违背国际惯例的煽动,不能只限于提出抗议。和约缔结后,苏维埃政府在柏林设立外交代表处时,德国政府曾向俄国全权代表越飞先生明确指出,必须避免在德国进行任何宣传鼓动。越飞先生答复说,他知悉布列斯特条约第2条,并且懂得他身为一个外国的代表不应干涉德国的内政。因此,越飞先生和他主管的机关在柏林受到了享有治外法权的外国代表处一般都应受到的照顾和信任。但是此种信任已被辜负。一个时期以来的事实表明,俄国外交代表处同某些从事颠覆德国国家制度的分子过从甚密,利用这些分子为自己服务,对旨在推翻德国现存制度的运动甚为关心。本月4日发生的以下事件说明,俄国代表处甚至通过运进煽动革命的传单来积极参与旨在颠覆现存制度的运动,这就滥用了使用外交信使的特权。昨晚抵达柏林的俄国信使的官方行李中有一只箱子在运输过程中损坏了,于是发现这批箱子内装有用德文写的、从内容看是预定在德国散发的革命传单。而苏维埃政府对帝国公使米尔巴赫伯爵被刺应当如何弥补过失问题所持的态度,使德国政府更有理由表示不满。俄国政府曾郑重允诺,将尽一切力量使罪犯受到惩办。但是德国政府还看不出追缉或惩办罪犯的工作已经开始或者准备开始的任何迹象。凶手是从被俄国政府公安机关团团围住的房屋中逃走的。公开承认曾决定并策划这次暗杀的主谋者,至今仍逍遥法外,而据已获得的消息判断,甚至已被赦免。德国政府抗议这种违反条约和公法的行为。德国政府理应要求俄国政府作出保证,今后不再进行违反和约的鼓动和宣传。此外,德国政府理应坚持惩办凶手和主谋,以弥补公使米尔巴赫伯爵被刺的过失。在这些要求没有做到以前,德国政府有权吁请苏维埃共和国政府从德国召回其外交代表和其他官方代表。今天已通知俄国驻柏林全权代表,明晚将为驻柏林外交代表和领事馆代表以及驻柏林的其他俄国官方人员启程返国开出专列,并将采取措施使全体人员顺利到达俄国边境站。请苏维埃政府设法安排德国驻莫斯科和彼得格勒两地的代表能在同一时间启程返国,并在他们返国时遵守一切礼节上的要求。至于驻德国的其他俄国代表,以及驻俄国其他地方的德国官方人员,以后将通知他们在一周内各自返回本国。德国政府谨表示希望:在后一批德国官方人员启程返国时,俄方也要遵守一切礼节上的要求,其他一些德国臣民或受德国保护的人员如要求回国,俄方要给他们提供顺利启程的可能。”
同志们,我们都很清楚,德国政府完全懂得,在俄国使馆受到殷勤接待的是德国的社会党人,而不是拥护德帝国主义的人,后面这种人是从来不进俄国使馆大门的。俄国使馆的朋友是那些反对战争、同情卡尔·李卜克内西的社会党人。他们从使馆设立的那一天起就是它的客人,而我们也只同他们往来。这一点德国政府十分清楚。德国政府不辞辛苦地跟踪我国政府的每一个代表,就象尼古拉二世政府当年跟踪我们的同志一样。现在它摆出这副姿态,并不是因为发生了什么变化,而是因为它先前认为自己很强大,不怕柏林街道上一幢房屋着火会使整个德国燃烧起来。现在,德国政府已经丧魂落魄,整个德国都燃烧起来了,它还以为只要把自己的消防水龙头对准一幢房屋就能把大火扑灭呢。(热烈鼓掌)德意志帝国领事馆奉德意志帝国政府之命荣幸地将下列事项知照俄罗斯联邦苏维埃共和国:俄国官方机关发表违反布列斯特和约第2条规定的言论,进行不能容忍的反对德国国家机关的煽动,德国政府对此不得不再次提出抗议。德国政府认为,对于这种不仅违反上述条约的规定而且严重违背国际惯例的煽动,不能只限于提出抗议。和约缔结后,苏维埃政府在柏林设立外交代表处时,德国政府曾向俄国全权代表越飞先生明确指出,必须避免在德国进行任何宣传鼓动。越飞先生答复说,他知悉布列斯特条约第2条,并且懂得他身为一个外国的代表不应干涉德国的内政。因此,越飞先生和他主管的机关在柏林受到了享有治外法权的外国代表处一般都应受到的照顾和信任。但是此种信任已被辜负。一个时期以来的事实表明,俄国外交代表处同某些从事颠覆德国国家制度的分子过从甚密,利用这些分子为自己服务,对旨在推翻德国现存制度的运动甚为关心。本月4日发生的以下事件说明,俄国代表处甚至通过运进煽动革命的传单来积极参与旨在颠覆现存制度的运动,这就滥用了使用外交信使的特权。昨晚抵达柏林的俄国信使的官方行李中有一只箱子在运输过程中损坏了,于是发现这批箱子内装有用德文写的、从内容看是预定在德国散发的革命传单。而苏维埃政府对帝国公使米尔巴赫伯爵被刺应当如何弥补过失问题所持的态度,使德国政府更有理由表示不满。俄国政府曾郑重允诺,将尽一切力量使罪犯受到惩办。但是德国政府还看不出追缉或惩办罪犯的工作已经开始或者准备开始的任何迹象。凶手是从被俄国政府公安机关团团围住的房屋中逃走的。公开承认曾决定并策划这次暗杀的主谋者,至今仍逍遥法外,而据已获得的消息判断,甚至已被赦免。德国政府抗议这种违反条约和公法的行为。德国政府理应要求俄国政府作出保证,今后不再进行违反和约的鼓动和宣传。此外,德国政府理应坚持惩办凶手和主谋,以弥补公使米尔巴赫伯爵被刺的过失。在这些要求没有做到以前,德国政府有权吁请苏维埃共和国政府从德国召回其外交代表和其他官方代表。今天已通知俄国驻柏林全权代表,明晚将为驻柏林外交代表和领事馆代表以及驻柏林的其他俄国官方人员启程返国开出专列,并将采取措施使全体人员顺利到达俄国边境站。请苏维埃政府设法安排德国驻莫斯科和彼得格勒两地的代表能在同一时间启程返国,并在他们返国时遵守一切礼节上的要求。至于驻德国的其他俄国代表,以及驻俄国其他地方的德国官方人员,以后将通知他们在一周内各自返回本国。德国政府谨表示希望:在后一批德国官方人员启程返国时,俄方也要遵守一切礼节上的要求,其他一些德国臣民或受德国保护的人员如要求回国,俄方要给他们提供顺利启程的可能。”
这只能令人发笑。如果德国政府打算宣布断绝外交关系,那么,我们就要说,这本不出我们所料,我们知道它拼命想同英法帝国主义者结成联盟。我们知道,英法帝国主义者给威尔逊政府发了大量的电报,请求把德国军队留在波兰、乌克兰、爱斯兰和里夫兰[注:即今爱沙尼亚和拉脱维亚北部。——编者注],因为虽然他们也是德帝国主义的敌人,但是这些军队却干着他们要干的事情——镇压布尔什维克[注:见本卷第128—129页。——编者注]。只有到亲协约国的“解放军”赶来镇压布尔什维克的时候,才可以让这些军队撤退。
这一点我们很清楚,一点也不感到意外。我们只是说:现在,当德国已经燃烧起来、奥地利遍地烈火的时候,当他们不得不释放李卜克内西并使他有可能到俄国使馆去参加俄国社会党人和以他为首的德国社会党人共同举行的会议的时候,德国政府采取这样的步骤,与其说是证明他们想打仗,无宁说是证明他们六神无主,犹豫不决,因为他们碰到了最残酷的敌人——用比布列斯特和约厉害百倍的强制性和约来扼杀奥地利的英美帝国主义。德国看出这些解放者也想扼杀它,折磨它,蹂躏它。但同时德国工人也行动起来了。德国军队现在不中用,失掉了战斗力,并不是因为它纪律松弛,而是因为拒绝作战的士兵从东线调到德国的西线,把资产阶级称之为世界布尔什维主义的东西也带去了。
因此,德国军队现在失掉了战斗力,因此,这个文件充分证明了他们的犹豫不决。我们认为这个文件会导致外交关系的破裂,如果他们有力量调动白卫军的话,也许还会导致战争。因此我们向各级工人、农民和红军代表苏维埃发了电报[69],在电报末尾说,要提高警惕,作好准备,要全力以赴,因为这表明国际帝国主义正把推翻布尔什维主义作为它的主要任务。这意味着不光是要战胜俄国,这意味着要战胜每个国家的工人。但无论他们在这样决定之后采取多么残暴的手段,他们也是不能得逞的。他们这群野兽正在进行准备,打算经过达达尼尔海峡,或者经过保加利亚和罗马尼亚,从南面来进攻俄国。他们在进行谈判,要在德国组织白卫军,并把它派到俄国来。我们清楚地意识到这个危险,我们公开指出:同志们,我们这一年没有白干;我们打下了基础,我们就要进行决战,这确实是一场决战。但我们不是孤军作战,西欧的无产阶级已经行动起来,彻底摧毁了奥匈帝国。那里的政府同1917年2月底的尼古拉·罗曼诺夫政府一样,也是一筹莫展,惊慌失措,丧魂落魄。我们的口号应该是:再接再厉,牢记着我们不是为俄国革命而是为国际社会主义革命去进行最后的决战!
我们知道,帝国主义野兽还比我们强大,还能够对我们和我们国家采取种种残暴的手段,但他们战胜不了国际革命。他们对我们恨得要命,因此我们说:随他们去好了,俄国每一个工人和农民一定会尽到自己的职责,并在保卫革命时,一旦需要,就献出自己的生命。我们说:随他们去好了,不管帝国主义者还会给我们降下什么灾难,他们也救不了自己的命。帝国主义一定灭亡,国际社会主义革命不管怎样总会胜利!(热烈鼓掌,转为经久不息的欢呼)
2
关于国际形势
(11月8日)
(长时间的鼓掌)同志们,十月革命一开始,对外政策和国际关系的问题就成了我们最主要的问题,这不仅因为帝国主义从此意味着世界各国紧密地结成一个体系,甚至可以说是凝成一团血污,而且因为社会主义革命要在一个国家内取得完全胜利是不可思议的,它至少需要几个先进国家(我们俄国还算不上先进国家)最积极的合作。因此,我们能使革命在其他国家扩展到什么地步,在那之前能给帝国主义以多大的回击,就成为革命的一个主要问题了。
下面请让我极其简略地回顾一下一年来我们国际政策的几个主要阶段。我在庆祝革命一周年的讲话中已经指出,一年前我们的处境的主要特征是孤立无援。[注:见本卷第138页。——编者注]尽管我们坚信在整个欧洲革命的力量正在形成和已经形成,坚信战争必然要由革命来结束,但那时革命已经开始或者正在开始的征兆还没有。在这种情况下,我们的对外政策就只能致力于教育西欧工人群众。这里说到教育,倒不是说我们自以为比西欧工人群众更有修养,而是说只要一个国家的资产阶级没有推翻,那里就盛行战时书报检查制度,就笼罩着任何战争尤其是反动战争必然伴有的骇人听闻的血腥的气氛。你们都很清楚,在最民主最共和的国家中,战争就意味着实行战时书报检查制度,意味着资产阶级及其司令部用种种骇人听闻的手段来欺骗人民。我们的任务就在于使其他国家的人民分享我们在这方面已经获得的成果。我们在这方面已尽了一切努力,我们撕毁并公布了以前沙皇为了本国资本家的利益而同英法资本家签订的肮脏的秘密条约。你们知道,这是一些彻头彻尾掠夺性的条约。你们知道,克伦斯基和孟什维克的政府隐瞒了这些条约,而且支持这些条约。我们偶然在英法两国某些多少还算诚实的报刊上看到这样的说法:多亏俄国革命,他们法国人和英国人才知道本国外交史上许多重要的事情。
当然,从整个社会革命的角度来看,我们还做得太少,但就已经做了的工作说,我们在准备这个革命方面迈出了一大步。
如果现在粗略地看一下我们对德帝国主义的揭露取得了什么结果,那我们可以看到,目前各国劳动人民已经明白,他们是被迫进行一场血腥的掠夺战争。战争进行到今年这个时候,英美两国的行为也被揭露了,因为群众正在醒悟,开始认清英美两国的真正意图。这就是我们所做的全部工作,不过我们已经作出了自己的微薄贡献。揭露这些条约是对帝国主义的一个打击。我们被迫签订的和约的条款,从宣传鼓动意义上说是个强有力的工具,我们靠它们做了比任何一国政府、任何一国人民都多的事情,如果说我们唤醒群众的尝试没有立刻见效,那么我们从来没有认为,革命马上就会爆发,或者认为一切都完了。近15年来,我们进行了两次革命,我们清楚地看到,革命要经过多么长的时间才能掌握群众。我们从德奥两国最近发生的事件也看到了证明。我们说过,我们并不打算通过同强盗联合把自己也变成强盗,不是的,我们只是打算唤醒敌对国家的无产阶级。有人嘲笑我们说,我们准备唤醒德国无产阶级,而德国无产阶级在我们正准备对它进行宣传的时候就会把我们掐死。然而事实证明我们估计得很对,各国劳动群众都同样仇视帝国主义。只是要给他们一段准备时间,因为即使是俄国人民,虽然他们对1905年革命记忆犹新,也过了很长一段时间才重新起来进行革命。
在签订布列斯特和约以前,我们尽了一切努力来打击帝国主义。如果说无产阶级革命发展史没有抹杀这一点,而布列斯特和约迫使我们在帝国主义面前退却,那么,这是因为在1918年1月我们还没有作好充分的准备。命运注定我们要陷于孤立,因此我们在布列斯特和约签订后经历了一个痛苦的时期。
同志们,我们经过四年的国际战争才得以缔结和约,但这是强制性的和约。这个强制性的和约也终于证明我们是正确的,我们的希望不是建立在沙滩上的。我们一月一月地巩固起来了,西欧帝国主义则日益削弱。现在我们终于看到,德国至少最近已经削弱了,而在半年前它还根本不把我们的使馆放在眼里,认为在他们那里任何一幢红色的房屋都不可能存在。最新的电讯说,德帝国主义正号召群众保持镇静,说和平就要到来[70]。我们知道,帝王们号召人们保持镇静并许下在最近的将来实现不了的诺言,这意味着什么。如果德国很快就会得到和平,那么这个和平对德国人来说将是布列斯特和约,它给劳动群众不会带来和平,只会带来比以前更大的痛苦。
我国国际政策的结果就是这样:在签订布列斯特和约半年以后,从资产阶级的观点来看,我们是一个被打垮的国家,然而从无产阶级的观点来看,我们已走上迅速发展的道路,并领导着开始震撼德奥两国的无产阶级大军。这个成就向无产阶级群众的任何一个代表充分证明了我们作出种种牺牲是值得的。假如我们突然被消灭了——假定我们的事业遭到了失败,这当然不可能,因为不会有奇迹,但是,如果发生了这种情况,我们不会掩盖错误,我们有权利说,我们已经把命运给予我们的时间完全用于世界社会主义革命了。我们为俄国劳动群众尽了一切努力,我们为世界无产阶级革命所做的事情比任何人都要多。(鼓掌)
同志们,最近几个月,最近几个星期,国际形势开始发生急剧的变化,德帝国主义几乎被摧毁了。德帝国主义曾寄希望于乌克兰,以此来安抚本国劳动者,现在一切希望都落空了。原来美帝国主义已经准备就绪,德国遭到了打击。现在情况完全变了。我们一点也不抱幻想。十月革命后,我们比帝国主义弱得多,现在我们也还是比国际帝国主义弱,——这一点我们现在也还要反复强调,不要自己骗自己。十月革命后,我们比他们弱,不能应战。现在我们还是比别人弱,要尽力避免同帝国主义打仗。
但是,我们得以在十月革命后生存了一年之久,这是由于国际帝国主义分裂成了两个强盗集团——英、法、美强盗集团和德国强盗集团,他们打得你死我活,无暇顾及我们。这两个集团中没有一个能把大量兵力用来对付我们,当然,如果条件许可,他们双方是会这样做的。战争和血腥气氛蒙住了他们的眼睛。战争所需的物质牺牲要求最大限度地集中力量。他们顾不上我们,不是因为我们是什么比帝国主义者强大的怪物(不是的,这是胡说!),而仅仅是因为国际帝国主义分裂成了两个互相残杀的强盗集团。仅仅因为这点,苏维埃共和国才能公开向各国帝国主义者宣战,没收他们的资本(外债),打他们耳光,公开掏强盗的腰包。
有一个时期,我们不断就德帝国主义者送来的信件发表声明,那时,世界帝国主义出于它对我们的敌视,出于对战争期间空前增加的资本主义利润的追逐,本应该进攻我们,但它未能进攻。现在,这个时期已经过去了。在英美帝国主义者战胜另一个集团之前,他们完全投身于相互间的斗争,因而无法对苏维埃共和国发动坚决的进攻。现在另一个集团已不存在,只剩一个战胜者集团了。这就完全改变了我们在国际上的处境,我们应该注意到这个变化。这个变化对国际形势的发展有什么影响,事实作了回答。目前各战败国的工人革命正在取得胜利,大家都知道它们的革命有了很大的发展。当我们在10月间夺取政权的时候,我们在欧洲只是一颗孤立的火星。的确,火星在增多,而且是从我国迸发出去的。这是我们所创立的最大业绩,但终究只是一些零散的火星。现在呢,德奥帝国主义集团范围内的大多数国家(保加利亚,奥地利,匈牙利)都卷进烈火中去了。我们知道,继保加利亚之后,革命蔓延到了塞尔维亚。我们知道,这种工农革命经过奥地利又到了德国。一系列国家都燃起了工人革命的烈火。在这方面,我们所作的努力和牺牲没有白费。这一切并不象敌人所诬蔑的那样是冒险,而是一个虽然不发达和落后却被推到了前面的国家走向国际革命必经的阶段。
从帝国主义战争的最后结局来看,这是一个极其重要的结果。另外一个结果,我一开始就已指出,就是目前英美帝国主义也象德奥帝国主义当初那样,开始暴露出自己的真面目了。我们看到,如果在布列斯特谈判期间,德国稍微控制一下自己,稍微冷静一些,不去冒险,那它还能保持自己的统治,还能在西方争取到一个无疑有利于自己的地位。它没有这样做,因为这是一场有千百万人参加、把沙文主义狂热煽到了顶点、关系到以数千亿卢布计的资本主义利益的战争,象这样一辆汽车,既然开足了马力,就再也无法刹住。这辆汽车跑得太远了,超过了德帝国主义者自己的愿望,结果把他们自己压得粉碎。他们不能自拔,就象一个人已经撑破肚皮,只好等死一样。现在我们看到,英美帝国主义也处在这种很不体面,但从革命无产阶级的观点来看却是大可利用的境地。也许有人认为,英美帝国主义的政治经验比德国丰富得多。在这两个国家,人们习惯于民主政治而不习惯于什么容克[注:即德国地主。——编者注]政治,他们几百年前就经历过自己历史上最艰苦的时期。也许有人认为,这些人是会保持冷静的。如果我们从个人角度来判断他们能不能够保持冷静,如果我们象那些对帝国主义和工人阶级的斗争丝毫不理解的资产阶级庸人、教授那样,从一般民主的角度来判断,那我们一定会说,英美是有几百年民主传统的国家,英美资产阶级是能够克制自己的。如果现在英美资产阶级采取一些措施克制住自己,他们肯定还能维持很长时间。可是事实表明,他们重蹈了军事专制的德国的覆辙。在这次帝国主义战争中,俄国和这些共和制国家有很大的差别。帝国主义战争十分凶恶残暴,甚至把这些极其重要的差别都抹掉了;它在这方面使美国这个最自由的民主国家同德国这个半军事的专制国家变得没有两样了。
我们看到,比别的国家更有可能保持民主共和制的英国和美国,也同当年德国一样,疯狂地不顾一切地蛮干起来,因此,他们会同样迅速地甚至是更加迅速地达到德帝国主义已经顺利达到的结局。德帝国主义起初极度地膨胀到了欧洲四分之三那么大,肿胀不堪,到后来一下子胀破了,留下一股冲天的臭气。现在英美帝国主义也奔向这个结局。只须稍微看看英国人和美国人这些所谓使一些国家的人民摆脱了德帝国主义的“解放者”向战败国人民提出的停战媾和条件,就可以相信这一点。拿保加利亚来说吧。象保加利亚这样的国家似乎是不会使英美帝国主义这样的巨人感到可怕的。但是这个又弱又小、完全不能自助的国家的革命,却使得英国人和美国人惊慌失措,提出了形同占领的停战条件。现在,在这个已宣告成立农民共和国的国家,在索非亚这个重要的铁路枢纽站,所有的铁路都被英美军队占领。他们要同这个小小的农民共和国进行斗争。从军事上看,这易如反掌。那些抱着资产阶级即旧统治阶级的观点,从旧的军事关系看问题的人,都不以为意,一笑置之。区区保加利亚在英美的军队面前算得了什么?从军事上看,确实算不得什么,但从革命观点看,却非常了不起。这不是在殖民地,可以随随便便把被征服者成百万地屠杀。英国人和美国人认为,这不过是在野蛮的非洲人中间建立秩序,传播文明和基督教罢了。但这不是中非洲。不管他们在保加利亚的军队多么强大,他们的士兵一遇到革命就会土崩瓦解。这不是随便说说,德国就是证明。不管怎么说,德国士兵在遵守纪律方面是堪称典范的。但德国人到了乌克兰,在这里起作用的,除纪律外,还有其他因素。德国士兵饿慌了就要找粮食吃,要他们抢粮不要抢得太凶是不现实的。何况我们知道,在这个国家里,德国士兵受到俄国革命精神的感染最深。这一点德国资产阶级很明白,也正是这一点使得威廉不知怎么办好。霍亨索伦王朝要是以为德国会为他们的利益流血,哪怕是一滴血,那就想错了。这就是武装到牙齿的德帝国主义的政策所导致的结果。现在英国正在重蹈覆辙。英美军队已经开始瓦解;这种现象是从他们对保加利亚逞凶肆虐的时候开始的。但这仅仅是开始。继保加利亚之后是奥地利。让我来给你们念念英美帝国主义战胜者提出的几个条件吧。[注:1918年11月10日《真理报》第243号报道列宁的讲话时引了下面的条件:“奥匈帝国要全面复员军队。一半火炮应当交给协约国,所有撤出的地区应当由协约国占领。英美军队应当在那里维持秩序。协约国军队可以利用铁路和水路自由调动。协约国有征用权。”——俄文版编者注]这些人最爱向劳动群众叫喊,说他们进行的是解放战争,说他们的主要目的是消灭那个要把兵营制度推广到世界各国的普鲁士军国主义。他们叫嚷他们进行的是解放战争。这是骗人。你们知道,资产阶级的辩护士,这些一生都在研究如何厚着脸皮骗人的议员,他们互相进行欺骗倒还容易,但是用这种办法欺骗工人就没那么便当了。英美的这些活动家,这些政客、议员,是长于此道的。但是他们的骗术一点也不灵。那些被他们用自由的美名煽动起来的工人群众一定会猛醒过来,尤其是当大批工人不是从那些虽能影响革命但不能真正推动革命的传单中,而是从亲身的体验中知道自己受骗的时候,当他们看到对奥和约的条件的时候,更会是这样。
现在,这个和约就是那些曾因布尔什维克签订布列斯特和约而叫喊他们是卖国贼的人强迫一个比较弱小、现已开始崩溃的国家接受的!当初德国人想把他们的士兵派到莫斯科来,我们说,我们宁愿战死,也决不会同意。(鼓掌)我们想象得到,被占领区一定会作出重大的牺牲,但是大家都知道,苏维埃俄国是帮助了这些地区,供给了它们必需品的。现在英法两国的民主军队要去“维持秩序”了,而且这是在保加利亚和塞尔维亚成立了工人代表苏维埃、维也纳和布达佩斯成立了工人代表苏维埃的时候。我们知道这是一种什么秩序。这就是说,英美军队要扮演世界革命的绞杀者和刽子手的角色。
同志们,当俄国的农奴军队在1848年去扼杀匈牙利革命时[71],让他们这样干还可以,因为这些军队是由农奴编成的;让他们那样对待波兰[72]也可以。但是,享受自由已有一个世纪、强烈地仇恨德帝国主义、认为它是一只必须打死的野兽的人民,不可能不懂得,英美帝国主义也是一只野兽,对待它的公正办法只能是把它同样打死。
历史总是恶毒地作弄人,在德帝国主义被揭露以后,现在轮到英法帝国主义彻底暴露自己的面目了。我们对俄国、德国、奥地利的工人群众说:这不是1848年的俄国农奴军队了!他们是占不了便宜的!他们是去镇压正在摆脱资本主义枷锁而走向自由的人民,他们是去扼杀革命。因此我们有绝对的把握说,现在,这只撑破肚皮的野兽也会象德帝国主义野兽一样掉进深渊。
同志们,现在我想谈谈同我们最有关系的事情。这就是德国即将签订的和约的条件。外交人民委员部的同志告诉我,《泰晤士报》[73]——它是空前富有的、实际上决定着全部政策的英国资产阶级的主要报纸——已经登出了德国必须同意的条件。要求德国交出黑尔戈兰岛和威廉港运河;交出几乎承担了德国全部军事设备生产任务的埃森城;毁灭商船队;立刻交出阿尔萨斯-洛林;赔款600亿,其中大部分以实物支付,因为各国货币都在贬值,英国商人也开始用其他货币计算了。我们看到,他们为德国准备的和约,确实要置人于死地,比布列斯特和约更带强制性。从他们的物力和人力看,如果世界上没有使他们感到如此不快的布尔什维主义,他们是能够做到这一点的。他们在用这个和约为自己准备死亡。因为这不是在中非洲,而是在20世纪的文明国家里。守纪律的德国士兵蹂躏不识字的乌克兰人,现在葬送了自己的纪律,英美帝国主义进行这种会导致他们政治上破产的冒险,硬要自己的军队充当整个欧洲的刽子手和宪兵,他们是更会葬送自己的。他们早就打算消灭俄国,早就计划向俄国进军,例如他们占领了摩尔曼,把千百万金钱给了捷克斯洛伐克军,同日本缔结了条约。现在英国又根据条约从土耳其人手中抢走了巴库,想夺取我们的原料,置我们于死地。
英国军队正准备从南面,经过达达尼尔海峡或者通过保加利亚和罗马尼亚向俄国进军。他们紧紧包围苏维埃共和国,力图切断共和国和全世界的经济联系。为此,他们强迫荷兰同我国断绝外交关系[74]。德国把我国大使驱逐出境,如果不是直接配合英法的政策,那也是想向他们献殷勤,希望得到他们的宽大。那意思是说,对于你们的敌人布尔什维克,我也在尽刽子手的义务。
同志们,我们应该说,国际形势的主要之点,可以用我几天前的话来说明,就是我们从来没有象现在这样接近国际无产阶级革命[注:见本卷第114页。——编者注]。我们已经证明,我们当初寄希望于国际无产阶级革命并没有错。我们没有白白承担最大的民族牺牲和经济上的牺牲。在这方面我们得到了成功。但是,如果说我们从来没有象现在这样接近国际革命,那么我们的处境也从来没有象现在这样危险。从前帝国主义者忙于互相厮杀。现在,其中一个集团被英、法、美集团搞掉了。现在英、法、美集团把消灭世界布尔什维主义、摧毁它的主要根据地俄罗斯苏维埃共和国当成他们的主要任务。为此,他们准备筑起一道万里长城,象防止瘟疫一样来防止布尔什维主义。这些人力图防止布尔什维主义,但这是办不到的。即使这些掌握了世界最精湛技术的英法帝国主义老爷能够筑起这样一道包围我国的万里长城,布尔什维主义细菌也会穿过城墙,传染到各国工人身上去的。(鼓掌)
同志们,西欧英法帝国主义的报刊对帝国主义的处境讳莫如深。它们对苏维埃政权极尽造谣污蔑之能事。现在可以说,英、法、美三国的报刊全都掌握在资本家手里,而且拥有亿万金钱,它们象一个辛迪加似地统一行动,对苏维埃俄国的真实情况绝口不提,对我们大造其谣,极力诽谤。尽管战时书报检查制度横行多年,没让民主国家的报刊透露出一点苏维埃共和国的真实情况,但是没有哪一个国家的哪一次盛大的工人集会不表明,工人群众是站在布尔什维克方面的,因为真相是掩盖不住的。敌人责难我们实行无产阶级专政。是的,我们并不隐讳这一点!苏维埃政府不怕承认这一点,并且公开说出这一点,以此把更多的数以百万计的劳动者吸引到自己方面来,因为它是在对剥削者实行专政,而且劳动群众看见并且深信,同剥削者进行的斗争是一场严重的斗争,要认真进行到底。尽管欧洲报刊共同用沉默对我们进行抵制,它们始终认为它们的职责是攻击俄国,因为俄国甘愿让德国占领,实际上是德国的爪牙,俄国政府的领导人——照它们的看法——是德国的奸细。在西欧报刊上,每月都有一些新的得到优厚赏金的文件伪造者出来证明列宁和托洛茨基是地地道道的卖国贼和德国奸细。尽管如此,它们还是隐瞒不住真相,偶尔还是不免失言,坦率地表示帝国主义老爷们心神不安。《巴黎回声报》[75]供认:“我们到俄国去是为了摧毁布尔什维克政权。”因为他们官方的说法是:他们不同俄国作战,不干预战事,而只是反对德国横行霸道。我们那些在莫斯科办《第三国际周报》[76]的法国国际主义者就引证了这句话。虽然他们把我们同巴黎和法国隔绝开来,虽然他们在这里精心地筑起一道万里长城,但是我们说:法帝国主义老爷们,你们是防不住本国的资产阶级的。几十万法国工人当然知道了这短短的一句话,而且不仅知道这句话,还发现他们的执政者、他们的资产阶级的一切声明完全是谎言。他们本国的资产阶级泄露了天机;资产阶级供认:我们想摧毁布尔什维克政权。在四年血战之后,他们还得对自己的人民说:你们还要去同俄国作战,摧毁布尔什维克政权,我们痛恨布尔什维克,因为他们欠我们170亿不肯偿还[77],因为他们对待资本家、地主和帝王们很不客气。这些文明民族竟然堕落到了说出这种话的地步,首先表明他们的政策正在破产。尽管他们在军事方面非常强大,我们却镇定自若地说:在你们那里,在你们后方,还有一个更可怕的敌人,这就是一直受你们欺骗的人民群众,你们对苏维埃俄国造谣诽谤已到了舌敝唇焦的地步。英国资产阶级报纸《曼彻斯特卫报》[78]在10月23日也发了一条同样的消息。这家英国资产阶级报纸写道:“如果说协约国军队也留在俄国继续作战,那么它们的唯一的目的是在俄国内部引起政变……因此,协约国政府如不停止军事行动,就应声明它和布尔什维克处于战争状态。”
我再说一遍,这一小段话很重要,在我们听来它就是一个革命号召,就是一篇最有力的革命宣言。它的重要性在于它是资产阶级报纸讲的,这种报纸本来是反对社会主义者的,但是它感到真相再也隐瞒不住了。既然资产阶级报纸都这样说,你们可以想象英国的工人群众会怎样说和怎样想了。你们知道,在俄国沙皇时代,在1905年革命以前或1917年革命以前,自由派用的是什么样的语言。你们知道,自由派使用那样的语言意味着无产阶级革命群众就要爆发了。因此,你们根据这些英国资产阶级自由派的语言就可以断定英、法、美等国工人的情绪、思想和内心中起了什么样的变化。所以,我们应该不加任何掩饰地指出严峻的事实,从中看到我们在国际上的处境。国际革命已经临近,但是革命的发展是没有时间表的;我们经历过两次革命,对这一点很清楚。不过我们知道,即使帝国主义者不能阻止国际革命,一些国家遭受失败、遭受更惨重的牺牲还是可能的。帝国主义者知道,俄国正在经受无产阶级革命的痛苦,但是如果以为摧毁一个革命策源地就能摧毁其他国家的革命,那他们就想错了。
至于我们,应该说,处境比任何时候都更危险,必须再接再厉。我们在一年内打下了牢固的基础,建立了具有新纪律的社会主义的红军,我们确信我们能够而且应该把这项工作继续下去,我们要在各种会议上,在每个苏维埃机关中,在工会中,在贫苦农民委员会的会议上说:同志们,我们已经生存了一年并取得了成就,但是在强敌的进攻面前,这还不够。这个敌人是世界性的、强大的、征服了全世界的英法帝国主义。我们同他们斗争,倒不是因为我们想在经济和技术方面同欧洲先进国家较量较量。不是的。但是我们知道,这个敌人正在走向德奥帝国主义已经陷入的深渊;这个敌人现已征服土耳其,强占保加利亚,正忙于占领整个奥匈帝国并建立沙皇的宪警秩序,我们知道,他正在走向灭亡。我们知道,这是历史事实,所以我们丝毫没有不切实际的打算,而只是认为:我们能够给英法帝国主义以回击!
我们红军的力量每壮大一分,这个外强中干的敌人方面的瓦解和革命就会加快十分。因此,悲观失望是毫无根据的。我们知道,情况非常危险。也许我们会遭到更惨重的牺牲。即使他们能够摧毁一个国家,但是他们永远摧毁不了国际无产阶级革命,他们只会使革命烈火烧得更旺,他们自己将统统葬身于火海!(长时间鼓掌,转为欢呼)
载于1919年《全俄苏维埃第六次(非常)代表大会。速记记录》一书 译自《列宁全集》俄文第5版第37卷第135—168页 |
注释:
[67]这是列宁在全俄苏维埃第六次(非常)代表大会上分别就十月革命一周年和国际形势发表的两次讲话。本卷《附录》中收有列宁关于十月革命一周年讲话的提纲。
全俄工人、农民、哥萨克和红军代表苏维埃第六次(非常)代表大会于1918年11月6—9日在莫斯科大剧院举行。出席大会的代表共1296人,有表决权的代表963人,其中共产党员946人,其他党派的成员16人,无党派人士1人。列入大会议程的问题是:关于十月革命一周年,关于国际形势,关于军事形势,关于中央苏维埃政权的建设以及关于贫苦农民委员会和地方苏维埃。列宁在11月6日第一次会议上发表了庆祝十月革命一周年的讲话。根据雅·米·斯维尔德洛夫的提议,大会通过了致对苏维埃俄国作战的各国政府的呼吁书,建议它们开始和谈。鉴于苏维埃政权趋于巩固和红军节节胜利,大会通过了关于释放对苏维埃共和国不再构成危险的政治犯的特赦决定。
列宁在11月8日大会第二次会议上发表了关于国际形势的讲话。大会一致批准了列宁起草的业经同年10月22日全俄中央执行委员会、莫斯科苏维埃、工厂委员会和工会联席会议通过的决议(见本卷第128—129页)。同一天,大会就司法人民委员德·伊·库尔斯基的报告,通过了根据列宁的提纲(见本卷第130—131页)拟定的关于革命法制的决定,号召全体公民、苏维埃政权机关和国家机关负责人员最严格地遵守苏维埃国家的法律。在11月9日最后一次会议上,大会研究了军事形势问题和苏维埃建设的问题,并通过了相应的决议。大会总结了贫苦农民委员会的工作,决定委托贫苦农民委员会主持改选所有乡苏维埃和村苏维埃。大会代表们听到德国爆发革命的消息无比兴奋,对起义的德国工人、士兵和水兵表示声援。大会选出了有207名委员和39名候补委员组成的新的全俄中央执行委员会。——136。
[68]北方区域贫苦农民委员会代表大会于1918年11月3—6日在彼得格勒举行。参加大会的有北方区域八省(阿尔汉格尔斯克、沃洛格达、诺夫哥罗德、奥洛涅茨、彼得格勒、普斯科夫、北德维纳和切列波韦茨)和其他一些省份的贫委会代表共15000多名(一说18000—20000名)。列入大会议程的有关于目前形势,关于贫苦农民委员会和地方苏维埃,关于供应和分配,关于红军,关于农村教育和农村邮电等问题。大会通过了关于成立贫苦农民模范团,关于贫委会同地方苏维埃合并,关于苏维埃政权的粮食政策问题和关于国民教育的任务等决议。
列宁在谈到这次代表大会的意义时说:“这次代表大会表明,对农村的内战的理解是正确的:贫苦农民正在联合起来,步调一致地同富农、富人和寄生虫作斗争。”(见本卷第175页)——142。
[69]指1918年11月5日由于德国政府与苏维埃俄国断绝外交关系而由列宁、雅·米·斯维尔德洛夫和外交人民委员格·瓦·契切林联名发出的致全体政治委员,军事领导人,集团军司令员,各级工人、农民和红军代表苏维埃的无线电报。这封无线电报发表于1918年11月6日《真理报》和《全俄中央执行委员会消息报》。——148。
[70]指1918年11月4日《德国政府告德国人民书》。这个文件载于1918年11月5日《前进报》第305号。——152。
[71]指沙皇尼古拉一世派军队镇压1848—1849年匈牙利资产阶级革命一事。匈牙利当时处在奥地利帝国(哈布斯堡王朝)统治之下,奥地利皇帝就身兼匈牙利国王。争取民族独立和反对封建制度的匈牙利革命以1848年3月15日佩斯起义为开端,得到全国广泛响应。1849年4月14日,在匈牙利革命军队战胜奥地利帝国的入侵军队之后,匈牙利议会通过了《独立宣言》,正式宣布成立匈牙利共和国。奥地利皇帝弗兰茨-约瑟夫一世于4月21日向俄国求援。5月,俄国干涉军14万人侵入了匈牙利。匈牙利革命受到两面夹击而遭到失败。8月13日,匈牙利军队向俄国干涉军司令伊·费·帕斯凯维奇投降。——158。
[72]指沙皇军队镇压波兰1863—1864年起义一事。波兰的这次反对民族压迫和封建制度的起义席卷了波兰王国、立陶宛,并波及白俄罗斯和乌克兰部分地区。起义领导机构中央民族委员会同俄国革命组织土地和自由社中央委员会以及在伦敦的《钟声》的出版人建立了联系。起义遭到沙皇政府的残酷镇压,数万名波兰爱国者被杀害、囚禁和流放西伯利亚。——158。
[73]《泰晤士报》(《The Times》)是英国的一家有影响的资产阶级报纸(日报),1785年1月1日在伦敦创刊。原名《每日天下纪闻》,1788年1月改称《泰晤士报》。——158。
[74]指荷兰政府突然宣布拒绝已经首途赴任的俄罗斯联邦全权代表入境一事。——159。
[75]《巴黎回声报》(《L’Echo de Paris》)是法国的一家反动的资产阶级报纸,1884—1938年在巴黎出版。——160。
[76]《第三国际周报》(《Ⅲ-me Internationale》)是旅居苏维埃俄国的法国共产党人的报纸,1918年10月20日在莫斯科创刊。参加该报工作的有雅·沙杜尔、伊·费·阿尔曼德(叶·布洛宁娜)等人。该报于1919年3月停刊。——161。
[77]指沙皇政府和资产阶级临时政府所欠英、法、美等国帝国主义者的债务。根据沙皇政府和临时政府签订的借约,俄国外债总额(包括外国向俄国工业的投资)超过160亿金卢布。全俄中央执行委员会于1918年1月21日(2月3日)颁布法令,废除了沙皇政府和临时政府的一切外债。——161。
[78]《曼彻斯特卫报》(《Manchester Guardian》)是英国一家资产阶级报纸,1821年在曼彻斯特创刊。19世纪中叶起为自由党的机关报。起初是周报,从1857年起改为日报。
列宁下面引用的话出自1918年10月23日该报登载的《盟国与俄国》一文。——16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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