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全俄中央执行委员会、莫斯科苏维埃、工厂委员会和工会联席会议上的讲话[1]
(1918年7月29日)
(鼓掌,转为欢呼)同志们,我们在党的报刊上,在苏维埃机关中,在群众鼓动中,曾经不止一次地指出,新粮下来之前,对于俄国已经开始的社会主义革命来说,是最困难、最艰苦、最危急的一段时间。我认为,现在我们应当说,这种危急局势已经到了顶点。因为谁是帝国主义世界、帝国主义国家的拥护者,谁是苏维埃社会主义共和国的拥护者,现在已经十分清楚了,完全清楚了。首先应当指出,从军事方面说,只是现在,苏维埃共和国的情况才完全清楚了。起初,许多人把捷克斯洛伐克军的暴动[2]看成一系列反革命骚动的一个插曲。我们没有足够重视报上登载的关于英法资本、英法帝国主义者参与这一暴动的消息。现在应当回想一下:在摩尔曼,在西伯利亚军队中,在库班,种种事件是怎样发展的;英国人和法国人是怎样勾结捷克斯洛伐克军,在英国资产阶级的直接参与下,力图推翻苏维埃的。所有这些事实现在表明,捷克斯洛伐克军的行动是英法帝国主义者蓄谋扼杀苏维埃俄国、把俄国重新拖入帝国主义战争漩涡的一贯政策的一个环节。现在这个危机必须由苏维埃俄国的广大群众来解决,因为现在摆在我们面前的这个危机是一场保卫苏维埃社会主义共和国的斗争,不仅要粉碎捷克斯洛伐克军的反革命阴谋,粉碎任何反革命阴谋,而且要打退整个帝国主义世界的进攻。
首先我想提到一件事实,就是英法帝国主义直接参与捷克斯洛伐克军的叛乱一事早就得到了证明;我请大家注意一下6月28日刊登在捷克斯洛伐克共产党中央机关报《自由先驱报》上并由我国报纸转载的一篇文章[3]:
“3月7日,民族委员会分部收到了法国领事送来的第一笔款子,计300万卢布。
这笔款子交给了民族委员会分部的工作人员,一位姓希普的先生。
这位希普3月9日又收到200万,3月25日又收到100万,3月26日民族委员会副主席博胡米尔·切尔马克先生收到100万,4月3日希普先生又收到100万。
从3月7日到4月4日,法国领事一共付给民族委员会分部800万卢布。
没有标明日期的有:给希普先生100万,给博胡米尔·切尔马克先生100万,又给希普先生100万。
此外,还曾付给某人188000卢布。共计3188000卢布。加上前面的800万,法国政府总共付给民族委员会分部11188000卢布。
分部收到英国领事8万英镑。总之,从3月7日到暴动那天,捷克民族委员会的领袖们收到法英两国政府约1500万卢布。就是以这些钱为代价,捷克斯洛伐克的军队被出卖给了法英帝国主义者。”
当然,你们大部分人曾在报纸上看到过这个消息;当然,我们从不怀疑,英法帝国主义者和财阀们要用一切办法来推翻苏维埃政权,给它制造种种困难。但是当时事态的各个环节还没有展开,还看不出这是英法帝国主义的所有代表人物一直都在进行的、显然蓄谋已久作了几个月准备的在军事上和财政上对苏维埃共和国的反革命进攻。现在,我们把各种事件综合起来看看,把捷克斯洛伐克军的反革命行动和摩尔曼的陆战队对照一下。我们知道,英国人派了1万多名士兵在摩尔曼登陆,他们借口保卫摩尔曼,实际上已经向前推进,占领了凯姆和索罗基,又从索罗基东进,开始枪杀我们的苏维埃活动家;我们从报上看到,远北方有好几千铁路工人和一般工人正在逃难,躲避这些救星和解放者,老实说,是躲避这些由另一端来侵犯俄国的新的帝国主义强盗。我们把所有这些事实一对照,就明白事件的总的联系了。而且,最近又得到了说明英法对俄国进攻的性质的新证据。这笔款子交给了民族委员会分部的工作人员,一位姓希普的先生。
这位希普3月9日又收到200万,3月25日又收到100万,3月26日民族委员会副主席博胡米尔·切尔马克先生收到100万,4月3日希普先生又收到100万。
从3月7日到4月4日,法国领事一共付给民族委员会分部800万卢布。
没有标明日期的有:给希普先生100万,给博胡米尔·切尔马克先生100万,又给希普先生100万。
此外,还曾付给某人188000卢布。共计3188000卢布。加上前面的800万,法国政府总共付给民族委员会分部11188000卢布。
分部收到英国领事8万英镑。总之,从3月7日到暴动那天,捷克民族委员会的领袖们收到法英两国政府约1500万卢布。就是以这些钱为代价,捷克斯洛伐克的军队被出卖给了法英帝国主义者。”
单就地理原因来看就可以知道,帝国主义这次向俄国进攻的方式不会同德国一样。没有象德国那样和俄国毗连的边界,没有那么多的军队。英国的军事力量主要是开拓殖民地的海军,因此很早以来,数十年来,英国人一直是采用别的方式进行侵略,主要是设法切断被侵略国的供应来源,还喜欢使用以援助为借口卡住你脖子的办法,而下愿使用公开的、直接的、厉害的、激烈的武力。最近我们得到的消息证明,俄国士兵和工人早就熟知的阿列克谢耶夫最近占领季霍列茨卡亚镇,无疑受到了英法帝国主义的支持。那是一场具有相当规模的暴动,显然又是英法帝国主义插手的结果。
最后,昨天得到的消息说,英法帝国主义在巴库走了一步很妙的棋。他们在巴库苏维埃中取得了多数,大约比我们布尔什维克党和可惜人数很少的左派社会革命党人(他们没有象莫斯科左派社进会革命党人那样[4]进行卑鄙的冒险和叛卖活动,仍然同苏维埃政权一起反对帝国主义和战争)多30票。英法帝国主义这次所以比忠于苏维埃政权的、一直在巴库苏维埃中占多数的核心多得了30票,是因为很大一部分达什纳克楚纯[5]即亚美尼亚的半社会党人站到了他们方面来反对我们。(读电报)
“7月26日,阿德日卡布尔湖部队奉人民委员科尔甘诺夫的命令,从阿德日卡布尔湖撤至阿利亚特阵地。舍马哈部队从舍马哈和马拉查撤退后,敌人就沿皮尔萨加特河谷进攻。在库巴雷村附近,同前卫部队发生了第一次冲突。
同时,有无数骑兵从库拉河往北向皮尔萨加特车站推进。在这种情况下,要守住阿德日卡布尔湖车站,就要把全部兵力分散到三个方面:阿德日卡布尔湖以西,纳瓦吉—皮尔萨加特河谷以北和以南。战线这样拉长,会把我们的预备队用尽,并且会由于缺少骑兵而不可能给敌人以打击,一旦战线从北面或南面被突破,甚至还会使阿德日卡布尔湖部队陷于困境。由于这种情况,并为了保存兵力,于是命令阿德日卡布尔湖部队撤至阿利亚特阵地。撤退井然有序。铁道线上和阿德日卡布尔湖车站的重要建筑、煤油罐车和石油罐车都已炸毁。在达吉斯坦,敌人由于发动了总攻而表现得极为活跃。7月24日,敌人大队人马分四路进攻。经过一昼夜的战斗,我们占领了敌人的战壕,敌人消失在森林中,因为天黑我们没有继续追击。7月24日,从舒拉传来我军作战胜利的消息,战场就在城郊,敌人顽强而有组织,指挥敌军的是从前的达吉斯坦军官。达吉斯坦的农民积极参加了舒拉城下的战斗。
巴库右派政党已经抬头,并大力进行向英国人求援的鼓动工作。这种鼓动得到了军队指挥人员的大力支持,并正转向前线部队。亲英的鼓动促使军队瓦解。近来亲英的方针在绝望和疲惫的群众中大受欢迎。
由于受了右派政党的挑拨、欺骗,里海区舰队通过了几个互相矛盾的关于英国人问题的决议。这个受英国的走狗和代理人欺骗的舰队,直到最近还盲目地相信英国的援助是真诚的。
最新消息说,波斯的英国人已向前推进,占领了拉什特(吉兰)。在拉什特,英国人同库丘克汗以及与他联合在一起的、以从巴库逃出来的木沙瓦特[6]党人为首的德土匪帮战斗了四天。拉什特战斗结束后,英国人曾向我们求援,但遭到我国驻波斯全权代表的拒绝。英国人在拉什特取得了胜利。但他们在波斯几乎一点兵力也没有。据了解,在恩泽利,他们总共只有50人。他们需要汽油,并向我们提议用汽车换汽油。没有汽油他们是无法前进的。
7月25日,召开了工人、农民和红军代表苏维埃第二次会议,讨论政治和军事形势问题。右派政党提出了英国人问题。高加索特派员邵武勉同志根据苏维埃第五次代表大会的决议和斯大林以中央人民委员会名义发出的电报,声明不许邀请英国人来,并要求不要讨论向英国人求援的问题。邵武勉同志的要求被微弱的多数否决,对此,邵武勉同志以中央政权的代表身分提出强烈抗议。会议听取了访问前线的代表的报告。右派社会革命党人、右派达什纳克党人和孟什维克以259票对布尔什维克、左派社会革命党人和左派达什纳克党人的236票的多数,通过了关于邀府英国人和由一切承认人民委员会权力的苏维埃政党组成政府的决议。决议遭到左派严厉谴责。邵武勉声明,他认为通过的决议是对俄国工人和农民的可耻背叛和忘恩负义,作为中央政权的代表,他对通过的决议不负任何责任。布尔什维克、左派社会革命党和左派达什纳克党的党团声明:他们不参加联合政府,人民委员会将宣告辞职。邵武勉同志代表三个左派党团声明,因邀请英帝国主义者而实际上同俄国苏维埃政权决裂的政权,将得不到苏维埃俄国的任何支持。一个地方上的工人、农民和红军代表苏谁埃实行邀请英国人的叛国政策,也就失去了俄国,失去了拥护苏维埃政权的各个政党。
由于人民委员会决定辞职,右派政党十分惊慌。各地区和前线得知当前形势后,情绪骤变。水兵们已经看清叛徒的目的是要同俄国决裂和消灭苏维埃政权,知道自己实际上是受了骗。群众改变了对英国人的态度。昨天,由于人民委员会辞职,执行委员会召开了紧急会议,决定所有人民委员留在自己岗位上,照常工作,直到7月31日苏维埃会议解决政权问题。执行委员会已决定采取紧急措施,同酝酿中的反革命叛乱展开斗争。敌人正在亲英亲法政党的掩护下进行活动。巴库人民委员会报刊局。”
正象你们常常看到的,我国的一些党团自称社会党人,但从来没有同资产阶级断绝联系,这次甚至主张邀请英国军队来保卫巴库[7]。我们已经十分清楚,邀请帝国主义军队来保卫苏维埃共和国意味着什么。我们知道资产阶级、部分社会革命党人和孟什维克的邀请是怎么回事。我们知道格鲁吉亚梯弗利斯的孟什维克领袖们的邀请是怎么回事。同时,有无数骑兵从库拉河往北向皮尔萨加特车站推进。在这种情况下,要守住阿德日卡布尔湖车站,就要把全部兵力分散到三个方面:阿德日卡布尔湖以西,纳瓦吉—皮尔萨加特河谷以北和以南。战线这样拉长,会把我们的预备队用尽,并且会由于缺少骑兵而不可能给敌人以打击,一旦战线从北面或南面被突破,甚至还会使阿德日卡布尔湖部队陷于困境。由于这种情况,并为了保存兵力,于是命令阿德日卡布尔湖部队撤至阿利亚特阵地。撤退井然有序。铁道线上和阿德日卡布尔湖车站的重要建筑、煤油罐车和石油罐车都已炸毁。在达吉斯坦,敌人由于发动了总攻而表现得极为活跃。7月24日,敌人大队人马分四路进攻。经过一昼夜的战斗,我们占领了敌人的战壕,敌人消失在森林中,因为天黑我们没有继续追击。7月24日,从舒拉传来我军作战胜利的消息,战场就在城郊,敌人顽强而有组织,指挥敌军的是从前的达吉斯坦军官。达吉斯坦的农民积极参加了舒拉城下的战斗。
巴库右派政党已经抬头,并大力进行向英国人求援的鼓动工作。这种鼓动得到了军队指挥人员的大力支持,并正转向前线部队。亲英的鼓动促使军队瓦解。近来亲英的方针在绝望和疲惫的群众中大受欢迎。
由于受了右派政党的挑拨、欺骗,里海区舰队通过了几个互相矛盾的关于英国人问题的决议。这个受英国的走狗和代理人欺骗的舰队,直到最近还盲目地相信英国的援助是真诚的。
最新消息说,波斯的英国人已向前推进,占领了拉什特(吉兰)。在拉什特,英国人同库丘克汗以及与他联合在一起的、以从巴库逃出来的木沙瓦特[6]党人为首的德土匪帮战斗了四天。拉什特战斗结束后,英国人曾向我们求援,但遭到我国驻波斯全权代表的拒绝。英国人在拉什特取得了胜利。但他们在波斯几乎一点兵力也没有。据了解,在恩泽利,他们总共只有50人。他们需要汽油,并向我们提议用汽车换汽油。没有汽油他们是无法前进的。
7月25日,召开了工人、农民和红军代表苏维埃第二次会议,讨论政治和军事形势问题。右派政党提出了英国人问题。高加索特派员邵武勉同志根据苏维埃第五次代表大会的决议和斯大林以中央人民委员会名义发出的电报,声明不许邀请英国人来,并要求不要讨论向英国人求援的问题。邵武勉同志的要求被微弱的多数否决,对此,邵武勉同志以中央政权的代表身分提出强烈抗议。会议听取了访问前线的代表的报告。右派社会革命党人、右派达什纳克党人和孟什维克以259票对布尔什维克、左派社会革命党人和左派达什纳克党人的236票的多数,通过了关于邀府英国人和由一切承认人民委员会权力的苏维埃政党组成政府的决议。决议遭到左派严厉谴责。邵武勉声明,他认为通过的决议是对俄国工人和农民的可耻背叛和忘恩负义,作为中央政权的代表,他对通过的决议不负任何责任。布尔什维克、左派社会革命党和左派达什纳克党的党团声明:他们不参加联合政府,人民委员会将宣告辞职。邵武勉同志代表三个左派党团声明,因邀请英帝国主义者而实际上同俄国苏维埃政权决裂的政权,将得不到苏维埃俄国的任何支持。一个地方上的工人、农民和红军代表苏谁埃实行邀请英国人的叛国政策,也就失去了俄国,失去了拥护苏维埃政权的各个政党。
由于人民委员会决定辞职,右派政党十分惊慌。各地区和前线得知当前形势后,情绪骤变。水兵们已经看清叛徒的目的是要同俄国决裂和消灭苏维埃政权,知道自己实际上是受了骗。群众改变了对英国人的态度。昨天,由于人民委员会辞职,执行委员会召开了紧急会议,决定所有人民委员留在自己岗位上,照常工作,直到7月31日苏维埃会议解决政权问题。执行委员会已决定采取紧急措施,同酝酿中的反革命叛乱展开斗争。敌人正在亲英亲法政党的掩护下进行活动。巴库人民委员会报刊局。”
现在我们可以说,唯一没有邀请帝国主义者、没有同他们结成掠夺性联盟、只是在强盗们进攻时才退却的政党,就是布尔什维克共产党。(鼓掌)我们知道,在高加索,我们的共产党员同志们的处境特别困难,因为公然同德帝国主义者勾结(当然是在保卫格鲁吉亚独立的借口下)的孟什维克完全出卖了他们。
你们都很清楚,格鲁吉亚的这种独立纯粹是一种骗局,实际上这是德帝国主义者对格鲁吉亚的占领和十足的侵占,是德国军队同孟什维克政府结成联盟来反对布尔什维主义的工农。因此,我们的巴库同志们做得万分正确,他们丝毫没有漠视当前形势的危险性,但是他们说:我们从来不反对让出部分国土来同帝国主义强国媾和,只要这样做不会使我们受到打击,不会使我们的军队受到同侵略者的军队结成的联盟的约束,不会使我们失去继续进行我们的社会主义改造工作的可能。
现在的问题是,邀请英国人来对巴库进行所谓的保卫,就是邀请一个已经吞并整个波斯并早就在集结兵力准备夺取南高加索的大国,也就是向英法帝国主义投降。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对我们巴库同志们的做法不能有丝毫的怀疑和动摇,他们的处境不管多么困难,他们拒绝缔结这种和约是真正的而不是口头上的社会党人唯一应该采取的步骤。坚决拒绝同英法帝国主义者缔结任何协定,这是巴库同志们能够采取的唯一正确的步骤,因为邀请他们而又不致使独立的社会主义政权(哪怕是在被分割的领土上)沦为帝国主义战争的奴仆,是办不到的。
因此,我们毫不怀疑巴库事件在一连串事件中的意义。昨天得到的消息说,在英国人的公开参与下,反革命暴动已席卷了中亚细亚的一部分城市。在印度站稳了脚跟的英国人,完全征服了阿富汗以后,早就给自己建立了一个据点,既可以用来扩大殖民地,扼杀其他民族,又可以用来进攻苏维埃俄国。现在,我们弄清了这些环节,我们共和国目前的军事形势和总的战略形势也就一目了然了。我们看到,北方有摩尔曼,东部有捷克斯洛伐克军的战线,东南方有土尔其斯坦、巴库和阿斯特拉罕,英法帝国主义铸造的包围圈几乎已经合围了。
现在我们清楚地看到,在这里,极度仇恨苏维埃政权的地主、资本家和富农(这种仇恨对他们来说是理所当然的)同乌克兰以及与俄罗斯隔绝的其他地方的地主、资本家和富农,在行动方式上几乎没有什么区别。作为英法帝国主义的走狗,他们千方百计地用一切手段来反对苏维埃政权。他们靠俄国本身的力量不能做到这一点,决定不象马尔托夫先生们那样空喊和呼吁,而是采取更有份量的斗争手段,采取军事行动。对于这种情况,你们必须予以最大的注意;我们必须把我们整个宣传鼓动工作转到这方面来,并相应地把我们全部苏维埃工作的重心转过来。
一个基本的事实是,现在出场的已不是德国联盟的帝国主义势力,而是另一个联盟即侵占了一部分领土并以此为依托的英法联盟的帝国主义势力。在此以前,地理位置妨碍了他们直接进攻俄国,现在,这个为了称霸世界而把整个世界淹没在血泊中达四年之久的英法帝国主义,已用迂回方式来到了俄国跟前,想要扼杀苏维埃共和国,把俄国卷入帝国主义战争。同志们,你们很清楚,从十月革命一开始,我们的主要目的就是停止帝国主义战争,但是我们从来不抱幻想,一个国家的无产阶级和革命群众不管多么英勇,多么有组织有纪律,我们也不认为只靠他们自己就能够推翻国际帝国主义。要做到这一点,只有依靠全世界无产阶级的共同努力。
但是我们做到了在一个国家内同全世界的资本家断绝一切联系。我们的政府同任何帝国主义者没有一丝半缕的联系,无论我们的革命将来怎样进行,这种联系是永远也不会有的。经过我们的努力,反对帝国主义的革命运动在我们取得政权的8个月内前进了一大步,在帝国主义的一个主要中心——德国,1918年1月,事情已经发展到了武装冲突和血腥镇压这一运动[8]的地步。我们在国际范围内、在世界范围内做了任何一个国家、任何一个革命政府所没有做过的革命工作,但是我们并没有欺骗自己,以为靠一个国家的力量就可以做到这一点。我们知道:我们的努力必然会导致世界革命;帝国主义政府发动的战争不可能靠帝国主义政府的力量来结束。这场战争只有靠全体无产阶级的努力才能结束,在我们这个无产阶级的共产党掌握政权而其他国家还保留资产阶级资本主义统治的时候,我们的任务,我们的迫切任务,再说一遍,就是保持住这个政权,保持住这个社会主义的火炬,继续使它尽可能迸发出更多的火花,促使社会主义革命的熊熊烈火烧得更旺。
这个任务无论在哪里都是极其困难的,我们解决了这个任务,是由于无产阶级恰恰是在保卫社会主义共和国的成果。这个任务造成了特别严重而危急的情况,因为真正的社会主义革命在任何一个国家都还没有开始,虽然它在意大利和奥地利这样一些国家已经迫在眉睫了。但是它毕竟没有开始,所以英法帝国主义,也可说世界帝国主义,才获得了新的胜利。如果说德帝国主义在西部作为一支帝国主义军事侵略力量还继续存在,那么英法帝国主义则有了可能在东北和南方站稳脚跟,并使我们清楚地看到,这支力量要把俄国重新卷入帝国主义战争,要摧毁俄国这个正以史无前例的规模继续进行社会主义工作和社会主义宣传的独立的社会主义国家。在这方面,英法帝国主义获得了巨大的胜利,它包围了我们,竭尽全力来摧毁苏维埃俄国。我们很清楚,英法帝国主义的这一胜利同阶级斗争是有密切关系的。
我们经常说,而且历次革命也证实:当问题触及剥削者的经济权力的基础的时候,触及使他们可以支配千百万工农的劳动、使地主和资本家可以发财致富的私有制的时候,再说一遍,当问题触及资本家和地主的私有制的时候,他们就把自己说过的爱祖国爱独立之类的话统统忘记了。我们很清楚,立宪民主党人、右派社会革命党人和孟什维克,在勾结帝国主义列强方面,在缔结掠夺性的条约方面,在把祖国出卖给英法帝国主义方面,打破了纪录。乌克兰和梯弗利斯就是例子。孟什维克、右派社会革命党人同捷克斯洛伐克军的勾结就足以证明这一点。左派社会革命党人为了雅罗斯拉夫尔白卫分子的利益[9]竟想把俄罗斯共和国卷入战争,他们的行
为十分清楚地证明,当问题触及阶级利益的时候,资产阶级就出卖祖国,就同随便什么样的外国人做损害本国人民的交易。一百多年来的革命史告诉我们,在任何时代和任何国家,资产阶级的阶级利益、阶级政策的规律就是这样,而俄国革命史也一再证明了这一真理。因此,目前苏维埃共和国的国际形势的尖锐化和国内阶级斗争的尖锐化密切相关,是毫不奇怪的。
我们多次说过,由于粮食危机加剧,新粮下来之前是一个最艰苦的时期。粮荒已经临到俄国头上,它变得空前严重了,因为帝国主义强盗的计划正是要割断俄国和产粮区的联系。在这方面他们的算盘打得很对,他们正是要在产粮的边区找到社会支柱,阶级支柱,找到富农——靠战争发财,靠他人劳动,靠贫苦农民劳动过活的富裕农民——占优势的地区。你们知道,这种富裕农民积攒了几万、几十万卢布,囤积了大批粮食。你们知道,这些人是靠人民遭难而发财的,首都人民愈是遭难,他们就愈有可能多捞多赚,这些富农分子就是俄国反革命运动的主要的和最强大的支柱。在这里,阶级斗争已经深入到了源头。没有一个村庄没有发生贫苦农民和一部分没有余粮、早已吃完余粮、没有参加投机活动的中农同一小撮富农之间,也就是大多数劳动者同富农之间的阶级斗争;这一阶级斗争已经深入到每个村庄。
当我们确定自己的政策原则和颁布自己的法令的时候,——当然,在座的很大一部分人都知道这些原则和法令,——再说一遍,当我们起草和通过关于组织贫苦农民的法令[10]的时候,我们清楚地看到,这已经接触到整个革命最紧要最根本的问题,接触到政权问题,就是说:政权能否保持在无产阶级手中,无产阶级是否能把同自己毫无意见分歧的全体贫苦农民联合到自己方面来,它是否能把同自己没有分歧的农民吸引到自己方面来,是否能把所有这些零星的、分散在农村中的(在这方面,他们不如城市工人)群众团结起来去反对另一个阵营,反对地主、帝国主义者和富农的阵营。
我们亲眼看到,贫苦农民非常迅速地团结起来了。常言道,革命教育人。的确,阶级斗争实际地告诫人们:任何一个政党只要一采取骗人的立场,立刻就会自食其果。我们清楚地看到了左派社会革命党人的政策,他们由于毫无主见和毫无头脑,在粮食问题特别尖锐的时候发生了动摇,结果,左派社会革命党已不再成其为一个政党,它变成雅罗斯拉夫尔白卫分子的走卒。(鼓掌)
同志们,由粮荒造成的这种阶级斗争的尖锐化,恰恰发生在丰收在望但还不能到手的时候,发生在富农分子和资产阶级对彼得格勒和莫斯科饿得难受的居民进行煽动,狂叫“现在不干就永无希望”的时候,——因此,暴动浪潮遍及全国是可以理解的。雅罗斯拉夫尔一发生暴动,我们就看到了英国人和法国人的影响,知道了反革命地主和资产阶级的打算。哪里出现粮食问题,哪里就有人破坏粮食垄断,而没有粮食垄断就不会有社会主义。正是在这方面,资产阶级一定会团结起来;在这方面,资产阶级比庄稼汉有更强大的后盾。社会主义力量和资产阶级社会之间迟早一定会以这种或那种方式、由于这种或那种原因而展开决战。只有带引号的社会党人,例如我国的左派社会革命党人,才会发生动摇。如果社会党人在这个问题上,在这个根本问题上,表现出动摇,那就说明他们是一文不值的带引号的社会党人。革命使得这些社会党人实际上成了供法国将军们驱使的走卒,前左派社会革命党的前中央委员会就曾扮演过这样的角色。
同志们,由于英法帝国主义和俄国反革命资产阶级这样联合行动,我国目前的内战就从不是大家都预料到和清楚地意识到的那个方面爆发了,而且同对外战争汇成了一个不可分割的整体。富农的暴动,捷克斯洛伐克军的叛乱,摩尔曼的行动,——这都是临到俄国头上的同一场战争。我们蒙受了巨大的损失,缔结了空前苛刻的和约,从一个方面摆脱了战争;我们知道,我们缔结的是强制性的和约[11],但是我们说,我们能够继续进行自己的宣传和自己的建设,并以此来瓦解帝国主义世界。我们做到了这一点。德国正在同我们谈判,根据布列斯特和约应从俄国拿走多少亿卢布,但是它承认了我们根据6月28日的法令所实行的国有化[12]。它没有提出共和国的土地私有制问题,这一点必须加以强调,以驳斥斯皮里多诺娃等等左派社会革命党活动家所散布并由黑帮中间最愚昧最冥顽不化的分子一再重复的有利于地主的骇人听闻的谣言;这种谣言必须加以驳斥和揭露。
事实上,尽管和约极其苛刻,我们却争得了在国内自由地进行社会主义建设的可能,并且在这方面已经取得了进展,这些进展现在西欧都知道,是空前有力的宣传材料。
现在的情况是,我们在一个方面摆脱了同一个联盟的战争,立刻又在另一方面遭到帝国主义的进攻。帝国主义是全世界的现象,是瓜分世界、瓜分整个地球的斗争,是两个强盗集团争霸的斗争。现在是另一个强盗集团即英法集团向我们扑来,说要把我们重新拖入战争。他们的战争和国内战争融成了一体,这就是目前产生各种困难的主要根源。在目前,战争问题、军事事件问题又作为革命的主要问题、根本问题出现于舞台。全部困难就在这里,因为人民从没有象现在这样被战争弄得精疲力竭,困苦不堪。俄国人民这种被战争摧残折磨到了极点的状况,就象一个人被打得半死,再也别想让他表现出活力,表现出工作能力了。因此,这场打了将近四年的战争,这场压在一个本来就备受沙皇政府、专制政府、资产阶级和克伦斯基洗劫、蹂躏、糟蹋的国家身上的战争,由于许多原因理所当然地引起了俄国人民的反感,它是目前我们遭到巨大困难的主要根源。
另一方面,形势的这种变化又把一切都归结于一定的战争。我们又陷入了战争,我们正处于战争状态,这场战争不仅是一场同现在已联合起来反对我们的富农、地主和资本家进行的内战,现在与我们对峙的还有英法帝国主义;英法帝国主义受地理条件的限制,还不能把大批军队开到俄国,但它在用一切办法,用千百万金钱,用一切外交联系和外交力量来帮助我们的敌人。我们正处于战争状态,我们能够胜利地结束这场战争。但是我们必须战胜一个最难战胜的敌人,消除战争造成的疲惫、对战争的厌恶和反感;我们必须消除这种状况,不然我们就无法解决这个不以我们的意志为转移的战争问题。我们的国家又陷入了战争,现在革命的结局完全取决于谁在这场战争中取胜;这场战争的主角是捷克斯洛伐克军,而事实上操纵和推动战争的是英法帝国主义者。俄罗斯社会主义联邦苏维埃共和国的存亡问题,俄国社会主义革命问题,完全归结为战争问题。在帝国主义战争造成的人民的这种状况下,这就成为我们遭到巨大困难的根源。我们非常清楚自己的任务。任何欺骗都极其有害;对工农掩盖这个令人难过的真实情况,我们认为是犯罪。相反地,要让每个人尽量清楚地知道这个真实情况。
我们的确有过这样的情况,就是我们的军队表现了不可饶恕的软弱,例如在捷克斯洛伐克军占领辛比尔斯克的时候就是这样,当时我们的军队退却了;我们知道,军队打得疲倦了,对战争产生反感,但只要帝国主义还没有在世界范围内遭到失败,它就要试图把俄国拖入帝国主义战争,竭力把俄国变成屠场,这也是自然的和必然的事。不管我们愿意不愿意,问题就是这样摆着:我们正处在战争状态,革命的命运就取决于这场战争的结局。这应当成为我们的鼓动工作以及一切政治的、革命的和改造的活动的出发点和落脚点。我们在短时期内做了很多事情,但是应当把一切工作进行到底。我们的全部活动应该完全服从于这个决定着革命的命运和结局、决定着俄国革命和国际革命的命运的问题。当然,没有一系列革命,全世界的帝国主义不会退出现在的战争;社会主义不得到彻底胜利,这场战争不会结束。但是目前我们的任务就是维护、捍卫和保持住这个社会主义力量,这个社会主义火炬,这个对全世界有着强烈影响的社会主义策源地;在当前情况下,这个任务就是军事任务。
我们不止一次地经历过这种情况,所以许多人说,尽管我们争得和平非常艰苦,付出了重大牺牲,尽管敌人一次又一次地力图侵占我们更多的领土,俄国现在毕竟享有了和平,能够巩固自己的社会主义成果。我们在这条道路上取得的进展,甚至超过了我们中间许多人的想象。例如我们的工人监督制远远超出了它最初的形式,目前我们正在把国家管理变成社会主义的管理制度。我们在我们的实际工作中已经取得了很大的进展。我国的工业已经完全由工人管理,但是环境不容许我们继续在和平条件下进行这项工作,要求我们重新进入战争状态,我们必须竭尽自己的力量,并且号召大家拿起武器来。如果共产党员在这个问题上有任何动摇,那是一种耻辱。
农民中间发生动摇,我们不奇怪。农民群众没有受过无产阶级受过的那种实际生活锻炼。无产阶级数十年来已经习惯于把资本家看作自己的阶级敌人,能够团结自己的力量来同他们进行斗争。我们知道,农民没有上过这样的大学。有一个时期,他们同无产阶级一道前进,现在他们处在动摇时期,农民群众在分裂。我们知道有许多起这样的事情:富农卖给农民的粮食比固定价格更便宜,使农民以为富农在维护他们的利益。这一切并不使我们感到奇怪;但是工人党员是不会动摇的,工人群众是坚定不移的,假如农民有富农那种情绪,那是很容易解释的。凡是没有布尔什维克而由捷克斯洛伐克军统治的地方,我们都看到一种现象:最初人们几乎把捷克斯洛伐克军当作救星来欢迎,但这个资产阶级统治了几个星期,就出现了反对捷克斯洛伐克军、拥护苏维埃政权的大转变,因为农民开始懂得,一切关于贸易自由和立宪会议的空话只是意味着一个东西——地主资本家政权。
我们的任务是更紧密地团结无产阶级队伍,做好组织工作,以便在最近几个星期内集中一切力量来解决战争问题。现在我们正同英法帝国主义作战,同俄国一切资产阶级的、资本主义的势力作战,同一切极力破坏整个社会主义革命事业并把我们拖入战争的势力作战。现在的问题是,能不能保持工人农民的全部胜利成果,就看这一着了。应当相信,我们一定会得到无产阶级的广泛同情和支持,危险一定会完全消除,无产阶级一定会有更多的队伍起来保卫自己的阶级,拯救社会主义革命。目前的问题是这样:斗争是围绕两个基本点进行的,党派之间的主要差别都在革命烈火中消失了。竭力标榜自己很左的左派社会革命党人(他们用革命词句掩饰自己,实际上却在反对苏维埃政权)同样是雅罗斯拉夫尔白卫分子的走狗,这就是他们在历史和革命斗争面前的真面目!现在在斗争舞台上,只有两个阶级在对垒,阶级斗争是在捍卫劳动人民利益的无产阶级和维护地主资本家利益的人们之间进行的。所有用来欺骗没有觉悟的群众的空谈,如立宪会议、国家独立等等,都已被捷克斯洛伐克军和高加索孟什维克的实际行动所揭穿。支持这一切空谈的还是那个地主资本家势力,而捷克斯洛伐克军的暴动,如同德国的占领一样,也是要建立地主资本家政权。这就是进行战争的原因!
同志们!无产阶级的队伍应该更紧密地团结起来,并在这场斗争中作出有组织、守纪律的榜样。俄国仍旧是唯一同帝国主义者断绝了一切联系的国家。诚然,我们因负重伤而大量流血。我们在帝国主义野兽面前退却,赢得时间,时而在这里,时而在那里给它以局部性的打击,但是我们这个苏维埃社会主义共和国始终是独立的。我们进行自己的社会主义工作,也就反对了全世界的帝国主义,这场斗争日益为全世界的工人所理解,他们的义愤与日俱增,使未来的革命日益临近。这也正是进行斗争的目的,因为我们的共和国是世界上唯一不同帝国主义携手合作、不让千百万人为了确定法国人和德国人谁来称霸世界而遭到残杀的国家。我们的共和国是唯一用强制的和革命的手段退出世界帝国主义战争、举起社会主义革命旗帜的国家,但是有人又要把它拖入帝国主义战争,又想把它推上战场。让捷克斯洛伐克人去和德国人作战吧,让俄国资产阶级去选择,让米留可夫去决定——也许还要取得斯皮里多诺娃和卡姆柯夫的同意——究竟跟哪些帝国主义者一道走的问题吧。但是我们声明,为了不使他们得逞,我们准备献出我们的生命,因为这是挽救整个社会主义革命的问题。(鼓掌)我知道,最厌倦战争和最不能作战的萨拉托夫省、萨马拉省和辛比尔斯克省的农民,已经发生了转变。他们在遭到了哥萨克和捷克斯洛伐克军的侵袭,实际体验了立宪会议的含义或者打倒布列斯特和约这种叫嚣的含义之后,已经懂得了这一切只会使地主卷土重来,使资本家重登宝座。因此,他们正在成为苏维埃政权最热诚的捍卫者。我毫不怀疑,走在革命前面的彼得格勒和莫斯科的无产阶级群众一定会理解当前的局势,理解目前我们处在多么严重的关头,他们会变得更加坚决。为了社会主义革命的利益,无产阶级一定会打垮英法的和捷克斯洛伐克军的进攻。(鼓掌)
载于1918年《全俄中央执行委员会、莫斯科苏维埃、莫斯科市工厂委员会代表及工会代表和全俄苏维埃主席会议代表联席会议(1918年7月29日)》一书 译自《列宁全集》俄文第5版第37卷第1—19页 |
注释:
[1]这是列宁在1918年7月29日全俄中央执行委员会、莫斯科苏维埃、工厂委员会和工会联席会议上的讲话。这次会议是在严重的军事和经济形势下召开的,当时苏维埃共和国由于外国武装干涉和白卫叛乱已同自己的主要粮食、原料和燃料产区断绝了联系。出席会议的约有2000人,他们就列宁的讲话一致通过了由共产党党团提出的决议。决议指出社会主义祖国处在危急之中,一切劳动者组织的工作都要服从保卫苏维埃共和国的任务。决议要求在工人群众中进行广泛的宣传,说明当前的局势。决议强调要提高对反革命资产阶级的警惕,并提出要抽调一批负责干部去做军事工作和粮食工作,要坚决为粮食而斗争。
本卷《附录》收入了列宁的这个讲话的提纲。——[1]。
[2]指捷克斯洛伐克军武装叛乱。
捷克斯洛伐克军武装叛乱是协约国帝国主义者策划的。在俄国的捷克斯洛伐克军有两个师和一个预备旅,约5万人,是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由奥匈帝国军队的战俘和侨居俄国的捷克斯洛伐克人组成的。十月革命胜利以后,协约国帝国主义者决定利用该军反对苏维埃共和国,主动给它提供军费。捷克斯洛伐克民族委员会主席托·马萨里克征得法国同意后宣布该军是法军的部队,协约国代表随后要求苏俄政府遣送该军回法国。1918年3月26日,苏俄政府已经决定同意捷克斯洛伐克军通过符拉迪沃斯托克(海参崴)撤走,条件是要把主要武器交给当地苏维埃政府。但该军指挥人员却同协约国代表和右派社会革命党人于5月14日在车里雅宾斯克举行会议,决定举行叛乱。这些人煽惑士兵,妄说苏维埃政府要解除他们的武装,把他们关进战俘营等等,同时鼓动他们用武力开路,冲到符拉迪沃斯托克去。5月25日和26日,叛乱在马林斯克和车里雅宾斯克开始。接着,叛军同社会革命党白卫部队一起占领了乌拉尔、伏尔加河流域、西伯利亚的大部地区。在占领区,捷克斯洛伐克叛军大批逮捕和杀害当地党政工作人员和革命工农,消灭苏维埃政权的机关,协助建立反革命政府(萨马拉的立宪会议委员会,叶卡捷琳堡的乌拉尔政府,托木斯克的西伯利亚临时政府)。苏俄红军于1918年9月转入进攻,解放了伏尔加河流域。由于军事上的失利和共产党人的地下工作,捷克斯洛伐克军开始瓦解,拒绝站在白卫军一边作战。1919年下半年,该军随着高尔察克军队的败退而东撤。1920年2月7日,红军同该军签订了停战协定。1920年春,捷克斯洛伐克军集中于符拉迪沃斯托克,然后陆续撤出俄国。
捷克斯洛伐克民族委员会是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捷克斯洛伐克流亡国外的资产阶级人士在巴黎成立的,在俄国和其他一些国家设有分部。委员会的领导人为马萨里克、爱·贝奈斯和米·斯捷法尼克。委员会曾同协约国代表谈判战后承认捷克斯洛伐克独立的问题,并曾在俄国、法国和意大利组织捷克斯洛伐克军队,站在协约国方面作战。——[1]。
[3]指1918年6月28日《自由先驱报》发表的《法国的千百万金钱》一文。当天,《真理报》转载了这篇文章,《全俄中央执行委员会消息报》则加以摘登。
《自由先驱报》(《prukopník Svobody》)是在苏俄的捷克斯洛伐克共产主义小组中央执行委员会中央机关报(周报)。它是根据1918年5月25—28日在莫斯科召开的旅俄捷克斯洛伐克共产党人代表大会的决定,以在苏维埃俄国出版的捷克斯洛伐克共产党人的机关报《先驱报》和捷克斯洛伐克左派社会民主党人的机关报《自由报》为基础创办的,1918年6月7—1919年5月1日在莫斯科出版,共出了42号。该报在居留俄国的原捷克斯洛伐克战俘中宣传共产主义思想,揭露捷克斯洛伐克民族委员会俄国分部和捷克斯洛伐克军司令部的反动政策,号召捷克斯洛伐克的工人和农民参加红军,抗击武装干涉者和白卫军,保卫苏维埃共和国。——[2]。
[4]指左派社会革命党人在莫斯科的叛乱。
左派社会革命党人在莫斯科的叛乱是根据左派社会革命党中央1918年6月24日的决议组织的,发生在1918年7月6—7日,即全俄苏维埃第五次代表大会开会期间。左派社会革命党人在代表大会上遭到失败以后,首先采取挑拨行动,由左派社会革命党人雅·格·布柳姆金在7月6日刺杀了德国大使威·米尔巴赫,接着就发动了武装叛乱。叛乱的中心是在莫斯科三圣巷的全俄肃反委员会一支部队的司令部,这支部队的指挥员是左派社会革命党人д.и.波波夫。6日夜,叛乱分子约1800人在波波夫、弗·亚·亚历山德罗维奇(左派社会革命党人、全俄肃反委员会副主席)等人领导下开始军事行动。他们炮击克里姆林宫,占领了电话局和电报局,以左派社会革命党中央的名义发出了几个挑拨性的宣言、公报和电报,诡称左派社会革命党已经掌握了政权、他们的行动得到全体居民的欢迎等等。
苏维埃第五次代表大会命令政府立即镇压叛乱。列宁领导了平定叛乱的斗争。由于苏维埃政府采取了坚决措施以及莫斯科工人和卫戍部队的一致行动,叛乱在7月7日下午2时被粉碎。东方面军司令员、左派社会革命党人米·阿·穆拉维约夫响应叛乱发动兵变,亦被迅速平定。——[3]。
[5]达什纳克楚纯(意为联盟)是亚美尼亚资产阶级民族主义政党,1890年在梯弗利斯成立。党员中,除资产阶级外,民族知识分子和小资产阶级占重要地位;此外,还有受骗的农民和工人。在1905—1907年革命时期,达什纳克楚纯同社会革命党接近。1907年,该党正式通过了具有民粹主义性质的“社会主义”纲领,并加入了第二国际。1917年二月资产阶级民主革命后,达什纳克党人支持资产阶级临时政府的政策。十月社会主义革命后,他们同孟什维克、社会革命党人和木沙瓦特党人结成了反对苏维埃政权的反革命联盟,组织了外高加索议会。1918—1920年间,达什纳克党人曾领导亚美尼亚的反革命资产阶级民族主义政府。1920年11月,亚美尼亚劳动人民在布尔什维克党的领导和红军的支持下,推翻了达什纳克党人政府,建立了苏维埃政权。1921年2月,达什纳克党人发动叛乱,被粉碎。随着苏维埃政权的胜利,达什纳克楚纯在外高加索的组织陆续被清除。——[3]。
[6]木沙瓦特(意为平等)是阿塞拜疆资产阶级民族主义政党,1911年在巴库成立。该党成分复杂,加入党的除大资产阶级和地主外,还有小资产阶级、民族主义知识分子以及受蒙蔽的落后农民。1917年6月同“突厥联邦党”合并,改称“突厥联邦木沙瓦特民主党”。在1918—1920年国内战争时期,木沙瓦特是阿塞拜疆主要的反革命力量之一。在土耳其和英国相继占领巴库期间,木沙瓦特曾掌握阿塞拜疆的政权。随着英国干涉者被迫从阿塞拜疆撤走,1920年4月28日阿塞拜疆布尔什维克领导巴库无产阶级和劳动农民举行武装起义,推翻了木沙瓦特党人政府。苏维埃政权建立后,木沙瓦特在阿塞拜疆不复存在。——[4]。
[7]1918年7月25日,巴库苏维埃召开紧急会议,讨论在土耳其军队进攻的情况下巴库的政治形势和军事形势问题。孟什维克、达什纳克党人和社会革命党人借口保卫巴库,要求向英国军队求援。巴库苏维埃政权的领导人布尔什维克斯·格·邵武勉等坚决反对这种卖国的建议,主张采取紧急措施,用自己的力量来保卫巴库。但会议仍以微弱的多数票通过了邀请英国军队前来巴库的决议。
巴库人民委员会的布尔什维克委员处于少数地位,于是宣布辞去人民委员职务。但是,他们很快发现,在当时的情况下辞职是错误的,相反,应当留在自己的岗位上,利用一切机会来孤立和挫败妥协分子和叛徒。7月27日举行的巴库全市布尔什维克代表会议决定:不经过斗争决不交出政权,立即在人民委员会领导下开展保卫巴库的工作,宣布总动员,号召工人保卫城市和苏维埃政权。为了执行这一决定,巴库人民委员会采取了一系列措施:宣布全市戒严,责成肃反委员会取缔反革命宣传,号召巴库工人拿起武器,竭尽全力保卫城市。
但是,阿塞拜疆共产党人和巴库无产阶级先进分子的英勇努力终因达什纳克党人、社会革命党人和孟什维克的叛卖而未能奏效。7月31日,在外国干涉者及其代理人的夹击下,巴库苏维埃政权暂时遭到了失败。协约国的代理人——社会革命党人、孟什维克和达什纳克党人组成了一个所谓“里海区舰队中央委员会专政”的反革命政府。阿塞拜疆苏维埃政权的领导者被捕。9月19日深夜,邵武勉等26名巴库人民委员在社会革命党人和孟什维克的直接参与下被英国干涉者杀害。——[5]。
[8]指1918年1月底—2月初发生的德国工人大罢工。这次罢工是在俄国十月社会主义革命影响下发生的。列宁的和平法令以及苏维埃政府为实现民主的和平所作的坚持不懈的努力,受到了德国劳动群众的欢迎和赞扬。德国政府在布列斯特和平谈判中提出的苛刻要求则激起了德国工人的义愤,成为这次政治罢工的主要原因。罢工从柏林开始。1月28日,50万柏林工人响应斯巴达克派的号召,停止工作,选出了工人苏维埃。大柏林工人苏维埃要求迅速签订没有兼并和赔款的和约,吸收各国工人代表参加和谈,改善粮食供应,取消戒严,实行民主自由,释放被捕和被判刑的政治犯。罢工还扩展到不来梅、慕尼黑、汉堡、科隆、德累斯顿、纽伦堡等数十个城市。在罢工过程中,许多地方产生了工人苏维埃,并由它们的成员组成行动委员会。在这一时期内,总计有100万名以上的德国工人,尤其是军火工人参加了罢工。
德国政府于1月31日宣布柏林进入紧急状态。为镇压罢工从外地调来了5000名警察,另外还有4个军接到了准备镇压罢工工人的命令。德国政府在社会民主党领袖们的帮助下,动用军队和警察把罢工运动镇压了下去。许多工人受到惩罚,几天内被征召入伍的柏林工人达5万名。这次罢工的意义很大,列宁称它是“德国无产阶级的情绪的转折点”(见《列宁全集》第2版第34卷第499页)——[8]。
[9]指1918年7月雅罗斯拉夫尔白卫分子的叛乱。这次叛乱同当时苏维埃俄国发生的其他反革命叛乱一样,是协约国帝国主义者在孟什维克和社会革命党人积极参与下策划的,并且是帝国主义者在伏尔加河流域和俄国中部各城市发动叛乱的总计划的一个组成部分。叛乱的目的是同北方的外国干涉者和伏尔加河中游的捷克斯洛伐克军建立统一战线,然后进攻莫斯科,推翻苏维埃政权。组织这次叛乱的是右派社会革命党人波·维·萨文柯夫所领导的“保卫祖国与自由同盟”,协约国帝国主义者给这个反革命组织提供了大量经费。叛乱从7月6日开始。萨文柯夫从莫斯科派来一批军官具体领导叛乱。叛乱分子夺取了雅罗斯拉夫尔市的中心区,占领了军火库、邮局、电报局、银行等机关,对党和苏维埃工作人员进行血腥的屠杀。叛乱分子还企图占领该城的工人居住区,但马上遭到了坚决抵抗。各企业的党组织在同叛乱分子作斗争中发挥了巨大的组织作用。武装工人和红军支队同叛乱分子进行了激烈的搏斗。苏维埃政府从莫斯科、彼得格勒等地调来许多军队和工人武装队伍支援雅罗斯拉夫尔的工人。1918年7月21日,叛乱最终被平定。——[9]。
[10]指1918年6月11日由全俄中央执行委员会批准的《关于组织贫苦农民和对贫苦农民的供应的法令》。贫苦农民委员会就是根据这个法令建立的。法令规定,贫苦农民委员会的任务是:分配粮食、生活必需品和农具;协助当地粮食机构没收富农的余粮。到1918年11月,在欧俄33省和白俄罗斯,共建立了122000个贫苦农民委员会。在许多地方,贫苦农民委员会改选了受富农影响的苏维埃,或把权力掌握在自己手里。贫苦农民委员会的活动超出了6月11日法令规定的范围,它们为红军动员和征集志愿兵员,从事文教工作,参加农民土地(包括份地)的分配,夺取富农的超过当地平均份额的土地(从富农的8000万俄亩土地中割去5000万俄亩),重新分配地主土地和农具,积极参加组织农村集体经济。贫苦农民委员会实际上是无产阶级专政在农村中的支柱。到1918年底,贫苦农民委员会已完成了自己的任务。根据1918年11月全俄苏维埃第六次(非常)代表大会的决定,由贫苦农民委员会主持改选乡、村苏维埃,改选后贫苦农民委员会停止活动。——[10]。
[11]指布列斯特和约。
布列斯特和约是1918年3月3日苏维埃俄国在布列斯特-里托夫斯克同德国、奥匈帝国、保加利亚和土耳其签订的条约,3月15日经全俄苏维埃第四次(非常)代表大会批准。和约共14条,另有一些附件。根据和约,苏维埃共和国同四国同盟之间停止战争状态,波兰、立陶宛全部、白俄罗斯和拉脱维亚部分地区脱离俄国。苏维埃俄国应从拉脱维亚和爱沙尼亚撤军,由德军进驻。德国保有里加湾和蒙海峡群岛。苏维埃军队撤离乌克兰、芬兰和奥兰群岛,并把阿尔达汉、卡尔斯和巴统各地区让与土耳其。苏维埃俄国总共丧失100万平方公里土地(含乌克兰)。此外,苏维埃俄国必须复员全部军队,承认乌克兰中央拉达同德国及其盟国缔结的和约,并须同中央拉达签订和约和确定俄国同乌克兰的边界。布列斯特和约恢复了对苏维埃俄国极其不利而对德国有利的1904年的关税税率。1918年8月27日在柏林签订了俄德财政协定,规定俄国必须以各种形式向德国交付60亿马克的赔款。布列斯特条约是当时刚建立的苏维埃政权为了摆脱帝国主义战争,集中力量巩固十月革命取得的胜利而实行的一种革命的妥协。这个和约的签订,虽然使苏维埃俄国受到割地赔款的巨大损失,但是,没有触动十月革命的根本成果,并为年轻的苏维埃共和国赢得了和平喘息时机去巩固无产阶级专政,整顿国家经济和建立正规红军,为后来击溃白卫军和帝国主义的武装干涉创造了条件。1918年德国十一月革命推翻了威廉二世的政权。1918年11月13日,全俄中央执行委员会宣布废除布列斯特和约。——[11]。
[12]指1918年6月28日批准的《人民委员会关于大工业国有化的法令》。该法令公布于1918年6月30日《全俄中央执行委员会消息报》第134号。根据这项法令,所有大工业企业一律收归国有。由于执行这项法令,到1918年8月31日,国有化企业已达3000多个。这项法令还宣布所有私营铁路及公用事业都收归国有。——[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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