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说，愿望真是太美好了，但问题的实质在于：不放弃对帝国主义战争的支持、对有利于资本家的公债的支持、对维护资本的利润的资本家政府的支持，不取消警察，这样的一些愿望都不可能实现，因为即使政府和资本家不向改革者提出最后通牒（既然事情关系到资本的利润，他们就一定会提出最后通牒），警察也会制止、阻挠和彻底破坏任何一个这样的改革。
　　问题的实质在于：如果忘记了资本的严酷的统治，那么，一切这样的纲领，一切这样的冠冕堂皇的改革清单，都是空话，实际上如果不是最天真的“虔诚的愿望”，也是鄙俗的资产阶级政客对群众的欺骗。
　　应当正视现实。不要隐瞒，要把真相直接告诉人民。不要掩饰阶级斗争，要阐明阶级斗争与冠冕堂皇、美妙动听的“激进”改革之间的联系。
　　彼得格勒的工人同志和全体公民们！为了实现民粹主义者和孟什维克所谈论的、人民所必需的那些已经成熟的迫不及待的改革，就必须放弃对帝国主义战争和对公债的支持，放弃对资本家政府的支持，打破资本的利润神圣不可侵犯的原则。为了实现这些改革，就不能让警察恢复（现在立宪民主党人正在恢复警察），而要用全民的民兵代替它。这就是无产阶级政党在选举期间要对人民说的话，这就是针对民粹主义者和孟什维克小资产阶级政党所要说的话。这就是他们所掩盖的无产阶级“市政纲领”的实质。
　　下面三个基本要点，应当在这整个纲领中，在这些改革中占首要地位，成为这些改革真正能够实现的基本条件。
　　（1）决不支持帝国主义战争（不管是采取支持公债的方式还是采取别的什么方式）。
　　（2）决不支持资本家政府。
　　（3）不让警察恢复。用全民的民兵代替警察。
　　不把主要的注意力集中到这些根本问题上，不阐明一切市政改革都受这些根本问题的制约，市政纲领必然成为至多是一种天真的愿望。
　　现在我们来谈谈第三点。
　　在一切资产阶级共和国中，甚至在最民主的资产阶级共和国中，警察（同常备军一样）是压迫群众的主要工具，是君主制随时可能复辟的保证。不论在纽约、日内瓦或巴黎，警察在管区都是殴打“平民”，偏袒资本家，这或者是由于资本家的直接收买（美国等），或者是由于富人的“庇护”和“照顾”（瑞士），或者是由于这两种办法兼施并用（法国）。警察脱离人民，形成一个职业性的帮派，这些人“被调教出来”用暴力来对付穷人，享有较高的待遇和“权势者”的特权（更不用说“正当收入”[16]了），所以在资产阶级统治下，不管在哪种民主共和国中，警察必然始终是资产阶级最可靠的工具、支柱和保卫者。决不能依靠警察来实现有利于劳动群众的重大的和根本的改革。这在客观上是不可能的事。
　　用全民的民兵代替警察和常备军，这是顺利实行有利于劳动人民的市政改革的条件。在革命时期，这个条件是可以实现的。全部市政纲领首先应当以此为基础，因为另外两个根本条件，不仅属于市政范围，而且属于全国范围。
　　至于究竟怎样着手建立全民的民兵，这要通过实践。为了使无产者和半无产者能够参加，必须迫使老板按照他们在民兵中执行勤务的天数和时数付给工资。这是可以实现的。以后的问题是：依靠大工厂的工人即最有组织并能胜任民兵任务的工人首先成立工人民兵呢，还是马上组织全体成年男女普遍义务执行勤务，每人每年在民兵中执行勤务一周或两周等等；这不是原则性的问题。如果不同地区以不同方式开始，这并没有什么坏处，因为这会使经验更丰富，建立的过程更平稳，更接近实践的要求。
　　全民的民兵，就是对居民群众进行切实的民主教育。
　　全民的民兵，就是不通过富人，不通过他们的警察，而是由穷人占多数的人民自己来管理穷人。
　　全民的民兵，就是使监督（对工厂、住宅、食品分配等等的监督）不致成为一纸空文。
　　全民的民兵，就是在不“排队”、不给富人任何特权的情况下分配面包。
　　全民的民兵，就是使民粹主义者和孟什维克列举的许多重大的激进的改革不致成为天真的愿望。
　　彼得格勒男女工人同志们！大家都去参加区杜马选举吧。要维护穷人的利益。要反对帝国主义战争，反对支持资本家政府，反对恢复警察，拥护立即无条件地用全民的民兵代替警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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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释：

　[15]激进社会党（全称激进和激进社会共和党）是法国最老的资产阶级政党，于1901年6月成立，作为派别则于1869年形成。该党宗旨是一方面保卫议会制共和国免受教权派和保皇派反动势力的威胁，另一方面通过政治改革和社会改革来防止社会主义革命。第一次世界大战以前，它基本代表中小资产阶级的利益。在第一次和第二次世界大战之间，党内大资产阶级影响加强了。党的领袖曾多次出任法国政府总理。——[20]。
　　[16]“正当收入”是对沙皇俄国官场收受贿赂的讽刺性说法，见于俄国诗人尼·阿·涅克拉索夫的《玛莎》一诗。——[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