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宁全集第三十卷——“政权危机”（1917年5月1日〔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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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7年5月1日〔14日〕）qHt品论天涯网

　　全俄国都还记得4月19—21日彼得格勒街头内战一触即发的情景。^[1]
　　4月21日临时政府^[2]拟就了一个似乎是安定人心的新文件^[3]，对它18日的强盗式的照会作了“解释”。
　　接着，工兵代表苏维埃执行委员会^[4]以多数通过决定，认为“事件已经结束”。
　　又过了两天，发生了联合内阁的问题。执行委员会分成了几乎是势均力敌的两派：23票反对联合内阁，22票拥护联合内阁。事件只是在纸上“已经结束”。^[5]
　　又过了两天，新的“事件”发生了。临时政府首脑之一陆军部长古契柯夫呈请辞职。据说整个临时政府已决定辞职（写这篇文章时，我们还不知道整个临时政府是否确实已经辞职）。又是一起“事件”，而且这起事件使过去所有的“事件”都为之逊色。
　　为什么“事件”这样多呢？这里有没有一个根本原因必然使得“事件”层出不穷呢？
　　原因是有的。这就是所谓两个政权并存，这就是工兵代表苏维埃与临时政府达成协议后所产生的不稳定的均势。
　　临时政府是资本家的政府。它不会放弃侵略（兼并）意图，不会缔结民主的和约来结束掠夺性的战争，它不能不保护本阶级（资本家阶级）的利润，不能不保护地主的土地。
　　工兵代表苏维埃代表着另外的阶级。苏维埃中的工兵大多数都不愿进行掠夺性的战争，资本家的利润、保持地主的特权对他们并没有好处，可是他们还信任资本家的临时政府，愿意同它妥协，同它保持联系。
　　工兵代表苏维埃本身是政权的萌芽。与临时政府并存的苏维埃，在某些问题上也试图行使自己的权力。这样，就造成了政权重叠的现象，造成了现在人们所说的“政权危机”。
　　这种情况不会拖得很久。在这种情况下，每天都会发生新的“事件”，引起新的纠纷。在纸上可以写“事件已经结束”，但在实际生活中，这些事件是不会绝迹的。原因很简单，它们根本不是“事件”，不是偶发的事情，不是小事。这是深刻的内部危机的外部表现。这是全人类陷入绝境的结果。除非决心采取国际主义者社会党人所建议的措施，否则就摆脱不了也不可能摆脱这场掠夺性的战争。
　　现在向俄国人民提出了三种解决“政权危机”的办法。有些人说：一切照旧吧，更加信任临时政府吧！用辞职相威胁，很可能正是为了迫使苏维埃说：我们更加信任你们。临时政府竭力想使人们向它恳求：请来统治我们吧，没有你们，我们还靠谁呢？……
　　另一种办法是成立联合内阁。让我们同米留可夫一伙共分部长职位，把我们的人弄几个到内阁中去，这样一来，就能奏出截然不同的音乐了^[6]。
　　我们则建议第三种办法——改变苏维埃的全部政策，不信任资本家，把全部政权交给工兵代表苏维埃。更换几个人是不会有什么结果的，必须改变政策。必须由另一个阶级来执政。工人和士兵的政府一定会获得全世界的信任，因为谁都知道，工人和贫苦农民不愿掠夺任何人。只有这样才能加快结束战争，只有这样才能使我们较容易地度过经济破坏时期。
　　全部政权归工兵代表苏维埃！决不信任资本家政府！
　　每一起“事件”，每一天，每一小时，都会证实这一口号是正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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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

^[1] 指1917年4月20—21日（5月3—4日）彼得格勒工人和士兵为抗议资产阶级临时政府的帝国主义政策而举行群众性集会和游行示威。
　　1917年4月18日（5月1日），临时政府外交部长帕·尼·米留可夫照会英、法两国政府，保证临时政府将遵守沙皇政府缔结的一切条约，并把战争进行到最后胜利。照会内容透露出来之后，被激怒的士兵于4月20日（5月3日）涌向临时政府当时所在地玛丽亚宫，提出“打倒米留可夫！”的口号。4月21日（5月4日），约有10万名工人和士兵响应布尔什维克的号召，在彼得格勒举行游行示威，要求缔结民主和约和把政权交给苏维埃。以立宪民主党人为首的反革命分子在“信任临时政府！”的口号下组织了反游行示威。双方在一些地方发生冲突，并有伤亡。彼得格勒军区司令拉·格·科尔尼洛夫将军下令出动炮兵对付工人，但士兵和军官拒绝执行。在莫斯科、雷瓦尔和维堡等城市也举行了抗议性游行示威。关于四月游行示威，可参看列宁的《三次危机》一文（见本卷第408—412页）。——[1]。

^[2] 指1917年3月2日（15日）成立的俄国资产阶级临时政府。这个政府是国家杜马临时委员会同把持彼得格勒工兵代表苏维埃执行委员会的社会革命党和孟什维克领导人协议成立的，起初称“第一届社会内阁”，3月10日（23日）定名为临时政府。这个政府的组成是：总理兼内务部长格·叶·李沃夫公爵（立宪民主党人）、外交部长帕·尼·米留可夫（立宪民主党人）、陆海军部长亚·伊·古契柯夫（十月党人）、交通部长尼·维·涅克拉索夫（立宪民主党人）、工商业部长亚·伊·柯诺瓦洛夫（进步党人）、财政部长米·伊·捷列先科（无党派人士）、教育部长亚·阿·曼努伊洛夫（立宪民主党人）、农业部长安·伊·盛加略夫（立宪民主党人）、司法部长亚·费·克伦斯基（劳动派）、正教院总监B．H．李沃夫、国家监察长И．B．戈德涅夫（十月党人）。——[1]。

^[3] 安定人心的文件指1917年4月22日（5月5日）彼得格勒报纸刊载的临时政府通告。通告对外交部长帕·尼·米留可夫4月18日（5月1日）致盟国政府的照会加以“解释”，说什么照会谈到坚决战胜敌人是指要达到临时政府3月27日（4月9日）宣言所提出的目的，即所谓“在各民族自决的基础上建立持久的和平”等等。临时政府想用这种解释来掩饰米留可夫照会的帝国主义性质，平息群众的义愤。
　　彼得格勒工兵代表苏维埃执行委员会于4月21日（5月4日）晚讨论了临时政府通告，以34票赞成、19票反对（布尔什维克和孟什维克国际主义派）通过决议，认为政府的解释是令人满意的，事件已经结束。——[1]。

^[4] 彼得格勒工兵代表苏维埃执行委员会是在1917年俄国二月革命最初的日子里产生的。二月革命中，彼得格勒各工厂企业先后选举了苏维埃代表。2月27日（3月12日）白天，孟什维克取消派分子库·安·格沃兹杰夫、波·奥·波格丹诺夫和国家杜马孟什维克代表尼·谢·齐赫泽、马·伊·斯柯别列夫等人为了取得苏维埃的领导权，组织了苏维埃临时执行委员会。当天晚上，彼得格勒工人代表苏维埃在塔夫利达宫举行第一次会议，选出了由15人组成的执行委员会，孟什维克杜马党团的领导人齐赫泽当选为主席，劳动派分子亚·费·克伦斯基和孟什维克斯柯别列夫当选为副主席。委员中有两名布尔什维克——亚·加·施略普尼柯夫和彼·安·扎卢茨基。3月1日（14日），有10名士兵和水兵代表被选进执行委员会，其中有两名布尔什维克——亚·尼·帕杰林和安·德·萨多夫斯基，工人代表苏维埃从此改称工兵代表苏维埃。苏维埃执行委员会设常务委员会，成员有齐赫泽、尤·米·斯切克洛夫、波格丹诺夫、彼·伊·斯图契卡、彼·阿·克拉西科夫、格沃兹杰夫等。
　　当时政权实际上掌握在苏维埃手里。但是在关键时刻，3月1日（14日）夜里，苏维埃执行委员会的妥协派领导人却自愿把政权让给了资产阶级，同意由国家杜马临时委员会组织临时政府。在社会革命党和孟什维克护国主义联盟的把持下，彼得格勒苏维埃执行委员会实行妥协政策，支持资产阶级临时政府，帮助资产阶级和地主的政党欺骗革命群众。——[1]。

^[5] 指彼得格勒工兵代表苏维埃执行委员会同资产阶级临时政府关于成立联合内阁的谈判。这一谈判是临时政府为摆脱四月事变引起的政治危机并给人以改弦更张的假象而建议举行的。1917年4月26日（5月9日），临时政府发表《关于联合政府的声明（临时政府的解释）》，保证要再作努力，通过吸收“国家的积极有为之士”来扩大政府组成人员。在4月28日（5月11日）公布的临时政府总理格·叶·李沃夫给彼得格勒苏维埃执行委员会主席尼·谢·齐赫泽的信中，更直接地提出了有苏维埃执行委员会领袖人物参加的联合政府的问题。4月28日（5月11日），这个问题提交执行委员会会议讨论，以23票对22票被否决（2票弃权）。5月1日（14日），执行委员会连夜举行紧急会议，再次讨论这个问题，最后通过了与它3月1日通过的决议完全相反的关于派苏维埃代表参加政府的决议（劳动派、人民社会党、社会革命党和孟什维克44票赞成，布尔什维克和孟什维克国际主义派19票反对，社会革命党2票弃权），并选出了由各派代表组成的同临时政府进行谈判的委员会。执行委员会的这些决定在5月2日（15日）晚上举行的彼得格勒苏维埃紧急会议上获得批准。经过谈判，5月5日（18日）双方达成了关于新政府席位分配的协议。当晚，彼得格勒苏维埃听取了斯柯别列夫关于谈判结果的报告后，决定派自己的代表参加政府（条件是他们要对苏维埃负责、向苏维埃报告工作），同时对新政府表示完全信任。第一届联合临时政府的组成是：总理兼内务部长格·叶·李沃夫（立宪民主党人）、陆海军部长亚·费·克伦斯基（社会革命党人）、司法部长巴·尼·彼列维尔泽夫（劳动派）、外交部长米·伊·捷列先科（无党派人士）、交通部长尼·维·涅克拉索夫（立宪民主党人）、工商业部长亚·伊·柯诺瓦洛夫（进步党人）、教育部长亚·阿·曼努伊洛夫（立宪民主党人）、财政部长安·伊·盛加略夫（立宪民主党人）、农业部长维·米·切尔诺夫（社会革命党人）、邮电部长伊·格·策列铁里（孟什维克）、劳动部长马·伊·斯柯别列夫（孟什维克）、粮食部长阿·瓦·彼舍霍诺夫（人民社会党人）、国家救济部长德·伊·沙霍夫斯科伊（立宪民主党人）、国家监察长И．B．戈德涅夫（十月党人）和正教院总监B．H．李沃夫。列宁指出，社会革命党人和孟什维克参加联合内阁，拯救了摇摇欲坠的资产阶级政府，甘愿做它的奴仆和卫士。关于联合内阁，可参看列宁的《革命的教训》一文（《列宁全集》第2版第32卷）。——[1]。

^[6] 这样一来，就能奏出截然不同的音乐了一语出自俄国作家伊·安·克雷洛夫的寓言《四重奏》。这则寓言说：猴子、熊、驴子和山羊表演四重奏，他们演奏得不成调子，却归咎于自己没有坐对位置，以为调换一下位置就能奏出截然不同的音乐了。——[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