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宁全集第二十九卷——危机的教训（1917年4月22日〔5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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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7年4月22日〔5月5日〕）V43品论天涯网

　　彼得格勒和全俄国经历了一次严重的政治危机，经历了革命后的第一次政治危机。
　　4月18日临时政府通过的臭名昭彰的照会，十分明显地证实了战争的侵略掠夺目的，这就激起了过去真诚地相信资本家愿意（和能够）“放弃兼并”的广大群众的愤怒。4月20日和21日，彼得格勒沸腾起来了。街上挤满了人；一堆堆的群众，不分昼夜地到处举行大大小小的集会；群众性的示威游行接连不断地举行。昨天（4月21日）晚上，危机似乎是过去了，或者至少危机的第一阶段是过去了：工兵代表苏维埃执行委员会和苏维埃先后宣称政府对照会的“说明”、修正和“解释”（其实都是些十分空洞、毫无内容、不起作用、不负责任的废话）是令人满意的^[145]，并认为“事件已经结束”。
　　广大群众是否认为“事件已经结束”，将来自有分晓。现在，我们的任务是要仔细研究危机中显现出来的力量、阶级，并使无产阶级政党从中取得教训。因为任何一次危机的巨大意义，都在于它能使隐蔽的东西变成明显的东西，能够排除暂时的、表面的、琐碎的东西，扫除政治垃圾，显示出实际存在的阶级斗争的真正动力。
　　实质上，资本家政府在4月18日只是重复了它过去那些用外交辞令掩盖帝国主义战争的照会。士兵群众被激怒了，因为他们曾经真诚地相信资本家的诚实和爱好和平。示威游行是从士兵的游行开始的，他们喊着自相矛盾的、不自觉的、没有用的口号——“打倒米留可夫”（似乎更换某个人或某个集团就能改变政策的实质！）。
　　这就是说，大批不稳定的、左右摇摆的群众（他们和农民的关系最密切，按科学的阶级分析，他们是小资产阶级群众），从资本家方面摆向了革命工人方面。有力量决定一切的群众的这种摆动或运动也就造成了危机。
　　于是人们立刻开始行动，跑上街头，并且组织起来，但这不是中间分子，而是极端分子，不是中间的小资产阶级群众，而是资产阶级和无产阶级。
　　资产阶级占据了涅瓦大街（一家报纸称之为“米留可夫”大街）及其附近地区，即彼得格勒的繁华区，资本家和官员们的聚居区。军官、大学生和“中等阶级”举行了拥护临时政府的示威游行，在他们所举的标语中常常可以看到写着“打倒列宁”的旗帜。
　　无产阶级从他们的中心即市郊各工人区挺身而起，在我党中央委员会的号召和口号下组织起来。中央委员会20日和21日通过决议，并立即由组织机构向无产阶级群众作了传达。工人的示威游行起初是在市内不繁华的、比较偏僻的地区，后来分批涌入涅瓦大街。与资产阶级的示威游行截然不同，无产者的示威游行人更多、心更齐。他们的旗帜上写的是：“全部政权归工兵代表苏维埃”。
　　在涅瓦大街发生了冲突。两个“敌对的”游行队伍互相撕毁旗帜。有些地方打电话给执行委员会，说双方都开了枪，有伤亡；但是报道的消息极其矛盾，很不确实。
　　资产阶级表现得很惊惶，唯恐真正的群众即真正的人民大多数取得政权，大声喊叫出现了“内战的魔影”。苏维埃中的小资产阶级领袖孟什维克和民粹主义者在革命以后，特别是在危机时期，根本没有明确的党的路线，现在他们也张皇失措了。危机前夜，执行委员会中差不多已有一半的票反对临时政府，但现在却有34票（对19票）主张仍旧执行信任资本家并同他们妥协的政策。
　　“事件”被认为“已经结束”。
　　阶级斗争的实质是什么呢？资本家主张拖延战争，并且用空话和诺言来掩盖这一点；他们已陷入了俄国、英法两国和美国的银行资本的罗网。无产阶级以它的有觉悟的先锋队为代表，主张把政权转交给革命阶级即工人阶级和半无产者，主张开展全世界的工人革命（这一革命在德国显然也在发展），主张通过这种革命来结束战争。
　　仍旧信任孟什维克和民粹主义者的领袖们的广大群众，主要是小资产阶级群众，完全被资产阶级吓倒了，他们略有保留地执行资产阶级的政策，时左时右地摇摆不定。
　　战争是可怕的，对这一点体会最深的当然是广大群众。正是他们虽然还很不明确但已逐渐意识到这次战争是罪恶的，战争是由于资本家的竞争和内讧、由于争夺他们的赃物而引起的。世界局势愈来愈复杂了。除了全世界工人起来革命，没有别的出路，目前这一革命在俄国的进度已经超过其他国家，但在德国显然也在发展（罢工、联欢）。群众现在摇摆不定：他们信任昔日的老爷即资本家们，但又痛恨这些人；他们相信，一个新的、唯一彻底革命的阶级即无产阶级会引导全体劳动者走向光明的未来，但又没有明确认识到无产阶级的世界历史作用。
　　小资产阶级和半无产者群众的动摇，这不是第一次，也不是最后一次！
　　工人同志们！教训是明显的。时间不等人。危机会接连到来。要拿出全部力量来教育落后群众，同每一个团队、每一个尚未觉悟的劳动阶层的团体建立群众性的、同志般的、直接的（不仅是召开群众大会）联系！要拿出全部力量来巩固内部团结，自下而上地把工人组织起来，直到把首都及其郊区的每一个区、每一个工厂以至每一个街区的工人组织起来！不要被那些跟着资本家跑的小资产阶级“妥协分子”，护国派，政府的“支持”派所蒙蔽，也不要被那些蓄意冒进、在人民大多数还没有紧密团结起来的时候就单枪匹马地呼喊“打倒临时政府！”的人所蒙蔽。一部分人对另一部分人采取暴力，一小批武装人员发起局部的行动，布朗基式地“夺取政权”、“逮捕”临时政府官员等等，都不能消除危机。
　　今天的口号是：要更确切、更清楚、更广泛地说明无产阶级的路线，无产阶级结束战争的途径。让各地无产阶级的队伍更加巩固、更加壮大！要在自己的苏维埃的周围团结起来！在苏维埃内部，要用同志式的说服方法和改选个别委员的方法努力把大多数人团结在自己的周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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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


^[145] 这里说的是刊载在1917年4月22日（5月5日）报纸上的临时政府通告。通告说，“鉴于在解释外交部长照会问题上出现了疑义”，临时政府特作以下解释：4月18日（5月1日）的照会是政府一致通过的；照会中宣布战胜敌人是结束战争的条件，并不是要强占别国的领土；照会中提到的“制裁”和持久和平的“保障”，是指限制军备和建立国际法庭。——3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