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克思主义和取消主义》文集的结束语[90]
(1914年4月)
取消主义问题不仅对工人民主派,而且对俄国所有的民主派都具有极重大的意义。如果我们民主派的报刊竭力回避这个问题,或者把它当作马克思主义者中间的“局部争论”顺便提一下,那只能暴露出这种报刊想避免对当代最重要的政治问题作出评价。这是因为取消主义问题,也就是对我国的六三体制,甚至推而广之,对我国整个反革命势力作出全面评价的问题,也就是关于民主派的基本任务和行动方法的问题。
似乎还没有一个人怀疑过,俄国历史最近这个时期(大约从1908年开始)的特征,不仅在于反动派对整个民主势力的迫害大大加强,而且在于既波及无产阶级也波及全体资产阶级民主派分子的思想上的严重瓦解和崩溃。可是,即使这个有目共睹的事实大家都承认,那也只有马克思主义者向自己提出了十分明确的任务:确切地判断这种思想瓦解和崩溃的阶级根源和阶级意义。不作这样的判断,就不可能自觉地选择策略。
在国外的马克思主义报刊上,这种判断工作从1908年,也就是从这种瓦解的事实刚一明朗化就开始了。马克思主义者不可能象自由派那样对这种瓦解听之任之,但他们也不可能象民粹派中的优秀分子(从民主派的角度来说)那样仅仅主观地斥责这种瓦解。对社会思潮必须作出社会经济的即阶级的说明。
我们知道,布尔什维克报刊在1908年12月以前就回答了什么是取消主义的实质的问题,这个回答当时被大家必须遵守的党的决议肯定了下来。到1909年春季,布尔什维克(通过他们的领导机关)就同所谓的“前进派”[注:阿列克辛斯基、波格丹诺夫、卢那察尔斯基、斯塔·沃尔斯基等人。][91],即召回主义或认为召回派是“一种合理的色彩”的代表人物、“造神说”和马赫主义反动哲学的拥护者正式决裂了。[92]这次决裂显示出“来自左面的取消主义”的基本特点是转向无政府主义,正象来自右面的取消主义或者说本来意义的取消主义转向自由主义一样。
1910年1月以前,对当时的瓦解和崩溃十之八九是由国外布尔什维克报刊作出的这种马克思主义的分析,已经很透彻,已经无可争辩地得到确认,以致全体马克思主义者,所有派别(既包括取消派,也包括“前进派”)的代表在1910年1月通过的几个著名的决议不得不一致承认取消派“偏向”和前进派“偏向”都是资产阶级对无产阶级影响的表现。
要评价这种马克思主义的分析和马克思主义的决议的社会意义,只要看一看非马克思主义的流派就行了。在自由派那里,我们可以看到“路标派”[93]的最极端的取消主义,而且在1905年的方法是否已废止这个问题上至今思想还是一片混乱。在左派民粹派那里,我们可以看到各种极端取消主义的言论,从1908—1911年在巴黎印行的出版物一直到不鲜明的取消派的《创举》杂志[94]上都有,还有萨文柯夫-罗普申和切尔诺夫先生们在《箴言》杂志[95]上发表的取消主义言论。另一方面,左派民粹派的正式的“召回主义”还在继续侵蚀和削弱这个流派。
下面的事实证实了马克思主义分析的客观真理性:在1908年以后的五年多的时间内,所有先进的社会思潮一直碰到而且至今还仍然碰到的正是取消派和民粹派的“这些”错误,正是“这些”关于在新环境下怎样善于用新手段准备力量,捍卫那些老方法以完成还没有完成的老任务的问题。
在六三时期初期,马克思主义的分析揭露了理论上的取消主义偏向和“召回主义”偏向。在这一时期的末期,我们看到,俄国绝大多数觉悟工人甚至在公开场合,当着大家的面团结在马克思主义者的周围了,而力图影响无产阶级的民主派报刊的两翼则为小资产阶级的取消派和小资产阶级的民粹派所占领。不久以前,在左派民粹派的《北方思想报》[96](第1号)上,布赖涅斯先生的一篇发自里加的关于保险运动的通讯写道:
“抵制的浪潮只有在制鞋工人中才看得到,他们中间建立了一些抵制派小组。遗憾的是,抵制派小组的主要鼓舞者是民粹派。”(引自1913年12月20日《无产阶级真理报》[97]第12号上的《民粹主义和取消主义是瓦解工人运动的因素》一文[注:见《列宁全集》第2版第24卷《民粹主义和取消主义是瓦解工人运动的因素》一文。——编者注])
同一家报纸承认: “应当指出,使马克思主义者感到荣幸的是,他们现在在联合会〈工会〉中有很大的影响,而我们左派民粹派在那里的活动没有一定的计划,因此我们几乎是默默无闻的。”(同上)
把欧洲小市民的最新的机会主义同真正俄国小市民替“劳动”业主辩护的思想结合起来的左派民粹派,不但在理论上一筹莫展,而且在策略上也一筹莫展和摇摆不定。左派民粹派的老党什么也没有留下来,只留下了动摇,同取消派完全一样。工人运动中被战败的这两个小资产阶级流派,只好结成联盟(联合起来)反对马克思主义者。真是每况愈下!取消派从鼓吹公开的党,从发表象波特列索夫先生和尤什凯维奇先生之流的那种背弃领导权思想和背弃马克思主义的言论,堕落到公然进行反对马克思主义政党的斗争了。前几天有一位彼得堡的左派民粹派分子在《坚定思想报》(第5号)上写了如下一段话:
“我们一走进会场(选举保险理事会的),马上就看清了真理派的狭隘的派别立场,但是我们没有失去希望。我们同取消派一起提出了共同的非派别性的名单,在名单中我们占一个理事和两个副理事的席位。”(引自1914年3月16日《真理之路报》第38号)
希望用资产阶级的影响腐蚀工人的各派小资产阶级民主主义者,联合起来反对马克思主义者吧!“非派别性”这个愚蠢的字眼可以迷惑不会思考和什么也没有学到的人,给了庸人们很大的方便,他们多么喜欢这个字眼呀!不过同左派民粹派结成联盟对可怜的取消派并没有(将来也不会有)什么帮助;觉悟工人选进保险理事会的全是取消派的反对者即马克思主义者。试图让工人屈从资产阶级政策和资产阶级思想的非党知识分子小集团目前在俄国已完全形成了,这就是取消派和左派民粹派。与党貌合神离的马克思主义者中间的机会主义者同民粹派的这种反对彻底的马克思主义的联盟,从“经济主义”刚抬头那时(1894—1895)算起,差不多准备了20年。现在已经到了正视现实的时候了,应当坚决果断地说:俄国马克思主义的工人运动只有和只能在反对取消派和民粹派的斗争中形成。
世界各地的无产阶级在任何一个资本主义社会中都必然与小资产阶级有千丝万缕的联系,无产阶级在工人政党形成时期总要经历一个时间或长或短、程度或深或浅的在思想和政治上受资产阶级支配的时期。这种一切资本主义国家共同的现象,在不同的国家内由于历史和经济特点的不同而具有各种不同的形式。在英国,自由派资产阶级在政治上充分自由、英国长期处于垄断地位这种情况下,能够在思想上腐蚀和奴役大多数觉悟工人达数十年之久。在法国,共和派小资产阶级激进主义的传统,过去和现在都把很多工人变成“激进的”资产阶级政党的拥护者,或者变成同样是资产阶级的无政府主义的拥护者。在德国,半世纪以前工人还跟着自由派舒尔采-德里奇走,并且还受拉萨尔和施韦泽的“民族自由主义的”(同时是“普鲁士王国的”)机会主义的动摇的影响,而现在数十万工人还在跟着玩弄“民主制”把戏的天主教“中央党”[98]走。
在俄国,直到现在还没有实现用资产阶级民主的办法解决农民问题。小资产阶级民粹主义披上“社会主义”的外衣,这又有什么可奇怪的呢?在所有资本主义国家中,俄国是小市民最多的国家。所以一当马克思主义在俄国成为群众性的社会思潮,其中就出现了小资产阶级知识分子的机会主义,其表现形式最初是“经济主义”和“合法马克思主义”[99](1895—1902),然后是孟什维主义[注:孟什维主义(尤其是取消主义)就是从“经济主义”、“崩得主义”和“合法马克思主义”产生出来的(创建俄国工人阶级政党的旧《火星报》曾经同这些主义斗争了三年),当取消派历史学家不得不支吾搪塞以掩盖这个令人不快但又无可怀疑的事实时,就显得特别令人可笑。例如,请看波特列索夫先生写的关于阿克雪里罗得的小册子。波特列索夫先生也同样心劳日拙地企图掩盖和隐瞒阿克雪里罗得在“地方自治运动计划”[100]中说过不要吓跑自由派这个事实。顺便提一下,连孟什维克普列汉诺夫说到取消主义也完全承认它同“经济主义”和“合法马克思主义”有着历史上的(除了理论上的)血缘关系。](1903—1908),最后是取消主义(1908—1914)。
现在,取消主义已经完全成熟,成熟到了完全脱离马克思主义工人政党的地步:既然取消派中最“左”的、措辞最圆滑的尔·马·先生都说:
“经验证明,‘公开的工人政党’并不是一种反动的幻想,因为现在俄国这样的政党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有的……”(黑体是尔·马·先生用的。见1914年《我们的曙光》杂志第2期第83页)
……那么大家就应当明白,认为可以把这样的集团同马克思主义的工人政党“联合起来”或者“调和起来”的想法是十分荒谬可笑的。现在只有完全没有头脑的人才会说什么马克思主义的工人政党同这样的集团,同《我们的曙光》集团和《北方工人报》集团“统一”起来。
从1904年到1914年,俄国阶级划分的政治确定性在各方面都有了很大的进展。当时,有领地的贵族还没有分化,某些贵族代表人物的沙龙自由主义甚至使旧政权感到惊恐。当时,旧政权把“乡巴佬”农民当作社会制度的支柱,甚至让农民在布里根杜马和维特杜马[101]中发挥很大的影响。当时,古契柯夫—米留可夫—彼舍霍诺夫的自由主义和民主主义还可能融成一体。当时,孟什维主义还想成为,而且确实成了——大体说来——党内的一个派别,因为它在“讨论纲领问题”时是在工人政党的范围内坚持自己的机会主义口号的。
现在的取消派和那时比起来已经向右走出老远了,他们离开了党,抖掉身上从“地下组织”带来的灰尘,结成了一个由合法的自由派和取消派报人组成的牢固的反党中心,被工人撤销了在所有工人组织和团体中的职务。把这样的取消派同1903—1907年的孟什维克相提并论,那就是让人家用旧的称呼和名字,用响亮的旧词句来蒙蔽自己,那就是对十年来俄国阶级关系和党派关系的演变一无所知。
现在1914年的取消派等于1907年的《同志报》[102]派。
被流放的和侨居国外的人如此脱离现实生活,如此沉溺于对7—10年前的往事的怀念,在他们中间见到有成十成百个“过了时的人”(在1904—1907年加入工人政党而目前捞到各种合法“肥缺”的知识分子中,同样也有很多这样的人,不过就品德卑劣这一点来说他们要可悲得多),还在幻想工人政党同尔·马·、费·唐·、波特列索夫、叶若夫、谢多夫先生之流的派别“统一”,那是十分自然的。
但是,当今俄国青年工人看到取消派脱离了党,看到他们从“死气沉沉的支部”中逃跑,听到他们诋毁地下组织以及说“鼓吹秘密报刊”是有害的那种叛徒言论(见1914年3月13日《北方工人报》的引文),他们不得不在一连串代表大会上、在第四届杜马选举中、在各种工人团体的集会上以及在保险理事会的选举中反对这些取消派先生同民粹派分子和非党人士结成的联盟,不得不撤销这伙人在所有工人团体中的职务,因此,他们对于好心人想让取消派同工人政党“统一”起来的幻想和言论,只会随情绪的不同或者发出毫不客气的哈哈大笑,或者向知识分子中的马尼洛夫[103]们投去困惑和怜悯的目光,这同样也是十分自然的。
让《斗争》杂志那位用恳求的目光盯着斯柯别列夫和齐赫泽的托洛茨基,或巴黎《护党报》[注:普列汉诺夫。][104]那些抱着期待和希望注视着布里扬诺夫的撰稿人去唠唠叨叨谈论“统一”吧,——不过他们的话听起来已经有点凄凉而且不合时宜。
谁还鼓吹马克思主义者同那些发表“公开的工人政党并不是反动幻想”等等言论的人“统一”起来,那他除非是一个超常愚蠢的人,否则就是对俄国工人运动和各地情形一无所知,或者是渴望有这样一个美好的“捉摸不定的”局面,渴望有这么一天——说不定会有的!——《我们的曙光》杂志、《日报》[105]和《基辅思想报》的文人集团同马克思主义者工人集团“在平等的基础上”联合时会把托洛茨基(或其他某一个“非派别人士”)当作“非派别人士”请出来。多么美好甜蜜的远景啊!
但是,实际生活以及试图同取消派“联合”的实际经过所表明的情形,与这种美好而甜蜜的远景差得很远。1910年1月,大家确曾共同努力,认真地试图同取消派联合,但是这次尝试被取消派破坏了。所有大小集团曾经同取消派联合起来反对可恨的1912年一月代表会议。这是在最狂热地(甚至是滔滔不绝地)谩骂这次代表会议的基础上建立起来的狂热的联盟;托洛茨基和《护党报》撰稿人都参加了这个“联盟”,所有前进派分子当然也参加了。如果凶恶的分裂派-“列宁派”真是统一的绊脚石,那么当1912年3月一切集团和取消派在《前进报》[106]上发起这次反对“列宁派”的联合行动之后,真正的统一该很快兴旺起来啦!
但是可惜啊!恰巧从那时开始(当时俄国工人在4月份创办了《真理报》,开始在以最认真的态度对待党性的基础上把俄国各地成百成千的工人团体联合起来),恰巧从1912年3月开始,这些奇怪的联合派愈来愈厉害地瓦解了!!到1912年8月建立著名的取消派“八月联盟”时就已经没有前进派,没有《护党报》的人了。
过了一年半,在所有合法的工人团体、所有工会和组织以及很多报纸和机关刊物中的俄国工人团体的联合,已经完全成长、壮大和巩固了,并且在国家杜马中还有了决心执行大多数工人意志的俄国社会民主党工人党团。
可是我们的“联合派”呢?
啊,他们“联合”得如此成功,以致现在一个“前进”集团成了两个“前进”集团(还不包括经验一元论者波格丹诺夫,因为有些人把他算作第三个“前进”集团),在托洛茨基和取消派的统一的机关报刊(《光线报》)之外又有了一个托洛茨基的单独的、自称这一次是真正“非派别性”刊物的《斗争》杂志。除托洛茨基在偷偷地离开取消派以外,全体有组织的拉脱维亚马克思主义者也脱离了取消派,而且十分坚决。拉脱维亚马克思主义者虽然严守中立,不进行派别活动,但是他们1914年在自己的代表大会上也公开声明:
“调和派〈八月联盟的参加者〉自己也落到了在思想上和政治上依附取消派的地步!!”
从1912年3月所有派别同取消派联合起来反对凶恶的“分裂派”-“列宁派”那时起,到1914年3月“八月联盟”这个空架子彻底垮台这段时间,再清楚不过地表明:工人马克思主义者的真正联合(在俄国,不是在巴黎,也不是在维也纳)完全是在反对取消派、不理睬同崇拜“公开的工人政党”的人“统一”的空谈这种情况下进行的,而且会继续进行下去。上千个工人团体公开地团结在马克思主义报纸的周围,这是真正的统一形成和发展的生动证明。建立在马克思主义者早在六三时期初期就制定的思想基础之上的这种统一,能够比任何人都有效百倍地利用一切合法机会,而且在利用合法机会时能贯彻如下的精神:同谴责“鼓吹秘密报刊”、同情“公开的党”、放弃领导权、把“鲸鱼”放到次要地位等等主张进行无情的斗争。
只有这样的统一,也只有在这种思想基础上的统一,才能给俄国工人阶级指明正确的道路。
载于1914年7月圣彼得堡波涛出版社出版的《马克思主义和取消主义》文集第2册 译自《列宁全集》俄文第5版第25卷第118—127页 |
注释:
[90]这是列宁为《马克思主义和取消主义》文集写的结束语。列宁为该文集写的序言见《列宁全集》第2版第24卷。
《马克思主义和取消主义。关于现代工人运动的基本问题的论文集。第2册》一书于1914年7月由党的波涛出版社出版。文集收入了列宁和其他一些人的文章。列宁拟订了文集的大纲。根据这个大纲,文集分两册。两册的内容曾经在1914年3月21日《真理之路报》第42号上宣布过。
文集的第1册没有问世。文集的第2册有数十册由于出版社当时来不及运出印刷厂而被沙皇当局没收,但是大部分还是散发出去了。
文集的第2册除序言和结束语外,共收了14篇列宁的著作:《公开党和马克思主义者》(见《几个争论问题》)、《自由派工党的宣言》、《帕·波·阿克雪里罗得是怎样揭露取消派的》、《论崩得的分离主义》(见《俄国的分离主义者和奥地利的分离主义者》、《〈真理报〉是否证明了崩得分子的分离主义?》)、《马克思主义和改良主义》、《自由派资产阶级和改良主义》、《自由派盲目性。必要的说明》(见《政论家札记》)、《经济罢工和政治罢工》、《谈谈“吃掉立宪民主党人”》、《我们同自由派论战的性质和意义》、《自由派资产阶级和取消派》、《工人阶级和工人报刊》、《关于杜马中的俄国社会民主党工人党团成立历史的材料》和《工人对在国家杜马中成立俄国社会民主党工人党团的反应》(见《列宁全集》第2版第20、21、22、23、24卷及本卷)。最后一篇是作为对前一篇文章的补充而专门为文集写的。有些文章收入文集时,标题作了改动。
这个文集的各项准备材料,见《列宁文稿》第13卷第298—310页。——122。
[91]关于“前进派”,见本卷第368—375页《关于“前进派分子”和“前进”集团》一文。——123。
[92]这里说的是《无产者报》扩大编辑部会议。
《无产者报》扩大编辑部会议于1909年6月8—17日(21—30日)在巴黎举行。出席会议的有《无产者报》“小型”编辑部的成员,俄国社会民主工党中央委员会的一些委员,彼得堡、莫斯科地区和乌拉尔三个布尔什维克组织的代表以及其他一些人员。它实际上是有地方代表参加的布尔什维克中央的一次全体会议。会议的中心问题是召回派和最后通牒派问题。这两个派别的代表是亚·亚·波格丹诺夫(马克西莫夫)和维·列·尚采尔(马拉),支持他们的有莫斯科地区组织的代表弗·米·舒利亚季科夫(多纳特)。格·叶·季诺维也夫、列·波·加米涅夫、阿·伊·李可夫和米·巴·托姆斯基在一系列问题上采取了调和主义立场。
会议讨论了下列问题:关于召回主义和最后通牒主义;关于社会民主党内的造神说倾向;关于在党的其他方面的工作中对杜马活动的态度;布尔什维克在党内的任务;关于在卡普里岛创办的党校;关于离开党单独召开布尔什维克代表大会或布尔什维克代表会议的鼓动;关于马克西莫夫同志分裂出去的问题及其他问题。
会议是根据列宁的倡议召开的,也是在他的领导下进行的。会议坚决谴责了召回主义和最后通牒主义,号召所有布尔什维克同它们作不调和的斗争。会议也坚决谴责了造神说这种背离马克思主义原理的思潮,并责成《无产者报》编辑部同一切修正马克思主义哲学的表现进行斗争。会议谴责了召回派和造神派建立派别性的卡普里党校的行为。会议重申布尔什维克中央同孟什维克护党派接近的路线的正确性。会议提醒布尔什维克不要进行召开“纯布尔什维克代表大会”的鼓动,因为这客观上将导致党的分裂。会议号召不停止同取消主义和修正主义的斗争,同时主张同党的所有组成部分接近,加速召开全党的代表会议和代表大会。由于波格丹诺夫拒绝服从会议决议,《无产者报》编辑部宣布不再对他的政治活动负责任,这实际上意味着把他从布尔什维克组织的队伍中开除出去。会议决议重申了俄国社会民主工党第五次代表大会关于利用国家杜马讲坛的性质和目的的决议,强调必须把工人阶级所有的合法和半合法的组织变成由党的秘密支部领导的进行社会民主主义的宣传、鼓动和组织工作的据点。会议还通过了改组布尔什维克中央的决定。有关这次会议的列宁文献,见《列宁全集》第2版第19卷。——123。
[93]路标派即俄国立宪民主党的著名政论家、反革命自由派资产阶级的代表人物尼·亚·别尔嘉耶夫、谢·尼·布尔加柯夫、米·奥·格尔申宗、亚·索·伊兹哥耶夫、波·亚·基斯嘉科夫斯基、彼·伯·司徒卢威和谢·路·弗兰克。1909年春,他们把自己的论述俄国知识分子的一批文章编成文集在莫斯科出版,取名为《路标》,路标派的名称即由此而来。在这些文章中,他们妄图诋毁俄国解放运动的革命民主主义传统,贬低维·格·别林斯基、尼·亚·杜勃罗留波夫、尼·加·车尔尼雪夫斯基、德·伊·皮萨列夫等人的观点和活动。他们诬蔑1905年的革命运动,感谢沙皇政府“用自己的刺刀和牢狱”把资产阶级“从人民的狂暴中”拯救了出来。列宁在《论〈路标〉》一文中对立宪民主党黑帮分子的这一文集作了批判分析和政治评价(见《列宁全集》第2版第19卷)。列宁把《路标》文集的纲领在哲学方面和政论方面同黑帮报纸《莫斯科新闻》的纲领相比拟,称该文集为自由派叛变行为的百科全书,是泼向民主派的一大股反动污水。——123。
[94]《创举》杂志(《Почин》)是民粹主义取消派刊物,由一群社会革命党人主办。仅于1912年6月在巴黎出了一期。——123。
[95]《箴言》杂志(《Заветы》)是倾向俄国社会革命党的合法的文学政治刊物(月刊),1912年4月—1914年7月在彼得堡出版。为杂志撰稿的有P.B.伊万诺夫-拉祖姆尼克、波·维·萨文柯夫、尼·苏汉诺夫、维·米·切尔诺夫等。——123。
[96]《北方思想报》(《Северная Мысль》)是俄国左派民粹派的合法报纸。参看注37。——124。
[97]《无产阶级真理报》(《Пролетарская Правдя》)是俄国布尔什维克党的中央机关报,1913年12月7日(20日)—1914年1月21日(2月3日)代替被沙皇政府查封的《真理报》在彼得堡出版,共出了34号。——124。
[98]中央党是德国天主教徒的党,1870—1871年由普鲁士议会和德意志帝国国会里的天主教派党团联合而成,因这两个党团的议员的席位在会议大厅的中央而得名。中央党通常持中间立场。——126。
[99]合法马克思主义即司徒卢威主义,是19世纪90年代出现在俄国自由派知识分子中的一种思想政治流派,其主要代表人物是彼·伯·司徒卢威。合法马克思主义利用马克思经济学说中能为资产阶级所接受的个别论点为俄国资本主义的发展作论证。在批判小生产的维护者民粹派的同时,司徒卢威赞美资本主义,号召人们“承认自己的不文明并向资本主义学习”,而抹杀资本主义的阶级矛盾。列宁锐敏地看出合法马克思主义是国际修正主义的萌芽,它必然要发展成为资产阶级的民族自由主义。——126。
[100]1904年秋,孟什维克《火星报》编辑部向党组织发出一封信。这封信提出社会民主党的主要任务就是通过资产阶级自由派和地方自治人士向政府提出要求而“对资产阶级反对派施加有组织的影响”。这一“地方自治运动计划”充分暴露了孟什维克不相信无产阶级的力量,不相信无产阶级有进行政治斗争和独立的革命活动的能力。孟什维克已从组织上的机会主义走向策略上的机会主义,“地方自治运动计划”就是他们在这条道路上迈出的第一步。列宁在《地方自治运动和〈火星报〉的计划》一文中对孟什维克的这一计划进行了详细的分析和批判(见《列宁全集》第2版第9卷第59—78页)。——127。
[101]布里根杜马是俄国沙皇政府计划在1906年1月中旬前召开的咨议性国家杜马。召开国家杜马的法令和国家杜马选举条例由以内务大臣亚·格·布里根任主席的特别委员会拟定,于1905年8月6日(19日)和沙皇的诏书一起公布。按照法令和条例,多数居民,包括工人、妇女、军人、学生等,没有选举权;杜马只能作为沙皇属下的咨议性机构讨论某些问题,无权通过任何法律。布尔什维克号召工人和农民积极抵制布里根杜马。1905年十月全俄政治罢工迫使沙皇颁布10月17日宣言,保证召开立法杜马。布里根杜马没有召开就被革命风暴扫除了。
维特杜马即第一届国家杜马是根据沙皇政府大臣会议主席谢·尤·维特制定的条例于1906年4月27日(5月10日)召开的,共有代表478名,其中立宪民主党人179名,占三分之一强,自治派63名(包括波兰、乌克兰、爱沙尼亚、拉脱维亚、立陶宛等民族的资产阶级集团的代表),十月党人16名,无党派人士105名,劳动派97名,社会民主党人18名。主席是立宪民主党人谢·安·穆罗姆采夫。
第一届国家杜马的中心议题是土地问题,立宪民主党人于5月8日(21日)向杜马提出了由42名代表签署的法案,力图保持地主土地占有制,只允许通过“按公平价格”赎买的办法来强制地主转让主要用农民耕畜和农具耕种的或已出租的土地。劳动派于5月23日(6月5日)提出了以“104人法案”著称的土地立法草案,要求建立全民土地资产,把超过劳动土地份额的地主土地及其他私有土地收归国有,按劳动土地份额平均使用土地。社会民主党党团投票赞成劳动派的草案。沙皇政府于6月20日(7月3日)发表声明,断然表示地主土地占有制不可动摇,并于7月9日(22日)宣布解散第一届国家杜马。——127。
[102]《同志报》(《Товарищ》)是俄国资产阶级报纸(日报),1906年3月15日(28日)—1907年12月30日(1908年1月12日)在彼得堡出版。该报打着“无党派”的招牌,实际上是左派立宪民主党人的机关报。参加该报工作的有谢·尼·普罗柯波维奇和叶·德·库斯柯娃。孟什维克也为该报撰稿。——128。
[103]马尼洛夫是俄国作家尼·瓦·果戈理的小说《死魂灵》中的一个地主,他生性怠惰,终日想入非非,崇尚空谈,刻意地讲究虚伪客套。后人常用马尼洛夫来形容耽于幻想的人物。——128。
[104]《护党报》(《ЗаПартию》)是俄国孟什维克护党派和调和派的小报,1912年4月16日(29日)—1914年2月在巴黎不定期出版,共出了5号。参加该报工作的有格·瓦·普列汉诺夫、索·阿·洛佐夫斯基、阿·伊·柳比莫夫等。小报大部分在国外销售,主要反映在巴黎的普列汉诺夫集团的观点。——129。
[105]《日报》(《День》)是俄国自由派资产阶级的报纸(日报),1912年在彼得堡创刊。孟什维克取消派参加了该报的工作。该报站在自由派和孟什维克立场上批评沙皇制度和资产阶级地主政党。在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持护国主义立场。从1917年5月30日起,成为孟什维克的机关报,支持资产阶级临时政府,反对布尔什维克。1917年10月26日(11月8日)被查封。——129。
[106]《前进报》(《Vorw?rts》)是德国社会民主党的中央机关报(日报),1876年10月在莱比锡创刊,编辑是威·李卜克内西和威·哈森克莱维尔。1878年10月反社会党人非常法颁布后被查禁。1890年10月反社会党人非常法废除后,德国社会民主党哈雷代表大会决定把1884年在柏林创办的《柏林人民报》改名为《前进报》(全称是《前进。柏林人民报》),从1891年1月起作为党中央机关报在柏林出版,由威·李卜克内西任主编。恩格斯曾为《前进报》撰稿,帮助它同机会主义的各种表现进行斗争。1895年恩格斯逝世后,《前进报》编辑部逐渐转入党的右翼手中。它支持过俄国的经济派和孟什维克。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持社会沙文主义立场。1933年停刊。——1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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