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宁全集》第二十三卷——厂主谈工人罢工（1913年5月23—25日〔6月5—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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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3年5月23—25日〔6月5—7日〕）VeY品论天涯网

一

　　莫斯科帕·巴·里亚布申斯基印刷所出版了一本有趣的书，书名为《1912年莫斯科工业区厂主协会》（1913年莫斯科版）。定价没有标明。厂主先生们是不愿意出售自己的出版物的。
　　今年3月30日，协会会长尤利·彼得罗维奇·古容在宣布协会的年会开幕时，向工业家们祝贺他们这个组织的“第7个业务年度的开始”，并且高声嚷道：工业家先生们“以自己的团结一致说明了工业家协会的实力，对这样一个协会是不能不重视的”。古容先生说道：“现在巩固这种实力的威信应当是协会新会员的主要任务。”
　　你们可以看到，这话说得并不很高明，很象一个军队中的文书说的话，可是却十分傲慢。
　　现在让我们看一看这本书的实际部分。这本书1/3以上的篇幅（第19—69页）是谈罢工问题的。工业家先生们把1912年罢工工人的总人数确定如下：


　　不难看出，工业家先生们的数字是大大缩小了的。但是我们现在不想谈这一点（有6000工人参加的勒拿罢工被漏掉了，因为勒拿金矿不受工厂视察机关的监督），而想研究一下厂主们的统计。
　　1912年罢工工人人数占俄国工人总数的一半以上，即51.7％。其中加参经济罢工的占1/10（10.1％），参加政治罢工的占4/10（41.6％）。
　　厂主先生们写道：“去年的特点就是政治罢工的次数特别多。这种罢工常常使正常的工作进程中断，使整个工业处于紧张状态。”现在应该列举一下这一年下半年的一些极重要的罢工：8月在里加为抗议剥夺工人的选举权而举行的罢工；9月在华沙因库托马拉苦役营事件[112]而举行的罢工；10月在彼得堡因宣布初选人选举无效[113]而举行的罢工，在雷瓦尔为纪念1905年事件而举行的罢工，在彼得堡为抗议舰队水兵案件[114]的众所周知的判决而举行的罢工；11月在彼得堡为抗议塞瓦斯托波尔的判决和在杜马开幕日举行的罢工以及为纪念列·托尔斯泰逝世两周年举行的罢工；12月在彼得堡为抗议指派工人参加保险机关而举行的罢工。厂主先生们由此得出结论说：
　　厂主先生们愿意把“纪律”提到“西欧的”高度，但是不愿意考虑把“政治气氛”提到同样的高度……
　　按地区、工业部门和罢工成果统计罢工者的材料，我们留待在陆续发表的文章中去研究。

二

　　莫斯科厂主协会按地区和生产部门统计1912年罢工工人的材料整理得很不好。我们的百万富翁真不妨雇一个助手，哪怕雇一个中学生也好，来帮助自己编写这本书和核对表格。计算上的错误和荒谬之处特别明显，例如把第23、26、48页上的数字对照一下就可以看出来。我们爱谈商人的修养和“实力的威信”，但是不善于差强人意地做一项即使是最简单的工作。
　　我们试举厂主按地区对1912年全年和这一年的后7个月的罢工（只是经济罢工）所作的统计：


　　只要看一下关于南方的数字，就可以看出厂主的统计是不能用的，也就是说，是极不完全的。看来，1912年后7个月的数字是比较可靠的，因为在这里（仅仅在这里）按地区、按主要工业部门以及按罢工结果详细地统计了罢工者。
　　按地区的统计数字向我们表明：彼得堡工人就是在经济斗争方面（更不用说在政治斗争方面了）也走在全体俄国工人的前面。圣彼得堡地区罢工人数（1912年后7个月为35000人）约为莫斯科地区罢工人数（48000人）的3/4，而莫斯科地区的工厂工人比彼得堡地区几乎多3倍。波兰王国的工人比圣彼得堡地区稍微多一点，但是罢工的人几乎少2/3。
　　至于莫斯科，那当然要注意到纺织工业方面的行情（即市场情况）很坏，但是波兰经济罢工中2/3的罢工者是纺织工人。下面我们可以看到，波兰纺织工人的这些罢工是特别成功的。
　　因此，1912年彼得堡工人在某种程度上使俄国其他地区的工人也卷入了经济运动。
　　另一方面，就罢工的顽强精神来说，站在前列的是南方和波兰：那里每个罢工者损失19个工作日，而在彼得堡和莫斯科，每个罢工者则损失15个工作日（在波罗的海沿岸地区，每个罢工者损失12个工作日）。就全俄国来说，平均每个罢工者罢工16天。编制厂主统计表的先生们提供的则是1912年全年平均每个罢工者罢工13.4天的数字。由此可见，工人的坚定性和他们斗争的顽强精神在这一年的下半年更加增强了。
　　接着，统计材料表明了工人在罢工斗争中的坚定性增强的情况。1895—1904年内，平均每个工人罢工的持续时间为4.8天，1909年为6.5天，1911年为7.5天（政治罢工除外，为8.2天），1912年则为13.4天。
　　总之，1912年表明，工人在经济斗争中的坚定性增强了，就罢工人数（同工人人数比较）来看，彼得堡占第一位。
　　在下一篇文章里，我们将对罢工成果的材料进行研究。

三

　　厂主们的统计把1912年罢工工人（经济罢工）按生产部门作了如下的划分：


　　这里厂主们所作的统计极不完全和作统计时态度极端马虎的情况更加明显：前5个月的罢工人数（79970）和后7个月的罢工人数加在一起是211595，而不是180000，也不是207000！
　　厂主先生们自己证明了他们大大缩小了罢工人数。
　　五金工人无论在罢工工人总数中所占的比例上或在罢工的持续时间上都走在前面：参加罢工的每个五金工人罢工18天，每个纺织工人罢工14天，其他部门的工人则罢工16天。我们可以看到，冶金工业的市场情况比较好，但这丝毫没有排除工人为增加一点点工资而进行斗争的必要性！
　　至于罢工的结果，厂主们的统计说明：对于工人来说，1912年不及1911年顺利。据说在1911年有49％的罢工工人遭到失败，而在1912年则有52％的罢工工人遭到失败。但是这些数字是不足凭信的，因为这里互相比较的是：1911年全年和1912年的7个月。
　　1912年的罢工是进攻性的，而不是防御性的。工人进行斗争是为了改善劳动条件，而不是为了反对劳动条件恶化。也就是说，52％的罢工者没有得到改善，36％的罢工者获得了全部或部分的胜利，得到了改善，12％的罢工者结果不明。可能性比较大的是厂主隐瞒自己在这12％当中的失败，因为资本反对劳动的每次胜利都会使他们特别关心和欢喜。
　　按地区、按工业部门把1912年后7个月的罢工成果对比一下，就可以看到下面这种情况。
　　莫斯科地区的罢工最不顺利，75％的罢工者遭到失败（也就是说没有得到改善）；其次，彼得堡地区63％遭到失败，南方33％遭到失败，波罗的海沿岸地区20％遭到失败，波兰11％遭到失败。可见，后3个地区的工人获得了巨大的胜利。在这3个地区的48000名罢工者当中，27000人得到了改善，取得了胜利，11000人遭到了失败，1万人的结果不明。
　　相反，在前两个地区（莫斯科地区和彼得堡地区）的83000名罢工者当中，只有2万人取得胜利，有59000人遭到失败（也就是说没有得到改善），有4000人结果不明。
　　按工业部门来说，遭到失败的罢工者的百分比是：纺织工人66％，五金工人47％，其他工人30％。
　　纺织工人的市场情况最坏。在莫斯科地区38000名罢工的纺织工人当中，只有6000人获得胜利，32000人遭到失败；在彼得堡，4000人获得胜利，9000人遭到失败。但是在波兰纺织工人只有400名遭到失败，却有8000名获得胜利。
　　厂主们的统计对于近两年来罢工（经济罢工）的财务上造成的损失是这样计算的：


　　两年总计：厂主损失180万卢布；工人损失300万卢布；生产上损失1900万卢布。
　　厂主先生们就说到这里为止了。啊！真聪明！但工人赢得的呢？
　　在两年内，有125000名工人获得了胜利。他们一年的工资是3000万卢布。他们要求增加工资10％到25％，象厂主自己所承认的，有时要求增加到40％。3000万卢布的10％是300万卢布。但缩短工作日呢？
　　又象“非经工友们同意不得解雇工人”这种“新的”（厂主的说法）要求呢？
　　不，厂主先生们！就是在经济方面（更不用说政治罢工了），工人的战果也是惊人的。资产阶级既不理解工人的团结精神，也不理解无产阶级斗争的条件。
　　两年内约有30万工人在经济斗争中付出了300万卢布的代价。有125000名工人马上得到了直接的好处。整个工人阶级也前进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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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释：

　　[112]指1912年8月库托马拉监狱政治犯遭虐待而发生骚动的事件。为抗议外贝加尔督军下令在涅尔琴斯克（尼布楚）苦役区各监狱的政治犯待遇方面实行军事规则，库托马拉监狱的政治犯绝食15天。为了回答这一点，典狱官竟对不服从粗暴命令的犯人严刑拷打，以致一些犯人因绝望而自杀。该苦役区阿尔加契监狱也发生了同类事件。——201。
　　[113]指第四届国家杜马彼得堡省工人选民团初选人选举中，彼得堡县选举委员会于1912年10月4日（17日）就21家企业（参加选举的工厂共44个）提出所谓“说明“，宣布这些企业的初选人选举无效一事。在彼得堡工人纷纷举行罢工后，10月8日（21日）省选举委员会撤销了这份“说明”，恢复了这些企业工人的选举权。——201。
　　[114]关于舰队水兵案件和下边提到的塞瓦斯托波尔的判决，参看《陆海军中的起义》一文（《列宁全集》第2版第22卷第1—4页）。——2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