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政党》小册子的序言
(1911年7月20日〔8月2日〕)
加米涅夫同志的小册子是对布尔什维主义以及继它之后的整个俄国社会民主工党在反革命时期同取消派进行斗争的材料的系统综合。加米涅夫同志象1908—1911年《无产者报》[154]和党中央机关报《社会民主党人报》的做法一样,用了很大的篇幅来阐述社会民主党同取消派之间的原则分歧,这是非常自然的。
加米涅夫同志充分证明了,取消派集团实际上是一个单独的党,而不是俄国社会民主工党。他的这种证明总结了主要是1909—1911年间的经验,这一经验说明了1908年十二月决议是正确的。在这项布尔什维克代表俄国社会民主工党提出并通过的决议中已经声明,取消派力图以“不定形的”合法团体来“代替”俄国社会民主工党。现在,波特列索夫、拉林、列维茨基及其同伙(国外的马尔托夫先生和呼声派先生也追随他们)的这种不定形的合法团体已经完全原形毕露了。这是一个和俄国社会民主工党毫无共同之处的、执行的不是社会民主党的工人政策,而是自由派的工人政策的著作家集团。这是些斯托雷平“工”党的活动家。
从马克思主义转变为自由主义,而且转变得非常迅速、有时非常“突然”,是19世纪末20世纪初的俄国的特征。从“经济派”和《信条》到司徒卢威先生及其同伙,再到取消派先生们,这全是一架梯子上的各个梯级,一个演进过程的各个阶段,一种倾向的各种表现。俄国工人政党是在1905年革命以前不久开始形成的;这个党在反革命时期进行了改组,一部分在更为牢固的基础上重建。资产阶级知识分子由于认识到俄国尚未经历民主主义变革时期而投身革命,他们成批成批地向无产阶级靠拢,而当他们根据经验确信他们接受不了革命的马克思主义,他们真正的位置是在社会民主党之外的时候,他们又成批成批地离开了无产阶级。我国的取消派也是这样的,其中一部分人已经在十分明确地、公开地、坦率地谈论他们正在建立的新党了。
无论是召回派,还是取消派,它们的相同点是两者都是非社会民主主义的、资产阶级的流派,但是它们各自的政治发展的前途根本不同。召回派被布尔什维克及时削弱了,它没有作出建立自己政党的尝试;它现在变成了一个无足轻重的国外小集团,它的活动是帮助取消派搞阴谋和反对俄国社会民主工党。与此相反,取消派在俄国有自己的中央(首先是政治上的,后来是组织上的);它建立了单独的、虽然是不定形的(暂时是不定形的)党——这就是为什么加米涅夫同志要那么详细地谈取消派,而只是顺便提一下召回派的缘故。
在拥护俄国社会民主工党的人们中间,能够真心诚意地维护取消派的是不多的[注:显然,要说国外呼声派是真心诚意的,那是可笑的。这是一些在马尔托夫之流先生们指导下进行讹诈和诽谤的专家。考茨基、梅林和蔡特金决定把引起争执的款项不拨给中央委员会国外局,而拨给技术委员会(见组织委员会1911年8月1日小报),就是完全承认亚历山德罗夫同志和所有同亚历山德罗夫完全一致的布尔什维克是正确的,就是对马尔托夫、唐恩、马尔丁诺夫和阿克雪里罗得先生们的无耻诽谤的彻底谴责。还要请读者注意登载在《附录》上的维克多同志的来信[155],这封信说明了马尔托夫先生及其帮凶同政敌作斗争时采取了何等卑鄙的手段。]。但遗憾的是,真心仇视取消派而又不了解同它斗争的条件的人却不少。当然,这些人会说,既然取消派是社会民主党内的资产阶级流派,那么为什么不象德国人同伯恩施坦派斗争那样,在统一的党的队伍中同它进行斗争呢?为什么不试一试同取消派“妥协”呢?
我们的“妥协派”不懂得一个很重要而又很简单的道理:取消派不仅是机会主义者(同伯恩施坦及其同伙一样),他们还在建立一个单独的政党,他们宣布自己的口号说俄国社会民主工党不存在了,他们对俄国社会民主工党的决定根本不予理会。这就是和“欧洲”的不同之处,只有没有仔细考虑问题或者不了解俄国情况的人才会引用“欧洲”的例子。在欧洲,任何一个机会主义者,只要他反对自己的党、反对党的决定,即使他们做的只有波特列索夫之流、伊哥列夫之流、伯尔之流、马尔托夫之流、唐恩之流先生们及其同伙过去和现在做的十分之一,那他就连一个月也不会被容许留在党内。在欧洲,党是公开的,一下子就可以看出,某人是不是在组织内,是不是服从组织。
在我国,党是秘密的。不能“看出”,也不能(如果不是保安处的帮凶的话)公开说,某某、某某是不是在组织内。但是,波特列索夫之流先生们及其同伙和呼声派的做法完全一样,他们不在组织内,并且对组织的一切决定根本不予理会,这是事实。既然波特列索夫之流先生们认定党对于他们是不存在的,那么怎么能同他们“妥协”呢?怎么能同那些也是这样认定的马尔托夫之流、唐恩先生之流先生们“妥协”呢?除了取消俄国社会民主工党,有什么可以同取消派妥协呢?
请“妥协派”试把同取消派妥协的条件、监督履行这些条件的手段和证明履行这些条件的事实指出来吧。无论是第一点,还是第二点,或者第三点,一点也指不出来。因此毫无疑问,关于“妥协”的言论是空洞而愚蠢的言论。这种言论只会有助于那些完全证明他们对党的决定根本不予理会、完全不限制自己支持取消派的“自由”的国外小组(如前进派、呼声派、托洛茨基派等小组)的阴谋活动。
在俄国,秘密的工人小组同取消派划清了界限,而且日益划清界限,它们正在慢慢地、艰苦地建设着革命的俄国社会民主工党。帮助这些小组,切实贯彻俄国社会民主工党的决定,不同国外那些无聊之徒(呼声派是国外各集团中最有力量的一个,但也是无聊透顶的一个)玩妥协的把戏——这就是社会民主工党的拥护者的任务。为捍卫党而斗争,就是党性。说什么同正在建立非社会民主主义政党的取消派“妥协”,就是违背党员义务的犯罪行为。
尼·列宁 1911年8月2日 |
附言:必须补充一点:《附录》上发表的对布尔什维克中央所受到的“谴责”的分析,是我们集体的意见,是根据布尔什维克中央掌握的材料和文件,以及根据亲自做过布尔什维克中央某些工作的同志的报告整理出来的。
尼·列宁 载于1911年8月《工人报》编辑部在巴黎出版的该小册子 译自《列宁全集》俄文第5版第20卷第295—298页 |
注释:
[154]《无产者报》(《Пролетарий》)是俄国布尔什维克的秘密报纸,于1906年8月21日(9月3日)—1909年11月28日(12月11日)出版,共出了50号。该报由列宁主编,在不同时期参加编辑部的有亚·亚·波格丹诺夫、约·彼·戈尔登贝格、约·费·杜勃洛文斯基等。《无产者报》的头20号是在维堡排版送纸型到彼得堡印刷的,但为保密起见报上印的是在莫斯科出版。由于秘密报刊出版困难,从21号起移至国外出版(第21—40号在日内瓦、第41—50号在巴黎出版)。《无产者报》是作为俄国社会民主工党莫斯科委员会和彼得堡委员会的机关报出版的,在头20号中有些号还同时作为莫斯科郊区委员会、彼尔姆委员会、库尔斯克委员会和喀山委员会的机关报出版,但它实际上是布尔什维克的中央机关报。该报共发表了列宁的100多篇文章和短评。《无产者报》第46号附刊上发表了1909年6月在巴黎举行的《无产者报》扩大编辑部会议的文件。在斯托雷平反动时期,《无产者报》在保存和巩固布尔什维克组织方面起了卓越的作用。根据俄国社会民主工党中央委员会1910年一月全体会议的决议,《无产者报》停刊。——[297]。
[155]指布尔什维克维·康·塔拉图塔(维克多)因1906年谣传他参与奸细活动一事而写的一封长信《致党》。俄国社会民主工党中央一月全会委任的调查委员会,对这一案件进行了详细调查。鉴于没有任何可资指控的依据,委员会一致决定了结此案,并恢复塔拉图塔的党员权利。塔拉图塔在信中叙述了这一案件的详情。——[29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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