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恩列斯

列宁全集第十四卷——论同立宪民主党的联盟(1906年11月23日〔12月6日〕)

字号+作者:列宁 来源:马克思主义文库 2022-08-30 10:47 评论(创建话题) 收藏成功收藏本文

论同立宪民主党的联盟(1906年11月23日〔12月6日〕)   孟什维克在崩得分子的帮助下,在俄国社会民主工党全国代表会议上通过了容许同立宪民主党联盟的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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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什维克在崩得分子的帮助下,在俄国社会民主工党全国代表会议上通过了容许同立宪民主党联盟的决定。立宪民主党的报刊欢欣若狂,把这个好消息传遍世界各地,把孟什维克又向下轻轻推了一级,又向右推了一步。读者在别处可以找到代表会议的决定,找到革命的社会民主党人的特别意见和他们的告选民书草案[注:见本卷第98—100、102—106页。——编者注]。而在这里我们想描绘一下同立宪民主党联盟的一般的和基本的政治意义。
  《社会民主党人报》第6号,特别是编辑部文章《极左派的联盟》,为这种描绘提供了好素材。我们就从这篇文章中最有代表性的一段话谈起。
  《社会民主党人报》写道:有人对我们说,“以推动整个杜马走上革命道路为己任的孟什维克,在杜马被解散以后,却放弃了自己的立场,同那些革命的政党和集团结成了联盟,这个联盟表现在:第一,发表了两个共同宣言,即告军队书和告农民书;第二,为了在即将举行的罢工中配合行动成立了一个委员会。这种援引先例的做法是由莫大的误会造成的。在上述情况下,我们党同其他革命的政党和集团缔结的不是政治联盟,而是战斗协议,这种协议我们一向认为是适宜的和必要的”。
  黑体是《社会民主党人报》用的。
  ……不是政治联盟,而是战斗协议……你们也不难为情,孟什维克同志们!要知道,这不仅有点荒谬,而且简直文理不通。二者必居其一:你们要么把联盟理解为仅仅是议会协议,要么就不仅仅是议会协议。如果是前者,那么联盟就是为了议会战斗而达成的战斗协议。如果是后者,那么战斗协议也就是政治联盟,因为没有政治意义的“战斗”,就不是战斗,只不过是打架。
  中央委员会的同志们!你们对自己的编辑要看得紧一点,真的,要看得紧一点,否则会使社会民主党丢丑的。
  ——中央委员会机关报上奉献给读者的那些胡言乱语,只是由于单纯的失言吗?只是由于用词不当吗?
  ——完全不是。《社会民主党人报》的错误并不是由于它闹了笑话,恰恰相反,它所以闹笑话,是由于它的一切议论和它的整个立场的基础都是根本错误的。把“不是政治联盟,而是战斗协议”[注:看来真有这样的怪事:孟什维克总是责备我们把“战斗”和“政治”对立起来,而他们自己却恰恰把自己的全部议论建立在这种荒谬的对立上面!]这样的字眼荒谬地凑在一起,这不是偶然的事情,而是从孟什维主义那种根本的“荒谬性”中必然地不可避免地产生的结果。这种荒谬性就在于不懂得现在俄国的议会战斗完全服从,而且是最直接地服从议会外的战斗的条件和性质。换句话说,个别逻辑上的漏洞表明孟什维克对杜马在当前革命环境中的全部作用和全部意义一无所知。
  当然,我们不会仿效孟什维克和他们的领袖普列汉诺夫在关于“战斗”和关于“政治”的问题上同我们进行论战的手法。我们不会责备他们这些社会民主主义无产阶级的领袖能够去达成非政治的战斗协议。
  我们注意的是下面这个问题:为什么在解散杜马以后我们的孟什维克就只能同革命的政党和集团结成联盟呢?这当然不是因为有那么一个无政府主义-布朗基主义者列宁早就鼓吹过(仅仅出于对孟什维克的憎恨)这一点。是客观条件迫使孟什维克违背他们的全部理论,去结成正是这样的一个革命的、反立宪民主党的联盟。是客观条件,不管孟什维克的意愿如何,不管孟什维克是否意识到,导致了这种结果:第一届杜马里的和平的议会战斗的辩证发展,在几天之内就把这一战斗变成了完全非和平的、非议会的战斗。孟什维克没有意识到的(由于立宪民主党用眼罩捂住了他们的眼睛)、没有正式结成的政治联盟,表现在愿望和最近政治倾向的一致性上,表现在为最近政治目标而采用的斗争手段的一致性上,——这个没有意识到的“政治联盟”势所必然地变成了“战斗协议”。而就们的那些聪明人一遇到普列汉诺夫在第一届杜马时期所写的书信[88]中没有料到的这种意外就张皇失措,以至大叫:“这不是政治联盟,而是战斗协议!”
  可爱的同志们,你们的政策所以毫不中用,正是因为你们要为这种不切实际的、虚构的、毫无决定意义的“战斗”达成协议,却忽略了进行这种“战斗”的条件。这种战斗已经由俄国革命的全部进程以不可遏止的力量推上了舞台,这种战斗甚至是由乍看起来最和平不过的、议会的、立宪的条件产生的,甚至是由杜马中的罗季切夫之流在关于受人崇敬的和无可指责的君主的演说中赞不绝口的那些条件产生的。
  你们恰恰是犯了你们平白无故指责布尔什维克所犯的那种错误。你们的政策不是战斗的政策。你们的战斗不是真正的政治战斗,而是儿戏式的立宪战斗,是议会迷。对于明天的条件可能要求进行的“战斗”,你们采取一条协议路线,对于“政治”,你们采取另一条协议路线。因此,你们既不适于进行“战斗”,也不适于搞“政治”,只适于充当立宪民主党应声虫的角色。
  现在我们党内对“联盟”这个词的意义争论很多。一个说,联盟就是共同名单;另一个说,不,联盟就是共同纲领。所有这些争论都是愚蠢的、烦琐的。你们把比较紧密的协议或者把不大紧密的协议叫作联盟,问题的实质丝毫不会因此而改变。争论的实质根本不在于是容许达成紧密的协议,还是不紧密的协议。谁这样想,谁就陷在细小琐碎的议会技术中,而忘记这种技术的政治内容。争论的实质在于:在资产阶级革命中,社会主义的无产阶级同资产阶级达成一般说来是不可避免的协议时,应当按照什么路线。布尔什维克彼此之间可以在例如选举时是否需要同这个或那个革命的资产阶级的政党达成协议这样局部问题上发生意见分歧,然而布尔什维克和孟什维克之间的争论的实质根本不在这上面。争论的实质仍然是:在资产阶级革命中,社会主义的无产阶级应当跟在自由主义君主派资产阶级的后面呢,还是应当走在革命民主派资产阶级的前面。
  《极左派的联盟》一文提供了许多典型例子,说明孟什维克的思想是怎样迷失了方向,不去注意意见分歧的政治实质,而去注意无谓的琐事。文章作者自己把共同纲领和共同名单都称之为联盟的策略(见第2版第3栏)。同时,他还硬说我们拥护的是同劳动派和社会革命党结成“联盟”,而孟什维克拥护的不是同立宪民主党结成联盟,只是同他们达成“局部协议”。可爱的同志们,这可是儿戏,而不是论证!
  你们可以拿全俄代表会议通过的孟什维克的决议同布尔什维克的决议比较一下。后者对于同社会革命党达成协议,比前者对于同立宪民主党达成协议,提出更严谨的条件。这是无可争辩的,因为第一,布尔什维克只是容许同为建立共和国而斗争并且承认武装起义的必要性的政党达成协议,而孟什维克则容许同一般“持反对派立场的民主主义政党”达成协议。这就是说,布尔什维克以明确的政治标志对革命资产阶级这个概念下了定义,而孟什维克则不下政治定义,只提出一个技术性的议会字眼。共和国和武装起义是明确的政治范畴。反对派只是议会术语。这个术语十分含混,它既可以包括十月党人,也可以包括和平革新党人,又可以包括一切对政府不满的人。不错,有一个附加语:“民主主义的”这个字眼具有政治因素,但并不明确。可以把它理解成立宪民主党人。但这恰恰是不对的。一个政党,它容许设立参议院,它提出对付集会和出版的苦役法,它把直接、平等和无记名投票从答词中删掉,它反对全民选举的土地委员会,把这样一个君主主义的政党称为“民主主义的”政党,这是欺骗人民。这个说法很尖锐,但却是公正的。孟什维克大谈立宪民主党的民主主义,就是欺骗人民。
  第二,布尔什维克容许同资产阶级共和派达成协议只是作为一种“例外”。孟什维克不要求同立宪民主党结成联盟只是一种例外。
  第三,布尔什维克绝对禁止在工人选民团中(“同任何其他政党”)达成任何协议。孟什维克容许在工人选民团中也可以结成联盟,因为在这里只是禁止同“不站在无产阶级的阶级斗争观点上”的集团和政党达成协议。这不是偶然的,因为出席代表会议的有一些是具有无产阶级阶级嗅觉的孟什维克,他们驳斥了这种荒谬提法,但是被大多数孟什维克击败了。于是出现了一种完全不肯定的模糊提法,这给各种冒险主义留下了充分的余地。此外,也得出了一种在马克思主义者看来糟透了的看法,似乎在社会民主党之外,还有别的政党也可以被认为是“站在无产阶级的阶级斗争观点上”的政党。
  既然如此,那么,想证明布尔什维克所认可的同共和派资产阶级即社会革命党的联盟,要比孟什维克所认可的同君主派资产阶级即立宪民主党的联盟更为紧密,这种企图不是至少应当称之为儿戏吗??
  完全虚假地议论什么比较紧密和不大紧密的联盟,只会掩盖容许同谁联盟和为什么要联盟这个政治问题。就拿登在《社会民主党人报》第6号上的《选举纲领草案》来说吧。这个文件是证明孟什维克同立宪民主党人之间存在着思想联盟的许多反映孟什维克政策的文件之一。代表会议关于这个选举纲领草案有必要加以“修改”的决议清楚地指明了这一点。[注:见《苏联共产党代表大会、代表会议和中央全会决议汇编》1964年人民出版社版第1分册第175页。——编者注]只要想一想:社会民主党的代表会议竟不得不提醒自己的中央委员会,在秘密的出版物中不能放弃建立共和国的口号,不能只使用请愿和斗争之类的笼统的含糊不清的词句,必须从无产阶级观点来准确称呼和鉴别不同的政党;应当指出起义的必要性,强调社会民主党的阶级性质!不得不提醒社会民主党中央委员会,在党的第一个选举宣言上必须强调党的阶级性质,——这只有在中央委员会的观点极其反常、根本错误的情况下,才不得不这样提醒它。
  我们是否会同立宪民主党达成实际协议,这种协议的范围有多广,都还不得而知。然而思想上的协议,思想上的联盟已经有了,因为在选举纲领草案里,无产阶级的观点同自由主义君主派资产阶级的观点的区别被掩盖起来了。[注:孟什维克犯这个错误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在有名的俄国社会民主工党杜马宣言里,他们犯过同样的错误。他们指责布尔什维克有社会革命党的思想,而他们自己却抹煞了社会民主党的观点同劳动派的观点的区别,因此杜马时代的社会革命党报纸把社会民主党杜马宣言称为社会革命党思想的翻版!相反,在我们关于杜马宣言[89]的反草案里,则把我们同小资产者的区别说得清清楚楚。]相反,我们可以看到,在布尔什维克的告选民书草案中不仅指出了这种区别,而且指出了无产阶级的观点同小业主阶级的观点的区别。
  在选举联盟的问题上,应当提到首位的正是这个原则的、思想的方面。孟什维克企图辩解,说什么我们在整个选举鼓动中将是独立的,我们决不削弱这种鼓动,只是到了最后一分钟才把自己的候选人列入立宪民主党的名单,——所有这些辩解都是枉费心机的!
  这是不符合事实的。当然,我们确信,孟什维克当中的优秀分子是真心愿意这样做的。但是问题不在于他们的愿望,而在于当前政治斗争的客观条件。这些条件使孟什维克在他们选举运动中的每个步骤都已沾染上了立宪民主主义,都已带有模糊社会民主党的观点的特色。这一点我们已经以选举纲领草案为例作了说明,我们现在再举出一系列其他文件和议论来加以说明。
  孟什维克的一个主要论据,就是黑帮危险。这个论据的第一个基本的虚伪之处,就在于黑帮危险决不能用立宪民主党的策略和立宪民主党的政策来防止。立宪民主党政策的实质就是同沙皇制度妥协,即同黑帮危险妥协。第一届杜马充分表明,立宪民主党人没有同黑帮危险作斗争,只是无耻地大放厥词,说什么君主这个人所共知的黑帮头子没有罪过,没有责任。因此,孟什维克把立宪民主党人选入杜马,就不仅不是同黑帮危险作斗争,反而是捂住人民的眼睛,掩盖黑帮危险的真相。靠把立宪民主党人选进杜马的办法来同黑帮危险作斗争,无异于用“认为君主应对大暴行负责就是冒犯天威”这句奴才罗季切夫说的话[90]来同大暴行作斗争。
  这个流行的论据的第二个毛病就在于社会民主党人不声不响地把民主斗争的领导权让给了立宪民主党人。在选票分散,会导致黑帮取胜的情况下,为什么我们不投立宪民主党人的票将是一种过错,而立宪民主党人不投我们的票却不算过错呢?
  浸透了基督教驯顺精神的孟什维克回答说,我们占少数,立宪民主党人比我们多。况且立宪民主党人不可能宣布自己是革命者。
  对呀!但是这并不能作为社会民主党人宣布自己是立宪民主党人的理由。在资产阶级革命半途而废的结局下,世界上任何地方都没有也不可能有社会民主党人比资产阶级民主派占多数的情形。而且,在任何地方,在一切国家,社会民主党在选举运动中初次独立活动,都遇到了自由派的大叫大嚷,责骂社会党人是黑帮的帮凶。
  因此,我们对孟什维克惯常地叫嚣什么布尔什维克在使黑帮当选,是处之泰然的。一切自由派都对一切社会党人这样叫嚣过。你们拒绝同立宪民主党作斗争,就是要把那些能够跟着社会民主党走的广大无产阶级分子和半无产阶级分子置于立宪民主党的思想影响之下。[注:立宪民主党人自己开始承认,在选举时威胁他们的是从左面来的危险(这是《言语报》在关于彼得堡省的报道中的原话)[91]。立宪民主党人用黑帮危险的叫喊来愚弄孟什维克,以便摆脱从左面来的危险!!]今天或者明天,只要你们还是社会党人,那你们就得不顾黑帮危险去进行独立的战斗。而今天采取正确步骤比明天更容易更需要。在第三届杜马(如果它在第二届杜马以后还召集的话)中,你们废除同立宪民主党的联盟会更难些,你们陷入对革命背叛者的那种反常关系之中会更深些。然而真正的黑帮危险,我们再说一遍,根本不是杜马中的黑帮代表名额,而是大暴行和战地法庭。你们既然用立宪民主党的眼罩捂住人民的眼睛,那你们就妨碍了人民同这个真正的危险作斗争。
  这个流行的论据的第三个虚伪之处就在于对杜马和它的作用作了不正确的评价。在《极左派的联盟》这篇妙不可言的文章中,孟什维克一反自己的惯常说法,不得不承认问题的实质不在于技术上的协议,而恰恰在于两个策略的根本政治区别。
  我们在这篇文章里,读到这样一段话:
  “‘联盟’的策略,不管自觉不自觉,都指望在未来的杜马中形成一个抹去了社会民主党色彩的团结一致的革命少数派,跟杜马的多数派连续不断地作战,就象跟政府作战一样,并且在一定的时机推翻杜马,宣布自己为临时政府。采取局部协议的策略,是为了尽可能利用整个杜马,也就是说,利用杜马里的多数,来同专制制度作斗争,并在杜马中一直保持独立社会民主党党团的极端立场。”
  说到“抹去了色彩”,我们已经指出,孟什维克错就错在这一点,错在工人选民团中的选举,错在比较随便地容许结成联盟,也错在思想上用立宪民主主义来偷换社会民主主义。说到“宣布”临时政府,孟什维克的这一说法,也同样是可笑的,他们忘了问题不在于宣布,而在于起义的整个进程和起义的成功。如果临时政府不是起义机关,那这就是说空话或者是无谓的冒险。
  但是,按问题的实质来说,孟什维克在上段引文里无意中道出了神圣的真理。的确,一切正在于:我们是否应该为了“全盘的”自由派杜马(“整个杜马”)而牺牲社会民主党在选举运动中的独立性?的确,在布尔什维克看来,更重要的是在选举运动中保持完全的独立性,保持我们政策和我们党团的完全的(不是半立宪民主党的)社会民主主义性。而在孟什维克看来,更重要的是搞一个全盘的立宪民主党杜马,其中包括一大批作为半立宪民主党人当选的社会民主党人。有两种类型的杜马,一种是200个黑帮,280个立宪民主党人,20个社会民主党人;另一种是400个立宪民主党人和100个社会民主党人。我们宁肯要第一种类型的杜马,我们认为把从杜马中清除黑帮当作消除黑帮危险,这是一种幼稚的想法。
  对我们说来,在任何场合,无论在选举的战斗中,或者在杜马的战斗和街头的战斗中,路线只有一条,就是拿起武器。无论在任何场合,社会民主党都要同革命资产阶级一起,反对立宪民主党叛徒。而孟什维克则同立宪民主党人一起进行“杜马的”战斗(支持整个杜马和立宪民主党内阁),而一碰到起义,他们就要改变政策,缔结“不是政治联盟,而是战斗协议”。因此,一位布尔什维克在代表会议上说得对:崩得分子支持同立宪民主党结成联盟,这就偷运了支持立宪民主党内阁的私货。
  我们摘录的那一段引文最清楚不过地证明:同立宪民主党结成联盟怎样使孟什维克关于选举运动口号的决议中的一些动听的词句变成了空话,如:“在杜马内把革命力量组织起来”(这岂不成为把立宪民主党的附庸组织起来,瓦解真正的革命力量吗?);“暴露杜马的无能”(这岂不成为向群众掩盖立宪民主党的无能吗?);“向群众讲清楚希望斗争和平结束是一种幻想”(这岂不成为在群众中加强那个散布幻想的立宪民主党的影响吗?)。
  立宪民主党的报刊也出色地估计到了孟什维克同立宪民主党联盟的政治意义。我们前面讲过,或者是跟在自由派的后面,或者是走在革命者的前面。我们可以引用我国的政治报刊来证明这一点。
  你们能找到多少有份量的、足以证明布尔什维克是跟在资产阶级革命者的后面,以他们为转移的大量材料吗?这一点连说起来也是可笑的。俄国的一切报刊都清楚地表明,连革命者的一切敌人也都承认,正是布尔什维克执行着独立的政治路线,并把资产阶级革命者的某些集团和优秀分子争取过来。
  那么资产阶级机会主义者呢?他们的报刊比社会民主党和社会革命党的报刊加起来还要多十倍。正是他们执行着一条独立的政治路线,把孟什维克和人民社会党人变成纯粹的应声虫。
  立宪民主党的全部报刊都只引用了孟什维克的决议中关于联盟的部分,而把“杜马的无能”、“在杜马内组织革命力量”等等一类的话略去了。立宪民主党人则不但把这类话略去了,而且直接斥责这类话,一会儿说这是“空话”,一会儿说这是孟什维克的“不彻底性”,一会儿说这是“孟什维主义口号的不坚定性”,一会儿又说这是“布尔什维克对孟什维克的恶劣影响”。
  这说明什么呢?这说明,不以我们的意志为转移,与孟什维克中的优秀分子的愿望相反,政治生活所吸收的是孟什维克的立宪民主党事业,所抛弃的是他们的革命词句。
  立宪民主党人把孟什维克的效劳装进自己的腰包,拍着普列汉诺夫的肩膀,赞赏他鼓吹联盟,同时却轻蔑地、粗暴地象一个商人大捞一把之后大声叫道:孟什维克先生们,这还不够!还需要在思想上接近!(请看《同志报》上评论普列汉诺夫的信的文章[92])孟什维克先生们,这还不够,还得停止论战或者至少改变一下调子(请看左派立宪民主党人的《世纪报》关于我们代表会议的决议的社论[93])!至于《言语报》,就更不用说了,它干脆打断那些一心思念立宪民主党人的孟什维克的话,宣称:“我们是到杜马去立法的”,而不是去干革命的![94]
  可怜的孟什维克,可怜的普列汉诺夫呀!他们写给立宪民主党人的情书读是满意地读过了,但是,还是不准他们越过前厅一步。
  请你们读读普列汉诺夫在资产阶级立宪民主党的《同志报》上的言论吧!普列汉诺夫的言论受到普罗柯波维奇先生和库斯柯娃女士兴高彩烈的欢迎,而恰恰就是他们在1900年因企图用资产阶级观点来腐蚀社会民主党而被普列汉诺夫赶出了党。现在,普列汉诺夫接受了普罗柯波维奇和库斯柯娃的著名《信条》[95]的策略,而这些伯恩施坦派竟厚颜无耻地给他频送飞吻,并叫嚷说:我们资产阶级民主派一向就是这样说的!
  普列汉诺夫为了走进立宪民主党的前厅,只得在全体人民面前放弃自己昨天的声明。
  请看下面的事实。
  1906年7月,杜马被解散以后,普列汉诺夫在《日志》[96]第6期上写道,参加运动的政党应当取得谅解。为了合击,就得事先有个商量。“敌视我国旧制度的政党应当……就这种宣传的基本思想彼此达成协议。在解散杜马之后,这种基本思想只能是召集立宪会议的思想……”
  “……只能是”召集立宪会议的思想。这就是普列汉诺夫在1906年7月提出的政治联盟和战斗协议的计划。
  五个月之后,到1906年11月,普列汉诺夫改变了协议的路线。为什么呢?难道在这期间要求召集立宪会议的政党和不要求召集立宪会议的政党之间的相互关系改变了吗?
  大家都承认,立宪民主党在这期间向右走得更远了。而普列汉诺夫却走进立宪民主党的报刊,闭口不谈立宪会议,因为这在自由派的前厅里是禁止谈论的。
  这位社会民主党人滑倒了,这难道还不明显吗?
  还不止于此。普列汉诺夫在《日志》第6期上,还直接谈到立宪民主党人。普列汉诺夫那时(这是那么久以前的事啊!)说明了立宪民主党对召集立宪会议的思想持不信任态度的自私的阶级性质。那时普列汉诺夫谈到立宪民主党的原话如下:
  “谁用这样或那样的借口来拒绝宣传这一思想〈召集立宪会议的思想〉,谁就明白表示:他实质上并不打算对斯托雷平先生及其同伙的行动作出应有的回答,他尽管心里惴惴不安,也要同这些行动妥协;他起来反对这些行动,但仅仅是在口头上,仅仅是装装样子。”(黑体是我们用的)
  普列汉诺夫现在走进了立宪民主党的报纸,从实现思想联盟开始,鼓吹起选举联盟来了。在立宪民主党的报纸上,普列汉诺夫不愿告诉人民:立宪民主党人同斯托雷平匪帮妥协了,他们起来反对仅仅是装装样子。
  为什么普列汉诺夫在1906年11月不愿意把他在1906年7月说过的话再重说一遍呢?
  瞧!这就是同立宪民主党结成“技术性”联盟的意义,也正因为如此,我们要同容许结成这种联盟的社会民主党人进行毫不留情的斗争。
  立宪民主党人先生们,你们高兴得太早了吧?在高加索和乌拉尔,在波兰和拉脱维亚边疆区,在莫斯科中部地区,也许还在彼得堡,社会民主党人在选举中将不结成联盟。
  不同立宪民主党结成任何联盟!不同那些跟斯托雷平匪帮妥协的人作任何妥协!


载于1906年11月23日《无产者报》第8号
译自《列宁全集》俄文第5版第14卷第112—124页



  注释:

  [88]指格·瓦·普列汉诺夫的《论策略和不策略的信》(共五封)(见《普列汉诺夫全集》1926年俄文版第15卷第91—145页)。这些书信规定了孟什维克对国家杜马的策略。——109。
  [89]俄国社会民主工党杜马党团宣言是帕·波·阿克雪里罗得起草的,得到了孟什维克把持的中央委员会的批准。宣言由第一届国家杜马代表с.д.贾帕里泽以社会民主党党团名义在1906年6月16日(29日)杜马第二十八次会议上宣读。宣言全文收入了《列宁全集》俄文第3版第9卷《附录》。由列宁起草的宣言的布尔什维克草案在制定宣言过程中被否决。——113。
  [90]指费·伊·罗季切夫1906年6月13日(26日)在第一届国家杜马第二十六次会议上的演说。——114。
  [91]指1906年11月14日(27日)《言语报》第216号《关于国家杜马选举》栏内刊载的人民自由党彼得堡委员会1906年11月12日(25日)会议的消息。委员会的一名委员报告说:“地方上普遍存在着反政府的情绪,居民们尽管受到恐吓和压制,但在选举时还是会立即投反对党候选人的票以表示自己的不满。如果说在某些地方还存在某种危险,那就是从左面来的,并且仅仅是在左派能够拟定自己候选人名单的地方。在其他地方,党的胜利是确定无疑的。”——115。
  [92]指1906年11月1日(14日)《同志报》第102号社论和叶·德·库斯柯娃的文章《论格·瓦·普列汉诺夫的一封信》。社论和文章都对该报前一天登载的格·瓦·普列汉诺夫的《给觉悟工人的一封公开信》表示赞同,并提出“必须立即把‘不妥协’摆到适当位置上”,“整个俄国民主派”要“不分政党”地团结起来。——118。
  [93]指1906年11月15日(28日)《世纪报》第46号就俄国社会民主工党第二次代表会议(“第一次全国代表会议”)发表的社论。社论说:“但另一方面,社会民主党所进行的鼓动和对其他左派政党的批评显然不应超出善意论战的范围,不应把背叛人民等等之类的指控加诸它们,因为这些指控实质上将会堵塞达成协议的一切道路。”
  《世纪报》(《Век》)是俄国左派立宪民主党人的报纸,1906年1月—1907年1月在莫斯科断断续续地出版。——118。
  [94]指1906年11月15日(28日)《言语报》第217号登载的《资产阶级民主派和社会民主党》一文(署名л.H.)。该文针对1906年10月20日(11月2日)《社会民主党人报》第4号上的《第二届杜马》一文写道:“必须协商到底和不再拿幻想来安慰自己。必须彻底肯定,社会民主党根本不可能把‘资产阶级民主派’和杜马推动到什么地方去。‘资产阶级民主派’是到杜马去立法的……而不是到杜马去干革命的。”——118。
  [95]《信条》是叶·德·库斯柯娃1899年写的一个反映经济派观点的文件。这个文件的全文和列宁对它的批判,见《俄国社会民主党人抗议书》(《列宁全集》第2版第4卷第144—156页)。——118。
  [96]《社会民主党人日志》(《Дневник Социал-Демократа》)是格·瓦·普列汉诺夫创办的不定期刊物,1905年3月—1912年4月在日内瓦出版,共出了16期。1916年在彼得格勒复刊,仅出了1期。在第1—8期(1905—1906年)中,普列汉诺夫宣扬极右的孟什维克机会主义观点,拥护社会民主党和自由派资产阶级联盟,反对无产阶级和农民联盟,谴责十二月武装起义。在第9—16期(1909—1912年)中,普列汉诺夫反对主张取消秘密党组织的孟什维克取消派,但在基本的策略问题上仍站在孟什维克立场上。1916年该杂志出版的第1期里则明显地表达了普列汉诺夫的社会沙文主义观点。——1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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