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尼格先和巴克莱[449]
关于卞尼格先,除了知道他在1807年的战局开始时曾经指挥过卡缅斯基所统率的第一军团(共两个军团,第二军团由布克斯格夫登指挥)外,其他我一无所知。1806年12月26日,他在普乌土斯克附近遭朗恩攻击,由于在兵力上占优势(因为拿破仑的主力在进攻另一个军团)而坚持下来了。后来,他自以为是胜利者,想转入决定性进攻。不久他成为总司令,1807年1月底开始进攻驻扎在冬季营地的拿破仑军队,但很快就被击退,只是由于偶然的原因才摆脱了拿破仑给他设下的圈套。2月7日和8日在埃劳进行会战。7日拿破仑占领了埃劳(而领导防御战的巴克莱-德-托利却战果辉煌[450]),8日,卞尼格先为了避免拿破仑的猛烈追击不得不进行决战。在这次决战中,卞尼格先所以免于彻底失败,只是由于他的军队坚韧不拔,莱斯托克指挥的普军到达,以及拿破仑的某些军迟迟开抵战场。春天,卞尼格先在海尔斯贝格设防固守,因为他的兵力已经减弱;当围攻但泽的一路法军[451]还未来到时,他没有去攻击拿破仑,但是在但泽陷落和各路法军会合以后,他却转入进攻(!)并被拿破仑的先头部队(其兵力仅相当于他的部队的三分之一)堵住了,随后拿破仑迫使他退回其设防的营垒。拿破仑于[6月]10日仅以两个军和几个近卫营的兵力进攻这个营垒,没有成功,但在次日就迫使卞尼格先放弃营垒,急忙后撤。然而卞尼格先不等还在提尔西特的二万八千人的一个军开到,就突然转入进攻,占领了弗里德兰德,并且驻扎在那里,背靠一条河,也就是说,只有弗里德兰德桥这唯一的退路(在隘路前会战永远是错误的)。他不在拿破仑能够集结自己的军队之前迅速向前推进,而让朗恩和莫尔蒂埃拖住了五、六个小时(“卞尼格先使自己陷入了贼窝”——若米尼在谈到这个布局时说),直到拿破仑在近五点钟时把部队部署好并下令开始进攻。俄军被击退到河对岸,弗里德兰德被占领,桥被俄军自己破坏,当时俄军的整个右翼还没有过河,只是由于有浅滩才得救了,但丢了炮队。损失两万人。卞尼格先在这一天里接二连三地犯错误……他的行为是轻举妄动和优柔寡断的混合。
1812年,他驻扎在俄军大本营附近,为了占据巴克莱的位置,他辱骂巴克莱,搞阴谋反对他,直到亚历山大解除了他的职务。1813年他接到命令,带领预备军团从俄国来到波希米亚,这个预备军团到达后被解散,而卞尼格先也销声匿迹了。
巴克莱-德-托利在埃劳指挥一个旅等情况(见上述)。1812年,他担任第一西方军团司令和陆军大臣,在亚历山大离开以后和库图佐夫总司令到达之前,巴克莱-德-托利巧妙地领导了俄军的撤退,他的巨大功绩在于:他反对俄军和整个大本营的会战要求,当他象在斯摩棱斯克那样处于不得不进行会战的地方时[452],他占领了一个不使会战成为决战的阵地,而当决战已经不能避免——离莫斯科不远——的时候,巴克莱-德-托利在格查茨克附近选择了一个从正面几乎无法攻击的阵地,只有绕行很长一段路才能迂回这个阵地。军队已经占领了这个阵地,但是库图佐夫来到那里,他当然不同意这个阵地,因为不是他选择的,俄军只好在博罗迪诺附近不利的阵地作战。在1813年和1814年,巴克莱-德-托利没有指挥过任何独立的军团,而是指挥施瓦尔岑堡所统率的联军中的全部俄军;因为这些俄军分属于各个军团并且常常改编,所以与其说他执行的是军事方面的职务,不如说是行政和外交方面的职务。[453]如前所述,他在中级将领中显示出自己是具有健全理智和坚毅精神的最好的将军,在俄军较老一辈的将军中,无论如何他也是最好的将军。
弗·恩格斯写于1857年9月10日 原文是德文 |
注释:
[449]这里发表的弗·恩格斯的草稿《卞尼格先和巴克莱》是马克思和恩格斯为《美国新百科全书》合写的《巴克莱-德-托利》和《卞尼格先》两篇文章的第一稿。恩格斯把这个草稿随同1857年9月10日的信件一并寄给马克思,标题是按照恩格斯的信加上的(见《马克思恩格斯全集》中文版第14卷第92—94页,第112—115页,第29卷第162页)。——第404页。
[450]这个事实马克思已写在巴克莱-德-托利的传记中(见《马克思恩格斯全集》中文版第14卷第92页)。——第404页。
[451]法军围攻但泽(格但斯克)从1807年3月持续到5月底。——第404页。
[452]拿破仑的军队和俄军在斯摩棱斯克的会战发生于1812年8月16—18日(俄历4—6日)。——第405页。
[453]马克思在文章结尾时指出:巴克莱-德-托利在1813—1814年的战局中的作用,按其性质来说是不一样的,而恩格斯在这篇草稿中只谈到巴克莱-德-托利在1814年的活动(见《马克思恩格斯全集》中文版第14卷第93—94页)。——第40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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