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恩列斯

马恩全集第四十一卷——[不来梅通讯·剧院。出版节]

字号+作者:卡·马克思和弗·恩格斯合著 来源:马克思主义文库 2022-08-27 07:01 评论(创建话题) 收藏成功收藏本文

[不来梅通讯] 剧院。出版节   7月于不来梅   据我所知,没有一家有名气的杂志在不来梅有固定通讯员。根据这种普遍的一致,不难得出结论:这里没有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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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院。出版节


  7月于不来梅5xt品论天涯网

  据我所知,没有一家有名气的杂志在不来梅有固定通讯员。根据这种普遍的一致,不难得出结论:这里没有什么可写的。然而,情况并不是这样。我们这里有一家剧院,还在不久前,阿格奈莎·舍贝斯特、卡罗琳·鲍威尔、蒂夏切克、施勒德尔-德弗里恩特夫人曾接连在这里巡回演出。他们的剧目,就内容丰富来说,可以同其他一些比较著名的演员的剧目媲美。谷兹科夫的《理查·萨维奇》[58]和勃鲁姆的《时髦的狂热》[94]已在这里上演过。对这两个剧本的前一个已经谈论得够多了。我认为,不久前在《哈雷年鉴》上出现的一篇有关这个剧本的评论[95],除去常见的攻击外,包含着不少真实的东西,即作品的主要缺点在于母亲和孩子的关系不是无约束的,所以决不能把它作为戏剧的基础。也许谷兹科夫早已看到自己的错误;不过他并没有因此而放弃上演该剧本,他这样做是正确的。因为,如果他想用唯一的一个剧本为自己铺设一条通向舞台的道路,他就要向戏剧界业已根深蒂固的清规戒律作出让步,以后如果他的计划得以实现,那时他总是能挽回这些让步的。他应当把自己的剧本建筑在创新的基础上,尽管这个基础会经受不住文艺批评,尽管他的一些戏剧会变成情节戏和追求效果的戏。可以批评《理查·萨维奇》,可以把它否定,但也必须承认,谷兹科夫在剧本中显示了自己的戏剧天才。至于勃鲁姆的《时髦的狂热》,要不是许多杂志到处鼓吹这是个“现代”剧,我是不想说什么的。其实,无论是剧中的人物性格,无论是情节,无论是对话,都毫无现代的东西可言。诚然,勃鲁姆的功绩在于,他颇有勇气把虔诚主义[9]搬上舞台。但是,用这样轻率的态度是对付不了基督教的这种反常现象的。已经到了不能再把虔诚主义视为欺骗、贪婪或风雅的肉欲的时候了。真正的虔诚主义坚决摈弃在科尼斯堡出现的这种夸张和极端,摈弃德勒斯顿的斯蒂凡的这种任意妄为。当斯蒂凡及其不幸的伙伴们在这里准备乘船到新奥尔良去,而且还没有人在道德上对他有丝毫怀疑的时候,我就亲眼看到,当地的虔诚主义者是多么不信任他。谁希望描写这个派别,那就让他随便什么时候到当地人称之为“战栗教派”那儿去一趟吧,他会看到,这些人相遇时多么亲热,在两个彼此除了同是“信徒”以外便毫无了解的陌生人之间多么快就建立了友谊,他们多么自信、多么坚定、多么坚决地走自己的道路,他们多么善于小心翼翼地揭示自己的一切细微的缺点,——我相信,他不会再去写《时髦的狂热》了。这出戏对虔诚主义滥加指责是不对的,正如虔诚主义对待当代自由思想的态度是不对的一样。因此,当地的虔诚主义在这个剧本中唯一关注的问题就是:剧中是否有“罪恶的语言”?
  在这里,在德国文化的ultima Thule〔遥远的图勒〕[注:图勒是古希腊罗马传说中提到的极北地区的一个神话岛国。“遥远的图勒”一语的转义表示遥远的边区,常见于味吉尔的史诗《稼穑诗》。——编者注]也纪念了谷登堡节,而且比其他两个汉撒城市更加欢乐。印刷工人多年来每星期都要从自己工资中攒下一点钱,以便好好地纪念这个隆重的日子。事先就把委员会成立起来了,但是由于城邦的原因,这里过节总是遇到麻烦。出现了一些大多同个别人物有关的小小的阴谋——在这样一些小邦里不搞阴谋是不行的。关于整个纪念活动,有一段时间根本没有听人谈起,于是造成这样一种印象,似乎最多不过有个“手工业者节日”而已。直到节日前夕,大家才有了过节的兴趣,才有了一个计划。威廉·恩斯特·韦伯教授,这位以出色地翻译古代经典作家的作品和评注德国诗人的作品而闻名的人物在大礼堂发表了演说,引起了大家对第二天的节日的关心,致使商行的老板们犹豫不决:明天是否要给办事员们放半天假。节日到了,威悉河上的船只全部升起旗帜,在该城最低的一头停泊着两条船,桅樯顶端由无数旗帜构成的彩条连接起来,就象一座巨大的凯旋门。其中一条船上立着仅有的一门大炮,在这一天它从早到晚地整天发射。委员会偕同全体印刷工人组成了一支盛大的游行队伍,向教堂进发,从那里再向刚建成的“谷登堡号”轮船前进,这条在雪白的船身上有着镀金装饰的轮船,是在威悉河航行的最漂亮的轮船。为了它的首航,轮船被花环和旗帜装饰得如同过节一般。参加游行的人登上甲板,在乐曲和歌声中,乘船沿威悉河溯流而上,然后在一座桥旁停下,在那里演唱了赞美诗,一个印刷工人发表了演说。该船的一位船主,费格萨克的朗格先生向参加庆祝节日的人供应早餐,当他们在甲板上用餐时,“谷登堡号”以其为船只建造者赢得荣誉的速度驶过由旗帜组成的凯旋门,抵达该城靠河流下游的娱乐场之一兰凯瑙,这时桥上和沿岸大街上许许多多的人在它后面欢呼。由于盛大的游行和威悉河上的航行,使庆祝具有了人民节日的性质,而更多的是由于,为举行晚会而专门租用的张灯结彩的公园的门票,起先是有限制地发放,后来便敞开发放了;节日的午餐以后,委员会的成员都去游园了。节日是在音乐声中,在灿烂的灯光中,在畅饮上索泰恩酒、圣茹利安酒和香槟酒中结束的。

刊物


  7月于不来梅   在其他方面,这里的生活是一种相当单调的、典型的小城市生活。夏天,上等人物,即贵族和金钱贵族的家庭,到自己的庄园去,中间等级的太太们即使在一年中这样美好的季节也不能离开她们那一群在茶会上打牌、聊天的朋友;商人们却天天参观博物馆、出入交易所或自己的商会,在那里谈论咖啡、烟草的价格,谈论与关税同盟[96]谈判的情况。剧院上座情况不佳。我们整个祖国目前的文学活动,这里的人是不参加的,他们主要是抱有这样的看法,歌德和席勒已经在德国文学的拱门上安放了拱顶石,虽然他们也承认,后来的浪漫派作家曾对这个拱门做过一点修饰。人们参加读书会,部分是为了赶时髦,部分是为了有一本杂志在手能舒舒服服地度过炎热的中午。然而,只有丑闻和报上一切有关不来梅的消息才能引起兴趣。多数有教养者的这种冷漠态度,当然是由于没有闲暇,特别是商人不得不经常考虑自己的事务,他们的剩余时间都为大量亲友之间的礼尚往来和访亲问友等等占用了。但是,这里也有一种独特的刊物;其中一些小册子的大部分内容是有关神学争论的,还有一些是畅销的期刊。消息十分灵通的、编辑得体的《不来梅报》在广大读者中享有盛誉。但近来,由于该报无意地干预了邻邦的政治生活,读者范围缩小了。报上以西欧为题的文章写得机智锐敏,尽管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自由思想。报纸的附刊《不来梅杂谈》杂志企图在德国当前的文学中充当不来梅的代表,刊登了韦伯教授和奥登堡的施塔尔博士的才华横溢的文章。诗歌是由天才的青年语文学家尼古劳斯·德利乌斯提供的,他可以逐渐为自己赢得诗人的声誉。但是,在本市以外去招聘几个出色的撰稿人是非常困难的。由于缺乏稿源,杂志停刊了。另一家杂志《爱国者》,曾力求成为探讨本地问题的权威刊物,同时它力求在美学方面比一些地方小报发挥更大的作用。这家杂志由于处于既象小说出版物又象地方报纸这种两可的状况而夭折了。靠丑闻、演员之间不和、街谈巷议的飞短流长等等为消息来源的地方小报倒可以夸耀其经久不衰。特别是《杂谈报》[注:《不来梅杂谈报》。——编者注],由于撰稿人众多(几乎每一个办事员都可以夸耀,自己曾经为《杂谈报》写过几行字的稿子)而成为无所不知者。如果剧院的座椅上露出一枚钉子,如果有一种小册子在商会中没人买,如果一个喝得醉醺醺的烟厂工人深更半夜在大街上自寻开心,如果排水沟没有打扫干净,——那么最先注意到这些事情的就是《杂谈报》。如果国民近卫军的军官认为自己大权在握,可以在人行道上骑马,那么他可以相信,在该报的下一号将会提出一个问题:国民近卫军的军官是否有权在人行道上骑马。这家优秀的报纸可以称为不来梅的上帝。报纸的主要撰稿人是克里善·特里普斯太特。该报以这个笔名刊登了用低地德意志方言写的诗歌。对于低地德意志方言来说,与其让克里善·特里普斯太特在他的诗歌中随意滥用,还不如象文巴尔克所要求的那样,把这种方言彻底废除。其他的地方报刊水平太低,它们的名字在广大读者面前都不值得一提。不同于这些报刊的是一家宣传虔诚主义—禁欲主义的杂志——《不来梅教会信使》,它是由三个传教士编辑的,有名的寓言作者克鲁马赫尔[注:弗里德里希·阿道夫·克鲁马赫尔。——编者注]偶尔也为该杂志撰稿。这家杂志办得十分热心,以致检查机关不得不时常进行干预。然而这只有在万不得已时才发生,因为杂志的总方向是得到上层的赞同的。该杂志经常与“现代泛神论之父”黑格尔和“他的冷若冰霜的学生施特劳斯”进行论战,同时也和在方圆十英里之内出现的每一个唯理论者论战。[97]下一次,我将谈点不来梅港的情况和不来梅的社会环境。


弗·恩格斯写于1840年7月
载于1840年7月30日和31日《知识界晨报》第181和182号
署名:弗·奥·
原文是德文



  注释:
  [9]虔诚主义是十七世纪德国路德教派中形成的一个神秘主义派别。这个派别提出宗教感情高于宗教教义,并反对唯理论思维和启蒙时代的哲学。十九世纪的虔诚主义的特点是极端神秘主义和虚伪。虔诚主义反对表面的宗教仪式,虔诚派赋予激情的感受和祈祷以特殊的意义,宣称一切娱乐活动以及阅读非宗教的书籍都是犯罪。——第12、14、32、82、101、124、133、177、459、492、505、515页。
  [58]卡·谷兹科夫的悲剧《理查·萨维奇,或一个母亲的儿子》(《Richard Savage oder:Der Sohn einer Mutter》)于1839年7月15日在美因河畔法兰克福举行首次公演。剧本最初用笔名莱奥哈德·法尔克以手稿形式刊印,未注明出版者、出版年月和地点。该悲剧用作者的真名于1842年载于莱比锡出版的卡·谷兹科夫《戏剧集》(《Dramatische Werke》)第1卷。——第61、100页。
  [94]卡·勃鲁姆的《时髦的狂热》(《Schwärmerei nach der Mode》),载于《剧本》(《Theater》)1844年柏林版第3卷。——第100页。
  [95]对卡·谷兹科夫的戏剧评论载于1840年4月20、22—24日《德国科学和艺术哈雷年鉴》第95、97—99期,题为《理查·萨维奇在莱比锡。通讯》(《Richard Savage in Leipzig.Correspondenz》)。——第100页。
  [96]确定了共同税界的德意志各邦,于1834年成立了关税同盟。后来,这个同盟包括了除奥地利和一些小邦以外的德意志所有各邦。普鲁士在同盟里起领导作用。由于建立全德市场的必要性而成立的关税同盟,后来也促进了德国在政治上的统一。——第103页。
  [97]见弗·马莱特的《前言》(《Vorwort》),载于1840年1月12和19日《不来梅教会信使》第1期和第2期。——第105、54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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