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龙克尔博士的公开信][4]
爱北斐特5月6日。致爱北斐特的龙克尔博士先生。您在贵报激烈地攻击我和我的《乌培河谷来信》。您指责我蓄意歪曲事实、不了解情况,指责我进行人身攻击、甚至说谎。您称我为青年德意志派[5],这我并不介意,因为我不同意您对青年文学的种种责难,而且我没有荣幸属于青年文学。到目前为止我只是把您当作一位作家和政论家来尊敬,并且在该文的第二篇中表明了这一看法,而对您发表在《莱茵音乐堂》的诗则故守缄默,因为我实在无法赞扬这些诗[6]。可以指责任何一个作者蓄意歪曲事实,但这通常都是当作者的叙述不符合读者的偏见时的做法。您为什么拿不出一件事实来证明?至于说不了解情况,那么,我要是不知道这句空话在缺乏更令人信服的论据时已成为多么通用的辞令,我根本想不到会有这样的指责。我在乌培河谷度过的时间大概比您多一倍;我在爱北斐特和巴门住过,并且具备了十分有利的条件去仔细观察各阶层的生活。
龙克尔先生,我丝毫不象您所指责的那样,有想成为天才的奢望。但是,确实需要有特殊的蠢才,才能做到在这样的环境中而不了解情况,特别是当一个人很想了解情况的时候就更需要有这样的蠢才。人身攻击吗?传教士、教师和作家一样,也是社会活动家,您是否也要把转述他们的公开讲演叫作人身攻击呢?我在什么地方谈过私人的事情,而且还是那些一提起来便要我说出自己名字的事情?我在什么地方嘲笑过私人的事情?至于硬说我杜撰捏造,那么,不管我多么想避免任何争论,甚至想避免任何争吵,我都不得不要求您——为了既不损害《电讯》[注:《德意志电讯》。——编者注]的声誉,也不损害我这个匿名作者的名誉——从“大量的错误”中哪怕指出一个错误也行。说实话,文章中的确有两个错误:没有逐字逐句引用施梯尔改写的诗[7];有关埃根先生的旅行并非如此之糟。但务请您把第三个错误指出来吧!其次,您说我一点儿也没有指出该地光明的一面。这是对的。就局部而言,我承认各方面都有好的东西(我只是没有描述施梯尔先生在神学方面的重要性,对此我感到十分遗憾),但是,在总的方面,我找不到一件完全光明的事物,这种完全光明的事物,我同样期待您来描述。因此,我也不想说,红色的乌培河在巴门附近又变得清澈了。这毕竟是无稽之谈:难道乌培河往山上流吗?最后,请您在读完全文以后再作判断,而且今后要逐字引用但丁的话,否则就根本不要引用。他所说的不是“这里是走进无穷的痛苦的入口”,而是“通过我走进无穷的痛苦”(《地狱》第3篇第2行)。[注:但丁《神曲·地狱》第3篇第2行。——编者注]
《乌培河谷来信》作者 弗·恩格斯写于1839年5月6日 载于1839年5月9日《爱北斐特日报》第127号 原文是德文 |
注释:
[4]恩格斯于1839年3月在《德意志电讯》杂志上发表了他的第一篇政论著作《乌培河谷来信》(见《马克思恩格斯全集》中文版第1卷第493—518页),由此开始为该杂志撰稿。这篇著作在巴门和爱北斐特引起了强烈的反应。特别是保守的《爱北斐特日报》编辑马丁·龙克尔于1839年4月12日在该报发表了一篇文章,对恩格斯的乌培河谷来信进行猛烈的抨击,因为乌培河谷来信揭露了德国资产阶级和宗教界的蒙昧主义和虚伪。恩格斯给龙克尔博士的信就是对他那篇文章的答复。
《爱北斐特日报》编辑部发表了恩格斯的回信,并加了如下脚注:“昨天我们在本社发现了这篇文章,但不知投稿者是谁。现予以全文发表,因为我们愿意持不偏不倚的态度,但是,从我们这方面来说,我们要指出的是,只有乌培河谷通讯员也象我们所做的那样,说出自己的姓名,我们才能维护我们的共同主张的详细内容”。——第9页。
[5]恩格斯指的是“青年德意志”(青年德意志派)——十九世纪三十年代产生于德国的一个文学团体,它受海涅和白尔尼的影响。“青年德意志”的作家(谷兹科夫、文巴尔克和蒙特等)在他们的文艺和政论作品中反映出小资产阶级的反抗情绪,他们起来捍卫信仰自由和出版自由。青年德意志派的观点的特点是思想上不成熟和政治上不坚定。他们中的大多数人很快就堕落成庸俗的资产阶级自由派。——第9、20、25、35、78、286、312、444、456、488、496、509、515页。
[6]恩格斯在《乌培河谷来信》第二部分评论了《爱北斐特日报》编辑马丁·龙克尔(《马克思恩格斯全集》中文版第1卷第513—514页)。至于谈到龙克尔的诗,恩格斯指的是载于1838年《莱茵音乐堂》杂志第2年卷(杜塞尔多夫)的《题格拉贝的肖像》这首诗。——第9页。
[7]见《马克思恩格斯全集》中文版第1卷第506、507、510页。——第1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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