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恩列斯

马恩全集第三十九卷——165.致弗里德里希·阿道夫·左尔格 1894年11月10日

字号+作者:卡·马克思和弗·恩格斯合著 来源:马克思主义文库 2022-08-26 07:01 评论(创建话题) 收藏成功收藏本文

165. 致弗里德里希·阿道夫·左尔格 霍布根 1894年11月10日于伦敦 西北区瑞琴特公园路41号 亲爱的左尔格:   从上述地址你就会知道我已搬'...

165.

致弗里德里希·阿道夫·左尔格AmK品论天涯网



霍布根
1894年11月10日于伦敦
西北区瑞琴特公园路41号

亲爱的左尔格:
  从上述地址你就会知道我已搬家。路易莎结婚以后我们的旧居就有点挤了,而结婚的后果很快就表现了出来,所以旧居对我们已不再适用。因而我们在这条街稍下一点,瑞琴特公园大门附近租了一所较宽敞的房子。经过同住宅经纪人、律师、包工、家具商人等打交道,费了许许多多周折以后,于一个月以前搬进来了,但是还没有安置妥当,我的书籍还很乱。楼下是我们共用的房间,二楼是我的书房和卧室,三楼住着路易莎和她的丈夫,还有本月6日星期二出世的小女孩和她的褓姆,四楼住着两个女佣人,还有储藏室和客房。我的书房有三个窗户朝着大街,房间很大,我可以把我的书差不多全部(八箱)都放进去;尽管面积很大,取暖设备却很好,很方便。总而言之,我们现在的安排好多了。路易莎和小家伙都感到比较好,一切都很顺利。
  今天你就会收到两个很厚的邮包:三期《社会民主党人》(柏林的)、三期布达佩斯的《人民呼声报》、《前进报》上刊载的关于党代表大会[253]的报告的最后一部分和一份载有我的一封信[注:弗·恩格斯《国际社会主义和意大利社会主义。(约《社会评论》杂志编辑的信)》。编者注]的《社会评论》。这一搬家稍稍妨碍了准时投邮。《工人时报》停刊了。非常遗憾,在这个报纸上唯有杜西的文章毫不隐讳毫不歪曲地向英国工人报道大陆运动的真实情况。
  这里的运动至今仍然同美国的运动相似,其差别只是多少走在你们前面一点。群众本能地感到,工人必须建立自己的政党来同两个官方的政党相对抗;这种本能日益增强,而且在11月1日的市政选举中表现得比任何时候都更为明显。但是由于各种陈旧的传统观念以及缺乏能把这种本能变成全国性的自觉行动的人,运动长期停滞在思想不明确和各地分散行动的早期阶段上。盎格鲁撒克逊宗派主义在工人运动中也很盛行。同你们那里的德国人的社会主义工人党[219]完全一样,社会民主联盟[6]竟把我们的理论变成了正统教派的死板的教条;它处在闭塞的局限状态中,而且多亏海德门,它在国际政策中还固守着腐朽透顶的传统,这种传统固然有时可以动摇一下,但是还远远没有彻底打破。独立工党[5]的策略十分含糊,这个党的领袖凯尔·哈第是一个极其狡猾的苏格兰人,对他的蛊惑人心的诡计是丝毫不能相信的。他虽然是一个出身于苏格兰煤矿工人的贫民,却创办了一个大型周报《工人领袖》,要是没有一大笔钱这是办不到的,而他从托利党或自由党人合并派[88]即从反对格莱斯顿和地方自治[63]的人那里得到了这笔钱,这是毫无疑问的。他在伦敦文坛上众所周知的交往和一些直接资料以及他的政治路线都证实了这一点。因此,他会很容易由于爱尔兰选民和激进派选民不再投他的票而在1895年的普选中失去议会中的席位[205],这是再好不过的,因为目前这个人是一个最大的障碍。他只是在有蛊惑人心的机会时才在议会中出现:说几句关于失业者的空话来抬高自己,却不去为他们争得任何东西,或者在某个王子[注:爱德华·阿伯特,约克亲王。——编者注]诞生的时候向女王[注:维多利亚。——编者注]说一些蠢话(这种做法在这里是极其陈腐和极不值钱的),等等。不过,无论是在社会民主联盟内,还是在独立工党内,特别是在地方上,都有一些很好的人,但是他们很分散,虽然他们至少也使得领袖们唆使这些组织互相倾轧的一切企图每次都遭到了失败。约翰·白恩士在政治上相当孤立,海德门和凯尔·哈第都对他进行猛烈攻击,而他表现出似乎对工人阶级的政治组织感到失望,仅仅还信赖工联。的确,他同这两个人打交道是有惨痛的教训的,而且,如果机械工人联合会不支付给他议会津贴,他就会饿死。他的虚荣心很重,完全让自由派即激进党人“社会派”牵着自己的鼻子走,他无疑过分重视了他所争得的许多个别的让步;但是,虽说如此,在整个运动中,即在领袖们中间,他是唯一的一个真正诚实的人,并且具有真正无产阶级的本能,我认为比起其他人的狡猾和自私打算来,这种本能在紧要关头是能够引导他走向比较正确的道路的。
  在大陆上,随着运动的日益发展,渴望获得更大成就的心理也在加强,而名副其实的猎取农民的活动就风行起来了。起初,法国人通过拉法格在南特不仅声明说[260]:直接加速小农的破产,这不是我们的事情,这一点资本主义会替我们操心(关于这个问题我已经写信和他们谈过)[注:见本卷第282页。——编者注];而且还说:必须直接保护小农,使他们不受国库、高利贷者和大地主剥削。但是这一点我们无论如何是不能赞同的,因为第一,这是愚蠢的;第二,这也是不可能的。接着,福尔马尔又在法兰克福发表演说[261],他打算收买全体农民,但是他在上巴伐利亚要收买的农民,不是莱茵河流域被债务压得喘不过气来的小农,而是中农,甚至是剥削雇农和大批地买卖牲口和粮食的大农。除非我们放弃一切原则,否则是不能同意这一点的。我们要把阿尔卑斯的农民以及下萨克森和什列斯维希—霍尔施坦的大农争取过来,只有把雇农和短工出卖给他们,而这样做,我们在政治上就会得不偿失。法兰克福党代表大会在这一问题上没有采取明确的立场,不过这也好,因为这个问题现在正在深入研究。参加代表大会的人对农民和各省的根本不同的土地关系很少了解,所以他们除了胡说一通以外,不能作出什么决议。不过,这个问题迟早总是要解决的。
  临时想起一件事:巴黎的《社会主义者报》是存在还是已经停刊?这件事谁也不知道。杜西夏天在巴黎时,它还存在,但想拿到报纸的人必须到报社去取!!我从2月或3月起就已经一期也没看到了。德雷尔发疯了;他曾是那里的主管并且把事情弄得很糟,所以事情就拖下来了。纯粹是法国那一套。
  比利时选举胜利[258]以后,比利时人和法国人打算通过定期召开代表会议安排好各国社会主义者议员间的正常联系。这样做会不会有什么结果,还是一个问题。现在,五十个法国国会议员[注:见本卷第182页。——编者注](其中二十六人是改变了信仰的激进派,是靠不住的)就大吹大擂起来,但是有一个难题:在二十四个老社会主义者中间,马克思派为一方,布朗基派[62]和阿列曼派[61](可能派)为另一方,悄悄地、不断地进行着争吵;会不会弄到公开决裂——不清楚。
  除了其他一些社会主义报纸外,现在还给我寄罗马尼亚的(《劳动报》)和保加利亚的(原《工作者报》,现《社会主义者报》)社会主义报纸,我逐渐在掌握这些语言。罗马尼亚人要在布加勒斯特出版一个日报。[注:《新世界报》。——编者注]
  至于其他世界大事——俄国沙皇之死大概要引起变动,或者由于国内的运动,或者由于财政困难和不能借到外债。我不能设想,现制度会持续到改换皇帝,由一个手淫弄得心身两亏的白痴执政!(这件丑事所有的医学院系都知道。德普特[注:现在称作:塔尔土。——编者注]的克劳泽教授按照沙皇亚历山大的旨意给尼古拉治疗,他说手淫是得病的直接原因,为此他挨了沙皇一记耳光;于是他提出辞呈,退还发给他的弗拉基米尔勋章,返回德国,在德国他把这件事传开了。)但如果俄国干起来了,年青的威廉就会看到某种新的东西。那时整个欧洲就会刮起自由主义之风,现在这对我们只会有好处。
  在中国进行的战争[注:即甲午战争。——译者注]给古老的中国以致命的打击。闭关自守已经不可能了;即使是为了军事防御的目的,也必须敷设铁路,使用蒸汽机和电力以及创办大工业。这样一来,旧有的小农经济的经济制度(在这种制度下,农户自己也制造自己使用的工业品),以及可以容纳比较稠密的人口的整个陈旧的社会制度也都在逐渐瓦解。千百万人将不得不离乡背井,移居国外;他们也将找到去欧洲的道路,大批地涌入欧洲。而中国人的竞争一旦成为群众性的,那末这种竞争无论在你们那里或在我们这里都会迅速地极端尖锐化,这样一来,资本主义征服中国的同时也就会对欧洲和美洲资本主义的崩溃起推动作用。
  祝你和你的夫人的健康比你最近来信所说的更好。我的自我感觉尚好,但开始有点发觉七十三岁和三十七岁之间的巨大差别。
  向你和你的夫人衷心问好。

  你的 弗·恩格斯AmK品论天涯网




  注释:
  [5]独立工党是1893年1月在罢工斗争活跃和争取实行英国工人阶级的独立自主政策以同资产阶级政党相对抗的运动加强的情况下,在布莱得弗德会议上成立的。一些新、旧工联的成员和受到费边社影响的知识分子和小资产阶级分子参加了独立工党。党的领袖是凯尔·哈第。党把争取集体占有一切生产资料、分配手段和交换手段,规定八小时工作日,禁用童工,实施社会保险和失业补助,以及其他要求包括在自己的纲领中。恩格斯曾祝贺独立工党的成立,希望它能避免宗派主义错误而成为真正群众性的工人政党。但是独立工党的领导一开始就采取资产阶级改良主义的立场,把主要的注意力放在议会斗争的形式上并且同自由党进行勾结。后来列宁在评述独立工党时写道:“其实这是一个始终依附资产阶级的机会主义政党”,它“只对社会主义‘独立’,对自由主义则非常依赖”(见《列宁全集》中文版第29卷第450页,第18卷第354页)。1900年,独立工党并入工党。——第7、12、30、42、54、57、73、207、224、272、274、277、280、294、318、343、363、429、476页。
  [6]社会民主联盟是英国的社会主义组织,1884年8月在民主联盟的基础上成立。这个组织联合了各种各样的社会主义者,主要是知识分子中的社会主义者。联盟的领导长期被以执行机会主义和宗派主义政策的海德门为首的改良主义分子所掌握。加入联盟的一小批革命马克思主义者(爱·马克思-艾威林、爱德华·艾威林、汤·曼等人)与海德门的路线相反,进行了争取同群众性的工人运动建立密切联系的斗争。1884年秋联盟发生分裂,左翼在1884年12月成立了独立的组织——社会主义同盟(见注29),在此以后,机会主义者在社会民主联盟里的影响加强了。但是在群众的革命情绪影响之下,联盟内部仍在继续产生不满机会主义领导的革命分子。1907年,在工人运动高涨的条件下,联盟改组为社会民主党,1911年又与独立工党(见注5)中的左派合并,命名为英国社会党。该党的一部分成员后来参加了英国共产党的创建。——第7、54、57、72、211、224、229、236、266、272、274、277、280、293、317、343、429、444、476页。
  [61]阿列曼派是法国小资产阶级社会主义者让·阿列曼的追随者。由于可能派(见注46)发生分裂,阿列曼派在1890年10月9—15日夏特罗代表大会上成立了自己的组织,并命名为“工人社会革命党”。阿列曼派仍然坚持可能派那一整套思想的和策略的立场,不同的是阿列曼派重视在工会(工团)中的宣传活动,认为工会(工团)是组织工人的主要形式。阿列曼派宣布经济总罢工是斗争的主要手段。阿列曼派同可能派一样,也反对统一的集中的党,他们坚持自治原则,对夺取市镇参议会的席位极为重视。——第42、73、113、130、143、182、245、260、296、337、392页。
  [62]布朗基派是奥·布朗基的追随者的组织,1881年7月由爱德华·瓦扬建立,取名“中央革命委员会”。——第42、73、86、91、113、116、130、142、182、245、260、296页。
  [63]地方自治是十九世纪七十年代爱尔兰自由资产阶级提出的要求,即在不列颠帝国范围内容许爱尔兰实行自治。实施地方自治的前提是,在主要阵地控制在英国统治集团手里的情况下建立独立的爱尔兰议会。——第43、213、217、294、377页。
  [88]自由党人合并派是主张保持同爱尔兰合并的一派,是以约·张伯伦为首的一批人,这批人是于1886年因在爱尔兰问题上意见分歧而从自由党分裂出来的。自由党人合并派实际上依附保守党,而几年后连形式上也依附了它。——第72、213、294、364页。
  [205]1895年7月12—29日英国举行了议会普选。选举结果,保守党人在下院获得了一百五十多席位,超过半数。独立工党的许多候选人,包括詹·凯尔·哈第在内,都落选了。——第227、216、294、476页。
  [219]北美社会主义工人党是由于第一国际美国各支部和美国其他社会主义组织合并,而在1876年费拉得尔菲亚统一代表大会上建立的。大多数党员是移民(主要是德国人),同美国基本工人联系很差。党内在主要由拉萨尔派构成的改良主义领导和以马克思和恩格斯的战友弗·阿·左尔格为代表的马克思主义派之间进行斗争。该党曾宣布为社会主义而斗争是自己的纲领,但是由于党的领导采取宗派主义政策,轻视在美国无产阶级群众性组织中的工作,因而未能成为一个真正革命的群众性的马克思主义政党。——第236、293页。
  [253]德国社会民主党代表大会于1894年10月21—27日在美因河畔法兰克福举行。在代表大会上,关于主要议程——土地问题——的补充报告人是巴伐利亚社会民主党人领袖福尔马尔,他要求把不仅反映劳动农民的利益,而且也反映农村富裕阶层、农村资产阶级的利益的条目列入正在拟定的土地纲领中去。福尔马尔虽然也遭到许多代表的反对,但整个说来,他的机会主义立场在代表大会上没有得到应有的回击。代表大会选出了一个专门委员会来制定土地纲领草案,作为对党纲的补充。除土地问题外,代表大会听取了党的执行委员会和国会党团的报告,研究了关于托拉斯和其他大资本主义联合公司的作用、关于庆祝1895年五一节等问题。
  德国社会民主党法兰克福代表大会的报告的结尾部分载于1894年10月31日《前进报》第254号。——第282、293、299、309、313、318、347页。
  [258]1894年10月14日和21日,比利时根据1893年4月18日通过的新的选举法(见注142)进行了选举。选举结果,比利时工人党在众议院中的席位第一次占了三十个左右。
  恩格斯把比利时这次选举的结果称作第二次胜利,认为第一次胜利是1893年4月争取普选权的斗争。——第289、296、309页。
  [260]指保尔·拉法格的报告《农民的财产和经济的发展》(《La propriété paysanne et l’évolution économique》);报告是以法国工人党全国理事会的名义向南特代表大会(见注252)提出的。拉法格的报告还发表在1894年10月18日《社会民主党人》第38号附刊上。——第295、306、307页。
  [261]指福尔马尔1894年10月25日在德国社会民主党美因河畔法兰克福代表大会上的发言。关于这篇发言的报道,发表在1894年10月26日《前进报》第250号附刊(1)上。——第295、30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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