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8.
致劳拉·拉法格
勒-佩勒 1894年7月28日于伦敦 西北区瑞琴特公园路122号 |
亲爱的小劳拉:
今天早晨接到保尔的信,不管我怎样感谢他这封来信,但你的信来得更早并要求首先予以注意。的确,整整一星期我都在试图找时间写信,但每次都被各种各样数不尽的事情所打扰。问题是我对我能否在122号继续住下去没有把握;本来去年我就应该把这件事安排好,但我到大陆上去转了转。[74]现在只好作出抉择:要么把整个房子来个大修,要么另找别的房子。我正在研究这两种办法,可能过几个星期我就会知道我将住在哪里,至少会知道我应该住在哪里。
你打听彭普斯的情况。最近几个月我几乎一点也不知道他们的情况。派尔希失掉了他在威特岛上的营业所,或者是为了兄弟们自己主动放弃了。他花掉许多钱(别人的),却要我同意作他取得一笔贷款的保人,这笔贷款将使他在同一个部门找到另外的营业,据说这样就能使他偿清这笔债款。6月间他突然通知我说,由于某种家庭协议,他打算拍卖自己的全部家具,回到伦敦。我表示反对,他答复说,现在已经太晚了,计划必须付诸实行。后来我听说他们在肯特一所他们的小儿子念书的学校里呆着,最后,上星期一他们来到这里。据我所知,家庭协议纯属虚构,至少他仍象以前一样处于束手无策的境地。我为他们做了一些事以后,不大愿意安然容忍这种态度,所以对待他们不怎么热情。派尔希打算做什么,所有这一切将怎么结束,我不知道。孩子们不在一个学校。莉莉在赫恩贝,据说学习很好;男孩子离锡廷博恩不远,他身体很弱,上星期彭普斯在那里的时候他又病了。小女孩跟他们在一起。
感谢饶勒斯在《社会主义评论》上的文章[注:让·饶勒斯《贝努瓦·马隆〈社会道德〉一书引言》。——编者注];据我看,这篇文章很肤浅,但是此人毕竟好象学了点东西,所以我们不要失望。《小共和国报》由于叙述枯燥和一些所谓的事件报道,读起来的确非常吃力;所以当你知道我不再渴望要这个报纸时就不要奇怪了,除非它刊载真正的新闻、真实的报道或饶勒斯(我正在密切注意他的发展)和米勒兰的文章。鲁瓦奈、符尼埃尔、维维安尼等先生们的夸夸其谈丝毫也打动不了我。
我真感谢《新纪元》给你机会重刊《宣言》[注:卡·马克思和弗·恩格斯《共产党宣言》。——编者注]的法文本,因为《社会主义者报》发表的文本,有些地方大大缩小了某些概念的涵义,巴黎文本根据法文的要求和《宣言》作者的要求对这些地方作了修订。如果你们能够尽可能经常地重印《宣言》,我当然非常高兴。
代我向保尔祝贺他从德拉格拉夫那里得到的收获。[236]但愿这能导致进一步的成就!
今年夏天我打算到哪儿去吗?唉,由于这个绝妙的新法律[234],到勒-佩勒去的希望完全破灭了!但最坏的是,英国法律家的一句老谚语这次也适用于法国:法律是法律,但法官根据法律要做些什么,我们就不知道了。我认为,政府用不着多久就会看到,这个法律造成一个先例:把社会主义者称作无政府主义者,这个法律也就适用于社会主义者并把他们也包括在它的作用范围之内了。上诉法院完全能这样做。德国的反社会党人法[113]不让我到德国去有十三年之久;但愿新法律的有效期不致妨碍我在世时再到法国去逗留。
对法国的形势,保尔完全没有最可爱的博尼埃所表现的那种热情;博尼埃把所有这些辩论,无论是辩论的结果还是辩论的整个过程,都看做是法国社会主义者的确定无疑的胜利,看来,他对事件的看法有些乐观。我仍然认为,主要的成绩是确定无疑地证实了:无论在法国还是在德国,我们的党都是唯一真正的和严肃的反对党;法国激进派[17]这种假反对党并不比德国的李希特尔们及其同伙这种反对党[101]更严肃认真,这一点也是清楚的。因此,照保尔的说法,所有社会主义成分的真正联合必然加强;而目前已开始的迫害将加速这一过程。如果说在饶勒斯、米勒兰及其同伙和他们的集团的庇护下的这种联合[注:见本卷第182页。——编者注]将意味着以党的名义进行的公开行动的水平降低,理论水平和政治水平降低,那末,保尔也很明白,这只是以前热衷于空洞的革命词句的结果,而且是完全不可避免的结果。
路易莎问好。弗赖贝格尔衷心问好,他刚刚通过了考试,成了皇家医学学会会员。
向保尔问好。
永远是你的 弗·恩·
注释:
[17]激进派是十九世纪八十至九十年代法国的一个议会党团。它是从温和的资产阶级共和派(“机会主义派”)的政党中分裂出来的,继续坚持事实上已被共和派抛弃了的一系列资产阶级民主要求:废除参议院,政教分离,实施累进所得税,等等。为了把大批选民吸引到自己这方面来,激进派也要求限制工作日、颁发残废者抚恤金和实行其他一些具有社会经济性质的措施。克列孟梭是激进派的首领。1901年,激进派在组织上形成为一个主要是代表中小资产阶级利益的政党。——第14、42、209、269、363页。
[74]1893年8月1日至9月29日,恩格斯到德国、瑞士和奥匈帝国做了一次旅行。他访问了科伦,然后同倍倍尔一起经美因兹和斯特拉斯堡赴苏黎世。从苏黎世去格劳宾登州用了几天时间看他的弟弟海尔曼。恩格斯在8月12日返回苏黎世以后参加了在苏黎世举行的国际社会主义工人代表大会(见注95)的最后一次会议,在会上用英文、法文和德文发表了简短的演说(见《马克思恩格斯全集》中文版第22卷第479—480页),并受主席团委托,宣布代表大会闭幕。此后又在瑞士逗留了两个星期,接着取道慕尼黑和萨尔茨堡赴维也纳。9月14日在那里出席了社会民主党人大会并做了演说(见注126)。从维也纳又经布拉格和卡尔斯巴德(卡罗维发利)到柏林。恩格斯在柏林从9月16日住到28日。9月22日出席了社会民主党人大会并做了演说(见《马克思恩格斯全集》中文版第22卷第483—485页)。在此以后,经鹿特丹返回伦敦。——第61、78、92、103、107、108、109、111、115、118、121、123、126、127、128、131、146、151、160、167、172、179、183、220、255、267、440页。
[101]1893年5月6日,德国自由思想党(见注41)党内由于在对政府提出的军事法草案(见注42)的评价上有分歧而发生了分裂。该党议会党团中支持政府的那一派组成自由思想同盟;反对增加军费的那一派(以李希特尔为首)把自己称为自由思想人民党。——第83、125、269页。
[113]反社会党人法曾使德国社会民主党人处于非法地位,是俾斯麦政府在帝国国会多数的支持下于1878年10月21日通过的,旨在反对社会主义运动和工人运动。隔两三年法律的有效期延长一次。在群众性的工人运动的压力下,非常法于1890年10月1日被废除。然而在这以后,在九十年代的前半期,反动集团继续策划实行类似的新法令。——第98、129、209、269、276、279、350、391、403页。
[234]1893—1894年,无政府主义者在巴黎制造了许多爆炸事件,法国政府以此作为借口,颁布了所谓的“惩恶法”。第一个法令在奥·瓦扬投掷炸弹(见注177)后于1893年12月实施;第二个法令(尽管社会主义者和部分激进派坚决反对)在意大利无政府主义者卡泽里奥杀死法兰西共和国总统卡诺(1894年6月)之后,于1894年7月底实施。这些法令限制了出版自由,同时设立了专门法庭来审查破坏出版法的案件。由于法令条文模糊,不但可以用来对付无政府主义者,而且也可以用来对付社会主义者。——第263、268、276、279、289页。
[236]保尔·拉法格要巴黎出版商德拉格拉夫出版他的《财产的起源与发展》(《Origine et évolution de la propriété》)一书,德拉格拉夫一开始就以不同意拉法格的政治观点而拒绝出版。在拉法格的坚持下,德拉格拉夫才同意出版,但是有一个条件:拉法格的著作必须和伊夫·居奥的反驳文章《财产。起源与发展。保尔·拉法格的共产主义提纲。伊夫·居奥的反驳》(《La propriété.Origine et évolution.Thèse communiste par Paul Lafargue.Réfutation par Yves Guyot》)印在一起。拉法格的著作和伊夫·居奥的文章作为一本书于1895年在巴黎出版。——第268、300、432、43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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