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3.
致劳拉·拉法格
勒-佩勒 1890年10月19日于伦敦 |
亲爱的小劳拉:
终于做完了!如果说这一星期我不算忙,但总“没闲着”,“干了”许多事。我清理了约四立方英尺1836—1864年间摩尔的旧信(就是说大部分是写给他的)。这些信是乱七八糟地放在你也许还记得的那个大筐子里的。扫除灰尘、整理和分类,费了一个多星期的时间才弄得稍有秩序。在这段时间里,我的房间很乱,到处都是已整理和未整理的纸堆,弄得我无法出去,也无法做其他事情。这是第一件事。其次是那些代表大会,给我带来的不是工作,而是来访者造成的时间上的损失等等。最后一件事是尼姆这一星期都很不舒服,星期四她自己愿意躺在床上,甚至要人请来医生,但医生告诉她不要总是躺着,每天至少可以起来坐几小时,她照办了。医生还不能确诊是什么病,有些肝病(黄疸病)的症状,胃口不好,身体很弱。但从昨晚起,她好了一些,也高兴一些。但愿她几天之内就可痊愈。
我希望保尔已驱除了他体内的亲密朋友。如果还没有驱除,那便是他自己的过错。服一剂驱虫药,很快就可以把那讨厌的东西干掉。药能毒死虫子,但对他毫无害处。
我们的代表大会都开得很成功,和可能派对比一下,就更显得出色。那个讨厌的东西不久就会把自己断送了。但我希望我们的朋友们让他们爱怎么干就怎么干,一点也不要用迎合他们或用别的方法去加以干预。他们一定会自作自受。我们这一方面的任何干预只能使瓦解和腐烂的过程中断一些时间。群众一定会逐渐到我们这边来。我们让那些首领们互相残杀的时间越长,我们在联合时要接受的这些人就越少。如果李卜克内西当时不那样急于要拉萨尔分子转向我们,他就不必要接受哈赛尔曼等人,而在半年后再把他们踢出去。[253]现在的法国和那时的德国一样,所有的首领都烂透了。
使我感到很意外又很宽慰的是,海德门在最近一期《正义报》上声明赞成布鲁斯![404]真是幸运!我已经开始担心自己会处在这样的地位,即不得不至少是被动地把海德门再当做朋友,而我是万分愿意把他当做敌人的。
现在保尔也许是对的:可能派也许再次不参加他们自己的代表大会。[405]日期和地点好象是在哈雷定的[386]:布鲁塞尔,1891年8月16日。这是我所知道的全部情况,明天我会从杜西那里知道一切,她昨天离开哈雷,她到科伦的往返票昨天到期。
我很高兴,费舍参加了党的执行委员会。你曾在这里见过他。他很聪明,很积极,有革命性,坚决反对市侩习气,作风和态度比大多数德国人更有国际主义精神。杜西写信说,利尔代表大会[400]以后,她感到德国国会议员,至少是其中一大部分人,有些市侩习气。这是我完全预料到的。因为我们的议员是不拿薪金的,我们便不能经常找到最好的人,而必须接受多少处于资产阶级地位的人们中最不坏的人。因此,我们的群众比党团好得多。党团可以庆幸自己的反对派都是些蠢驴和可疑的家伙(其中许多可能是警探)。如果党团反对倍倍尔、辛格尔和费舍,就必须采取行动反对党团,但我相信倍倍尔总是有力量能制服他们的。
保尔提出有关倍倍尔和《吉尔·布拉斯》报的问题是非常幼稚的。他了解倍倍尔,了解《吉尔·布拉斯》报,难道他不认识自己了吗?我无论如何要把这份《吉尔·布拉斯》报寄给倍倍尔,并把这篇文章着重标出来,要他否认是自己的东西。即令是《吉尔·布拉斯》报,登那样的无耻谎言也太过分了。[406]
杜西很喜欢利尔的代表,确实,他们看来是真正的优秀分子,他们所表现的品质,恰恰是受近时法国风尚所指责的,因为德国人在更大程度上表现出这些品质,虽然在1870年以前人们总是认为纪律性、组织性和团结性是最有代表性的法国品质。保尔有关这些代表的叙述,[407]我很感兴趣,我一定设法把它刊登在英国和德国的报纸上。法国人的很大优点是他们生于革命的环境中并在革命环境中受到教育。英国人和德国人都缺少这一优点,并在不同程度上生长在资产阶级的宗教(新教)影响之下。这使他们的习惯、态度和风俗都带上市侩的色彩,他们必须到外国,特别是到法国,才能去掉这种色彩。请注意利尔决议和哈雷决议的措词!
很大的进步在于:现在我们缺少三国之中的任何一国都不成,但没有比利时人和瑞士人我们也完全可以过得去。
尼姆和我向你问好。
爱你的 弗·恩·
因为保尔在《新时代》[注:保·拉法格《卡尔·马克思》。——编者注]上讲了许多有关摩尔在你们这些女孩子小时候给你们做舰队的事,我附寄给他一份可能是仅存的摩尔造船术的样品。
注释:
[253]到七十年代中期,德国工人运动中的两个组织,即1869年建立的以奥·倍倍尔和威·李卜克内西为首的社会民主工党(爱森纳赫派)和拉萨尔派的全德工人联合会(见注300)接近起来。全德工人联合会的拉萨尔派领导,在普通会员的压力下,被迫放弃自己的宗派主义政策并同爱森纳赫派共同行动。从1874年年初起,两党在国会的党团就配合行动。1875年5月22—27日,在哥达代表大会上两党合并。合并的党采用了德国社会主义工人党的名称。这就克服了德国工人阶级队伍中的分裂。但是爱森纳赫派的领导人在谈判过程中采取了妥协的立场,结果使代表大会通过的合并的党的纲领包含着严重的错误和对拉萨尔派的原则让步。对哥达纲领草案的批判,见《马克思恩格斯全集》中文版第19卷第11—35页。——第272、275、480、523页。
[386]国际社会主义者哈雷会议于1890年10月16—17日召开,此时德国社会民主党代表大会正在该地举行。参加会议工作的,除德国社会民主党人外,还有以来宾身分出席代表大会的九个社会主义政党的代表。会议根据恩格斯的建议,通过了关于1891年在布鲁塞尔举行有可能派及其拥护者参加的联合的社会主义者代表大会的决议。可能派在承认代表大会拥有充分的最高权力的条件下被容许参加未来的国际社会主义者代表大会。这就意味着过去所有的代表大会的决议,包括1889年可能派的代表大会的决议,对于新的代表大会都不应当具有约束力。——第449、455、466、473、479、480、484、499、524页。
[400]法国工人党第八次利尔代表大会于1890年10月11—12日召开。出席代表大会的约有七十名代表,代表九十七个城市和地方的二百多个党小组和工会。代表大会修改了党章,选举了1890—1891年工人党全国委员会(见注249),并更加详细地规定了它的职权。《社会主义者报》被确定为党的正式机关报。代表大会号召于1891年5月1日举行和平示威游行。利尔代表大会不支持在1888年波尔多工会代表大会(见注114)上提出的总罢工思想,只表示国际矿工罢工是适宜的。
加来工会代表大会于1890年10月13—18日召开。各工会同意利尔代表大会关于五一示威游行和矿工罢工的决议。——第472、479、481页。
[404]指1890年10月18日《正义报》第353期上的一篇编辑部文章,题为《法国的分裂》(《The Split in France》)。——第479、480、499页。
[405]指可能派曾经拒绝参加在特鲁瓦举行的表大会(见注106)。——第480页。
[406]1890年10月17日《吉尔·布拉斯》报登载了一篇所谓倍倍尔对该报记者的谈话。拉法格在弄清了这个报道是捏造的以后,就在1890年10月26日的《社会主义者报》上发表了一篇短评《〈吉尔·布拉斯〉的访问记作者》(《Le Gil Blas interviewer》),否认了《吉尔·布拉斯》的伪造文章。——第481页。
[407]拉法格在1890年10月16日给恩格斯的信中写道,几乎所有利尔代表大会的代表都遭到资产阶级的报复,失去了生计,不得不做些小买卖等等。但是,根据拉法格的意见,最值得注意的是他们之中有许多人担任了市镇参议会等等机关中的选举产生的职务,这就证明了工人党(见注25)在人民群众中的影响增长了。——第48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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