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威廉·李卜克内西
莱比锡 1886年2月25日于伦敦 |
亲爱的李卜克内西:
这里根本没有办法传播你的关于俄国的演说[444],因为你知道大报是不登我们的东西的,而《公益》月刊的篇幅又太少,无法登这类东西。你们只好自己在那里想办法,比如说,同《旗帜报》的记者联系一下,例如象龙格在巴黎同《每日新闻》的记者克罗弗德老太婆建立了联系那样。英国报纸知道,帝国国会没有什么声望,因此,几乎从来不提它,至多在最短的电讯中提一下。如果你不是那么太强调费尔伯关于德国资本家受损失的思想[注:见本卷第365页。——编者注],而是多谈谈目前东方的纠纷[356],并把它们归罪于俾斯麦(因为他用金钱完全控制了俄国人),那末你的话就未必发表不出去。而你讲的关于俄国证券贬值的情况,这里也都是人人皆知的。
可爱的德国文人们在我们这一方面同讲坛社会主义者[20]和国家社会主义者那一方面之间持骑墙徘徊的态度,一方面力图从我们党方面取得可能取得的一切好处,同时又巧妙地竭力避免因同我们交往而产生的不利后果。说到这些德国文人,不久前,我又遇到了一件事,说明这都是些多么可鄙的懦夫。有个令人讨厌的麦克斯·克瓦尔克——nomen est omen〔闻其名知其人〕[注:文字游戏:克瓦尔克这个姓的德文是《Quarck》,同德文《Quark》(“破烂货”)发音相同。——编者注]——来信告诉我巴黎的杰维尔已把翻译他的《资本论》简述的专有权给了他,还要求我把他推荐给迈斯纳并为他写一篇序言[注:见本卷第411—412、434页。——编者注]。而我从巴黎得到的消息以及克瓦尔克自己在同一天写给考茨基的信,都说明这是撒谎。这个无耻的坏蛋现在竟跑来要我向他道歉,因为他欺骗了我!让这个无赖再来纠缠我吧!
法国有人和你们竞赛了。三个工人——巴利、布瓦埃和卡梅利纳(克洛维斯·雨盖同情他们)组织成了议院社会主义工人党团[注:见本卷第438—440页。——编者注],同激进派[342]相对峙,而当激进派上星期日在一次集会上企图让选民对工人议员们投不信任票时,工人议员们痛击了他们,弄得激进派在他们自己召集的集会上都没有敢开口。[442]这三个法国工人在欧洲产生的影响,超过你们二十五个人,因为他们所在的议院不是一个象帝国国会那样的争论俱乐部,因为他们抛掉了象铅砣一样拖在你们身后的那条小资产阶级温顺的尾巴。克列孟梭现在必须作出最后的决定,但是几乎没有疑问地将坚决转到资产阶级方面去,而那时候他虽然会当上部长,但人却完了。
你的 弗·恩·
注释:
[20]讲坛社会主义者是十九世纪七十至九十年代资产阶级思想的一个流派的代表,主要是德国的大学教授;讲坛社会主义者在大学的讲坛上打着社会主义的幌子鼓吹资产阶级改良主义。讲坛社会主义者(阿·瓦格纳、古·施穆勒、路·布伦坦诺、威·桑巴特等)硬说国家是超阶级的组织,它能够调和敌对的阶级,逐步地实行“社会主义”,而不触动资本家的利益。讲坛社会主义的纲领局限于组织工人疾病和伤亡事故的保险,在工厂立法方面采取某些措施等等,其目的是引诱工人放弃阶级斗争。讲坛社会主义是修正主义的思想来源之一。——第18、150、200、244、375、412、417、445页。
[342]激进派是十九世纪八十至九十年代法国的一个议会党团。它是从温和的资产阶级共和派(“机会主义派”,即“甘必大派”)的政党中分裂出来的。这个党团继续坚持事实上已被该党抛弃了的一系列资产阶级民主要求:废除参议院,政教分离,实施累进所得税,等等。它为了把大批选民吸引到自己方面来,也要求限制工作日,颁发残废抚恤金和实行其他一些具有社会经济性质的措施。克列孟梭是激进派的首领。1901年激进派在组织上形成为一个主要是代表中小资产阶级利益的政党。——第344、354、369、438、440、442、445、452、456、458、470、475、499、516、524、540、687、701页。
[356]指1885年9月开始的所谓“保加利亚危机”。9月5日夜到6日,在东鲁美利亚(保加利亚南部)首府普罗夫迪夫爆发了保加利亚爱国者的起义。根据1878年的柏林条约,东鲁美利亚归土耳其统治。在起义中土耳其总督被推翻后,鲁美利亚重新和保加利亚合并。亚历山大·巴滕贝克在9月8日宣布自己是统一的保加利亚王。俄国对于巴滕贝克早就开始接近奥匈帝国表示不满,所以对这一事件采取否定的态度,并从保加利亚军队中召回了俄国的军官。关于这件事的报道刊登在1885年10月5、6、7、8日《科伦日报》第276、277、278、279号上。
关于“保加利亚危机”以后的发展情况,见恩格斯的文章《欧洲政局》(《马克思恩格斯全集》中文版第21卷第356—364页),以及恩格斯1886年10月25日给保·拉法格的信(本卷第545—554页)。——第357、392、444、512页。
[442]1886年2月21日预定在水塔街召开以商业部长洛克鲁瓦为名誉主席的商人会议,表面上是为了讨论可以把失业者吸收到哪些公共工程的问题,而实际上是为了就德卡兹维耳罢工(见注438)对众议院工人议员的举动进行谴责。可是到会的巴黎工人为数甚多,以致会议组织者们不敢宣布开会。于是到会的人就选举社会主义者议员巴利担任主席。官方发言人的沙文主义演说遭到了与会者的坚决反击。盖得在他的演说中要求实行八小时工作日、兴办公共工程不得吸收私人承包商参加并按照与工团(工会)达成协议的工资标准发给工资等等。会议通过的决议中提出了这些要求,并且表示完全支持议会中工人议员的行动。——第442、445页。
[444]1886年2月8日李卜克内西在帝国国会三读讨论帝国预算时发表了演说。他根据恩格斯的指示和寄给他的材料,分析了俄罗斯帝国的财政状况,强调指出,俾斯麦向俄国提供财政支持是为了帮助沙皇政府克服经济困难和不让这些困难发展成为国内的政治危机。——第44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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