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恩全集第三十二卷——马克思致恩格斯（1868年5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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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弗雷德：
　　在我看来，你怕把G—W—G等这类简单的公式介绍给杂志读者英国庸人，这就不对了。相反，如果你象我一样不得不读一读莱勒、赫伯特·斯宾塞、麦克劳德等等先生们在《韦斯明斯特评论》等等上发表的经济论文，那末你会看到，所有这些论文通篇都是经济学上的老生常谈；而且他们也知道，这些东西已经使读者十分腻味，因而竭力用假哲学或假科学的行话来点缀自己的胡诌。这种假科学性决不会使内容（它本身等于零）更为明白易懂。正好相反。它妙就妙在使读者莫测高深，使读者绞尽脑汁，最后才得出一个使人放心的结论：这些吓人的话所包藏的不过是一些口头禅而已。而且，《双周》的读者和《韦斯明斯特评论》的读者一样，还自负地认为自己是英国（更不用说其他地方了）最有头脑的人。可是，假如你看到，詹姆斯·哈钦森·斯特林先生敢于不仅在书本上，而且在杂志上是把什么东西作为“黑格尔的秘密”［注：暗指詹·斯特林《黑格尔的秘密：黑格尔体系的来源、原则、形式和内容》一书。——编者注］——黑格尔本人也不会懂——奉送给公众的，那末你就会相信（虽然詹姆斯·哈钦森·斯特林先生被认为是大思想家），你实在太拘泥了。人们要求新东西——形式和内容都新。
　　我认为，你既然想从第二章开始[101]（但别忘了，在某个地方要顺便提醒读者注意，在第一章中可以找到关于价值和货币问题的新阐述[102]，你就应当利用下述材料作为引言，自然要采用你认为适合的形式。
　　托·图克在研究货币流通［注：托·图克《对货币流通规律的研究；货币流通同价格的关系；纸币发行同银行业务分离的合理性》。——编者注］时强调指出，货币作为资本执行职能时要流回它的起点（reflux of money to its point of issue），而只作为流通手段执行职能时，就不流回。除其他外，这种区别早在图克之前就由詹姆斯·斯图亚特爵士［注：詹·斯图亚特《政治经济学原理研究》。——编者注］肯定了，它只是被图克用来反驳通货原理[103]的拥护者关于信用货币（银行券等）发行额影响商品价格的论断。我们的作者反而把作为资本执行职能（“执行资本职能”，亚·斯密[104]）的货币的这种特殊流通形式当作研究资本本身的性质，首先是当作回答下述问题的出发点：货币，价值的这种独立形式，怎样转化为资本？（“转化为资本”是正式术语。）
　　杜尔哥说，各种实业家“有一个共同点，这就是他们都是为卖而买，……他们的购买是一种预付，这种预付以后又回到他们手中”。[105]为卖而买，实际上是这样一种交易，其中货币作为资本执行职能，并且以货币流回它的起点为条件，为买而卖则不同，在这里，货币只需要作为流通手段执行职能。卖和买的行为的不同序列，赋予货币两种不同的流通运动。这里包含着的，是货币形式中所表现出来的价值本身的不同状况。为了明白起见，作者对两种不同的流通运动提出了下列公式等等。
　　我认为，如果你对这些公式加以利用，无论对你自己或对读者说来，都会使事情简便起来。
　　关于来信中所提的其余各点，以后再作回答。痈现在还只剩下一个了，而且这一个很快也会消掉的。上星期三我向大约一百名德国工人优秀代表作了关于工资（专门讲它的形态）的演讲（约一小时零一刻钟）。[106]这一天我很不舒服，大家劝我拍电报说我不能去了。但是这样做不行，因为有些人是从离伦敦很远的地区来的。所以我到那里去了。一切都很好，而我在演讲以后反而感到比演讲以前更好一些。
　　我对我的家庭医生拉法格作出了让步，以致到目前为止我还没有去博物馆［注：英国博物馆的图书馆。——编者注］。不过，最近几个星期以来我在家思考问题可能过多了一些。
　　如果可能的话，我将于下周末（比方说星期六）带小杜西来曼彻斯特。但是你要寄旅费给我，还要寄些先令来，我好留给我的妻子用。
　　自然，小杜西几乎天天提醒我旅行的事。
　　附上李卜克内西最近的来信。
　　祝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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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释：
　　[101]马克思指《资本论》第一卷德文第一版第二章（《货币转化为资本》）。在该卷德文第二版和以后各版中，相当于这一章的是第二篇（见《马克思恩格斯全集》中文版第23卷第167-200页）。——第91页。
　　[102]指《资本论》第一卷德文第一版第一章（《商品和货币》）。在该卷德文第二版和以后各版中，相当于这一章的是第一篇（见《马克思恩格斯全集》中文版第23卷第47-166页）。——第91页。
　　[103]“通货原理”（《Currency principle》），或“通货学派”——是主张货币数量论学派的变种之一。它的代表们断言，商品的价值和价格决定于流通领域中的货币数量。他们的目的是要保持稳定的货币流通，并认为纸币的必需的黄金保证和根据贵金属进出口情况调整纸币的发行量是达到这一目的的唯一手段。从这些错误的理论前提出发，“通货学派”认为生产过剩的经济危机的决定性原因，是由于他们所宣布的货币流通规律遭到破坏。“通货学派”理论在十九世纪上半叶在英国十分流行。但是英国政府以这种理论作根据的种种尝试（1844年银行法）没有收到任何成效，而只是证明它在科学上是完全站不住脚的，在实践上是毫不中用的（并见《马克思恩格斯全集》中文版第13卷第172-176页，以及第25卷第5篇第34章《通货原理和英国1844年的银行立法》）。——第91页。
　　[104]亚当·斯密《国民财富的性质和原因的研究》1814年爱丁堡版第一卷第441页（A. Smith. 《An inquiry into the nature and causes of the wealth of nations》. Edinburgh，1814，vol. I，p. 441）。——第91页。
　　[105]杜尔哥《关于财富的形成和分配的考察》。该文载于欧·德尔1844年出版的《杜尔哥全集》巴黎新版第1卷第43页（Turgot. 《Réflexions sur la formation et la distribution des richesses》. In：《Oeuvres de Turgot. Nouvelle édition par E. Daire》. Tome premier. Paris，1844， S. 43）。——第91页。
　　[106]1868年5月20日马克思在伦敦德意志工人共产主义教育协会（见注2）作了关于工资问题的演讲。——第9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