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恩全集第十三卷——战争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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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争的消息[236]YxT品论天涯网

　　“亚细亚号”轮船的到达，对于经纽芬兰拍来而在昨天早晨登载于本报的、报道明乔河大捷的简讯，并没有带来任何补充的消息。会战发生在6月24日星期五，由清晨4时继续到晚上8时，而轮船是在会战的第二天，在尚未能得到某些详细材料以前启航的。因此，我们必须等到“亚拉哥号”或“文格拉号”轮船到达魁北克才能获得关心时事的读者所迫切希望获得的详细报道。不过由于交战双方的人数大致相等，所以由此得出一个结论：奥地利兵不能和法国兵相比。
　　在英国以及在我们这里，大多数军事家似乎都曾认为，在拿破仑亲王的那个军由托斯卡纳调来从后方攻击奥军以前，联军不会开始大规模的会战；同时还推测，将有一支小舰队被派到加尔达湖，这将使联军在该地区还能进行侧击。但是拿破仑第三什么都没有等待即进行了会战，并获得了胜利。从得自联军兵营的通讯（其中的一切要点，我们登载在另一个地方）中看得很清楚，会战是唯一现实的出路。迟延会挫伤获胜的联军的锐气，而使奥军有可能凭借数量上的优势而在小战斗中击败他们。
　　在施利克指挥的奥军军团的行动中，也出现了在这以前曾造成居莱败北和失宠的那种踌躇不决和优柔寡断的现象。起初，奥军曾准备在洛纳托—卡斯提奥涅—圣卡西阿诺—卡夫里阿诺—沃尔塔一线应战。在这里，向加尔达湖和明乔河的方向渐渐隆起的台地，提供了许多良好的、一道接一道的阵地，其中每一道阵地都较前一道更坚固、更严密，因此占领这个台地的边缘并不能算是胜利，而只不过是会战的第一幕。奥军的右翼为湖所掩护，而左翼则相当靠后，因此明乔河线几乎有10英里的一段是没有设防的。但是，这并不是缺点，相反，实际上是这个阵地的一个最大的优点，因为在明乔河背后四个要塞之间有一个危险的地区，如果敌人在数量上没有很大的优势，便不敢冒险进入这个地区。明乔河线的南端由曼都亚控制着，而明乔河那一面的地区又在曼都亚和维罗那两要塞控制的范围以内。所以无视在台地上占领阵地的奥军而企图绕过他们在明乔河方向上前进的一切作法都会迅速失败。向前进的军队的交通线会被破坏，而他们自己却不能使奥军的交通线受到威胁。但是，这种机动的最大危险就在于它必须在台地上的奥军的眼前进行，并且后者只要全线转入进攻，由沃尔塔向戈伊托、由卡夫里阿诺向圭迪佐洛和切列扎拉、由卡斯提奥涅向卡斯特尔-霍夫勒多和蒙特克亚里袭击分散的联军纵队，联军就只能在极为不利的情况下进行这一会战，这个会战很可能变成又一个奥斯特尔利茨，只是角色更换而已。
　　这就是奥军所占领的阵地的情况。他们的另一个有利条件就是对地形很熟悉，因为许多年以来他们的军队经常在这个地区进行大规模的演习。如同我们所说的，这个地区对于当前的会战有着周密的准备，城市和乡村都已设防。但是由于某种在军事观点上完全不能理解的原因，奥军最后放弃了阵地，并顺利地退到明乔河的东岸。24日，联军在明乔河发起攻击，最后击败了奥军。作战计划的这个突然的、重要的改变与普鲁士（据说它把明乔河和阿迪杰河之间的四边形要塞区或多或少地看作是德国防御体系的一部分）的行动是否有某种关系呢，这是一个问题，这个问题我们希望今后能得到进一步澄清。至于谈到普鲁士，那末有一个情况似乎是非常明显的，那就是它的态度必然要妨碍路易-拿破仑把大量军队由法国增调到意大利。我们的读者已经知道，普鲁士在它的9个军中已动员了6个，也就是说已经征集了那些服过3年现役而长期归休的、编入这些军的后备军兵士入伍。在这6个军中，有5个要在莱茵河下游及中游占领阵地。因此，在科布伦茨和麦茨之间的一线上，目前应有普军约17万；德意志联邦军队中人数共达10—12万的其他两个军，也就是巴伐利亚军和巴登、维尔腾堡及黑森—达姆斯塔德军，也将在巴登和普法尔茨占领阵地，这是不容怀疑的。为了对抗这样一支兵力，拿破仑第三必须动用目前在法国的几乎全部军队。在这种情况下，他可能认为求助于匈牙利人的起义和利用科苏特是适当的；虽然我们几乎可以确信，不在必不得已时，他是不会这样做的。
　　普鲁士目前是否真正有意参战，这是十分值得怀疑的，但是，它想避免参战也不那么容易。它那种规定大部分身体合格的成年人都要当兵的军事制度，要求全国甚至自第一类后备军召集时起即保持非常紧张的状态，以致使普鲁士不能长期处于旁观地位而不采取军事行动。现在，在8个省的6个省中，所有身体合格的20—32岁的男子都已经武装起来。这种动员给普鲁士的整个工商业带来的损失是巨大的，只有在军队迅速出征的条件下国家才能够支持这种局面。否则兵士本身也不能忍受这样一种情况，并且在两三个月以后，全军便会哗变。此外，民族感情的浪潮在德国十分高涨，已走到如此地步的普鲁士再不能后退了。德国人对于巴塞尔和约，对于1805年和1806年的摇摆态度以及对于莱茵联邦[237]的记忆犹新，所以他们抱定决心，不允许他们诡诈的敌人现在又来各个击破他们。普鲁士政府不能压抑这种感情。它可能企图引导这种感情，虽然，它如果这样做，将使自己完全同民族运动联系起来，并且使任何一点动摇都被看作是叛变，只会使动摇者本身受到打击。毫无疑问，进行谈判的企图是会有的；但是，现在各方面已经乱到如此地步，以致不论在哪一个方向都看不到一条走出这座迷宫的道路。
　　但是，德国一旦参战，那末没有疑问，舞台上很快还要出现一个角色。俄国曾通知德国各小邦，如果德国人对奥地利的崩溃不采取袖手旁观的态度，它将参加战争。俄国目前在普鲁士边境附近集中2个军，在奥地利边境附近集中2个军，并在土耳其边境附近集中1个军。它可能在今年开战，但一定会很迟。从巴黎和约以来，俄国没有征过新兵；由于在最近一次战争中伤亡巨大，归休兵的数量是不会很多的，如果每个军（甚至在召集归休兵回队以后）能有4万人，那已经是很多了。在1860年以前，俄国不可能采取进攻行动，但即使到1860年它也不会有20万或25万人以上的兵力。现在，德国可以用来在北方作战的有4个普鲁士军，共136000人，还有联邦军队的第九军、第十军和1个预备师，约8万人，并且至少还有3个奥地利军，14万人。因此，即使现在在防御战中，或者甚至在向俄属波兰进攻时，德国对于俄国都是一无所惧的。但是俄国不论在什么时候参加这次战争，都将激起强烈的民族感情并加剧阶级矛盾，而在那时斗争的规模很可能使第一次法国革命时期的各次战争为之逊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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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释：
　　[236]本文（特别是开头部分）被“纽约每日论坛报”编辑部篡改过。——第444页。
　　[237]指普鲁士国王弗里德里希—威廉三世的政策。他在欧洲各大国第三次反法同盟和拿破仑第一之间采取随风转舵的策略，结果使拿破仑第一起初在1805年击败了奥地利，接着又在1806年击败了普鲁士。
　　关于巴塞尔和约见注86。
　　关于莱茵联邦见注126。——第446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