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恩全集第十四卷——弗·恩格斯。阿尔及利亚

弗·恩格斯。阿尔及利亚[90]BuI品论天涯网

　　阿尔及利亚——北非的一部分，过去是土耳其的阿尔及尔帕沙辖区，从1830年起为法国的一个海外领地。它北临地中海，东与突尼斯接壤，西与摩洛哥毗邻，南与撒哈拉大沙漠相连。它的领土从东到西，最长距离为500英里，从北到南，为200英里。阿特拉斯山脉构成这个国家自然地理的重要特点，它把沿海的可耕地同沙漠隔开。同时它也是南北河流的分水岭。主要的山脉从东向西延伸，而中央山脉的支脉在全国纵横交叉。西部的瓦纳日里斯山(托勒密叫Mons　Zalacus)以及东部的朱尔朱腊山和奥雷斯山最高。这些山几乎高达7000英尺。最重要的河流是舍利夫河。还有一些很大的河流，它们从阿特拉斯山脉的南坡流入沙漠。这些河流没有一条可以通航。夏季这些河流几乎是干涸的，但是春季河水淹没很大一部分地区，使得土壤肥沃。
　　某些旅行家不认为这里的气候对健康有害。眼炎和皮肤病非常流行。有人说，没有地方性热病，但法军大批病死看来为另外的结论提供了根据。空气极其清新，夏季炎热；冬季有时很冷，山区尤其如此。在与沙漠相连的地方是多沙的不毛之地，但是在两山之间，特别是在河流附近的地方，土壤肥沃。阿尔及利亚生长各种谷物，欧洲和热带的水果，异常美丽的花卉(特别是玫瑰花)以及甘蔗(这种甘蔗被认为是所有出名的品种中最粗大、含糖量最多的一种)。各种家畜很多。马无疑是好马；驴是良种驴，普遍用于乘骑。阿尔及利亚的骆驼和单峰骆驼是头等的。这里是美利奴羊的故乡，美利奴羊最先是从阿尔及利亚移入西班牙的。努米迪亚狮、豹、鸵鸟、蝎子、蛇以及其他有毒的爬虫都很多。
　　阿尔及利亚的土著居民据说是柏伯尔人，也叫卡拜尔人或马戚德人(他们的这三个名称都通用)。关于这个种族的历史，资料很少，人们只知道他们曾经占据非洲的整个西北部，现在在东部的沿海地区也能看到他们。卡拜尔人居住在山区。其余的居民是阿拉伯人，即穆斯林征服者的后裔。在阿尔及利亚还有摩尔人、土耳其人、库鲁格鲁人[91]、犹太人、黑人以及法国人。1852年全国人口有2078035人(10万名军队除外)，其中134115人是欧洲各族人。卡拜尔人热爱劳动，居住在一般的村庄里；他们是出色的庄稼人，但也在矿场、金属加工企业以及粗毛和棉花加工工场做工。他们制造火药和肥皂，采集蜂蜜和蜂蜡，供应城市家禽、水果和其他产品。阿拉伯人沿袭他们祖先的习惯，过着游牧生活；他们根据对牧场的需要或其他情况从一个地方迁移到另一个地方。居民中最不受尊敬的大概是摩尔人。他们住在城市里，生活过得比阿拉伯人和卡拜尔人舒适，由于一直受土耳其统治者的压迫，他们非常胆怯，可是仍然很残酷并且好报复；他们的道德水平也很低。
　　阿尔及利亚的主要城市是：首都阿尔及尔、约有2万居民的君士坦丁和沿海的设防城市崩港(1847年约有1万居民)。崩港附近有珊瑚场，常有做珊瑚生意的法国人和意大利人光顾。布日伊位于布日伊湾。卡拜尔人曾在布日伊附近把法国的一艘两桅横帆船的锚索砍断，使船搁浅，然后杀死船员，把船洗劫一空。由于这种暴力行为，法军提前占领了这个地点。
　　在这个国家里，尤其在君士坦丁省有一些古迹，例如拉姆别萨古城的遗址，那里还有城门的残迹、圆剧场的残骸和用科林斯柱支撑的陵墓。科勒阿和舍尔舍耳(古代的尤利亚·凯撒里亚城)位于海滨，后者对法国人来说是有一定意义的地点。这里曾是尤巴的驻在地，附近有古代的遗迹。奥兰是一个设防的城市，1792年以前一直由西班牙人统治。特累姆森曾是阿布德-艾尔-喀德的驻在地，位于肥沃地带，旧城于1670年被焚毁，而新城几乎完全被法军破坏。这里生产地毯和毛毯。扎布，即古代的格土利亚，位于阿特拉斯的南面。最重要的地点是比斯克拉，该地居民很和善，他们在北方各港口当差役和搬运工很受人欢迎。
　　阿尔及利亚先后被罗马人、汪达尔人和阿拉伯人征服。当1492年摩尔人被赶出西班牙时，斐迪南派远征军去征讨阿尔及利亚，他占领了奥兰、布日伊和阿尔及尔，已威胁到阿尔及利亚的存亡。阿尔及尔城附近的肥沃的麦提扎平原的艾米尔塞里姆·库泰米无力抗击强大的征服者，就求助于土耳其人。著名的海盗巴巴罗萨·奥鲁治被派去支援。奥鲁治于1516年到达，他首先亲手杀死塞里姆·库泰米，把这个地区据为己有，然后向西班牙人进攻。在一场时胜时败的战争之后，他不得不躲藏在特累姆森，在该地他被西班牙军队包围，后来被俘并于1518年处死。他的哥哥海尔-艾德-丁成了他的继承人。海尔-艾德-丁向苏丹塞里姆一世求援，并且承认这个君主为自己的最高掌权者。这样，塞里姆就任命海尔-艾德-丁为阿尔及尔的帕沙，并派军队给他，使他能够击退西班牙人而最后成为阿尔及尔的主宰。由于他在地中海抗击基督教徒有功，苏里曼一世封他为卡普坦-帕沙［注：卡普坦-帕沙是奥斯曼帝国海军指挥官的称号。——译者注］。查理五世试图重新建立西班牙人的统治，于1541年派遣一支由370艘战船和3万人组成的强大远征军横渡地中海。但是凶猛的风暴和地震将舰队打散，使得舰队和陆军之间失去了一切联系。部队没有掩蔽所，又受到勇猛的敌人的疲劳攻击，因而只得回到船上逃走，损失了8000人、15艘军舰和140只运输船。从此，贝尔贝莱国家[92]与马尔他骑士之间就不断发生战事，这就产生了海盗行为，因此阿尔及利亚海盗在地中海造成很大的恐怖，而基督教国家则在很长时期内不得不屈服于这种海盗行为。布莱克统率的英军、杜肯统率的法军、荷兰军队以及其他国家的军队在不同时期都进犯过阿尔及尔；杜肯两度炮击阿尔及尔，事后，德依［注：1671—1830年期间阿尔及利亚的土耳其封建统治者的称号。——译者注］派人去请法国领事(路易十四的代表)，从他那里得知炮击花了多少钱后，便嘲笑说，如果给他这些钱的一半，他自己就把这个城市烧毁。
　　尽管欧洲国家不断进行抵抗，但是海上掠夺行为还是继续存在；甚至西班牙和意大利的海岸有时也遭到专门从事这种恐怖活动——战争和掠夺——的暴徒的袭击。成千上万沦为奴隶的基督徒在阿尔及利亚一直受着折磨。虔诚的教徒曾建立一些团体，专门为了每年往返阿尔及尔，用俘虏亲属拿出的钱把俘虏赎回来。这时，土耳其政府的统治已有名无实了。由近卫军推举的德依纷纷宣布脱离土耳其政府而独立。1705年伊布拉吉姆德依把最后一个土耳其帕沙赶走了；近卫军在热烈的选举中选出了新的首领，而他们往往又在自己的暴动中把这些首领杀死。近卫军是从土耳其的移民中招募来的，当地的居民，甚至近卫军兵士与当地妇女所生的儿子都不谁加入他们的队伍。德依有时向君士坦丁堡送礼，以表示其名义上的藩属关系，但经常性的贡赋已完全停止了，同时，土耳其人被自己同俄国的无休止的斗争所牵制，没有力量去镇压远方省份的暴乱者。指明消灭骇人听闻的暴行的道路的这一使命落到了年轻合众国的身上。法国革命战争和拿破仑战争期间，有地中海的强大舰队保护贸易，因而阿尔及利亚人不得不暂时停止他们非法的勒索行为。恢复和平以后，阿尔及利亚人又从事掠夺；美国人在1795年为了维持和平曾经不得不仿效欧洲各国向德依缴纳补助金，而现在已不再支付这笔贡款了。1815年海军准将迪凯特在与阿尔及利亚的分舰队的战斗中卤获了一艘巡航舰和一艘两桅横帆船，并且进入阿尔及尔港口，迫使德依交出所有的美国俘虏并放弃以后对贡款的任何要求。英国人仿效这种勇敢的做法，于1816年在埃克斯毛思勋爵的统率下炮击阿尔及尔城，把它化为灰烬，迫使德依交出英国俘虏。但是这毕竟只是惩罚的措施，因为海盗行为并没有绝迹；1826年阿尔及利亚人又公开在地中海掠夺意大利船只，甚至侵入北海。1818年侯赛因-别依执政；1823年，由于法国领事的住宅被抢劫和悬挂法国国旗的船舶受到多次袭击，法国向侯赛因提出赔偿损失的要求，但没有结果。最后，阿尔及尔的德依亲自侮辱了法国领事，并对法国国王使用了不尊敬的语言，因为国王没有答复德依就法国政府欠犹太商人的债(而犹太商人又是侯赛因的债务人)的问题所写的信[93]。为了迫使德依道歉，法国派出分舰队封锁了阿尔及尔。法国、穆罕默德-阿利和土耳其政府之间开始谈判，在谈判过程中，穆罕默德-阿利在法国的支持下准备征服阿尔及尔，并作为阿尔及尔的总督向苏丹缴纳经常性贡款。但这个计划没有实现，一方面是因为英国反对，另一方面是因为法国和穆罕默德-阿利在实行这个计划的具体措施上未能达成协议。于是，查理十世的政府独自去远征阿尔及尔，1830年6月13日布尔蒙将军统率的38000名步兵和4000名骑兵在阿尔及尔城附近登陆。侯赛因-别依虽然招募了6万人与这支军队作战，但是既然让法军登了陆，就无法对法军进行有效的反抗了；7月4日，阿尔及尔在如下的条件下投降：居民的私人财产和他们的宗教受到尊重，德依和他的土耳其侍从们必须离开。法军占领了城市。在他们的卤获物中有12艘军舰、1500门铜炮和价值约1000万美元的硬币。他们在阿尔及尔立即配置了驻防军，并且实行军事管制。查理十世的政府打算把阿尔及尔移交给苏丹，当查理十世的王位被1830年七月事变推翻的时候，这个指令已在去君士坦丁堡的途中[94]。他的继位者［注：路易-菲力浦。——编者注］首先采取的一个行动，就是决定保留已征服的地方，并且任命克洛塞尔为总司令去阿尔及尔接替布尔蒙。
　　从法国人最初占领阿尔及利亚的时候起到现在，这个不幸的国家一直是不断屠杀、掠夺和使用暴力的场所。征服每一座大城市或小城市，每一寸土地都要付出巨大的牺牲。把独立视为珍宝、把对外族统治的仇恨置于生命之上的阿拉伯和卡拜尔部落，在残暴的袭击下被镇压，他们的住宅和财产被焚毁和破坏，他们的庄稼被践踏，而幸存的受难的人不是遭到屠杀，就是遭到各种奸淫和暴行的惨祸。法国人不顾人道、文明和基督教的一切准则，顽固地奉行这种野蛮的作战方法。为了替自己辩护，法国人硬说卡拜尔人残暴，他们嗜杀成性，他们拷打俘虏，并说什么对野蛮人宽容是一种错误。但是文明政府采取lex　talionis〔复仇法〕的政策未必能够证明正确。如果按果实来评判树木的话，那末可以说，虽然花费了大约一亿美元和牺牲了几十万人，阿尔及利亚只不过成了法国将军和兵士们的军事学校，因为所有在克里木战争中获得荣誉的法国军官都是在这里受到军事训练和取得作战经验的。至于殖民化的尝试，那只要把欧洲人的人数和当地居民的人数作一比较，就可以证明这种尝试目前已经几乎完全失败了，而且这发生在世界最富饶的国家之一，即离法国有20小时路程的意大利古代谷仓，那里只缺少一种东西，即生命和财产的安全，不论朋友-军人或敌人-野蛮人都威胁着这种安全。能否说这种失败是由于法国人性格上的一种先天的缺陷而使他们不适于移民，或者是由于地方行政当局的不明智，这不是我们应该判断的事情。所有重要的城市——君士坦丁、崩港、布日伊、阿尔泽、莫斯塔加内姆、特累姆森——都是被强攻占领的，它们遭受了强攻所带来的一切灾祸。当地居民曾怀着很深的敌意屈从于土耳其统治者，而土耳其统治者至少还有一点可取之处，即他们是同教者；但是，他们在新的统治的所谓文明化中却看不到任何好处，并且由于宗教狂热还对这种统治深恶痛绝。每个新总督上任无非是为了重复他的前任的一切暴行；文告中表示的是最善良的意愿，但是占领军、部队的调动以及双方的骇人的残酷行为，都推翻了关于和平和善良愿望的声明。
　　1831年比松男爵被任命为民政长官；他试图建立与军事管理机构并列的民政管理系统，但是，因为他的措施会导致对总司令的监督，所以激怒了前拿破仑警务大臣罗维戈公爵萨瓦里，于是按照他的建议，把比松召回。阿尔及利亚在萨瓦里的统治下变成了所有在政治或社会方面有嫌疑而受到法律制裁的人的流放地；外籍军团开入了阿尔及利亚，它的兵士被禁止进入城市。1833年有人向众议院递交了一份请愿书，请愿书上写道：
　　这份请愿书促使调查委员会成立，结果民政管理机关建立了起来。萨瓦里死后，在瓦罗尔将军ad　interim〔临时〕执政时期，为了平息民愤，开始采取了一些措施：排干沼泽地，修筑道路，建立地方警察。但是一当曾经统率军队向君士坦丁进行过第一次也是十分不成功的一次远征[95]的克洛塞尔元帅回到阿尔及利亚，所有这些措施都停止了。他的治理极其不能令人满意，结果在1836年有一份由54个知名的领导人物签名的请愿书送到巴黎，要求调查他的滥用职权行为。这终于使克洛塞尔辞职了。在路易-菲力浦执政的整个时期，一直进行殖民化，但是殖民化的唯一结果是土地投机；建立军事移民区的尝试也毫无成效，因为种地的移民只有在距离他们的碉堡的火炮不远的地方才是安全的；同时，还试图向阿尔及利亚东部移民并把阿布德-艾尔-喀德从奥兰和阿尔及利亚西部赶出去[96]。由于这位孜孜不倦和大胆无畏的领袖的失败，这个国家被制服了，以致加米安-加腊勃大部落立即表示了归顺。
　　1848年革命时期，卡芬雅克将军接替奥马尔公爵任阿尔及利亚总督。不久，他和也在阿尔及利亚的茹安维尔亲王一起离职。但是对这个省的统治，共和国并不比君主国顺利。在共和国存在的短短时期中，总督一再更换。移民被送到阿尔及利亚耕种土地，但是他们不是死亡就是厌恶地抛弃了已经开始的工作。1849年佩利西埃将军袭击一些部落和贝尼·锡勒姆的村庄；他们的庄稼和一切抢走的财物照例都被焚毁或毁坏，因为他们拒绝纳税。在札布——与沙漠接壤的一个富庶地区，在一名马拉布特[97]的鼓动下发生了大规模的骚动；1200名远征军开赴该地，但是被起义者击溃。看来起义的规模很大，起义的鼓舞者是叫做“西迪·阿勃迭腊赫曼”的秘密组织，它的主要宗旨是歼灭法国人。起义者只是在康罗贝尔和埃尔比昂将军率领的远征军派去镇压他们以后才被击败；而对阿拉伯城市左阿德奇的围攻也表明，土著居民丝毫没有丧失勇气，对征服者绝无好感。这个城市在51天中击退了围攻者的多次进攻，最后才被强攻占领。小卡比利亚直到1851年才投降，圣阿尔诺将军在这一年征服了它，因而建立了菲利普维耳和君士坦丁之间的交通线。
　　法国的通报和报纸满篇都是关于阿尔及利亚和平和繁荣的言论。但这是民族虚荣心的表现。到目前为止这个国家的内地同过去一样没有被殖民化。法国人的统治是完全虚假的，如果不算沿海地区、城市及其郊区的话。各部落继续捍卫自己的独立和仇视法国的制度，而对他们的野蛮袭击方法仍然在运用。例如，1857年朗东元帅对尚未屈服的卡拜尔人的村镇进行了一次胜利的袭击，企图把他们的土地并入法国领地。当地居民一直被铁腕统治着，但是不断的起义说明，法国的占领是不稳固的，以这种手段维持的和平是虚假的。如1857年8月在奥兰审判了一起案件，在该案中Bureau　Arabe[98]长官杜瓦诺上尉被认定是杀害当地一位著名富豪的罪犯；这起案件表明，法国的官员，甚至下级官员平时依仗自己的权势，专横暴戾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这不能不引起全世界的注意。
　　目前总督管辖区分为三个省：东部的君士坦丁省，中央的阿尔及尔省和西部的奥兰省。这个国家由兼总司令的总督管辖；他的助手是秘书和民政长官；在总督下面还设有由内务部门的领导人、海军司令、陆军司令以及司法部门的领导人组成的委员会；委员会的职责是批准总督的命令。Conseil　des　contentieux〔讼事审理委员会〕审理民事和刑事方面的违法行为。在建立了民政管理机构的省，有市长、法官和警官。信奉伊斯兰教的部落仍然有他们自己的法官；但他们那里有他们似乎比较喜欢的仲裁法庭制度，并且有专门负责在法国法庭上为阿拉伯人利益辩护的官员(I’avocat　des　Arabes〔阿拉伯人的律师〕)。
　　据调查，阿尔及利亚的贸易从法国占领时起大大发展了。进口价值约为2200万美元，出口价值约为300万美元。进口的是棉织品、毛织品、丝织品、谷物、面粉、石灰和精制糖；出口的是未加工的珊瑚、皮革、小麦、植物油、原毛以及其他某些小商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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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释：
　　[90]恩格斯写的“阿尔及利亚”这一条目被“美国新百科全书”编辑部作了某些修改。从1857年9月22日恩格斯给马克思的信中可以看出，在我们未曾获得的该条目的原稿中有关于阿尔及利亚人民在阿布德-艾尔-喀德的领导下进行反对法国征服者的解放战争的记述和关于毕若元帅在阿尔及利亚的殖民活动的评述。大概由于在百科全书中已经列入关于阿布德-艾尔-喀德的专门条目，并且预定把向马克思预约的“毕若”一条(见本卷第221—224页)也列入，所以这些地方都被编辑部删略，该条目的内容就受到了损害。在条目中还有编辑部篡改的其他痕迹。
　　恩格斯在写这一条目时，纠正了资产阶级的历史文献和参考书刊——当时他唯一能够弄到的资料——对阿尔及利亚历史所作的有偏见的说明(其中他利用了1846年莱比锡出版的“维干德百科辞典”第1卷(《Wigand’s　Conversations-Lexikon》.Bd.Ⅰ，Leipzig，1846)里的“阿尔及尔”这一条目，第108页上的引文看来是从这一条目中摘录来的)。但是，由于当时对非洲国家的历史根本没有深入研究，个别问题上某些陈腐的片面的论点就必然会从恩格斯所掌握的资料渗入到他写的条目中，例如，在说明基督教国家在与阿尔及利亚海盗的斗争中的作用(大家知道，这些国家本身就广泛地从事海上掠夺)以及法国人最初占领阿尔及利亚的情况和动机问题上，都表现出这种情况。——第99页。
　　[91]库鲁格鲁人是土耳其人与阿尔及利亚妇女结婚所生的后代。——第100页。
　　[92]欧洲人过去称位于埃及西部的北非伊斯兰教国家为贝尔贝莱国家或巴巴尔国家。——第102页。
　　[93]1827年4月30日，阿尔及尔的德依侯赛因在他的官邸举行的招待会上，因法国政府未偿还欠阿尔及利亚臣民的债而与法国总领事德瓦尔发生争执，并且为了反击德瓦尔的横蛮无礼的挑衅行为，用蒲扇打了他的脸。这一由法国领事挑起的事件成了查理十世政府于1827—1829年对阿尔及利亚海岸实行封锁的借口。封锁以后，法国殖民者于1830年开始征服这个国家。——第103页。
　　[94]这里说的是查理十世政府打算在法国政府实际控制阿尔及利亚并使奥斯曼帝国本身在财政上更加依赖法国的条件下，在形式上将阿尔及利亚交给土耳其政府管理。根据这些条件，在阿尔及尔打算建立特别政府(由于土耳其政府的软弱和它没有管理远方领地的能力，这个政府必然成为法国的傀儡)；阿尔及利亚的四个港口交给法国，并给予法国经营珊瑚业的权利；苏丹对于法国在把阿尔及尔“归还”苏丹的问题上的“援助”应付给法国2000万法郎。利用土耳其军队征服阿尔及利亚，也是法国统治集团的打算。但是由于1830年法国资产阶级七月革命使得奥尔良王朝替代了波旁王朝，同土耳其政府的谈判就停止了。七月王朝走上了在阿尔及利亚建立法国的直接统治的道路。——第104页。
　　[95]在克洛塞尔元帅指挥下的法军向控制在阿尔及利亚起义者手中的康士坦丁区的远征是在1836年秋天进行的。法军试图以强攻占领康士坦丁城，但被阿尔及利亚的部队击退。次年秋天，接替克洛塞尔担任阿尔及利亚总督的当雷蒙将军率兵进行了第二次远征。这一次法军以强攻占领了康士坦丁，但付出了很大伤亡的代价。法国兵士对该城居民进行了残暴的迫害。——第108页。
　　[96]阿尔及利亚人在阿布德-艾尔-喀德的领导下进行的反对法国征服者的解放斗争从1832年持续到1847年。阿布德-艾尔-喀德依靠阿尔及利亚广大的居民，在他的控制下联合了一些阿拉伯部落，取得了战果，因而迫使法国人于1834年承认阿尔及利亚西部(几个沿海城市除外)为独立的阿拉伯国家。法国殖民者经常违反与阿布德-艾尔-喀德签订的条约，一再侵入阿尔及利亚西部。1839—1844年期间，阿布德-艾尔-喀德的国家经过了顽强的斗争以后被征服，他自己也不得不退到摩洛哥。1845—1847年，阿布德-艾尔-喀德在阿尔及利亚西部重新领导群众的解放起义。这次起义被血腥镇压以后，他在撒哈拉绿洲区继续领导进行反对法国侵略者的游击战。1847年阿布德-艾尔-喀德被俘。然而在这以后，不论在阿尔及利亚西部还是东部，阿尔及利亚人反殖民主义的起义都没有停止过。——第108页。
　　[97]马拉布特是伊斯兰教派的代表，修道士；他们积极参加北非各国人民反对欧洲征服者的解放斗争。——第109页。
　　[98]Bureau　Arabe(阿拉伯局)是法国在阿尔及利亚处理与当地居民直接有关的问题的军事行政机关的名称。在每个被征服的阿尔及利亚的区都设有这种局，它们拥有极大的权力。——第109页。